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1 四妹 八 蔣滿華心底裏還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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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滿華心底裏還是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  可一來二妹是個丫頭片子,二來這孩子出生不光彩。三來,如果認下這個孩子,  他在堂哥麵前就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所以,  他不認!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來一直不願意和這丫頭親近的緣故,他對這孩子實在是疼不起來。
    但再不親近,父女血緣改變不了,  小妹怎麽能這樣對他?
    看見她滿臉不以為然,蔣滿華就更生氣了。
    恰在此時,蔣文樹小心翼翼進門:“叔,  我爹說了,  不讓你在家裏養傷。你看是去大伯家呢,還是去哪兒?我好找人送你。”
    蔣滿華剛積攢了一肚子的怒氣,隨口道:“我哪也不去。”
    “可……”蔣文樹苦笑:“是我對不住您,  可爹的脾氣你也知道,  動不動就要罵人,  打人都不稀奇。吵吵鬧鬧的,你們倆都養不好傷。”
    “文樹,做人要有良心,  這麽多年來,我可有虧待過你?家裏的髒活累活全都是我的,  我什麽都不圖,隻希望你能尊重我一二。我都這把年紀了,再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最能幹的十幾年都是在你家度過的,現在你說讓我走?”蔣滿華說到這裏,語氣激動起來:“我連銀子都沒有,  這還要看大夫要喝藥,你趕我離開,分明是逼我去死!”
    蔣文樹往後退了一步:“叔,這事我做不了主啊!”
    “誰要趕我走,你讓他來跟我說。”蔣滿華冷笑一聲:“我就不信,你娘真能不要臉!”
    “是我要趕你走。”蔣滿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憑什麽?”蔣滿華嚷道:“這些年你為這個家是付出了很多,那我也沒閑著呀。你以為真有幾畝地就能讓這娘兒幾個吃飽穿暖?若不是我寒暑的跑去地裏忙活,他們早餓死了,也不可能攢下這麽多的家產。真想讓我走,行啊,把工錢付給我。”
    “我付工錢?”蔣滿倉氣得顧不了傷,捂著肚子跳了過來:“你睡我女人,把我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孽種都已經快要成親,好意思問我要錢。特麽的,老子不找你算賬,你真當我是軟骨頭?”
    他越說越生氣,撿起椅子朝著床上的人就砸了過去。
    蔣滿華想要躲,可他又怕扯著傷,隻遲疑的瞬間門,椅子已經砸到了肚子上,瞬間門痛得呲牙咧嘴。
    “蔣滿倉,你竟然敢傷人?”他怒火衝天,大叫道:“老子可不欠你的,你要是真覺得我做得不對,就找人來評理啊!”
    這就是耍無賴了。
    蔣家的這點兒事,早就淪為了眾人的談資。真把人請來也掰扯不出個名堂,隻會讓人笑話。
    “你要找誰?”蔣滿倉越說越怒,邊上沒了椅子,他撿起掃帚又丟了進去。
    掃帚被門擋了一下,沒打著人。但這動作卻徹底惹惱了蔣滿華,他撿起邊上的椅子腿朝著門口丟去。
    楚雲梨站在二人中間門,好在她躲得快,才沒有被誤傷。
    兩人鬧得不可開交,聲音越來越大,門口又有人聚攏的趨勢,柳氏忍無可忍,拿著一把刀奔到門口:“你們都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死了是不是就不吵了?”
    她情緒激動,聲音尖銳,放在脖頸上的刀在她說話時因為手的抖動割破了肌膚,有殷紅的血珠冒出。
    蔣文樹看得膽戰心驚,家裏已經有兩個傷患,要是親娘再倒下,全都指著他一個人,日子還怎麽過?
    “娘!不可!”蔣文樹急得直跺腳:“你們別吵了行不行?”
    楚雲梨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貓著出了屋子。
    實在是屋子太小,太容易被誤傷,就算她身形矯捷躲得開,可根本就沒處躲呀。
    反正蔣滿華是打死都不肯走的,柳氏拿刀以死相逼,蔣滿倉也不好太過分,事情不了了之。不過,兩個男人不見麵便罷,隻要看見,那是誰也不服誰。
    都覺得自己站在理上,又都不想找人來評理。
    事情鬧成這樣,已經過了飯點,每人都餓得饑腸轆轆,柳氏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張口就喊:“小妹,去把尿布洗了。”
    楚雲梨冷哼:“蔣文樹有手有腳,他兒子的尿布,就該他自己洗。”
    “笑死人。你看哪個男人去河邊洗衣裳了?”蔣文樹不滿:“發現你最近特別懶,吃飯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還不幹活,怎麽好意思的?你都是要議親的姑娘了,懶成這樣,以後誰敢娶?”
    家裏的事他向來不沾手,也就是去地裏割了幾把草,準備第二天煮來喂豬。
    楚雲梨滿臉不以為然:“娘對外沒少說我又饞又懶又髒,嫁不出去也不是因為我懶的這幾天。我在村裏早就沒名聲了,隨便他們娶不娶。”
    蔣文樹氣得團團轉:“死丫頭,滾出去!”
    他伸手指著外麵,指尖都在顫抖。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也想受傷?”
    蔣文樹:“……”
    他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過去那麽多年,他就沒見過爹和叔叔受這麽重的傷。
    打一個丫頭片子而已,順手的事,他們就是因此傷成了這樣。
    楚雲梨冷哼,回了自己的房。
    這間門屋子已經被重新修整過,看起來好得多,她將破破爛爛的窗紙撕了,打算換一張新的。
    姑娘家的屋子,本來就該換好的窗紙,不然,處處都是破洞。萬一有人起了歹心,簡直防不勝防。
    她將窗戶打理幹淨,去廚房抓了一把麵熬成漿糊。柳氏從外麵進來,皺眉問:“你弄這玩意兒做甚?”
    如果煮來吃,家中這麽多人,應該熬上半鍋才對。這攏共小半碗,一個人吃都不夠。兒媳這兩天奶水不太夠,確實該熬點糊糊,但這也太幹了,不像是給孩子吃的。
    “糊窗。”楚雲梨攪拌了下,見其愈發粘稠,終於滿意,道:“你來得正好,我記得年前買的紙還有,給我撕一張。”
    家裏不缺銀子,這不是什麽大事,但柳氏就是不想讓她如意,沒好氣地道:“沒有!”
    楚雲梨也不與她爭辯,端著漿糊出了門,將碗放在屋簷下,飛快去了正房。
    正房裏,蔣滿倉靠在床頭打瞌睡。被推門的動靜吵醒,看見那丫頭進來就到處亂翻,嗬斥:“滾出去!”
    楚雲梨根本就不搭理他,從一個箱子裏翻出了一疊紙,她也不要多的,扯了一張後,將多餘的放回箱子。
    此時柳氏已經追了過來,看到這般情形,氣道:“不要臉,我讓你拿了嗎?自己拿算是偷!你個小賊!”
    說著,還撲過來打人。
    楚雲梨本來想扯了一張紙就走,看她滿臉憤怒,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一把將人推開後,她到了床後的角落中搬出一個匣子,抱著就走。
    這下可算是戳著了柳氏的肺管子,如果剛才是怒火衝天的話,此時真的殺人的心都有。她厲聲喝道:“把東西給我放下。”
    “你說我是賊,可我又沒偷東西,實在覺得冤枉得很,總要幹點賊做的事才舒服。”楚雲梨抱著匣子,躲開撲過來的柳氏,飛快往外走。
    柳氏尖叫:“老大,把她手裏的匣子搶回來。”
    楚雲梨不然他搶,他自然是碰不到的。但她動作緩了一緩,於是,蔣文樹就摸到了。
    下一瞬,匣子滾落在地上,裏麵的銀票和碎銀子還有銅板滾了一地。
    那地方剛好在蔣滿華屋子門口,農家人不用屏風,他躺在床上一眼就看到外麵情形,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地的銀子。
    饒是顧忌著傷,他也下了床,撲到門外去撿。
    這一地的東西中,自然是銀票最貴重,他伸手就去抓。
    蔣文樹沒想到會有人搶,正在撿邊上的銅板。柳氏也是從最遠的地方開始撿起,沒想到蔣滿華會有這番動作。反應過來後,她忙上前:“你別碰!”
    語氣嚴厲。
    蔣滿華飛快將銀票收好,道:“這東西就當是我這麽多年幹活的酬勞,其他的我都不要。”
    那銀票就是二十兩,比地上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還要多。也是柳氏最喜歡的東西,她哪裏舍得?
    “滿華,東西給我。至於你這麽多年的工錢,等你養好了傷後,咱們再好好商量。”她語氣溫和,帶著幾分誘導之意。
    “不用商量了,我就要這。”蔣滿華揮了揮手,扶著牆慢慢回房。“如果你們不願意照顧我,那把我的東西收一收,將我送去大哥家裏。”
    柳氏想要撲上去搶,可又覺得這麽多年的情分這麽做不合適。畢竟他有傷,凡事都可以商量,能好好協商的事,沒必要打起來。
    “你要走?”
    蔣滿華頭也不回:“之前我就聽說過,如果船走的時候,船工沒上去。基本就上不去了,文樹他爹受傷那麽重,幾天後肯定走不了,他年紀不輕,多半以後都不會走了。與其到時候又吵又鬧讓人看笑話,不如我自己識相點主動離開……”
    聽到這裏,柳氏再也忍不住,嚷道:“要走可以,把銀票還我。”
    “這是我的工錢!”蔣滿華強調:“你別覺得多,我來這裏已經有十五年,一年一兩多銀子而已,根本就不多。”
    柳氏:“……”
    算起來是不多。
    可她要是舍得請人,也不會找蔣滿華啊!
    外頭吵吵鬧鬧,匣子又是從蔣滿倉屋中翻出來的,他聽到了銀票之類的話,也顧不得傷,捂著肚子從屋中跑了出來。
    “這家裏所有的銀子都是我賺的!”
    蔣滿華冷笑:“那我這麽多年就白幹唄?”
    “既然要拿工錢,你就不該碰我女人。”蔣滿倉怒氣衝衝:“又拿銀子又占便宜,美不死你!這事老子不答應,你今兒要麽把銀票還來自己滾出去,要麽,你死我活!”
    說著,已經撿起了屋簷下磨好的割草刀。
    柳氏簡直要瘋,因為那把刀已經傷到了兩個人,她還特意將其撿起來放在高處。現在看來,還是放得不夠好。
    “他爹,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院子裏沒有外人,傷著了誰都不好。”
    她本就是隨口一說,蔣滿倉聽了卻特別生氣:“在你眼中沒有外人,但在我看來,蔣滿華就是外人。他把銀票都拿走了,你居然還護著,柳氏,我才是你男人!”
    柳氏哭了:“你別拿刀嘛。”
    好嚇人!
    蔣滿倉根本就不聽她的,冷笑著看向堂弟:“實話跟你說,我在船上這麽多年,遇上了許多事。也殺過人,所以,識相的話把銀票還來,自己乖乖滾。不然,今兒我這把刀非要見血不可!”
    兩人對峙,誰也不肯讓。
    柳氏急得哭了出來。
    蔣文樹想上前奪刀吧,又怕誤傷自己。媳婦和孩子還等著自己照顧呢,之前就因為照顧不過來將大兒子送到了他舅舅家裏,這些天家裏接連出事,一直都沒空接回來。
    他要是倒下了,妻兒怎麽辦?
    因此,蔣文樹不止沒有上前,撿完了銀子後,抱著匣子往後讓了兩步。
    外頭又有人在悄悄往裏瞧,不過,此刻院子裏誰也顧不上。
    “姨母,我來送東西。”沈大河隔著老遠就看到蔣家院子外有許多人,他不想管發生了什麽,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想來,可親娘就跟被蔣小妹蠱惑了似的,非要讓他娶。因為蔣小妹不想嫁,還逼著他過來送東西。
    他悶著頭進了院子,將東西一放,轉身就要走。不是他不好奇,實在是不敢看那個殺神。
    太特麽凶了。
    如今的他是萬分不願意娶蔣小妹的,要是把這麽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弄回家,下半輩子還怎麽過?他隻希望蔣小妹能夠扛住家裏長輩,不嫁就不嫁。不然,他怕是要完。
    柳氏也想促成這門親事,巴不得立刻就將那丫頭送出門子……家裏就跟個攪屎棍似的,兩個男人受傷和這幾次的吵架,全都跟她有關。並且,她是真心想把小妹嫁給沈大河,婚時眼瞅著要黃沈大河又登了門,無論如何也要把人留住。
    再說,有外人在,這倆男人應該會收斂點。看沈大河要走,柳氏忙道:“這麽大的太陽,別急著走啊,進屋喝碗茶。一會兒吃了晚飯再走不遲。”
    沈大河:“……”不了不了!
    他已經看出來兩個男人鬥得跟烏眼雞似的,都提刀要殺人了。再說,蔣小妹那眼神涼嗖嗖的,他哪裏敢留?
    “我娘還等著呢。”
    撂下一句話,他拔腿就跑。
    有了這個插曲,院子裏緊張的氣氛稍緩了緩。蔣滿倉很看不慣妻子對沈大河客氣的態度,說難聽點,一家有女百家求,小妹長相好……再不喜歡這個孩子,他不得不承認這孩子五官真的好,也不像村裏其他姑娘一般黑黢黢的。肌膚白皙紅潤,如果再胖一點,那就真的是珠圓玉潤,趕得上他曾經遇見的花魁了。
    就是村裏其他長相普通的女娃,那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長得這麽好的姑娘,根本就不愁嫁,何必上趕著?
    “人都走了,你還看!”
    柳氏回過神,有些尷尬:“那孩子不錯。我們兩家都商量好了的,就是小妹不願意。”
    楚雲梨強調:“明明是他不願意。你沒看見他避我,就跟看見瘟神似的?”
    這倒是真的。
    方才沈大河進門,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小妹一眼。這哪像是要結親的?
    “小妹長得好,婚事不著急。”蔣滿倉說這話時,多看了一眼楚雲梨的臉:“等我養好傷,去城裏幫她尋一門親。”
    此刻察覺到了小妹的長相,他有些後悔自己先前趕人走。都已經將孩子養大了,哪怕將人賣掉都能換不少銀子,將人趕走,那等於是把銀子往外推。
    柳氏驚訝:“城裏?”
    “嗯。”蔣滿倉又捏緊了手裏的刀,看向堂弟:“你滾不滾?”
    蔣滿華隱隱猜到了他的想法,這普通人家的姑娘想要嫁去城裏何其艱難?哪怕長得再好,人家也不願意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過門,他與其這般篤定,要麽是將人送去做妾,要麽就是直接將人賣了。
    這麽大的姑娘,隨便換個十幾兩銀子,遇上那富貴又手頭鬆散的老爺,幾十上百兩都有可能。
    “我走可以,得帶上我閨女。”
    蔣滿華一副要與女兒共患難的模樣,早已沒有了先前死活不認閨女的嫌棄。
    蔣滿倉冷笑:“這孩子是我生的,在我家長大的,跟你有個屁的關係。”
    楚雲梨隻覺得厭煩,這些男人太自以為是。她出聲道:“我不嫁去城裏。”
    “由不得你。”蔣滿倉一臉嚴肅:“你娘規矩太過鬆散,也不怎麽管束孩子,所以你們一個比一個膽大。不說村裏的姑娘,就算是富貴人家,婚姻大事都是聽從父母之命。”
    柳氏聽得心焦:“他爹,我跟表妹已經商量好了的,小定都下了。隻等著沈家找媒人上門提親,表妹也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她,城裏人公子也不會要農家女……”
    “少廢話。”蔣滿倉冷冷道:“這孩子是我的銀子養大的,她的事,我說了就算。”
    語氣不容反駁。
    蔣滿華多瞅了一眼柳氏的臉,總覺得這裏麵有蹊蹺。他捏了一下自己收好的銀票,轉身就往屋中走:“我的傷好像扯開了,又流了血。文樹,來幫我包紮一下。”
    柳氏一聽傷口流血,頓時就急了,立刻就轉身去拿藥。
    蔣滿倉卻沒這麽容易糊弄過去:“銀票!”
    蔣滿華張口就來:“銀票在呢,又不會丟。把傷口包紮好了再說。”
    等到傷口包紮完,銀票不見了!
    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呢,一家子急得跟陀螺似的,到處翻找。柳氏也喊了楚雲梨幫忙。
    楚雲梨去了蔣滿華的床邊,從床邊的縫隙裏將銀票找出,但卻沒有交出去,而是自己收著了。
    這一次銀票真的丟了,一家人都顧不上做晚飯,將屋子內外翻了個底朝天,就連蔣滿華都拖著傷開始翻找。
    蔣家父子一開始還以為是被他藏著了,可看他那慌張的模樣不像是假的,這才知道銀票是真的丟了。
    天色漸晚,外麵一片朦朧,柳氏難得的點了燭火,但卻一無所獲。
    二十兩銀子不見了蹤影,一家人都沒心思吃晚飯。恰在此時,沈母來了。
    她披星戴月而來,進門後慌慌張張將柳氏拉到一邊。兩人嘀嘀咕咕。
    兩個男人有傷,等閑不出門。蔣文樹忙著照顧妻兒,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楚雲梨卻知道這二人之間門有秘密,悄悄從後麵靠近。
    “真的,聽說這個月就會回來,這都初五了,隻有二十多天。婚事得抓緊!”
    柳氏語氣焦急:“之前都好好的,小妹雖然不願意,但也沒這麽鬧,大河是怎麽回事?你趕緊勸一勸呀,這婚事必須要成。”
    “那混小子,簡直要氣死我。”沈母氣得跺腳:“今兒他送東西來都沒跟小妹說話,我那之後氣得多說了兩句。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後來惱了,跑出去到現在都沒回家。”
    柳氏咬牙:“要不,咱倆把婚事定了吧!明兒一早你就去請媒人登門,定下後,婚期定在半個月後……”
    楚雲梨出聲:“要不要這麽急?”
    她過來時放輕了動作,兩人商量這麽重要的事,都投入了進去,壓根不知道身後有人。聽到說話聲,頓時嚇了一跳。
    柳氏張口就罵:“大晚上的,你作死啊!”
    沈母拍著胸口:“小妹,嚇死我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楚雲梨抱臂看著二人:“說吧,為何非要把我將沈大河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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