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 無子的女子 十一 蕭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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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靜娘:“……”
    “表哥,  這個女人在這裏,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  ”
    劉父強調:“那時候我還不懂事,隻是覺得你乖巧,所以才這麽說了一句。真要是想娶你,  當初就定親成親,  不會另娶她人,  也不會看你嫁給別人。”
    劉母有點小煩躁,這女人就跟聽不懂話似的:“還是因為你多管閑事,  要是當初沒搭理他們,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端了。”
    這話劉父是讚同的:“夫人,我錯了。”
    蕭靜娘忍無可忍:“我跟表哥從小一起長大,  他照顧我一下怎麽了?”
    可劉母沒攔著不讓照顧啊,  隻是沒有親自管而已。再則,  劉父也隻是讓人將她安頓在那邊,  平時送點米糧油麵,逢年過節置辦兩身衣裳。說難聽點,  府裏的好多下人得到的東西都比母子倆要多。
    楚雲梨真心實意地道:“我爹隻是把你們當豬養而已。”
    蕭靜娘:“……”
    劉父:“……”
    劉母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愛聽這話,  讚賞地看了一眼女兒:“沒多大事,你回去歇著吧!”
    “來人,將他們母子攆出去,  日後關於他們的消息,再不許稟上來。”劉父一臉嚴肅,不理會蕭靜娘的哭哭啼啼,  閉上了眼睛。
    蕭靜娘被拖走。
    按理說,壞人找到了,氣氛應該輕鬆起來。可事實卻相反,  屋中安靜得落針可聞,楚雲梨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劉知書,此時他臉色冷沉,瞪著椅子上的高氏。
    高氏如坐針氈,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家男人。
    劉知書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可有話說?”
    高氏咽了咽口水:“我是為了你好嘛。父親的想法跟你不同,底下的管事也不認你,說起來你都三十幾了,再不當家,日後……”
    “跟你有關係嗎?”劉知書打斷她:“這麽多年,不管家裏難也好,易也罷。你從來都沒有管過家裏的瑣事,我得不得管事承認,對你又沒有絲毫影響。從你進門起,爹娘從來也沒為難過,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跑去摻和這些?”
    高氏低下頭:“我就是為你不平。”
    “別問了。腦子不清楚的女人,跟她說再多都沒用。”劉父冷冷道:“對家裏的長輩下毒,實在惡毒至極,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休她回娘家。將她安置在偏院,日後就在那邊靜心禮佛。高氏,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還要鬧,別怪我清理門戶!”
    高氏臉色都變了:“你們休了我吧。”
    沒人聽她的,劉母往日裏對這個兒媳那是各種遷就,此時卻沒了耐心,揮手道:“帶走。”
    高氏都蒙了,被拖到門口時才反應過來,她不停喊冤,說自己是為了夫君著想……直到人被拖出院子,聲音漸行漸遠。
    劉知書跪在了雙親麵前:“爹,兒子沒有看好妻子,讓您受苦,實在不該,您別生氣。想怎麽責罰兒子,兒子都認。”
    劉父麵色複雜:“娶妻不賢不能怪你。高氏是我跟你娘定下的,這些年你是看見我和你娘舉案齊眉,加上生意又忙,才沒有其他的心思,給予了高氏足夠的尊重。可這世上的人不都是你娘這麽通情達理,有些人給她三分顏色就能開染房,高氏正是這般。你不必自責。有孩子在,不好將她如何,回頭你多選兩個知情識趣的放在身邊,至於日後的當家主母……到那時再說,如果她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徹底改好,再放她出來。若還是這般,就讓她病逝吧。”
    屋中一片沉默,好半晌,劉知書才嗯了一聲。
    楚雲梨打了個嗬欠:“爹,娘,你們早點歇著。”臨出門時,又叫上了劉知書。
    兄妹倆一起往外走,劉知書心情不好,沒興致說話,卻還是問:“天都黑了,你從哪回來?”
    楚雲梨眨了眨眼:“羅紅衣生了,我帶了個大夫去,怕她一屍兩命。”
    劉知書:“……”
    他瞬間就忘了自己身上的糟心事,皺眉道:“不管她和趙錦華是怎麽攪和到一起的,總歸是對不起你。你又何必這麽好心?”
    “我可不是好心。”楚雲梨微微仰著下巴,做出一臉嬌縱模樣:“我心眼壞著呢。反正我不相信趙錦華走錯房是意外。他喝醉了,羅紅衣也醉到不省人事?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要麽是趙錦華對她早有念想,故意借著酒醉親近她。要麽就是趙錦華被她給算計了。不管是哪一種,這女人都不老實,她不願意跟趙錦華那什麽,完全可以喊啊,院子裏住著那麽多的人,稍微一點動靜就能把別人都鬧起來。自然不會有後頭的這些事。”
    劉知書愈發不解:“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幫她找大夫?”
    “死了就太便宜她了。”楚雲梨冷哼一聲,劉知意一條命呢,得讓羅紅衣好好活著受點罪,才不枉她來這一遭。
    “妹妹。”劉知書一臉嚴肅:“趙錦華那種爛人,不值得你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人要往前看,比起跟他們糾纏,我更希望你從此事中走出來,不要因此神傷,再找一個貼心人陪在身邊才好。”
    楚雲梨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靠近:“我今兒遇上了一個美人。”
    劉知書:“……”
    正常女人都做不出這種登徒子一樣的神情來。他板起臉:“婚姻大事,你得慎重一點,別這麽輕率。”
    “我真覺得他挺好的。”想到劉知書身上發生了這種事,心情肯定不好。楚雲梨提議:“大哥,我也有點拿不準,你明天有空麽,跟我一起去見見人吧。”
    劉知書麵色複雜:“今天才認識,明天就讓我見,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楚雲梨將見到韓長安的情形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當時趙錦華在,這事要是不趕緊定下來,我就得和他說清楚,不然,他一定會被那個姓趙的為難。”
    劉知書一想也對:“我明天一早陪你去。”
    *
    翌日,楚雲梨上了馬車,剛出門呢,就看到府門外站著的趙錦華。
    他不知道來了多久,身上都有露水了,看見楚雲梨的馬車後,立即迎上來:“知意。”
    話喊出口,才看到後麵還有個馬車,且一瞧就不是下人能用的,再說了,下人進出也不是這個門。
    他一瞬間緊張得頭都要炸了,果然,簾子一掀開,露出了大舅子的臉。
    別看他和劉知意成親十多年,對這個大舅子,他心裏一直都挺害怕,偏偏還不得不迎難而上。此刻也一樣,哪怕知道湊上去討不了好,也還得厚著臉皮上前:“大哥。”
    “當不起。”劉知書懶懶道:“你和知意分開的時候我雖然不在,但我尊重自己妹妹的選擇,她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你看遠一點,別在這門口轉悠了,要是毀了我妹妹名聲,我饒不了你。”
    趙錦華麵色尷尬:“大哥……”看見劉知書臉色沉沉,他急忙改口:“劉公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知意,她不喜歡我,我就該消失在她眼前,可是,不管她討厭我到什麽地步,我是一直將她放在了心上的。昨天在陳家,她看見個年輕人就往身邊拉,兩人才第一天相識呀,我昨兒連夜打聽了一下,都聽說了,那韓家窮得都要揭不開鍋了。她看中的那個韓長安身子又弱,除了長得好點,沒有任何優點。我想要勸幾句,她不聽我的。思來想去,我還是來了這一趟,哪怕惹您生厭,我也要將實情告知。”
    話裏話外都在說劉知意任性,他能無限包容。
    楚雲梨嗤笑一聲,不客氣地道:“我找誰,親近誰,關你什麽事?”
    趙錦華:“……”
    他想過了,就憑著劉知意對他的厭惡,兩人幾乎沒有和好的可能。但他也不能就這麽放棄,既然她不肯原諒,那就找人壓著她原諒。
    曾經的大舅子就是他選出來的人。從方才到現在,他一直盯著大舅子的眉眼。
    可惜,常年做生意的人很會掩飾自己的想法,他看不出個什麽變化來。
    “哥哥,走吧。”
    簾子落下,馬車往前。
    趙錦華急了,如果不能說服大舅子幫忙,他和劉知意和好會更加艱難。
    “大哥!”
    劉知書漠然看著他:“我這會兒就是去約韓長安喝茶,他有沒有優點,我自會查看。用不著你多事。趙錦華……”
    趙錦華忙不迭應聲。
    劉知書淡淡道:“此刻的你在我眼中,就跟那跳梁小醜一般,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在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
    看著馬車離去,趙錦華心裏暗叫一聲糟。他連夜趕來,好像還弄巧成拙了。
    *
    韓長安又不是真的在家裏多年的病秧子,他見識廣博,經曆了這麽多,想討好一個人那是手到擒來。
    因此,一頓飯後,二人相談甚歡,分別後劉知書還悄悄誇讚妹妹:“你這一次眼光不錯。”
    楚雲梨唇角微翹:“爹那裏,麻煩大哥幫忙說一說。”
    趙錦華追了上來,看著兄妹倆含笑離去,又看見韓長安腳步輕快地離開茶樓,心下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
    他不是沒想過去為難韓長安,可劉家不是吃素的,他隻要一動手,那邊很快就能發覺。到時劉知意更加不會親近他。
    難道就這麽認了?
    趙錦華不甘心,隻覺自己如困獸一般被越捆越緊,怎麽都找不到出路。
    他今兒已經耽擱了大半天,還沒有去探望羅紅衣,本來就想著把這裏看完之後就過去的,等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陳家院子外。
    院子裏,趙母正在廚房中忙活。
    陳明坐在門口打瞌睡。
    趙錦華給母親打了一聲招呼後,直接進了羅紅衣的屋子,先上前看了繈褓中的孩子,隻覺得小眉小眼處處都精致得很,越看越好看。他眉眼間不自覺就柔和下來。
    羅紅衣將他神情看在眼裏:“你怎麽現在才來?”
    “昨晚睡得太遲,起不來。”趙錦華張口就來:“你睡得可好?”
    羅紅衣眼圈微紅:“挺好的。”
    一看就是在強顏歡笑,分明在說假話。趙錦華微愣了一下:“誰欺負你了?陳明給你臉色瞧了?”
    羅紅衣擦了擦淚,可淚水卻越擦越多,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看她這般委屈,趙錦華愈發驚訝,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不覺得自己有對不住她的地方。低聲問:“到底怎麽了?你跟我說啊!月子裏不能哭,聽說要是哭多了,以後會迎風流淚。對你身子不好。”
    “我就是想哭,哭完了就好了。”羅紅衣又擦了一把淚。
    趙錦華有點小煩躁:“你為我生了孩子,我就該照顧好你,這麽哭著,我心裏不好受。你直說嘛,到底……”
    “你昨天說走就走,既然不想管我,以後都不要管就好了呀。”羅紅衣別開臉:“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又沒有奶,孩子哭了半宿,陳明就跟聽不見似的。其實也不能怪他,這又不是他的孩子。”
    她亂七八糟說了一堆,末了哭著道:“還好意思問我為何要哭?你去街上打聽一下,看看誰家的女人剛生了孩子之後就留她一個人住一個院?”
    趙錦華有些明白了,她在說孩子哭鬧沒人管他們母子。苦笑道:“昨天是阿明叫我走的,你也聽到了呀。”
    “凡事都可以商量。你們那麽多年的兄弟,也該知道他的性子吃軟不吃硬。”羅紅衣又擦了一把淚:“本就是我們對不起他。就算是我不與他做夫妻了,也不該跟你……一會他要是還讓你走,難道你還要走?”
    趙錦華心下明白,如果今日再離開的話,羅紅衣肯定還要哭。當即道:“我去跟他商量。”
    他打開門,走到了隔壁房門前打瞌睡的陳明跟前,本就是有求於人,居高臨下不太好。他蹲下身子:“阿明,我想在這留宿。”
    陳明冷哼一聲:“要不要我出去,給你們把地方騰出來?”
    “我那天真的是喝醉了,否則也不會和紅衣親近。”趙錦華認真道:“以前我真當她是我嫂子,沒有要唐突的意思。”
    “不管什麽意思,總歸是她給你生了兒子。”陳明硬邦邦道:“看在多年兄弟情誼的份上,哪怕你幹了這種事,我也沒有跟你翻臉。但每個人都有底線,做人不能得寸進尺。如果你想留宿,還是趁早別開口。”
    趙錦華苦笑:“可紅衣她剛剛臨盆,一個人看不了孩子。剛才都哭了,她年紀不輕,生孩子流那麽多血,需要好好保養,絕對不能再哭。她想讓我留下來幫忙看孩子,夜裏給她燉點湯。”
    孩子還沒生的時候,羅紅衣就說過,婦人剛生孩子沒奶水,就需要多喝補湯。
    眼看陳明不為所動,趙錦華繼續勸:“你們也這麽多年夫妻,算得上是好聚好散。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不關紅衣的事。說起來是她受了委屈,你也不想讓她哭壞了身子對不對?到底還是你孩子他娘嘛。”
    陳明一副被說動了的模樣,皺了皺眉:“但你也要為我考慮。這院子裏住著我們夫妻,你經常留宿在此,外人會說閑話的。”他伸手拍了拍臉:“我這張臉不能不要。還得為孩子們考慮。他們一年年大了,家裏又沒有多少銀子,給不出像樣的聘禮,我要是再沒了臉麵,想要給他們娶媳婦,且不容易。”
    趙錦華心中一動:“咱們兄弟誰跟誰,日後他們娶妻,我幫著出聘禮就好了啊。”
    陳明嗤笑,一臉不信。
    “你連我媳婦都碰,簡直毫無底線,我能信你?”他滿臉激動,脫口道:“除非真金白銀擺在這裏,否則,我才不會再上你的當。”
    趙錦華看他臉紅脖子粗,心裏明白,當初他和羅紅衣親近的事,陳明看似原諒了,其實事情還沒過去,他從袖子裏掏出二兩銀子,這是他從父親那裏搶來的,本意是想買東西討好劉知意來著,這會兒隻能先拿出來解了眼前的急。
    “這些你先收著,回頭我再湊。”
    陳明麵色複雜。
    趙錦華看他不接,急道:“說話要算話。”
    陳明冷哼一聲,拿了銀子抬步出了門。
    廚房裏趙母燉好了湯,給羅紅衣送到床前,她又笑眯眯去看孫子。
    說實話,如果劉知意沒有因此生兒子的氣,就更好了。
    想到此,她張嘴想問兒子去內城的事,話還沒出口就想到了羅紅衣在邊上,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當日夜裏,趙錦華趴在了床邊,也算是見識了孩子的哭鬧。
    抱著不行,還得抱著逛,走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剛剛一停下,孩子又開始嚎。
    天還沒亮,他胳膊已經受不了了,抬都抬不起來。
    翌日,他想法子又從父親那裏要來了二兩銀子,留下了母親一起,兩人換著抱,都輕鬆一些。
    可這一夜,孩子比頭天晚上哭得更加厲害,自己能把自己哭背過氣的那種哭法,根本就哄不好。趙錦華覺著不對:“娘,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趙母下意識反駁:“剛落地的孩子,怎麽可能生病?”
    可孩子哄不好,隻能找大夫來看。
    大夫仔細查看過後,道:“先天不足,應該是腹內有問題,一開始沒事,等到喝了奶就不行了。”他伸手碰了一下小小的肚子,孩子果然大哭。
    趙母是聽說過有些孩子因為個頭太大,生下來時會被憋著,甚至會被憋成傻子。她一拍大腿:“那個韓家的沒安好心。指定是劉知意的主意。不行,我得問問去。”
    她拔腿就走。
    羅紅衣聽說孩子有問題時也傻眼了,她前麵生了三兄弟,從來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雖然聽說過,卻未想過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大夫,這能治好嗎?昨天生下來的時候沒聽穩婆說啊。”
    大夫看著趙母離開的背影,揚聲道:“咱得講道理,這跟穩婆沒關係。純粹是孩子在胎內沒長好。”又回答羅紅衣的話:“穩婆隻會聽哭聲,這孩子哭得好,當然看不出來。”
    趙錦華麵色難看:“能養活嗎?”
    大夫沉吟:“說不好。”
    趙錦華癱坐在椅子上。
    他為了這個孩子跟劉知意鬧翻,如今孩子還是這樣的身子,一瞬間,他特別後悔。
    在發現羅紅衣有孕時,就該把孩子落了的。那時候幹脆利落一些,哪裏會有這些事?
    羅紅衣麵色蒼白,到底是十月懷胎又拚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她葡萄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央求道:“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不管什麽好藥都隻管用,藥錢不是問題。”
    趙錦華聽到又要銀子,心都顫了顫。
    以前他手上寬裕,也不在乎花了多少銀子。可這兩天手頭緊張起來,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在陳家的花的銀子海了去。隻在這個孩子身上,至少就搭上了幾十兩。
    當初羅紅衣有孕,他們母子都特別歡喜,沒少給銀子讓她補身,出手就是十兩起,記得的都給過幾次。還有孩子的衣衫料子,他們當初送來的東西,林林總總,百兩都打不住。
    如今孩子還成了個無底洞,他圖什麽呢?
    大夫搖頭:“先天不足,不好治。你們……”他看了一眼屋子:“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這孩子,你們要有準備。”
    做好準備後事的打算。
    羅紅衣渾身的勁兒一散,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
    趙錦華看著懷中孩子,道:“要是不治呢?”
    “必須治!”羅紅衣激動不已:“趙錦華,你對不起我,不能再對不起孩子。之前你總說要彌補我,以前我說不需要,但現在,我希望你全力救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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