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什麽比土豆更金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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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周,砂忍的先頭部隊終於啟程準備返回砂隱城。
    星野牧做到了他的承諾,讓大家在過年前返回。
    為了讓大家過個好年,他還提前發放了年終的軍餉,方便大家在岩隱村可以買一些土特產帶回去,讓這些風塵仆仆的家夥能在親戚街坊麵前漲漲麵子。
    這種為砂忍考慮的做法自然贏得了砂忍眾人的交口稱讚。
    雖然為了村子而戰是作為一名忍者的義務,但誰不想受到更多的重視和尊重呢?
    星野牧在這方麵從不含糊,甚至在許多砂忍想不到地方給予優待。
    就比如上周,他就下令給所有砂忍的子女每日免費提供牛奶和水果,學費也全部減免。
    這讓不少在岩隱村除了出勤隻能在營地玩牌的砂忍們摩拳擦掌,準備早日回家給砂隱城這片土壤種幾顆花朵。
    像這種命令星野牧幾乎每隔一兩個月就會下達一條,這也是為什麽星野牧雖然對於部隊有著許多約束,甚至其中一些在許多人看來是無法理解的,但依然擁護他的原因之一。
    他實在給的太多了。
    多到一些砂忍都有種愧疚感,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麽好的待遇,因此更加賣力訓練,希望在風影大人用得著的時候能表現的更好些。
    “一、四、六二十四,人數沒問題。”
    一名砂忍手中拿著名單,數著交到他手上的岩忍俘虜,確定完人數後,朝押送俘虜的砂忍點了點頭笑道。
    “新平,真羨慕你們,可以衣錦還鄉了。”
    負責押送的砂忍說著,將手中的鑰匙遞給對方。
    “下次就輪到你們了,這種在敵人心髒過年的機會可不多見呢。”
    那名叫新平的砂忍接過鑰匙,放在手中顛了顛,有些感慨的說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鐐銬就能束縛一位上忍,研究所的科技越來越厲害了。”
    “可別說敵人,要叫同胞。”
    那砂忍半諷刺半揶揄地打趣,隨後說道:“誰說不是呢,聽說是個雪之國的人造出來的,沒想到那種小地方也能出現一位發明家。”
    “佐川,不能背後說風影大人的壞話。”
    新平攥住鑰匙串,麵色一正,略顯嚴肅的說道。
    “沒有啦,我隻是開個玩笑。”
    那個叫佐川的砂忍連忙擺手,仿佛覺得這樣不夠有說服力,繼續補充道:“我父親的撫恤金都是風影大人幫我們家爭取的,我怎麽會對風影大人不敬呢!”
    新平麵色稍稍緩和,也有些理解對方的心思。
    佐川的父親是死在與岩忍的戰爭之中,撫恤金已經拖了三年,還是風影大人上台後才給解決的,不僅全額發放還多發了不少,說是彌補這些年功勳家庭的不易。
    這種情況下,佐川自然是感激風影大人的,但要說因此就在風影大人一個命令下完全拋棄殺父之仇,視岩忍為一家人,那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了。
    新平也沒有再說什麽,麵色柔和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過頭,朝著岩忍俘虜們厲聲道:“跟上!”
    佐川如此,他何嚐又不是呢?
    這樣的場景在岩隱村許多地方上演,很快,大部隊就已經在土影大樓前的廣場集結完畢。
    砂忍帶著岩忍俘虜在土影大樓前集合,這個場景多少有些讓岩隱村人感到不適,但星野牧也沒有辦法,岩忍的俘虜連帶家屬,以及要去砂隱城忍者學校上學的學生將近千人,加上先頭部隊,這麽多人,岩隱村雖然大,但能同時容下這麽多人的場所也不多。
    這是給長老會的說辭,真要說合適的場所,演武場也完全可以,星野牧其實就是想在臨走前給岩隱村人留下一份深刻的印象,留下‘即使是上忍們也無法戰勝砂忍’的印象。
    反抗精神往往和實力差距有著密切關聯,如果雙方實力相差不大,那麽反抗的浪潮將會一波一波生生不息。
    如果雙方實力懸殊到看不見希望,那這份仇恨就會轉變為崇拜,嗯,很典型的日式思維。
    星野牧沒有選擇說些什麽,主要是當著岩忍村人的麵,有些話不適合說,便讓羅砂上台替他講兩句。
    不過看羅砂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風影呢。
    最後,星野牧還讓長老會也上台和即將離開的同胞告別,隻不過看台下岩忍俘虜那七分不屑三分鄙夷的表情,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回去的路上要時刻注意,不要因為查克拉鐐銬就放鬆警惕,路過雨算了,這個我來吧。”
    星野牧正在和準備離開的羅砂叮囑,說到雨忍村,他的目光閃了閃,搖頭說道。
    那支消失的岩隱村潰兵說不定還和曉有關係。
    這麽多人消失不見,星野牧能想到的除了曉就是消失許久的自來也有這個能力,但自來也應該沒有這麽及時的情報網,問題多半還是出在曉身上,而麵對帶土和長門,無論是派誰去打探都是羊入虎口。
    羅砂點點頭,也沒在意星野牧最後的含糊其辭,他現在整個心已經飛到砂隱城。
    本以為這個年要在岩隱村過了,沒想到還有機會回去和妻子兒女一起,這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連帶著看星野牧的目光也順眼幾分。
    星野牧和墨魚子等人交代兩句並沒有說太多,畢竟他人還在砂隱城,這支部隊又不是長時間脫離管控,因此隻是叮囑了下路上的注意事項。
    其實,與其說是叮囑,不如說是讓這些人感受到風影大人對他們的重視。
    最後,他走到葉倉麵前,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未婚妻,星野牧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到村子就能見到真的我,怎麽跟個傀儡還依依不舍的呢。”
    分明是個二十多歲的禦姐,現在卻像個粘人的小女生。
    “誰、誰依依不舍了?!我隻是還沒在岩隱村待夠呢。”
    葉倉扭過頭,小聲嘟囔道。
    “啊~”星野牧故意拖著長腔:“本來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伱——!”
    葉倉臉頰微鼓,抬起腳,但想到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腳在空中停頓片刻,原地跺下,‘惡狠狠’地瞪了星野牧一眼。
    兩人打趣幾句,隨著太陽逐漸高升,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星野牧目送著眾人離開,他和援軍還要留在岩隱村,繼續幫助岩隱村抵禦嗯強盜以及不法分子的騷擾。
    這是長老會的邀請,星野牧也是代表砂忍欣然接受。
    其實大可不必這麽麻煩,但星野牧就想體會一把駐韓(日)美軍的快感,因此讓長老會走個形式。
    到他這個位置,能讓他感到快樂的事情不多了,當一當五星上將也是挺爽的。
    砂忍部隊浩浩蕩蕩從刻著岩忍圖案的大門離開,不少岩隱村人從自己窗戶偷瞄這一景象,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的認知中,從未想到這扇代表著岩忍榮耀的大門,會有別的忍村部隊大搖大擺的進出,但這種場景,這段時間已經看了許多次。
    “該死的砂狗!”
    一處民宅,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靠在牆邊,看著離去的砂忍部隊,猛然將一杯酒灌進喉嚨,火辣的灼熱感順著喉嚨下肚,讓他皺眉的同時發出一聲舒爽的歎息。
    正在這時,外間門把手響起扭動的聲音,一位身形瘦弱,麵帶菜色的婦人推門進來,手中的麻布袋看起來很沉,壓得她的脊梁有些彎曲。
    “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那大漢,放下酒杯,有些疑惑地問道。
    “換了個工作,比平時下班晚一些,不過老板人很好,給了許多剩下的食材。”
    婦人說著,吃力地提著袋子走進廚房,大漢跟在後麵,正好看到妻子從袋子中倒出好幾個土豆和新鮮蔬菜,甚至還有一小塊肉。
    “你換了什麽工作?怎麽我都不知道?”
    那大漢看到後沒有絲毫開心,反而臉上難堪,顯然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婦人沉默片刻,咬了咬嘴唇,低頭小聲道:“我去風之國人開的居酒屋工作了。”
    說完,連忙補充道:“我知道這樣會讓周圍人瞧不起我們,罵我們是砂忍的走狗,但是原先的居酒屋生意慘淡,老板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家裏又”
    說著,婦人身軀顫抖,開始無聲地啜泣。
    那大漢捏緊拳頭,渾身筋肉緊繃,愧疚和自責充斥著他的內心。
    現在的岩隱村氛圍十分詭異,絕大部分的岩隱村人都痛恨砂忍,但是不敢在公開場合發表任何對砂忍不敬的言論。
    而這個大漢有次喝醉酒,竟然跑到土影大樓下的廣場,公然辱罵砂忍。
    這自然被砂忍狠狠修理一頓扔了出來,還賠上了大筆的醫藥費。
    原本工作的餐廳老板也怕惹麻煩將他辭退,消息傳來,他自然也找不到什麽工作。
    這種悲傷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婦人擦了擦眼淚轉身繼續準備飯菜。
    等飯菜做好後,兩人坐在餐桌上默默吃飯,過了一會,婦人猶豫片刻,開口道:“其實其實今天老板問我們,有誰認識擅長岩板燒的廚師,我沒有說你的名字,想先回來問下你”
    婦人話說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大漢夾菜的筷子微微頓了頓,旋即將碗中的土豆塞入口中,大口咀嚼,咽下後,那股滿足的飽腹感讓他感覺身體有勁不少,他抬頭看了眼妻子,默然點頭。
    婦人見狀,疲憊的麵容稍稍舒展,露出幾分笑容,目光中帶著幾分對未來的期許。
    或許自己的新同事說的是對的,什麽石之意誌,忍村的榮耀,哪有土豆來的金貴?
    她不禁想起鄰居家的孩子,五六歲的年紀就要去那遙遠的砂隱城上忍者學校,早上走時,母子倆抱頭痛哭,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周圍人都替這家人感到惋惜,但現在看來,說不定以後要過好日子呢!
    婦人心中想著,感覺碗中的熱氣騰騰的飯菜也不香了。
    她捏了捏筷子以後我的兒子也要去砂隱城!
    ——
    “早”
    夕日紅和風影大樓下的暗部打了聲招呼,快步來到辦公室,打開門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雖然空調在砂隱城已經很普及了,但是這一路上可是沒有空調的,頭頂的烈日快將她烤熟了。
    夕日紅打開空調,走到座位上,看了眼並沒有多少新文件,不由得撇了撇嘴。
    星野牧這段時間在岩隱村的時間有些太多了。
    畢竟所有傀儡共用一個大腦,星野牧在岩隱村的時間多,在砂隱城的時間自然就少了,這讓原本以為葉倉偷跑後自己可以多些和星野牧相處時間的少女有些不滿。
    野原琳這時也走了進來,兩人休息一會便開始處理公務。
    “咦?紅,雲忍說想要加深雙方的合作,派遣更多的商人來砂隱城,同時希望能派一些學生來忍者學校上學。”
    野原琳拿起桌上的文件,皺了皺眉,朝對麵的夕日紅說道。
    夕日紅起身接過文件,想了想,轉身朝星野牧的辦公室走去。
    野原琳看著對方的背影,微微蹙眉,心頭為木葉感到擔憂。
    雲忍主動向和砂忍示好,顯然對正在交戰的木葉不是個好消息,但她經過上次天藏的教訓,也不敢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星野牧會拒絕這次的合作。
    “星野牧同意了,讓我們盡快推進。”
    夕日紅出去沒多久就回來,手中揚了揚蓋著風影印章的文件,開口道。
    野原琳麵色不變,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她已經聽過太多壞消息了,這點事情還不至於讓她麵色大變,隻是對於村子的命運多舛感到無奈和心酸。
    小時候聽到的都是木葉的榮耀,長大了經曆的除了戰敗就是危機,而現在身處的敵營卻是一片欣欣向榮,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感到迷茫和不安。
    村子未來的路究竟在哪裏?
    什麽時候會有新的柱間大人帶領村子再次走向繁榮呢?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對麵的夕日紅手中正攥著一張信紙,看著那信紙中的暗語,眼神無比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