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沙漠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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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沙漠玫瑰

    “看得到嗎?”

    卷對著鏡頭,攥緊話筒,神情稍顯局促。

    她的目光明顯朝著鏡頭外的方向看去,在收到某種訊號後,點點頭繼續說道:“師傅,這是專為你拍攝的影片,名字叫做——《沙漠玫瑰》。”

    卷說著,將白皙的手掌按在鏡頭上,畫麵隨之一暗。

    數秒之後,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鏡頭重新亮起,月圓如鉤,畫麵中央,一塊綠草如茵的綠洲中,月光下一朵盛開的玫瑰在凜冽的狂風中,即使花莖不斷搖曳,但依舊佇立不倒。

    沙沙——!

    這聲音葉倉太熟悉了,這是砂忍的忍靴踩在草坪的聲音。緊接著,‘葉倉’颯爽的側臉從畫麵中一閃而過,旋即鏡頭拉長,這位高挑的麗人以忍者衝刺的姿態向前奔跑著。

    “我?!”

    本來已經靠在沙發上的葉倉一下子坐起身,盤腿挺胸,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中和自己有七八分像的‘葉倉’。

    “這是.卷嗎?”

    葉倉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越看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

    雖然卷化了妝,但畢竟相處了這麽久,她還是認出了自己的徒弟。

    所以我成了電影的主角嗎?

    葉倉抿了抿嘴唇,有些期待後麵的劇情。

    破空聲響起,畫麵中卷扮演的葉倉略微側耳便躲過迎麵而來的苦無,旋即身形扭轉,一躍跳至半空,和天上的皎月重合。

    在月光的襯托下,麗人窈窕的身姿更為凸顯。

    隻見三團火球在她周身亮起,那將月光都逼退的灼熱讓她像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武神。

    抬手間,那三團火球已經向著前方疾射,畫麵中敵對的忍者大驚失色,那火球在他們身邊爆炸,火光與碎石將他們炸的人仰馬翻。

    葉倉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計算這爆炸效果中火遁和起爆符的數量。

    即使她數學不算好,但隻是粗略計算,就是讓她咋舌的數字。

    這哪是拍電影,簡直就是燒支票啊!

    一連串的打鬥畫麵後,‘葉倉’身邊躺滿了倒在地上的敵人,她背對著鏡頭,標誌的露背裝將她雪白的曲線展現,因為打鬥滲出的細密汗珠在月光的照耀下,讓她的皮膚顯得格外晶瑩。

    忽然,‘葉倉’兩指放入口中,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珍珠——!”

    一匹雪白的駿馬朝著她奔馳而來。

    ‘葉倉’縱身一躍跳至馬背上,抖了抖手中的韁繩,一人一馬迅速消失在遠處的沙漠之中,隻留下那一地的屍體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血戰。

    在一片血泊之中,那朵玫瑰依舊嬌豔欲滴,在鮮血的滋潤和襯托下更有種別樣的誘惑。

    這時,幾個大字從屏幕中出現:《沙漠玫瑰——綠洲中的禮堂》即將上映!

    葉倉看著這幾個大字,愣在原地,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沒了?”

    她爬到錄像機前,反複確認後,豐腴的滿月劇烈起伏。

    這種剛有幾分興致就戛然而止的痛苦,讓她恨不得整個人鑽進電視機,搞清楚這部電影究竟是怎麽回事。

    葉倉雙手一撐,整個人起身就往門外走,走到大門前忽然頓住腳步,返回洗漱台對著鏡子簡單的打理一下後,推門找星野牧算賬。

    從葉倉家到風影大樓的距離並不遠,走到風影辦公室門口,葉倉直接推門而入,正好看到星野牧正和站在身邊的野原琳說話。

    “就按這個方案做,三天內要準備齊全,我還有事情和葉倉說。”

    星野牧看到葉倉,和野原琳叮囑兩句就讓她離開。

    等野原琳離開,葉倉直接靠在辦公桌的桌沿,雙臂環胸問道:“那個電影怎麽回事?”

    “你不喜歡嗎?”

    聽到星野牧的反問,葉倉的目光有些躲閃,避開和對方的對視。

    “還、還好吧。就是卷和我還是有些不一樣。”

    作為聽著英雄傳說長大的孩子,自己成為熒幕中的英雄,要說不喜歡肯定是假的。

    葉倉真正在意的是,為什麽不和她說,她完全可以本色出演嘛!

    星野牧攤開手掌,有些無奈的說道:“確實,主演差了點意思。但是電影準備開拍的時候,女主角偷摸跑去戰場,我也隻能讓卷頂上去了。”

    “啊?!”

    葉倉愣了片刻,咬著櫻唇,奮力跺了跺腳,悔恨之意溢於言表。

    “怎麽,現在後悔偷跑出去了吧?”

    星野牧幸災樂禍地打趣道。

    葉倉沉默片刻,堅定地搖了搖頭。

    星野牧見狀,站起身來,擁住麗人的肩頭,輕聲說道:“抱歉,忍者葉倉今後不能再出現在戰場上,那就讓她作為砂隱城的英雄,繼續活躍在熒幕上吧。”

    葉倉點點頭,成為風影夫人是她忍者生涯的句號,或許也是新的開始。

    兩人相擁在一起,半晌沒有說話。

    忽然,葉倉從星野牧的胸口探出頭,仰著脖子,有些好奇地問道:“電影裏的我為什麽會騎馬?我可不記得我有騎過。”

    星野牧的麵色有些不自然,支吾兩聲:“這個.致敬,嗯,致敬。”

    在這個維新派向傳統派低頭的時代,隻有他還在懷念那個騎著珍珠的少年。

    ——

    休息日,這是星野牧上台後實行的一項重大改動,砂隱城的人們每周有一天的假期,每兩周有兩天,也就是俗稱的‘大小周’。

    這個時候,商業街總是最繁忙的。

    “媽媽,我要買這個。”

    手鞠牽著加瑠羅的手,指著店鋪玻璃櫃裏的一個狸貓玩偶說道。

    “手鞠,你今天已經買很多東西了。”

    加瑠羅麵容帶著微笑,但語氣中的拒絕卻十分堅定。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手鞠搖著加瑠羅的胳膊,指著玩偶撒嬌道。

    加瑠羅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目光順著手鞠指的方向看去,立馬被那玩偶吸引住。

    “這是.守鶴?!”

    加瑠羅忍不住低呼道。

    “是啊~最近風影大人說要舉辦守鶴節,我們的店裏有很多守鶴元素哦~”

    那店家聽到母女二人的對話,探出頭,手裏還拿著一個守鶴模樣的鯛魚燒。

    “小朋友,這個送你了。”

    店家笑眯眯的將手中的鯛魚燒遞過去,然後又將守鶴玩偶塞到手鞠手裏。

    手鞠雖然很想要,但並沒有接,而是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母親。

    加瑠羅心中暗暗歎氣,笑著朝手鞠點頭,手鞠這才喜笑顏開的接過,一口將‘守鶴’的腦袋咬了下來。

    剛出爐的鯛魚燒,豆沙餡細密軟糯,手鞠燙的張開嘴巴大口呼氣,但就是不舍得吐出來。

    加瑠羅看著女兒的模樣,搖了搖頭,掏錢遞給店家。

    幾番推辭後,店家還是拗不過加瑠羅,隻得收下。

    出了店鋪,加瑠羅帶著手鞠繼續逛著,同時暗暗注意這條商業街出現的各種守鶴製品。

    作為羅砂的愛人,她比大部分人都了解守鶴。

    雖然守鶴因為很早就被封印在分福的體內,不像木葉和雲隱村的為首那樣給村子帶來極大的痛苦,但也絕對談不上什麽貢獻,更達不到需要為他慶祝的程度。

    所以,風影大人是要親自處理守鶴的事情了嗎?

    鎮壓守鶴讓羅砂焦頭爛額,甚至當初在競爭風影之位時,因為守鶴的事情拖了羅砂不少後腿,不然星野牧上台可能還有些許波折。

    直到現在,封印守鶴,依舊是歸羅砂負責。

    想到今天上午丈夫匆匆離去的身影,加瑠羅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如果真能擺脫這個包袱,對於丈夫也是一件好事。

    此時,在砂隱城不遠處的一座寺廟,星野牧和羅砂站在寺廟門外,星野牧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裏即使不能說是破舊不堪,也可以說是香火寥寥。

    那牆上的紅漆早已剝離,裂紋已經超出星野牧對於危房的認知,透過巨大的門縫,能看到就連寺廟的門窗也是破破爛爛的。

    這種地方別說和現在的砂隱城,就算是以前的砂隱村也是格格不入的。

    “你沒想過修繕一下嗎?”

    星野牧朝身後的羅砂問道。

    守鶴的事情交給他管,自己就沒有過問,如今看來,羅砂對於守鶴還是比較上心,但是對於這間寺廟顯然是放棄狀態。

    羅砂不以為意地說道:“修繕什麽,反正這裏也不會有人來,真有人來了反而麻煩。”

    星野牧聞言挑了挑眉,剛想說什麽,就看到裏間走出來一個小孩子,雖然穿著洗的發白的僧服,但依舊神情莊重,慢慢走到兩人麵前,打開大門,雙手合十鞠躬道:“風影大人,羅砂大人。”

    “法一,帶我們去看看守鶴吧。”

    羅砂說完,那名叫法一的小沙彌點點頭,輕聲道:“請二位跟我來。”

    說著轉身走進寺廟。

    星野牧跟著進來,整座佛殿都是一副貧窮的模樣,唯一可以稱道的,就是這裏足夠幹淨,顯然是麵前的這個小沙彌經常打掃的緣故。

    那小沙彌走到佛像前,低頭默誦著星野牧聽不懂的經文,過了一會,那佛像緩緩移動,露出下麵足夠兩人並排的通道。

    星野牧和羅砂跟著下去,星野牧在羅砂的提醒下跟著小沙彌的腳步行走,同時暗暗感知這周圍的禁製。

    “到了。”

    小沙彌點燃周圍的蠟燭,側身微微鞠躬,開口道。

    星野牧循聲望去,隻見一座高台上擺放著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茶釜,如果不是小沙彌領自己來,他肯定不會相信這裏麵封印著一尾守鶴。

    羅砂先是上前檢查一遍茶釜,然後轉身衝星野牧點了點頭。

    星野牧走上前,手放在茶釜的蓋子上,緩緩打開。

    嗯?!

    星野牧看著茶釜中四仰八叉躺著呼呼大睡的迷你守鶴,抿了抿嘴。

    這畫風.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守鶴仿佛也感受到頭頂的光線,撓了撓屁股,咂摸著嘴睜開眼。

    四目相對,一人一獸都沒有說話。

    “我是打擾你休息了嗎?”

    最終還是星野牧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守鶴坐起身,仰頭看著星野牧,豆粒大小的眼睛閃爍凶光,咆哮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嗯尾獸班的吊車尾?”

    星野牧的話讓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就連守鶴的咆哮聲都戛然而止。

    羅砂站在旁邊,撇了眼麵色如常的星野牧。

    當自己不是當事人的時候,看這一幕感覺還是挺爽的。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三句話讓能不能讓男人花18萬星野牧不知道,但他兩句話就能讓守鶴想殺了他,而且意願還很強烈。

    星野牧沒有理會守鶴的瘋狂,而是看向羅砂:“放出來的話能不能再封印?”

    “可以。不過隻能在這座寺廟,或者說這個禁製法陣周圍十公裏,超出這個距離就會有風險。”

    小沙彌有些愧疚地低下頭:“抱歉,師傅教給我的技法我還沒有完全掌握。”

    星野牧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夠了,把他放出來吧。”

    小沙彌聞言一愣,再次看向星野牧,確定過後,上前抱起茶釜,按照來時的路線走出寺廟。

    在星野牧說要放出自己的時候,守鶴就停止了叫囂。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畏懼自己的威脅,又或者是有什麽其他打算,一切都等他出去再說。

    灼熱的陽光穿過茶釜的口沿撒在守鶴身上,讓他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多久了?

    這種被陽光包裹的感覺太過久遠,久遠到讓他感覺不適。

    這種感動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滿腔的恨意填滿。

    守鶴目光陰沉的看著那小小的釜口,自己竟然被這個破玩意困住了這麽久,這次重獲自由,一定要以砂隱村人的鮮血洗刷這份恥辱。

    “好了,放出來吧。”

    守鶴聽到頭頂的聲音,過了一會,隻覺得頭頂那股看不見的封印好像徹底消弭,旋即一股吸力自外間傳來,守鶴眼前一閃,雙腳就踩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沙漠,他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憤懣,仰天長嘯!

    星野牧等了一會,看著麵前變成龐然大物的守鶴,開口道:“放心,今後你不用再回.”

    星野牧話沒說完,就見守鶴那尖銳的利爪已經朝他刺來!

    守鶴的小眼睛中閃爍著喋血的興奮,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個挑釁自己的家夥被自己穿透挑起的模樣。

    但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星野牧的時候,忽然,腦袋傳來一陣劇痛,強大的眩暈感讓他忍不住朝旁邊傾倒。

    轟——!

    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砸下,掀起一陣滔天沙浪。

    守鶴暈暈乎乎間,感覺一隻腳踏在自己額頭,那討厭的聲音響起:“看來,你不是很友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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