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猜他怎麽回答的？”

    楚寒冷笑著大手拍在武和尚肩膀上：“給大家複述一下。”

    武和尚啪一下倒在地上，一秒入戲，躺著漏出一副咬牙切齒恨意深重的表情，怒吼道：“我去特麽的狗屁正義！”

    楚寒笑容冷得徹骨：“這就是他的回答。”

    “這句話放在受害者身上，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放在執法者身上，是特麽的沒有一點責任與榮譽感；放在路人身上，是你特麽為經老子事，你說你媽了個巴子的場麵話呢？！”

    “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們強調這個嗎？”

    楚寒目光環視過去：“因為我們是執法者，我們是警察，我們就是那些千千萬萬受害者的正義！”

    “我們能遲到嗎？”

    “我們每遲到一秒，受害者就多受一秒的折磨，我們每遲到一秒，受害人就有可能因為這一秒耽擱被凶手殘忍殺害！”

    楚寒手拍在自己胸口上，那個女人蜷縮在豬圈裏的畫麵在腦海中回蕩。

    “警察，得有責任心，得有榮譽感。”

    “我不允許我手下的人，把正義隻會遲到不會缺席這句話當做人生信條，我們拿著人民納稅來的錢，就得竭盡全力為人民做事，我們隻要一天是警察，就必須時時刻刻富有身為一個警察的責任心跟榮譽感。”

    “什麽是榮譽感？就是把保護人民放在第一位，把天下無賊這個宏大的願景當做是自己畢生所追求的目標！想讓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犯罪，沒有一個人是賊人很難吧？是很難，癡人說夢一般！可任何人都可以覺得難，我們不能覺得，我們要是覺得難了，這國家就完了。”

    “大家想想，建設村這裏是個賊窩，稽查大隊裏早有察覺，我什麽直到現在我們來了才把這事解決？為什麽到現在我們來了才把裏麵的受害人救出來？為什麽稽查大隊其他人就不能早點來，讓這個受害人少受點苦？”

    “可能有人會說現在治安力量薄弱，有人會說警務係統不完善，大家覺得我們身為警察能這樣說嗎？”

    武和尚等人在楚寒麵前站得筆直，紛紛搖頭。

    楚寒冷冽道：“我們不能，我們不能把責任推給任何因素！”

    “我們要做的，隻是發現犯罪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把被害者救下來，有困難就克服困難，克服不了就拿命拚，為什麽？因為這是責任，是榮譽，是我們身為警察的宿命！”

    “我希望諸位記住我說的，醜話我說在前頭，誰以後在正事上插科打諢，渾水摸魚，就別怪我翻臉。”

    “明白嗎？！”楚寒高聲怒吼道。

    武和尚洪田等人無一例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明白！”

    楚寒欣慰點頭，長舒了一口濁氣。

    略顯頹廢道：“都收拾一下自己，雖然沒穿警服，但也不能跟一群二流子似的。”

    “在這等著，我先去處理一下裏麵的受害人。”

    楚寒神色低沉的進入偏院，找到女人。

    他以為她會休息，卻見女人半靠在牆上，強撐著站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麽，你的腿…”楚寒急忙走過去將人扶住。

    女人笑著道：“沒事，我的腿被打斷好幾年了，早已經自己愈合了。”

    “隻不過骨頭沒矯正，以後可能就是個瘸子了。”

    “這…”

    楚寒歎息著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露出牽強的笑容：“你還記得自己名字嗎？”

    “顧瀾。”

    顧瀾顯得很輕鬆：“命還不錯吧？”

    “不錯…挺好聽的。”楚寒呢喃著，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看著顧瀾認真道：“建設村裏的村民我都殺幹淨了，他們的屍體都在外麵。”

    “是這樣的，我想將你送回你家親身邊去生活恐怕並不合適，我也知道，你經曆了這些，已經沒有活下去的了。”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給你安排個身份，讓你有機會去收拾世界上那些犯罪的罪犯你…你願意嗎？”

    楚寒緊張的的看著顧瀾，他知道，如果顧瀾拒絕，那用不了多久顧瀾就會自殺。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給顧瀾找一條路，一條能讓她活下去的路。

    “你不用擔心你的腿，更不用擔心你的能力，怎麽收拾罪犯我會教你，隻要…隻要你願意…”

    楚寒十分希冀的注視著顧瀾。

    他知道顧瀾不會一下子同意，隻是期盼顧瀾也不要一下子拒絕。

    但讓楚寒沒想到的是，顧瀾隻是稍微楞了下，就問道：“是把罪犯抓起來交給法律嗎？有些罪大惡極的，我能直接殺了嗎？”

    楚寒一看她有同意的意思，幾乎想都沒想就點頭：“有，隨便殺，殺他全家都沒有問題！”

    “隻要你願意，我給你這個權利，像販毒殺人這些罪犯，你想怎麽殺怎麽，想滅他全家咱就滅他全家，都不帶猶豫的！”

    “真的嗎？那我願意。”

    楚寒樂了。

    笑得跟孩子一般。

    心情也在瞬間好轉：“那我帶你去看建設村那些人的屍體？”

    “不用了。”

    顧瀾搖頭：“死人沒什麽好看的，如果你剛剛沒有騙我的話，我想殺人。”

    “想殺人啊…”楚寒思索了一下點頭：“正好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一夥盜墓賊，等找到他們後，安排你練練手。”

    “你等一下哈，我讓人收拾一下，咱們一塊上路。”

    楚寒樂嗬著，讓武和尚他們把屍體集中一把火燒了。

    正巧天氣預報說下午要下雨，建設村周圍又是寸草不生的山脊地，收拾完東西，幹脆一把火直接點了建設村，一行人才繼續趕路。

    雖然戰國古墓在深山裏，無法開車前行，但路上隊伍裏多了個人，也增添了一些樂趣。

    顧瀾一路都很平靜，除了走路不太熟練需要人扶著外，一旦停下她就會自己找個地方安靜的坐著，或是看景色，或是注視楚寒。

    走著走著，大家也就習慣了她的存在。

    當天晚上，楚寒等人趕到離戰國古墓五公裏的地方。

    武和尚說是要一鼓作氣趕過去，結果沒走幾步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一群人隻能說趕忙紮營。

    武和尚負責架帳篷，楚寒負責在旁邊當監工，大腳丫子時不時踹在武和尚屁股上。

    “能不能快點，老子都特麽快成落湯雞了！”

    “那繩子是那樣係的嗎，繩子打結實一點啊，不然帳篷被風掀飛了怎麽辦？你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