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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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陣,蘇行退了下來,死僵老人再次頂上。
    江漁向蘇行投來好奇的目光,問道:
    “蘇兄,也是修行的氣血類功法?”
    蘇行點點頭,不置可否。
    另一邊,龍神廟四位修士神色嚴肅。
    此時,兩方的龍種差距隻有半丈左右,而在瀑布上的高度,也來到了五百米處。
    離最後關鍵的六百米,隻剩最後一百米的距離,雙方競爭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地步。
    龍神廟的修士自然也知道六百米後的重要性,但是就這麽拖下去,自己這方遲早要被超過。
    “不能再猶豫了。”之前那位在首位,未曾說話的賀陽開口,他濃眉大眼,說話頗有些氣勢。
    聽到這句話,哪怕正在首位承受壓力的陳都安都緩緩睜開眼睛,這讓他們的龍種速度頓時降了幾分,同時與蘇行等人的差距再次縮小。
    但卻沒人說他什麽。
    “氣血秘法一旦動用,日後幾乎沒有寸進的可能。”江安神色陰沉不定。
    “所以我們一定要贏!”賀陽掃視眾人,語氣淩厲:
    “隻有先登上六百米,搶奪他們的血機,我們才更有可能如那孫武祿一般,凝聚出真龍虛影。
    而隻有凝聚了真龍虛影,以‘蛟湖主’成道,才能徹底補足道基損傷,甚至猶有勝之。”
    劉誌蘭、江安臉上都有些陰沉猶豫,最後還是陳都安開口:
    “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嗎?再猶豫下去,我們馬上就會被追上。”
    “一旦被追上,被吞噬氣血的就會是我們。”他一字一頓的說,每一個字都如同大錘砸在眾人的心頭:
    “我們將失去一切。”
    “媽的。”江安狠狠地罵了一句。
    但是,陳都安的話提醒了他們,再不做決定,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就在他們剛下定決心之時,忽然劉芷蘭驚訝的看著遠處天空,清秀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那是什麽?!”
    不少人此刻也感覺到不對,紛紛抬頭向天邊望去,包括蘇行幾人也是如此。
    就連瀑布上的龍種速度齊齊降了幾分,此時竟然也無人再去關心。
    隻見天邊,不知何時堆積起了大片的烏雲,如同一層層潑在白紙上的濃墨,層層疊疊。在雲中,一道道赤色的妖異閃電遊走,驚鴻一瞥間,將覆蓋整片天空的雲層映徹的猩紅,如同某個巨人被剖開的血色心室。
    這片紅色發黑的雲層從西邊而來,而在東邊,同樣有一片厚重的烏雲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西邊傳來的血腥氣頓時被濃鬱的雨汽中和。此刻,天色已經黑了大半,如同密不透風的夜,悶的人喘不過氣。
    “轟!!”
    仿若驚醒這渾濁世界的第一道洪鍾響起,一道白色的驚天雷霆,劈開天地,霸道的充斥所有人的視野。隨後一陣淅淅瀝瀝的秋雨撒下,漸而磅礴,許多人這才張嘴重新呼吸起來。
    兩道雨雲,一片猩紅赤黑,自西邊而來。一道水澤厚重、雷霆威嚴,從東邊飛至。將原本無垠的天空擠壓的隻剩最後一絲細長的白縫。
    “那是......”不少人愣愣出神,身上汗毛倒豎。
    剛剛白色雷霆落下,驚鴻一瞥間。東邊的厚重雲層中,一尊長而蜿蜒的身影,頭角崢嶸,赤色的鱗片反射著雷霆的威光,在雷池中神聖而威嚴的遊動著。
    觀禮台上,有侍水渾身顫抖,緩緩跪下,五體投地。第一個跪下的人像一個信號,漸漸幾乎所有身著侍水服的人盡皆卑微的伏在地上。
    他們齊聲高唱,如同念誦著某種古老的禱詞:
    “拜見水府府主,廣仁潼澤三江龍王!!”
    ......
    品江城。
    “江常,江常呢?”江老睜開眯著的眼睛,像一個有些糊塗的老人。
    “大陣已經開啟了,可不能讓他去搗亂。”回答他的不是剛剛派出去的江常,而是沒有一個下人通報,卻自己走進來的江明儀。
    作為陸珂的嫡係。亦是如今品江城實質的掌控者。
    老人沒有再問江常的事,也沒有問他如何進來的。多年的政治鬥爭讓他感受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沉默了一會,說道:
    “你們,你們是要做些什麽事啊......”
    江明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神色尋常,如同隻是來訪客的好友。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不知何時,又下起了淡淡的秋雨。他轉身看著江老說道:
    “江老德高望重,陸廟祝亦曾說過,江老知識淵博,對祭祀一事研究最深。不知江老可還認得那些字。”
    遠處依稀可見風中飄揚的赤龍旗,赤龍旗共有三竿,兩杆低一些,一紅一黑。
    中間那杆最高,懸掛赤紅旗幟,在城中連綿如林。
    江老此時仿佛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窗前,看了一陣,說道:
    “怎會不認識,過去還抨擊過你們胡鬧。龍神祭祀,皆是祭祀那位傳統的龍神。近些年來年輕一輩倒是有些聲音,同樣該祭祀如今水府那位真龍。”
    “但隻有你們一脈,隻有那陸珂,隻祭祀龍女。”
    沉默一陣,補充道:
    “從六十年前便如此。”
    “我還以為江老忘了呢?”江明儀望著窗外,像是在說那旗上所繡的尊號,又像是說那六十年前之事。
    “怎麽會忘?”江老歎息了一聲,“甲申之亂啊,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庭被毀,也就你們這輩成長起來,才又撐起這龍神廟。”
    “隻是又如何不去忘?”他的聲音漸漸激烈和高昂起來,仿佛歉意和內疚及其他種種傷感的情緒都在之前沉默和低沉中被吞噬殆盡:
    “不忘又如何?造下甲申之亂的,是那位啊!是我們如今應該信仰的對象,是這一代的......龍神啊!!
    品公阻止了甲申之亂,將這份信仰整整推遲了六十年,養出你們這群癡信狂悖之徒,可又如何?
    這龍神廟,遲早要入主一位龍神的!
    而這品江的真龍,隻有一位啊!!”
    江明儀深邃的眼神看著他,臉上忽然扯出一絲笑容。接著是狂笑,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往日威嚴沉靜的摸樣都在此刻消失殆盡。
    江老就這麽冷冷的看著他狂笑,直到看著他最後擦幹眼淚停了下來,聽見他說:
    “品江會出第二位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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