第319章 三哥回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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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薛彥下工回來,陸佳佳興奮的跑過去,但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嘔~”陸佳佳捂著鼻子就跑了。
    薛彥:“……”
    薛彥想上前,但卻往後退了一步,他問:“怎麽了?”
    陸佳佳扒著門框,她看著薛彥而不敢靠近,隻能睜著眼睛幽幽道:“小崽子動了,他剛才在我肚子裏麵動了。”
    “嗯。”薛彥麵上沒什麽波動,但是心髒卻跳得加快,他抬了抬腿,又鬆了下來,隻問:“他怎麽動的?”
    “我也不知道。”陸佳佳想了想,“可能是翻了個身吧。”
    薛彥眉頭驟然皺起,“你疼不疼?”
    “不疼,他就動了一點點,我怎麽會疼呢。”陸佳佳不滿,“你別那麽凶,要不然等他生下來肯定害怕你。”
    薛彥轉身去洗手,陸佳佳依舊扒著門框看他。
    人是一樣的,但是味道是不一樣的。
    薛彥現在太臭了。
    薛彥看了一眼躲得遠遠的陸佳佳,“地裏的活差不多也幹完了,你四哥快要結婚了,明天我過去幫忙幫他們打家具。”
    “那你不用澆糞了?”陸佳佳臉上有些興奮。
    薛彥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薛彥燒了幾桶熱水倒進浴桶,他讓陸佳佳先洗澡。
    陸佳佳隨便洗了洗就鑽到了床裏,薛彥認真的洗了一遍,陸佳佳伸出頭看到薛彥又拿起了她的香皂。
    買的這一塊香皂都快被薛彥用光了。
    這可是女士香皂。
    “……”薛彥察覺到陸佳佳的目光,動作頓了頓。
    手裏的香皂隻剩下了一小半,他低聲,“我過兩天去鎮上給你買新的。”
    “還有雪花膏。”陸佳佳急忙道。
    “都買。”
    陸佳佳故意問:“薛彥老公,你每天身上抹的那麽香,不覺得別扭嗎?”
    “……”薛彥沉聲,“你不是嫌我臭嗎?”
    不用香皂洗澡,根本除不掉這種味道,陸佳佳見了他就吐,他差點就要睡外屋了。
    他要是跑外屋睡,陸母明天就能把陸佳佳接走。
    陸佳佳不服氣,“不是我嫌你臭,是小崽子嫌你臭,他一直讓我吐,我有什麽辦法?”
    “等你生出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薛彥拿起香皂在身上抹了起來。
    陸佳佳蹙了蹙眉,“你不能打他,他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臭。”
    “你要是不臭我能吐嗎?”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薛彥,“是你太臭了,不關我們倆的事。”
    薛彥:“……”
    陸佳佳小腦袋往被子裏縮了縮。
    “別縮進被子裏,擦幹頭發再睡!”薛彥邁出浴桶,他隨便擦了擦,然後拿了幹毛巾,將陸佳佳頭上的濕毛巾換下來。
    “幹了,已經幹了!”陸佳佳已經困了,她一困脾氣就大。
    薛彥沉聲,“聽話。你不是喜歡肚子裏的小崽子嗎?你要是生病了,他也會遭殃。”
    陸佳佳抿了抿唇,從被子裏坐起來,又用幹毛巾擦了一遍頭發。
    薛彥摸了摸,又自己給陸佳佳擦了。
    他收拾好了一切的時候,陸佳佳已經睡著了。
    他在床上翻了翻,猶豫了一會兒摸向了陸佳佳的肚子。
    會動嗎?薛彥的大掌在陸佳佳的小腹上覆蓋了片刻,可並沒有什麽動靜。
    薛彥的薄唇繃在一起,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盯著陸佳佳肚子的方向看了一會兒。
    半個小時後,薛彥睜開眼睛又摸上了陸佳佳的肚子。
    依舊毫無動靜。
    他收回手,過了半個小時,又摸了一次還是毫無動靜。
    薛彥唇角繃得更緊了,他剛要收回自己的手,突然感覺被碰了一下。
    薛彥身體僵住,他呆愣了片刻,眼角不自覺的向上抬了抬。
    他大掌放在陸佳佳小腹上不放,但是再也沒有剛才的動靜。
    給了一點麵子之後就再也不給了。
    薛彥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睡著了,到了第二天陸佳佳睡足了,興奮的又跟著薛彥說昨天胎動的事情,“他真的會動,而且動了兩次,薛彥老公,你過來碰碰。”
    薛彥淡淡的瞥了一眼,彎腰繼續劈柴,“不碰,天還冷,你好好穿著衣服,進風容易感冒。”
    “哼,你一點也不激動。”陸佳佳撇了撇嘴,她繼續道:“他真的會動,我昨天都感受到了。”
    “知道了。”
    “……”陸佳佳想咬他一口。
    陸佳佳不死心,“你真的不想碰碰嗎?”
    薛彥依舊沒什麽起伏,“天太冷了,晚上再碰。”
    陸佳佳:“……”
    “我去趟鎮上,下午回來,你乖乖的別亂跑。”
    “知道了。”陸佳佳學他。
    薛彥沒辦法,把陸佳佳送到了陸家。
    加上田金花,陸母已經迎起來三個兒媳婦了,一切都有條不紊。
    見陸佳佳進來,她拉著人進屋,“這都是我給你找的小孩子的衣服尺寸,還有小鞋子,我都跟你二嫂商量好了,讓她教你做。”
    “這麽小。”陸佳佳拿著鞋底樣板。
    “就是這麽小,你多做兩雙襪子,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八九月份,那時候天還熱,應該用不著穿鞋,做兩雙厚襪子就行了。”
    “那是不是還要做尿布?”陸佳佳驀然想到孩子好像還要拉屎拉尿,她看著手裏的鞋底樣板。
    嫌棄吧覺得挺愧疚的,不嫌棄又覺得小崽子肯定挺臭的。
    陸母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堆小布片,“這都是家裏孩子用過的尿布,用開水煮過之後放在了我這裏,又軟又舒服,先備用,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選擇。”
    陸佳佳點了點頭。
    陸母感歎道:“等你四哥結了婚,這家裏就剩你三哥了,他和薛彥差不多年紀,薛彥都快要有孩子了,你三哥還是光棍。”
    “三哥不是來信快回來了嗎?”陸佳佳想說讓三哥相親,但是現在的相親也就見一麵,接觸不多。
    而且三哥常年不在家,三嫂要是想跟著他就必須隨軍,可是三哥在前線,很艱苦。
    反正對雙方都不公平,她還是希望三哥能找一個他喜歡的。
    陸母撇了撇嘴,“前天又來信,說又得往後再延遲半個月,好像又出事了,他趕不回來。”
    “你說怎麽事事都輪到他呢?連回來一趟都不成。”陸母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陸敬國了。
    她有時候不敢想這個兒子,越想越擔心。
    陸佳佳眼睛酸澀,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誰都知道舍小家護大家,但是陸母現在隻是一個母親。
    說這句話隻是隔騷撓癢。
    “不說他了,不能回來就不回來,回來也雞飛狗跳。”陸母翻了個白眼,“你看你四哥整天打這個打那個,都是你三哥出的鬼主意,結果你四哥成了村裏的暴脾氣,你三哥屁事沒有,別人還說他聰明有本事,呸,臭小子滿肚子黑水。”
    陸佳佳扁了扁嘴,“三哥才沒你說的那麽壞,那是四哥太笨了,好在四嫂聰明,能拿捏拿捏他。”
    “你還偏心。”陸母捏了捏陸佳佳的鼻子。
    陸佳佳發窘,“我哪偏心了?三哥不是常年在外嗎?很久都見不了一麵,但是四哥在家,遠香近臭,我當然嫌棄他了。”
    陸業國從南屋跑過來想問問娘和小妹在床上刻什麽字好,突然被連續暴擊。
    怎麽都說他笨,李芬說他笨也就算了,就連親娘和小妹也嫌棄他笨。
    陸業國佯裝心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在幹什麽?”薛彥皺眉,長腿走到他身邊,“怎麽越來越娘們唧唧了。”
    陸業國:“……”
    “誰踏馬的娘們唧唧了,薛彥,你是不是想打一架?”陸業國炸毛。
    薛彥嫌棄的推開了門,陸母衝了出來,啪啪在陸業國背上拍了幾下,“你個糟心玩意兒,馬上就要結婚了,還打打打,臉上不落幾塊傷就難受是吧?”
    陸佳佳趕忙出來,“媽,你別打四哥了。”
    還是小妹疼他。陸業國心裏得到了片刻安慰。
    “他本來就傻,萬一把腦子打壞了就更傻了。”
    “……”
    ……
    李芬在這裏沒娘家,她隻能獨自一個人縫紅喜服。
    紅喜服要麽自己縫,要麽是自己的親人縫,不能假借他人之手,要不然不吉利。
    她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陸家又給了她足夠多的尊重,李芬甚至熬夜補衣服。
    林秀霞上工回來,她撇了撇嘴,“有的人啊,就是有心機,不聲不響的給自己找了一個最有利的婆家,可憐人家還把她當寶,沒過門就給了她一份輕鬆的好工作,我看啊,一旦國家讓回城她就跑了。”
    她顴骨高,撇嘴的時候齙牙漏了出來,看著極其尖酸刻薄。
    李芬嗬嗬,“林秀霞,你含沙射影誰呢?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趙社會,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
    “你!”林秀霞咬了咬牙,“不就是攀上了大隊長嗎?要不然老師的工作能輪得到你。”
    李芬冷笑,“原來是嫉妒我的工作,我告訴你,就算我去不了,你也去不了,因為人家要的是高中畢業,你隻是個小學畢業!”
    “小學畢業怎麽了?你憑什麽看不起小學畢業的。”
    “……”對於一個故意混淆視聽的無賴,李芬撇了撇嘴就不再搭理她了。
    林秀霞不服氣,大家都是城裏下來的知青,為什麽李芬就嫁的那麽好。
    陸母找了媒婆,彩禮樣樣都不少,給足了兒媳婦麵子。
    到了中午李芬出去吃飯,林秀霞先吃完回到房間,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想越生氣,趁著人不在,她抽出李芬放在被子裏的喜服,偷摸摸的往上麵澆了一杯水。
    因為是薄棉衣,水很快就滲得進去,她隨便一疊又扔回了李芬的被子裏。
    李芬中午睡覺,發現自己的婚服有些亂,她打開摸了摸,一陣濕涼。
    她先是愣了愣,隨之心髒像是被抓了一樣,難受的喘不過來氣。
    這是她的婚服,一輩子就穿一次。
    她想幹幹淨淨,高高興興的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平日裏縫衣服的時候都是輕拿輕放,不小心紮到手指都怕把血滴在上麵。
    可是現在,卻被人潑了東西,濕漉漉的,冰涼一片。
    李芬眼眶瞬間紅了,她顫著聲音,“誰在我的喜服上潑了水?”
    其他女知青愣了愣,急忙走到李芬旁邊,“小芬,你的衣服被潑水了?”
    有人碰了碰,發現果然是濕的。
    她們皺了皺眉,“沒事的,房間有爐子,放遠一點烤一烤,今天就能幹。”
    李芬瞅了一圈,隻有林秀霞還躺在床上,她厲聲,“林秀霞,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我衣服上潑水的?”
    其他女知青也看了過去。
    這可是婚服,潑水也太過分了!
    林秀霞轉頭,她撇了撇嘴,“你憑什麽說是我潑的水?我幹嘛往你衣服上潑水?少誣賴我。”
    “就是你。”李芬冷眼,“如果不是你潑的水,你早就跑過來看熱鬧嘲諷了,怎麽可能會躺在原地不動,林秀霞,我弄死你!”
    李芬三兩步跑到林秀霞床鋪,騎在她身上就打。
    兩個人力氣差不多,誰也沾不了光,李芬臉上被撓了幾道口子,林秀霞的頭發被撕掉了一縷。
    班長孫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你們給我鬆開。”
    李芬恨不得咬下來林秀霞一塊,沒鬆,孫傑被迫無奈,隻能讓其他女知青把她們兩個人分開。
    李芬搶先一步告狀,“孫知青,我的喜服讓林秀霞潑上了冷水,她故意的!”
    “這屋裏這麽多人,你憑什麽說是我潑的?”
    “除了你還有誰?吃飯之前你就嘲諷我,吃完飯之後我的喜服就濕了。”
    “你的衣服濕了,就一定是我潑的嗎?你有什麽證據?”
    屋裏有一個公共的熱水壺,誰都能用,還真說不了是誰潑的。
    李芬想了想,“我的床比較偏,肯定是第一個回房的人潑的,要不然有人在的時候肯定能看見。”
    林秀霞哼了哼,“又不是我一個人回來,吃飯的時候也有好幾個人回來拿東西,你就是故意賴我。”
    李芬氣得眼紅,“誣賴你,林秀霞,你別太過分了,明明是你潑了我的衣服。”
    “你有什麽證據?”
    “……”
    林秀霞抬了抬下巴,“沒有證據,那就憑你是大隊長的兒媳婦,就可以隨便打人了。”
    李芬拳頭硬了。
    陸佳佳和陸母手上拿了幾個櫃門樣式,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吵起來了。
    ——關於這個胎動問題,作者君沒有實踐過,是在百度上搜的幾個月有胎動,上麵說四個半月就有了。有經驗的寶媽可以在下麵留言,我參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改一改,到底是幾個月啊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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