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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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淑芬是知道自己身體的,這句身體打小就沒有養好,這麽多年來一直都處在虧損的狀態之中。上次一場大病直接引爆了魏淑芬的身體隱患,這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如果好好養著的話,身體還是能養回來的。
畢竟像是她這種情況,其實是越早出現問題越好,如果到了她三四十歲再爆發出來,怕是命都要沒了。
侯佳韻和魏天盛都很擔心魏淑芬,看到他們的樣子,魏淑芬笑著說道:“媽,二哥,我真沒事兒,睡了一路,我的臉色都好了一些,不信你們看,我的臉上是不是多了幾分血色了?”
魏天盛聽到魏淑芬這麽說,心裏更是不得勁:“你那是睡了一路嗎?你那是暈了一路,你怎麽就那麽大膽,居然讓周哥動手揍你?你是真不怕周哥將你揍出來個好歹。”
魏淑芬也知道自己之前那麽做事有些過於衝動了,不過當時那種情況下,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什麽辦法,眼看著魏天盛還在生氣,魏淑芬伸出手去,輕輕扯了扯魏天盛的袖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二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魏淑芬長了一雙漂亮的杏眼,當她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時,便格外惹人心疼,她這種表情與她堅韌的外貌不同,兩相對比之下,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看到自家妹妹這副樣子,魏天盛就算有再大的火氣,此時也煙消雲散了,更何況他原本就不生氣,隻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罷了。
“好了好了,原諒你了,下不為例,下次你要是還敢將自己放進危險之中,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魏淑芬連連點頭:“二哥,你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下次了,我又不是傻子。”
見她現在如此乖巧,魏天盛也不好揪著剛剛的事情不放了,他揉了揉魏淑芬的頭發,麵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來。
“你啊你,真是怕了你了,希望你記得自己的話。”
魏淑芬點頭:“我肯定記得。”
機場這邊的招待所環境還是很不錯的,他們到地方之後已經是下午六點鍾了,外麵的天早就黑了下來,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想起了轟隆隆的雷聲,片刻之後,瓢潑大雨從天空之中灑落下來。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瞧著就像是天被捅了個破洞似的,這場雨來得又快又急,劈裏啪啦就下了三個多小時,到後來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魏淑芬他們已經在招待所的餐廳裏吃過了飯,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麵連成一片的雨幕,侯佳韻的麵上流露出些許擔憂之色。
“雨下的這麽大,不知道會不會停,要是明天仍舊這麽大,飛機怕是不能起飛了。”
看到他的樣子,魏淑芬挽著侯佳韻的手,開口說道。
“媽,反正咱們已經到機場招待所了,就不著急了,這場雨估計也下不了多長時間,等天晴了咱們就能走了。”
侯佳韻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他們已經來了機場招待所,隻要飛機能飛,立馬就能上飛機離開,來到這邊就不著急了,頂多也就耽擱個三五天,不妨事兒的。
說起來也虧得之前唐河做的事情,要不然的話,雨下的這麽大,他們怕是要被困在半路了。
然而即便如此,魏天盛對唐河仍舊沒有多少的感激,還是那句話,既然上級領導給唐河安排了任務,那麽他就有那個責任將他們護送到蘭市來,他們一家都不是不講理的人,有什麽問題唐河可以直接跟他們交流,而不是隨著他的心意為所欲為。
他心中有所不滿可以跟他們說,而不是由著他的性子故意折騰,如果不是他的話,魏淑芬也不會受那樣大的罪。
然而就在此時,魏淑芬卻提起了唐河,她笑著說道。
“說起來,唐河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要不然的話,下雨過後的道路會更加難走,真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將我打暈了,估計也得受一番罪才成。”
說著魏淑芬想起了什麽,側頭朝著魏天盛看了過去。
“二哥,我們一起去吃飯,你怎麽沒叫齊瑞言?我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他的聲音。”
聽到魏淑芬提起齊瑞言來,魏天盛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不大好看,他跟齊瑞言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不過齊瑞言和唐河的關係更好。
當初他們可是在一個連隊之中的,也就是後來唐河離開了部隊,齊瑞言才被調到他們連隊來的,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差不多,不過關係還真沒好到那一步。
尤其剛剛齊瑞言還拿了一根鋼筆過來,說那是唐河的賠罪,魏天盛更加生氣了。
自家妹妹一個小學都沒上到二年級的人,大字說不定都不認識幾個,他送一根鋼筆是什麽意思?這不是在羞辱他妹妹嗎?
自打找回了妹妹之後,魏天盛心裏麵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好好護著自己的妹妹,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結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妹妹還遭了人欺負,魏天盛如何能不生氣?
“他不跟我們一起吃。”
魏天盛知道自己是遷怒,但是他卻並不打算改,他就是遷怒,誰讓齊瑞言幫著唐河一起欺負人了?
魏淑芬:“……”
她隻是隨便問了一句話罷了,怎麽把自己的哥哥氣成這模樣了?
好在魏天盛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眼見著魏淑芬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想要追問下去,魏天盛急忙擺了擺手,不想談唐河那個倒胃口的家夥。
“行了,不提唐河了,說點別的吧。”
見魏天盛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多說些什麽,魏淑芬便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了。
當然,趕了一天路的魏淑芬累得厲害,回房間之後,她陪著魏天盛說了一會兒話,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侯佳韻親手輕巧地將睡熟了的魏淑芬安置好,抬頭朝著魏天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我剛剛沒好問你,你是不是對唐河動手了?”
站在外麵的走廊上,侯佳韻皺眉看向了魏天盛,開口問了一句。
之前在外頭的時候,唐河已經向他們道歉了,侯佳韻並沒有原諒唐河,而是抱著魏淑芬直接回來了,周寒生那會兒跟著她回來了,外麵就隻剩下了魏天盛和齊瑞言他們。
以魏天盛的脾氣,唐河那邊肯定討不了好,他絕對會對唐河動手的,侯佳韻這麽問,也隻是想要從魏天盛的口中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聽到侯佳韻的話之後,魏天盛沒有隱瞞,點頭說道。
“我確實動手了,但是我不後悔,媽,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但我不會顧及那些事情的,他故意折騰小寶,我就不能容他,剛剛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顧及著唐河的身份,魏天盛下手會更加狠一些。
直到此刻,他都不覺得自己打人有什麽不對的,侯佳韻有些無語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我還沒說話呢,你就以為我是要訓斥你是不是?我不過是想要問問你有沒有把他打服氣了。”
魏天盛說不後悔,但是侯佳韻問他的時候,魏天盛心裏還有那麽一點緊張,結果聽到侯佳韻是問自己有沒有將唐河給打服了,魏天盛還是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給她打服了嗎?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我的身手這麽好,也就隻有我大哥能打得過我,唐河要是真那麽厲害,當初也不會被從部隊裏調出來了……”
眼看著魏天盛準備說些什麽,侯佳韻幹嘛開口製止了他。
“別瞎說。”
雖然唐河已經從部隊裏調出來了,轉入了下麵省級單位,但是這幾年來唐河做的也挺不錯的,根據她所知,他的上級領導對唐河的評價還是很好的。
唐河這人,其他方麵都沒什麽大的毛病,就是這脾氣有些桀驁不馴,侯佳韻聽魏旭文說過,唐河如果好好磨練一下的話,未來的成就不比在部隊時候低。
對於侯佳韻的話,魏天盛不置可否,在他看來,唐河就隻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而且他那臭脾氣這麽多年都沒改,進了省級單位想改,估計是難於登天。
“就他那臭脾氣,但凡不是他的娘老子足夠給力,我估計他也沒辦法繼續混下去……”
說到這裏,魏天盛語氣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些許輕蔑之意,看到他這樣子,侯佳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那是旁人的事情,跟咱們沒有關係,不過你今兒能打贏他,說不定是對方故意讓著你,他在小寶這事上心虛,所以才沒好還手……”
一聽這話,魏天盛不幹了。
“媽,你怎麽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我不服。”
侯佳韻掃了魏天盛一眼:“不服給我憋著,下回別這麽衝動了,就算要打人,你也得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動手,要不然的話這事說出去,怕是還成我們理虧了。”
魏天盛:“……”
媽,你變了,剛剛你不是這樣的,明明剛才你還問我有沒有將他給打服了,怎麽現在突然變成這樣了?
魏天盛臉上流露出了幽怨的神情來,而侯佳韻就像是沒看到魏天盛的模樣,她朝著自己的兒子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說道。
“行了,別在我跟前礙眼了,小寶那邊已經睡著了,我得進房間陪著她,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完這句話,侯佳韻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木質的房門在魏天盛的麵前和攏了起來,他摸了摸鼻子,眼神幽怨地看著合攏的房門。
不帶這樣的啊!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態度都讓他產生了懷疑,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對的了。
魏天盛想說些什麽,但是又害怕吵醒了剛剛睡著的魏淑芬,他不好過去開門,隻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周韓生已經睡下,魏天盛簡單洗漱了一番,也睡下了。
外麵的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到淩晨十二點多鍾的時候,雨水終於有了減小的意思,原本瓢潑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現在已經很晚了,萬籟俱寂,稍微有什麽聲響就會被放大無數倍,就在這個時候,汽車的轟鳴聲響了起來,兩道刺目的車燈穿透雨幕照射過來,刺耳的刹車聲響起,一輛越野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招待所的門口。
穿著黑色馬甲的年輕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抬頭看了一眼招待所,除了大堂照射出來的燈光之外,其他房間的燈光已經黑了下去,這個點招待所的客人差不多都休息了,猶豫了片刻之後,男人大步朝著招待所走了過去。
大約是因為白天昏迷了太長時間的緣故,魏淑芬晚上睡覺睡的不太踏實,她是九點多鍾睡下的,到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魏淑芬猛然睜開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個噩夢,但是夢中發生了些什麽,魏淑芬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隻是醒來之後,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旁邊睡著的人是侯佳韻,她睡得很熟,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魏淑芬想了想,便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沒有吵醒侯佳韻的意思。
往常魏淑芬的睡眠還是很好的,從來都沒有這種半夜驚醒的跡象,因此她也不知道半夜醒來之後想要入睡是這麽困難,躺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魏淑芬還是沒有絲毫睡意。
睡不著的魏淑芬:“……”
她現在想起來想開燈,想要下床走一走,這樣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還是非常累人的,魏淑芬悄悄換了個姿勢,當她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卻聽到外麵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此時已經是深夜,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魏淑芬一跳,她下意識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太過突然的緣故,魏淑芬根本就沒來得及控製自己的動作。
一旁睡著的侯佳韻被吵醒了,她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坐在那裏,侯佳韻心神一凜,飛速地坐起來。
“小寶?”
起來之後,侯佳韻便清醒了過來,很快便發現坐在那裏的人正是魏淑芬,她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開口問道。
“你怎麽不睡了?”
“有人敲門。”
魏淑芬抬起手指了指門外。
就在這個時候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侯佳韻抬起手來看了一下手表,發現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這個點有誰會過來?
她立馬起身,又囑咐魏淑芬老老實實在床上呆著,而她則快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魏淑芬哪裏放心讓侯佳韻一個人過去,她趕忙從床上起來,飛速追了過去,侯佳韻有些不讚同地看向追過來的魏淑芬,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現在招待所都是那種老式的木門,大概是為了方便查看來人,門上有塊不大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外麵的人是誰。
侯佳韻將遮擋著玻璃的小窗簾拉開,探頭朝著外麵看了過去。
透過外麵昏黃的燈光,侯佳韻看清楚了站在外麵的那人是誰。
唐河?這個點他怎麽會過來的。
侯佳韻的眉頭皺了起來,略微思考了片刻,還是打開了房門,就在她打開房門的同一時間,左右兩旁屋子的房門隨之打開了。
魏天盛周韓生和齊瑞言同一時間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就算一開始他們沒醒過來,但第二次敲房門的時候他們就醒了,幾人生怕出什麽岔子,也顧不得穿好衣服,隨意披了件外套便出來了。
結果到外麵一看,卻發現敲魏淑芬他們房門的人竟然是唐河。
魏天盛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之前這人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已經知道錯了,結果現在大半夜的叭叭湊上來,要說他沒其他的什麽想法,魏天盛肯定不信。
“唐河,你什麽意思?”
魏天盛的臉色驟然變了,如果不是因為一旁的周韓生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高低得上去給唐河兩拳頭。
這都什麽人啊,半夜敲人女同誌房門,他這樣和個臭流氓有什麽區別?
齊瑞言也是滿臉不讚同地看向唐河:“唐河,你怎麽又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不過他和唐河之間的關係到底不錯,所以還是想法子給他找了個由頭遮掩了一下。
魏淑芬跟著侯佳韻出來,從她身後探頭看向了唐河。
這家夥怎麽又跑來了?
唐河沒搭理其他的人,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魏淑芬的身上,二人四目相接,唐河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朝著魏淑芬裂開嘴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魏淑芬:“……”
這人高低有什麽大病。
唐河壓根不管魏淑芬究竟想些什麽,他咧著嘴朝著魏淑芬笑了笑,在魏淑芬再次懷疑他是不是有毛病的時候,唐河終於開口了。
“魏淑芬同誌,鑒於今天我的所作所為給你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我在這裏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說著唐河便朝著魏淑芬深深地鞠了一躬,瞧他那架勢,像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似的。
魏淑芬:“……”
啥玩意兒?
所以這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冒雨開車跑過來,又來敲她們的房門,就是為了跟自己說,他知道錯了,他這是專門來跟自己說句對不起的?
魏淑芬的神情有些恍惚,一瞬間摸不清楚唐河究竟是什麽路數?
畢竟今天的事情怎麽說呢,要怪唐河的話,也真怪不到他,畢竟那是唐河的責任所在,他之所以想要盡快趕回來,也是為了他們好,雖然沒有照顧到自己的的身體,但是魏淑芬也沒資格要求所有的人都去湊合她。
畢竟唐河一個外人,她真沒資格要求對方湊合她。
哪怕因為唐河的某中惡意作祟,最終導致了魏淑芬不得不采用打暈自己這樣的計策,但最後唐河也挨了魏天盛的打,這事兒就算是翻片兒了。
哪知道這人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大半夜的跑來跟自己道歉,他這腦袋瓜裏裝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齊瑞言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到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魏天盛也被唐河這做派給氣到了,他甩開周韓生的胳膊,大步上前,一把將正在鞠躬給魏淑芬認錯的唐河揪了起來。
“唐河,你是不是覺得之前挨打太輕了,想要再挨一頓打?”
這家夥大半夜的找過來,該不會真是為了挨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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