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劍客楊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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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氣不錯。
曹信帶著家裏兩女去城外踏青，逛逛這許都的山水。
許都以前是許縣，屬於潁川郡治下，僅是一縣之地，與宛城規格差不多。
去年曹操聽從謀士的建議，將劉協接到許縣安置，並建造一座小皇宮，許縣便成了漢朝首都，曹操的大本營，統稱許都，等到曹丕登基，稱‘漢亡於許，魏基昌於許’，才改名許昌。
曹操把大本營放在許都是個很明智的決定。
去年韓暹、楊奉、董承等人帶著劉協東歸洛陽，想在洛陽建都。
但當年董卓離開洛陽時，叫西涼軍放了一把大火，導致洛陽城周圍方圓兩百裏內一片廢墟，皇宮民宅陵墓悉數被毀壞，土地荒蕪、人丁稀少，重建難度太大。
而許縣相對好一些，許縣在豫州最富裕的潁川郡，豫州和旁邊的兗州都屬於曹操的勢力範圍，經過多年經營，該地已經完全處於曹操的控製之下。
潁川郡這邊有嵩山、有潁水，氣候適宜，地處黃淮平原間，有大量肥沃的農田，實施屯田製後，糧食產量年年增高。
雖然也經曆過黃巾之亂，但人口在十萬戶以上，屬於人口大郡。
在漢末亂世，有糧食與人口，就有了兵源與糧草，王霸之基。
此外在東漢時期，潁川是豪族大戶聚集之地，荀氏、陳氏、鍾氏、杜氏、辛氏、趙氏、郭氏等，文化教育水平高，名人名士輩出。
曹操手下的謀士中，有一半來自潁川，荀彧、荀攸、郭嘉、鍾繇、杜襲、趙儼、棗祗等等。
有糧食有兵馬有謀士，曹操本身水平不錯，又有一大票猛將兄弟，定都在許地後，想不成事也難。
“姐姐，那邊是什麽地方，好熱鬧。”
外城西南隅，鄒麗娘指著車窗外說道。
甘玉娘探過身看了一眼，“祭天台，皇帝新年在這裏祭拜過天地，年初幾大家族在此地建造了天母廟、天爺廟、天王殿，還有六畜亭，香火很旺，妹妹要不去看看？”
“將軍，要去看嗎？”
鄒麗娘看向在埋頭下五子棋的曹大官人問道。
“好，下車走走。”
曹信放下棋子，叫人停下馬車，牽著兩個戴著麵紗的美人走下車。
在他的大馬車停下後，街道上的人全都看了過來，指著鍍金的大馬車小聲嘀咕。
有人問這誰家馬車，好閃啊。
知情者說這是曹信將軍的馬車，哦，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曹大將軍的馬車，並說出一些關於他的傳聞，什麽土匪出身，救過曹太公，作戰勇猛，什麽家裏有錢，奢侈無度，好色如命，喜歡搶良家婦女。
等他走下車子，看到他魁梧健壯的身軀，周圍的人立即閉上嘴巴，靜靜地行注目禮，麵帶敬畏。
可看到兩個戴著麵紗的美人走下車子，所有人又驚訝地張大嘴巴，愣愣地看著二女，有些人不需露臉，隻一個背影就能讓人神魂顛倒，甘玉娘和鄒麗娘都屬於這種女人。
看到粗壯魁梧的曹大官人攬著兩個柔弱的美人，男人們暗暗想到，肯定是曹大官人搶來的，這曹大官人果然好色。女人們卻在想，為什麽不來搶我，若是曹大官人再好色些就好了。
“玉娘麗娘，你們要去哪座廟上香？”
曹信拉著兩位美女問道。
“麗娘，我們都拜一拜，怎麽樣？”
玉娘微微笑道。
“好，聽姐姐的。”
兩人買了兩把鬆香從天母廟開始虔誠祭拜，求平安順遂、求無病無災、求多子多福、求家宅興旺
曹大官人跟著兩人一路當護花使者，看著兩女人跪在神像前默默禱告，倒也別有趣味。
正在祭拜時，車夫氣喘籲籲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叫，
“將軍，不好，馬車被人搶走了。”
“將軍，來了個狠賊，把咱家馬車被人搶走了。”
老車夫跛著腿跑進來喊道。
“哦？”
曹信愣了下，哈哈大笑，“在這許都，還有人敢搶我的馬車？”
“將軍，怎麽了？”
玉娘和麗娘連忙過來詢問。
“沒事沒事，遇到個小毛賊，你們繼續上香。”
曹信輕笑道。
“將軍！”
一個武衛跑過來，拱手說道，“將軍，我們堵住了那個偷車賊，隻是那賊人厲害，傷了我們三個兄弟，我們隻能暫時將他困住。”
“一個人能傷你們三個？倒也是個狠角色，我去看看。”
曹信叫兩個侍衛留下保護夫人上香，可玉娘和麗娘不放心，要跟上看看，曹信便帶著兩人一起看熱鬧。
在神廚廟隔壁的街道上，三個武衛堵住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
那青年約莫二十六七，長臉隆眉，左邊臉上有兩道刀疤，麵相剽悍，手提著一把長劍，目光警惕地盯著前麵三個武衛。
對麵三個武衛受了點傷，但依然呈半包圍態勢，緊緊堵住這偷車賊。
他們是琅琊軍出身，能當上曹信的武衛，實力接近三流武將，四個人圍殺一個二流武將不成問題，但今日卻遇到個硬茬子。
看到曹信過來，三人轉移到曹信身前，一個武衛說，“將軍，我認識這家夥，他叫楊阿若，是長安那邊的遊俠，喜歡打架，曾經有傳聞說，‘東市相斫楊阿若，西市相斫楊阿若’，不知道怎麽跑到許縣來了。”
“楊阿若？”
曹信上前幾步，打量了下對方，笑道，“楊大俠不在長安砍人，怎麽跑許縣來搶本將軍馬車？”
被失主堵上，那叫楊阿若的漢子麵露尷尬，他冷哼一聲，“不義之財，人人皆可取之。”
“哈哈，不義之財？誰告訴你本將軍的馬車是不義之財？”
曹信大笑道，想當年他帶著琅琊軍劫掠四方，也用這個由頭，站在道義的製高點上，打劫了不少狗大戶。
而現在他又被別人打劫，一報還一報。
“哼！曹丞相雅性節儉，不好奢華，從不穿絲綢錦衣，曹家人效仿之，而六將軍曹信則恰恰相反，驕奢淫逸，坐金車穿絲帛，吃穿用度極盡奢侈，傳聞六將軍的錢財皆是劫掠而來，豈非不義之財？”
楊阿若橫著長劍質問道。
“放肆！”
甘玉娘冷著俏臉嗬斥道，“你憑什麽指責我家將軍？我家將軍經營有方，製造香皂燒酒，得錢百萬貫，全部是正當經營所得。
賺錢之後，我家將軍花費八十餘萬貫在徐州兗州興建農莊數十，救活災民十萬餘，你隻看到我家將軍坐金車的闊綽，卻不知道我家將軍豪擲千金，濟世安民的胸懷，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用不義來指摘我家將軍，未免太可笑了。”
“沒錯，我家將軍不好養名，也不想為名聲所累，故意金車出行，你懂嗎？”
鄒麗娘嗤笑道。
曹信輕輕一笑，拉著玉娘麗娘退後，他看向楊阿若笑道，“楊大俠，你的武藝不錯，有沒有想過從軍，建功立業？”
“我絕不會給別人賣命。”
楊阿若橫著劍警惕地說道。
曹信搖搖頭，從武衛手上接過一把大鐵劍，“今日你偷我馬車在前，傷我武衛在後，本想殺你了之，但看在你品性不壞，我給你一個機會，在我手下撐過十招，我放你走人，撐不下十招，為我賣命三年，拒絕，死！”
“十招？你說到做到？”
楊阿若皺緊眉頭。
“我，威虜將軍，會騙你？！”
曹信上前一步，揮動大鐵劍，劍身輕吟。
“草民楊阿若願領教威虜將軍高招！”
楊阿若橫劍肅立。
曹信拍了拍玉娘的手背，給兩人一個放心的笑容，走到楊阿若對麵。
“來吧！”
“殺！！”
鏘鏘鏘~楊阿若率先發動進攻，一連串三招快攻，速度極快，接連擊打在曹信的劍身上，雙劍交擊，擦出亮眼的火花。
第四招，楊阿若先是強攻一招，刺向曹信的右手，曹信也不閃避，忽然怒喝一聲，
“殺！”
大鐵劍又快又猛地斬向楊阿若的腦袋，楊阿若先是被他的怒吼震懾心神，繼而被他剛猛無儔的殺招嚇得略顯呆滯。
好在他反應速度極快，就在曹信的大鐵劍即將砍中他時，楊阿若迅速後撤，揮劍拆擋。
噹！！！
雙劍交擊，曹信的長劍劈中楊阿若的劍身。
哢嚓~
長劍應聲斷為兩節，楊阿若神色大變，想撤退已經來不及，隻看到那把大鐵劍當頭劈下，他已經能預想到被大鐵劍看中的後果，很有可能是一分為二，就在他閉目待死時，那把大鐵劍停在他的頭皮上。
“你輸了！”
曹信收回大鐵劍，拉著玉娘麗娘重新登上馬車。
架！
老車夫抖動長鞭，馬車緩緩離開長街。
楊阿若愣愣地看著馬車，眼睛一眨不眨，忽然額頭一熱，有什麽東西從頭上滑落，他抬手一摸，是血！
——
“將軍好厲害，一劍就將那人打敗了。”
馬車上，鄒麗娘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哈哈，我以前經常用劍，算是個劍客，後來上了戰場，用長兵器更方便，才改做練槍，我的劍術不比槍術差。”
曹信攬著玉娘麗娘笑道，那個楊阿若劍法不錯，速度也極快，速度超過90，力量在70上下，綜合起來有二流武將的水平，是個可塑之才，他才決定給對方一次機會。
“將軍，打架很凶險，以後動手時你千萬小心些。”
甘玉娘望著他說道。
“玉娘安心，我會的，我們繼續上香。”
帶著兩女在許都城外玩了兩天，第三天起床，有武衛進來通報，說門口有個叫楊阿若的要見他。
曹信搖搖頭，從兵器架上拿下一把劍，
“把劍交給他，再帶他去新兵營報道。”
“是，將軍！”
武衛拿著劍走了。
曹信取下另一把劍，在青草幽幽的庭院裏舞動起來，時快時慢，翩若遊龍，宛若驚鴻。
甘玉娘和鄒麗娘站在長廊上，靜靜地看他舞劍，眼中帶著濃濃的愛慕和崇敬。
等到下人傳話說丁夫人帶著公子小姐們過來串門，玉娘麗娘才轉身離開。
回到許都後，曹大官人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整天吃吃喝喝，賴在溫柔鄉裏不出來，玩得痛快，將驕奢淫逸進行到底。
等手下幾個辦完事回來，找到他匯報工作，他才懶懶起身，去做點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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