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多可悲啊~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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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黑色的花瓣,裏麵是黑色的‘鬼臉’,沒什麽出奇的,就是街邊普通的三色堇。
但此時此刻,帶給阿斯瑪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那一張張笑臉好像是在嘲諷他一般,嘲諷他的無知與蠢笨。
忍者的預感往往不是空穴來風,阿斯瑪腦海中靈光一閃,剛才那個陌生人的笑容突然出現,揮之不去。
他一把打開麵前的三色堇,那朵朵花瓣在空中飛舞,盤旋著落地,而在花雨的襯托下,是阿斯瑪倉皇的背影
砰——!
阿斯瑪猛地推開夕日家的大門,忍者敏銳的洞察力讓他迅速察覺到這棟房屋已經空無一人。
臨近正午,這個時間點可不是外出的時候。
阿斯瑪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最終停留在餐桌上。
他快步走到桌旁,手背輕輕貼在茶杯上,那淡淡的溫熱給了阿斯瑪一抹希望。
——
一駕馬車緩緩駛出木葉大門,車廂內,星野牧給對麵的夕日夫人斟了杯茶,笑著開口道:“夕日夫人,不用擔心,以後還會回來的。”
夕日夫人雙手接過茶杯,捧在手心,聞言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倒是希望不會回來了。”
星野牧好似沒聽懂她話中意味,點點頭說道:“也好,木葉呆了這麽久,正好看看風之國的大漠風光。等過段時間,也可以去土之國鳥之國這些地方轉轉,放鬆一下心情。”
“我還可以去其他地方嗎?”
夕日夫人有些詫異道。
她原以為對方以丈夫的生命,以及女兒還活著的消息要挾自己,是要讓她軟化真紅的意誌,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不限製自己的自由。
星野牧故作疑惑地挑了挑眉:“當然~您就像蒙多一樣,想去哪,就去哪。事實上,我是因為得到消息,您的安危可能會受到威脅,因此才來接您到砂隱城的。”
夕日夫人沒有理會那個蒙多究竟是誰,對方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但之所以沒有反抗,願意配合對方的行為,主要還是因為對方口中那並未死去的女兒。
先前村子明明通知她女兒已經死於砂忍之手,但現在,這個自稱風影的年輕砂忍卻輕而易舉的說出女兒喜愛吃的東西,小時候的糗事,還有她在家裏的一些日常。
其中有些事情除了她這個母親,哪怕是夕日真紅都不知道,這讓她相信,不管這個人是何種身份,他一定和女兒有著密切的聯係。
原本因為丈夫被遠囚,女兒身死而冰封的心重新鬆動,為了這一絲希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至於村子說的消息為什麽和對方不一致,她現在沒有心情考慮。
星野牧說完話,氣氛再次冷清下來,隻有馬車車輪滾動的聲響。
過了十幾分鍾,星野牧忽然挑了下眉,掀起車窗的簾幕,朝後麵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喃喃道:“看來又有樂子了。”
唰——!
樹枝因為承重向下彎曲,茂密的樹葉擦過阿斯瑪的忍者製服帶起輕微的響聲。
嘴中叼著的牙簽因為牙齒的擠壓而彎曲,阿斯瑪目光彤彤如火,沿著身旁的道路在樹叢中穿梭。
他眼睜睜看著紅從自己身邊離開,作為紅僅剩的親人,他又沒有盡到保護的職責,這讓他對自己既失望又悔恨。
如果當時將那個叫岸本齊史的家夥不對,這肯定是化名。
該死!
阿斯瑪用力蹬了下腳下的樹枝,速度又加快幾分。
忽然,阿斯瑪腰部一扭,整個人向著旁邊閃去,由於速度過快,他又在樹枝間騰挪幾次方才穩住身形。
這時他轉頭看向剛才自己前進的方向,透過陽光,隱隱看出一條條閃著金屬光色的絲線。
“不錯,有進步呢。”
阿斯瑪抬起頭,那個年輕人站在頭頂的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或許是因為背光的緣故,他整個人帶著幾分陰沉的壓迫感。
星野牧從兜裏掏出一包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吐了口煙圈,然後將煙盒朝向對方,抬了抬:“來一根?”
說完,看了眼對方嘴巴上叼著的牙簽,笑了笑,將煙盒塞回兜裏,開口道:“看來是吸取教訓了啊~這是好事,未成年人就不能吸煙。”
對方的話語將他拉回那個被九尾支配的夜晚。
“是——你!”
阿斯瑪的雙眸通紅,睜大瞳孔,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是我”星野牧點了點頭,旋即問道:“那我又是誰?”
阿斯瑪被這個哲學問題問的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拿他開涮。
牙關緊咬的他握緊拳頭,但是並沒有貿然衝上去。
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毛頭小子,憤怒和仇恨不會幫助他戰勝對方。
雖然自己已經成為上忍,但比起那天晚上對方表現出的實力還是不夠的。
而此時,孤立無援的自己又能依靠誰呢?
星野牧深吸口氣,吐出煙圈,看著強忍著怒火的阿斯瑪,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是再不采取行動,可就追不上了。”
阿斯瑪看著對方,從後腰口袋中掏出兩把查克拉刀,慢慢套在拳上,淡藍色的查克拉火焰在刀身上燃燒。
忽然間,阿斯瑪的身形消失,化作一團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星野牧靠近。
星野牧眼神中的玩味稍褪幾分,渾身的肌肉繃緊,用心感知對方的動向。
對方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僅從速度上來說,比之一般的精英上忍絲毫不差。
到底是猿飛日斬的兒子啊~
星野牧心中暗暗感歎一聲對方血脈的優越,腰腳同步,側身扭過劃向他脖子的利刃。
一刀!
兩刀!
十刀!!
阿斯瑪一個呼吸間連續揮出十刀,封鎖了星野牧的所有閃躲路線,星野牧躲過前八刀後,右手從腰間一抹,拿出苦無格擋。
金鳴聲響起,星野牧一躍拉開身位,拿起手中的苦無,隻見上麵已經遍布細密的裂紋,分明是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要知道他的苦無可是匠忍村的大師用高品質的鐵礦打造的,削鐵如泥,吹毛立斷,但麵對對方的查克拉刀,卻擋不住三個回合。
其中有對方查克拉刀本身品質的卓越,還有那股風遁帶來的‘鋒利’屬性。
阿斯瑪可不是那些中低層的忍者,他的忍具可是由猿飛還在位時就幫他物色好的,不論是質量還是與他的相性都極為貼合,能最大化發揮阿斯瑪的實力。
阿斯瑪活動下關節,心中有些疑惑。
這人給他的壓力和那晚截然不同,雖然依舊很強,但沒有那晚那種無可匹敵,讓他膽顫的感覺。
是自己變得更強了,還是以前自己實力不濟,判斷出了問題?
不論哪種情況,現在的局麵對於阿斯瑪都是有利的。
他小腿發力,整個人眨眼間便貼近星野牧,速度比之剛才還要迅捷。
但這次,星野牧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腳踝扭轉,背部靠在他的前胸,另一隻手抓住他想要腎擊自己的手腕,不等阿斯瑪腳步有所動作,直接將他整個人甩飛。
砰——!
在砸斷三顆比成年大漢腰圍還粗壯的樹幹後,阿斯瑪整個人陷進第四顆樹的體內,口中忍不住咳出數口鮮血。
他吃力地抬起頭,看著對方,輕聲說道:“星野牧沒想到,居然是風影,咳咳~”
在他手腕被抓住的瞬間,便感到自己體內的查克拉運轉出現困難,這種情況隻有精通醫療忍術的忍者才能做到,再結合對方的出身,語氣神態,以及那可以用傀儡解釋的實力反差,阿斯瑪再不明白就太蠢了。
但他也明白,對方是不會讓他活著回去的。
風影插手九尾之亂,這個消息對方肯定是不願意讓村子知曉的。
星野牧上前兩步,撿起地上的查克拉刀,端詳片刻,開口道:“是我,不過這應該也不是什麽十分機密的事情,你才知道嗎?”
星野牧抄家做的是很隱秘的,但這些物資又不是傳家寶,砂隱城的發展需要用到很多資金,一些物資流落到市場上,木葉的探子隻要稍微專業點也知道砂隱城必然參與了九尾之亂,最起碼也和幕後之人有一些合作。
但星野牧至今沒收到木葉的任何抗議或者報複。
原因也很簡單,實力。
木葉忙著和雲忍打仗,還要考慮宇智波的問題,哪會在這個時候和砂忍撕破臉?
隻能裝作不知情,這樣麵子上也能好看些。
看著聞言麵色僵硬的阿斯瑪,星野牧搖了搖頭。
看來雖然猿飛的下台,阿斯瑪對於村子的機密知之甚少。
當然,也有可能是鹿久他們並不想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阿斯瑪的修行,因此沒有告知。
但這也間接導致阿斯瑪如今的危局,如果他知道帶走夕日夫人的人可能是星野牧,必然不可能孤身一人前來。
星野牧將查克拉刀在手心上拋啊拋,思索著該怎麽處理阿斯瑪。
但就在這時,腳下忽然升起一道土牆,星野牧向後躍起,四周卻同時升起土牆,將他的後路封鎖。
星野牧目光迅速掃過四周的土牆,旋即忽然抬頭看向天空,隻見一道驚雷落下,耀如晝日,夾雜著百鳥啼鳴之聲,眨眼間,便已至眼前。
雷遁·千鳥!
厚實的土流壁構築的土牆,在逸散的雷光下皸裂出數道縫隙,透過縫隙,隱隱能看到其中耀眼的雷光,數個呼吸後,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土流壁四分五裂,向著四周激射。
一個散發著絲絲青煙的身影從爆炸中心飛出,落在地上彈了幾下,最終落在一處空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卡卡西!”
這爆炸聲吸引了快要神誌不清的阿斯瑪的目光,他抬起頭,隻見濃煙滾滾中,一個人影逐漸清晰,當他一隻腳踏出煙霧時,阿斯瑪的心情跌落穀底。
星野牧上半身半裸,裸露的皮膚還有著燒傷的痕跡,特別是右臂,幾乎已經扭曲到不成人形。
隻不過在醫療忍術的作用,他身體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他渾身鼓起的血管和肌肉,說明他已經將八門遁甲開到第六門,但星野牧還是因此身受重傷。
星野牧抖了抖胳膊,將上麵的死皮脫落。
這具傀儡並沒有像去岩隱村的那具投入過多珍貴的材料,因此在戰鬥上還是有許多缺陷的。
畢竟按照之前的預計,現階段他並不準備和木葉起衝突,像岩隱村的那種是專門為了戰鬥打造的,自然造價不菲,沒必要派往木葉,因此隻準備了一個以通信為主的傀儡。
但靠這個傀儡麵對阿斯瑪加卡卡西的組合,還是有些吃力了。
“很聰明的戰術,用土流壁升起的巨大響聲掩蓋千鳥啟動時的聲音,加上土流壁對於敵人行動的限製來增加忍術命中率,一個防禦忍術被你用來輔助進攻,到底是卡卡西啊~”
星野牧看著已經爬起來,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的卡卡西,感慨道。
說著踢了踢腳邊的碎石塊,感受那堅硬的質感。
這忍術的水平,比之岩忍上忍都不差。
卡卡西抽出苦無,身軀微微弓起,目光細微的遊移,尋找可能進攻的機會,同時開口道:“別裝了,你的狀態也很差。”
剛才千鳥和那實打實的撞擊感是不會錯的,即使他是醫療忍者,但也不是不死之身,修複這麽嚴重的傷勢必然會影響他的身體狀態。
“卡卡西,沒用的,那是風影的傀儡。”
阿斯瑪咬破嘴唇,用痛感讓自己清醒,勉強站起身,看著卡卡西的背影道:“抓緊離開,我來斷後。”
自己已經無法逃離,能為卡卡西爭取一秒的撤退時間也是好的。
但卡卡西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隻是握緊手中的苦無,隨時準備出擊。
星野牧看著卡卡西的眼睛,思索片刻,開口道:“你應該有事情想要問我吧?我猜是關於你父親的佩刀?”
星野牧看著卡卡西微震的身軀,搖了搖頭:“那東西對我沒什麽價值,但對有的人卻價值連城,對你是這樣的,對死在白牙刀下的人也是如此。我很敬重白牙先生,砂隱城也沒有對白牙的佩刀做什麽不敬之事。”
星野牧說著,將手中的苦無丟在地上,大步向著渾身緊繃的卡卡西走去。
一步
兩步
星野牧走到卡卡西身邊,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是在怕對嗎?你怕你對村子的愛會轉變為恨。你恨村子裏的人對你父親的所作所為,你恨那些人在逼死你的父親後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你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父親的異樣。但這些都是你所熱愛的村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啊~所以你選擇了逃避,將仇恨轉嫁到索要佩刀的砂忍身上”
“多可悲啊~卡卡西。”
卡卡西聽到最後,再也控製不住顫抖的雙手,抬起頭,用赤紅的眼睛盯著星野牧。
“不要覺得你什麽都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說著,手中的苦無猛然刺向星野牧的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