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張小含隻能找周圍幾個煎餅果子小攤借原料，答應分一半利潤。

    周圍鋪子，也熱情相送，不然，這麽多人，沒得吃還不得掀了他們？

    不過，張小含唯獨沒有找唐海和他婆娘借，氣的這狗夫婦臉色陰沉的跟水一樣站一半吹冷風。

    恨不得把張小含攤子給砸掉。

    但城管都在這裏，真砸了別說是城管，現場激動的群眾都不會放過他們。

    可即使是有周圍攤子上的材料支援，張小含也很快用光了所有食材。

    每次製作煎餅果子的時候。

    張小含都感覺到自己有肉眼可見的進步。

    很多東西，都好像刻入了肌肉記憶一樣。

    什麽材料在哪裏，有多少，看了一眼滯後就了如指掌，兩隻手宛如一心二用。

    火候根本不需要用心去把握，麵部的體感就能輕易拿捏。

    還有周圍的搶著付錢的顧客。

    有誰沒有付，有誰付了，誰先付的，誰後付的，張小含內心也是一清二楚，記得牢牢的。

    還有無數細致入微的變化。

    讓張小含手上動作變得神速，即便是如此忙碌。

    張小含甚至還能分出一部分心思出來。

    “陸離那丫頭的仙力，還真不是吹的，嘿嘿看來我要時來運轉了。”

    很快，食材見底，張小含賺的盆滿缽滿。

    這一次出來，少說掙了三千多。

    除去周圍小攤分走的一些利潤，張小含估計自己得能拿到兩千以上。

    而十字路口聞名而來的顧客越發多了起來。

    但今天也不能不收攤了。

    最重要的原因，倒不是食材。

    張小含記得，陸離那丫頭說，自己的仙力隻能維持三個小時。

    看了下手機，現在七點四十多了。

    再做就露餡了。

    張小含隻能收攤。

    而這時，等待許久大排長龍的顧客們不答應了。

    很多都是，聞風而來，排隊一個多小時了。

    一下子，激起群情，現場變得嘈雜。

    張小含隻得揮手陪笑道：“諸位，對不住了啊！真是沒有辦法，都賣完了，要不幾位明天下午五點早點來！到時我給大家加料，不漲價。”

    大家看到張小含攤子上空空如也的箱子，也隻能作罷，恨自己沒有早點排到隊。

    還有恨同事為什麽沒有早點告訴他，會去一定得收拾他。

    但聽見，張小含明天還回來，加料不漲價時，眾人臉色好了不少。

    收拾功夫。

    陳老頭兒抽上來。

    嘴裏吧嗒著一隻煙槍，眼神笑眯眯的。

    “張小子，今天掙得不少啊！今天老頭我啊算是開了眼了，就一煎餅果子，真有這麽多人搶著吃。”

    張小含見四下人少了，從爐子底下摸出兩包煎餅果子出來，馬上塞到陳老頭兒懷裏。

    “陳大爺，這是我給你留的，麻煩你幫我了，大恩不言謝，兩分煎餅果子。”

    “以後您老想吃，就跟我直接開口，咱倆誰跟誰啊。”

    這是張小含，玩了個帽子戲法，私藏下來的兩份，放在爐子下，還報著問。

    一開始，他答應好給陳老頭一份煎餅果子。

    他失誰的言，也不能失陳老頭的言。

    給自己擋下過唐海那婆娘。

    還給自己打下手幾個小時。

    這份香火情，張小含自認為不能簡單敷衍。

    “算你小子有良心，喲，兩份！”陳老頭把煙槍在車把手上一派，笑得冽不開嘴。

    張小含收拾完東西，騎上三輪，對陳老頭道。

    “一份給你的，還有一份你孫女的，別吃獨食啊！”

    陳老頭樂嗬道：“我什麽時候跟你說起過我孫女的？”

    “老年癡呆是吧，前天還跟我吹你孫女多有出息呢，現在不記得了？趕快回去吧，我走了，明天見啊！”

    張小含賣力地騎著三輪，呼哧呼哧遠了。

    這邊，天色暗淡。

    陳老頭兒握著兩份煎餅果子，眼角泛起幾分水色，便馬上一抹，呼和幾下猛抽幾口旱煙。

    “人老了，眼淚都留不住了。”

    “這小子還挺有心的，隻怕馨丫頭瞧不上這口煎餅果子。這小子哪都好，就是窮了點……”

    陳老頭轉身，推起自己的三輪離開十字路口，朝著南市最頂級的別墅區湯河一品而去，臉上又高興又落寞。

    他可不是普通的小攤小販。

    中年喪妻，膝下獨子靠一個小炒攤和一輛破三輪起家。

    現在已經是，連鎖數百家星級大型酒店的上市公司了。

    可惜，剛抱上孫女的年紀，兒子就出車禍了，夫妻雙雙喪了命。

    幸好孫女爭氣，靠著鐵腕手段奪回來公司控製權，現在是公司的一把手。

    而他，經常獨自一人在家，閑不住就出來拉著兒子曾經的小攤出來擺擺。

    ……

    “你回來啦！”

    隨著一道理所當然的清脆童聲響起。

    張小含差點以為自己進錯家門了。

    確認了自己是這公寓。

    他無語的看著，墊頭躺在大沙發上，開著大電視機，身上鋪著伴隨他三年大專生活的倉鼠披風的陸離。

    邊上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可樂和漢堡。

    稀溜溜~

    陸離還在嘬著可樂。

    “你丫怎麽進來的？”

    “我是神仙呀。”

    “那你丫哪來的錢買可樂！？”

    陸離眨眨大眼睛，人畜無害道。“桌上的啊。”

    “那是晚飯！”

    “那晚飯，沒了？”終於意識到自己又闖禍的陸離，撓撓頭。

    “沒了！”

    “沒事，我吃飽了。”

    陸離拍拍肚子。

    “我還沒吃呢！”

    張小含近乎是嘶吼道。

    “哼，算了，幸好今天煎餅果子賣的多，不然就把你把你賣了換錢。”

    聽見煎餅果子買的多，陸離兩眼放光。

    立即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不過因為吃太飽差點沒站穩。

    “怎麽樣張小含，我的仙力厲不厲害。”

    張小含把中午的剩菜剩飯拿出來，臉色平平道。“那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我祖宗派來的，萬一你是來利用我害我的呢？”

    “不過暫時相信你的話，明天也要和今天這樣。”

    陸離臉色驟變，撓著頭麵露心虛，兩隻腳丫互相打架。

    “這個……張小含，我明天法力不夠呀。”

    陸離聲音逐漸細若蚊聲。

    啪嗒。

    張小含手裏的麵包掉在地上。

    額角翻起一個“井”字。

    “你這個神仙它到底正經不正經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