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張小含”被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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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人格扭曲是隱藏式的,會被深埋心底,平日和常人無樣,但是當特殊環境出現時,這種人格扭曲所驅使她做出的事,有時連她自己事後都害怕甚至做噩夢。
    男人對於張小含突然的表現有點意外,但是眼裏的凶色一點都沒有變。
    男人就這麽盯著她,張小含發現這人的目光慢慢緩和了,收斂了凶光
    但是自己隻要盯著他平淡的目光時間一長還是會心驚膽戰,仿佛目光後藏匿著一隻凶獸。
    張小含再看向那條白色絲線,還是沒有消失,說明這男人對自己的殺念依舊沒有消失,隻是藏住了。
    維持這麽久的殺念,還能鎮定自若,沒有深仇大恨的話……張小含冷靜的心告訴她這隻有一種可能。
    對方的人格扭曲遠在她之上,是極惡之鬼。
    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極惡之鬼。
    極惡之鬼,這個詞眼是她自己創造的。她曾經想象過,世界上會不會有人,能一直維持殺念,不能有絲毫動搖。
    但是她最終否決了,因為就算再可怕的人,也總會思考,其他情緒會覆蓋殺念,所以白色殺念之線,最恐怖的情況,也是時斷時續的,從來沒有過一直出現的情況。
    也就是說,麵前這男子,隨時可能毫不猶豫殺死自己。
    “你藏了多久?有人知道嗎?”男子終於開口,聲音溫厚,語氣沒有波動。
    張小含自認為自己對比常人,也是聰明之人,當然聽的懂這話裏的意思,她既然能看清他是人格扭曲,作為更加嚴重的他,當然也能看清自己的人格扭曲。
    “很久了,沒有人知道。”張小含冷臉道,心裏沒有絲毫動搖,因為她已經習慣了,這人格扭曲……自己也說不上什麽時候了,隻是漸漸覺得自己和常人家孩子不一樣……
    “五天前,你為什麽會在圖書館裏,你怎麽知道那女孩要跳樓?”男人看著她道。
    張小含臉色微白,兩鬢間露出些冷汗,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那女孩要跳樓?
    因為她有這七色線啊!輕易看穿人的絕望,預見任何人的死亡!
    那為什麽她要去觀看這一場死亡呢?
    為什麽呢……
    因為她不在乎!想要去一睹。
    張小含臉色中露出一絲猙獰,自己為什麽要在乎!?這麽多年來看見的還少嗎?生命不過是凋零雨中頹然的花朵,沒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還有什麽重要之處嗎?
    這幅麵孔看得男子也不禁露出些驚異之色。
    “我對於你這種垃圾沒有興趣,出事也是警察和精神病醫生的事情。”男子看著張小含冷冷道。
    此情,此景,此人,此話,莫不是一場最特殊的環境,張小含感覺自己藏匿已久的思想要像花一樣……綻放了!
    但是男子下麵一句話就讓她身體猛然一抖,臉色豁然蒼白。
    “那天,你差點死在圖書館裏。”男子俯視著她,眼光睥睨,對張小含沒有一絲同情。
    張小含驀地想起今天早上的心慌,不僅僅是今天早上的心慌,這幾天來她一直被噩夢纏身。
    這種狀態絕對不是她!自己本應該不會對那女孩有任何一絲同情的,更不會為直麵這個女孩的死亡而感到害怕,自己並不害怕血。
    那麽隻有一種情況……
    “她有什麽冤屈!”張小含幾乎是猙獰著臉對著男子暴吼出聲,背後的鐵絲發著滋啦滋啦響的聲音,鐵絲幾乎扣進了張小含白嫩的皮肉中。
    男子對張小含這幅麵孔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沒有想到張小含為什麽會有這麽巨大的反應。
    張小含用極低的聲音咬牙切齒……“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手沾鮮血的人!”
    絕不會!這是張小含曾經發過的毒誓,她有這不為人知的超能力,也因為這超能力背負著難以想象的巨大痛楚,更因為這超能力她看見了這人間的絕惡,那是她童年不可麵對的禁忌。
    所以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沾著冤魂鮮血的人,絕不會!她發誓要用這氣色線去抹平一切不明不白的血冤,這是她給自己發過的毒誓。
    男子放冷靜,聲音依舊是不容置喙的冷冽:“五天前的星期三,不隻有我看見了你。”
    此話一出,張小含臉色豁然蒼白,腦子猛地一震。
    “那個女孩的死亡過程,這世界上有三個人看見了……隻是因為各種機緣巧合,我們三人在圖書館中擦肩而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子語氣中居然有有一絲溫柔……因為他當時也看見了那一場絕美的死亡,少女身著白裙縱身躍入雷霆之下的大雨中,那是一場藝術的表演!
    大雨旋起女孩的白裙,冰冷的地麵撞碎了女孩的身軀,血蛇混著泥水構成一副淒美的圖景。
    張小含聽得愣愣的,眼神微微有些木納,她怎麽也沒有相當,那一個傍晚,在她身邊還有兩個人和她一樣注視著這場死亡。
    更沒有想到,她會和凶手在那座圖書館中擦肩而過……那翻飛翻落的簾布後,原來暗藏著殺機。
    男子望了一眼窗外,他沒有說的是,他當時遠遠和那凶手對視一眼,那人的目光沒有野獸的覬覦,也沒有惡鬼的凶冷,卻讓他心驚膽戰。
    他們都因為某種原因,而收手了,而他是因為前麵隔著一個張小含,那對方呢?
    張小含頭微微低下來,目光中有點低落,即使他不說,她自己心裏也清楚,當時那晚上如果不是這男子,她可能已經被殺死了。
    一場隔空的對決,無聲無息發生在那個晚上,也結束於那個晚上,卻埋葬了那個女孩的冤屈於無可見日的黑暗中。
    “為什麽,你一定能確定那女孩是凶殺呢?明明是她絕望了……明明是她絕望了啊……”張小含低著頭,忍不住抽泣起來,豆粒大的淚珠打濕了臉龐。
    “我們時候檢查了那女孩的屍體,也對那女孩進行了調查,那女孩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麽大一點的打擊,據她家裏人和同學反應,她是個很活潑,成績很好,德育分相當高的女孩,然後我們對這個女孩的一些生活痕跡進行了心理學上的鑒定,也排除掉了抑鬱症的可能,對那女孩的屍體也進行了檢查,那女孩沒有精神類毒物的中毒症狀,也沒有檢查出致幻劑的痕跡。”男子娓娓道來,似乎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