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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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傾報了tv的名字,然後掛了電話。

    包廂裏的人連聲起哄,時不時地夾雜兩句成人笑話。

    袁小雨早被人冷落在了一邊,鐵青著臉在角落裏喘大氣。

    邵傾麵上笑嘻嘻的,心裏卻像打了鼓一樣。

    玩笑好像開大了……

    紀子昇不會真的要吃了她吧……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穿好外套走出tv,紀子昇的賓利車已經停在門口,他摁了摁喇叭,邵傾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她剛想過去,車門卻開了,隨即一條長腿邁下,紀子昇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不慌不忙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來到麵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邵傾一眼,伸手緊了緊她的衣領,聲音寵溺又責怪,“這麽冷的天穿這麽少,凍壞了怎麽辦?”

    邵傾眨眨眼,一時沒接上來。

    紀子昇笑笑,將她冰涼的小手包進自己的大手裏,“凍傻了?回家我給你暖暖。”

    吃瓜群眾看傻了眼,男人膩得牙要倒,女人甜得想尖叫。

    隻有袁小雨和江銘反應不太一樣。

    袁小雨氣得牙齒直打顫,可又不願意錯失結交紀總的機會,“紀總你好,我是塞登酒店的銷售經理袁小雨,我們之前見過的,在一次酒會上,我和我老公跟你說過話,你還誇讚他承包的項目做得不錯呢。”

    嫉妒和討好都寫在一張臉上,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紀子昇悠悠地點了顆煙吸上兩口,又彈了彈煙灰,淡淡地回道“是嗎?沒印象了。”

    他了解邵傾,會突然打電話撩撥他,肯定是為了和別人賭氣,他自然也願意配合一下。

    袁小雨難堪地幹笑了兩聲,看向了邵傾,“我和你未婚妻是大學同學,是吧,邵傾?”

    邵傾覺得她臉皮太厚,不可思議地撇撇嘴。

    紀子昇瞥見邵傾的表情,不易見地勾了勾嘴角,輕描淡寫道“大學同學?沒聽小傾提過。”

    袁小雨就像吃了隻蒼蠅一樣馬上閉了嘴。

    江銘上前朝紀子昇伸出了右手,不卑不亢的,很有風度,“紀總你好,我叫江銘。”

    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掃向旁邊的邵傾,就那一秒也被紀子昇捕捉到了。

    江銘……就是那個想借錢給邵傾,還摸了她頭的男人。

    紀子昇含著煙默默地看著他。

    這種尷尬讓邵傾忍無可忍,她拂下江銘的手,笑了笑,“江銘,謝謝你介紹同事給我認識,我今天玩得很高興,時間有點兒晚了,我就先走了。”

    她拉著紀子昇往車上走,一上車立馬坦白從寬“袁小雨是我的死對頭,她質疑你和我的關係,我才給你打電話的。”

    紀子昇沒搭理,瞥了一眼她碰過江銘的手,不動聲響地拿了張濕紙巾,拉過她的手擦了起來。

    邵傾摸不清他的心思,眼珠轉了轉,笑得極甜,“不過紀總的演技依然到位,這寵妻人設是徹底立住了。”

    紀子昇像沒聽見一樣,還在擦著手。

    白皙的小手都被擦紅了,邵傾忍不住想要收回來,卻被紀子昇更用力地拽回去,精準地觸到了他的皮帶金屬扣。

    他湊近過來,“你點的火,你來解決。”

    沒等邵傾說不,身下的座椅已經放平,紀子昇俯身下來,唇齒相間,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邵傾發絲,帶著熟悉的味道和溫度。

    這一刻,一股強大的想念和酸澀充斥了邵傾的整個大腦,手不受控製般地想要抱緊這個男人。

    紀子昇抬起頭,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附近找個酒店吧?”

    邵傾的手頓時僵在他身體兩側,晃了晃頭,“不了。”

    紀子昇將她額前的碎發撫了上去,輕輕吻著她的眼睛,聲音溫柔又帶著點沙啞,“那去我那。”

    邵傾抬起眼皮,就迎上了他的眼睛。

    昏暗的車裏,空氣曖昧,他的眼睛亮如星辰,深邃悠遠。

    真想不顧一切地隨他而去,做他的女人,貪婪地擁有他的寬柔。

    可是……

    終究隻能是個床伴。

    紀子昇越好,她就會陷得越深,總有一天紀子昇知道了塞登那晚的事,厭惡她、嫌棄她,她便跌入地獄,萬劫不複。

    邵傾推了推紀子昇的肩膀,喉嚨有點哽住了,“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去。”

    紀子昇一怔,冷下臉來將身子抬高了些,“我可忍你好幾次了,真拿我當工具人了?”

    “我這個未婚妻才是你的工具人吧,再說了,合同裏也沒說我要負責解決你的生理需求。”邵傾將臉偏到一邊。

    紀子昇猛然起身,將她的椅背升了上來,打開窗戶點了顆煙。

    煙圈飄出窗外,他恢複了平靜,攤牌道“既然你這麽喜歡按合同辦事,那我們再簽個合同,我要你的人,你要什麽,說吧?”

    清冷的聲音毫無波瀾,像在談生意。

    邵傾的心像被人攥緊了一樣,眼睛也酸脹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輕緩,“我要你的心,你給得了嗎?”

    車外,店門的霓虹燈五彩斑斕,人們勾肩搭背、拉拉扯扯,好不熱鬧。

    車內,時間仿佛靜止了,隻有紀子昇指尖的煙亮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而他的沉默像頓亂拳般打在邵傾的心上。

    她是故意那麽說的,就為了讓紀子昇別再惦記她身子,可心裏還是疼到快要窒息。

    “我開玩笑的,”她邊整理頭發邊無所謂地笑笑,“我要你的心幹嘛?泡酒喝嗎?”

    隨即打開門下了車。

    夜晚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了大衣領口,邵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車子開走了。

    引擎聲漸漸遠去,邵傾從包裏拿出煙,手指瞬間就凍木了,哆嗦了兩下才把煙點燃,不禁冷笑起來,嘲笑自己像個賣火柴的小女孩。

    大顆大顆的淚珠不由自主地掉落,順著臉頰落在地上,她伸手胡亂抹了一把。

    天也太冷了,冷得人掉淚。

    這一切被不遠處車裏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江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緊到骨節發白。

    他親眼看著他愛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在車裏親熱溫存,然後被人趕下車扔在路邊。

    他沒資格寵愛的人卻被別人像垃圾一樣對待。

    曾經因為邵傾說愛紀子昇,他爽快退場祝福,可現在這種情形,他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觀?

    江銘目送邵傾上了一輛出租車,便啟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鬧市,越行越遠最後駛進一棟別墅庭院。

    江銘將車胡亂地停在院子裏,直奔進大門。

    傭人趕快迎了上來,“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在樓上呢。”

    江銘點點頭跑上樓,直接走向板著臉沉默不語的江父,“父親,我回來認錯了,請您讓我正式接手雲越飯店。”

    江父冷哼了一聲,“你和紀子昇的未婚妻傳出那樣的醜聞,我才說了你幾句就賭氣辭職跑到別的酒店去,你讓我怎麽放心把雲越交給你這種輕重不分的人?”

    江母長得慈眉善目,忙過來打圓場“那次的事明顯是有人誣陷,我了解銘兒,他不會那麽沒有分寸的,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就別再提了。”

    看到母親使過來的眼色,江銘姿態放得更低了些,“父親對不起,是我任性,以後肯定不會了。”

    江父眉間舒展了不少,“真想通了?”

    “想通了,”江銘眼中閃過一絲森寒,拳頭握得更緊了些,“以後我會把雲越和本該屬於我的都牢牢握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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