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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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銘越睡下後,阮尉欽幾人被護士趕了出來。
    阮尉欽邀請著文姝去院子裏走一走。
    “現在他也醒了,看樣子恢複的還挺不錯,接下來你怎麽打算?”
    文姝側頭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嗓音淡淡地說道,“我剛才在病房的時候已經說過了照顧他,直到他生病痊愈為止。”
    “我問的是再之後呢,你還打算跟他在一起嗎?”
    猶豫了一下,文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選擇,她跟秦銘越之間的過往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她能夠原諒很多人,當然她也沒有怪秦銘越,畢竟兩人的立場不同,但那些傷害是實質的,她沒辦法勸自己大度的原諒。
    “就算你們經曆過生死了,你也還是不知道你還愛不愛他嗎?”阮尉欽直接挑破了她的裝傻。
    文姝被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她咬了咬唇瓣,神色無奈地說道,“阮尉欽,你別逼我。”
    可阮尉欽卻沒有聽話的住嘴,反而篤定地說道,“你們之間經曆了這麽多,我相信你心裏肯定也有一個衡量,你還是愛他的!”
    “沒有。”文姝目光閃爍,側過頭去。
    他一雙黑眸看著她,眉梢好看的揚起,帶著幾分深沉的語氣十分篤定,“你也就隻能騙騙你自己了,但你真的能騙得了嗎?他出事的時候你比誰都擔心,我不相信你對他沒有半點感情。”
    文姝索性放棄了掙紮,茶色的眸子直勾勾的望進了他的眼裏,“好吧,就像你說的這樣,就算是有,但是那又能改變什麽呢?我沒辦法原諒過去的他。”
    阮尉欽低頭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瞳噙著些許微光,“人生也就隻有短短的幾十年,我是希望你快樂的,別違背自己的心。”
    回到病房,文姝躺在床上,腦子裏一直想的都是阮尉欽的話。
    其實阮尉欽說她對秦銘越還有感情的時候,她自己都沒辦法否認。
    因為這就是事實。
    回國之前,她以為她早就已經不愛秦銘越了,可以將兩人的關係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少在他沒出事之前,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可當看見秦銘越躺在血泊裏,她的心中是無比的驚慌,甚至開始害怕,如果秦銘越也像奶奶那樣去世了,她該怎麽辦?
    當時瘋狂的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陪著他去死。
    確實,她不可否認,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心中已經完全忘掉了對秦銘越的恨,一心隻想著如何能讓他活下來。
    可就算是她一心一意的還愛著秦銘越,那秦銘越呢,他自己能說的清楚他的愛的人到底是誰嗎?
    是那個冒充她,陪在他身邊三年的燕知薇。
    還是那個為了能夠匹配上她,努力追上她腳步的文姝。
    拋開燕知薇曾經冒名頂替的那些事,他愛的人還是她嗎?
    他的愛是在知道了她是曾經那個鼓勵他的人,所以才升起的吧。
    她分不清秦銘越愛的到底是那段拾光裏陪他一同度過的人,還是他想象中的人。
    她分辨不清,也不想去分清。
    有時候糊裏糊塗的過一生也挺好的。
    秦銘越能活下來,這就是她最想做的事。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秦銘越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轉,文姝也在林素大碗小碗的補湯中,身體好了起來。
    接到警察的電話時,她有些意外。
    燕知萱想要見她,她說如果文姝不去,她就不會配合調查。
    文姝當然要去,她要看看如今的燕知萱到底還能可怕到什麽地步。
    兩人之間隔了一道鐵窗,燕知萱穿著一身獄服,一張臉蒼白的如同鬼一樣,唇色卻是血紅。
    兩人麵對麵而坐,文姝都已經快忘了,兩人有多久沒這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一聊了。
    “你約我來有什麽事,直說吧。”
    “銘越哥哥現在怎麽樣了?”燕知萱冷靜的詢問道。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仿佛隻是在問一個與她無關的事。
    “他沒事了,搶救過來了。”
    燕知萱有些遺憾,“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文姝咬牙冷聲喊她的名字,“燕知萱!”
    燕知萱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警告,反而笑盈盈地說道,“本來銘越哥哥替你擋刀的時候,我還挺傷心的,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但後來我在監獄裏麵想明白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你們倆天人永隔,等我下去找銘越哥哥,我們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文姝皺眉看著麵前的女人,隻覺得她可怕。
    她對秦銘越的愛超出了正常人範圍,顯得格外的恐怖。
    文姝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進了她的心裏,“燕知萱,你敢確定你愛的人是秦銘越嗎?還是隻是單純的想要把你姐姐的人占為己有?”
    “這有什麽差別嗎?”燕知萱無所謂的聳聳肩,瘦弱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總之這都是我想要的,隻要是我想要的,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得拿到手。”
    “你這根本就不是愛,隻是占有欲,真正愛一個人,不是你這樣的。”
    燕知萱嘲諷的盯著文姝,毫不客氣地說道,“怎麽?你是來跟我說大道理的嗎?我可不想聽。”
    文姝點頭,確實,現在的燕知萱,不管她說什麽,她估計也聽不進去。
    “所以你今天約我來,就是為了問秦銘越有沒有事。”
    女人朝她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眼中是深深的執念,“當然,這取決於我後續怎麽跟警察交代,文姝,你放心,我會一輩子纏著你們的,你們別想開心!”
    文姝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覺得燕知萱這樣實在太瘋狂了,讓人不自覺汗毛聳立,毛骨悚然。
    仿佛她下一刻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從監獄出來,文姝到底是被影響到了心情,回到醫院,她還有些魂不守舍。
    阮尉欽在病房陪著秦銘越,最近秦銘越恢複的已經很好了,隻是一些簡單的動作還做不了,但文姝一直在幫他做康複訓練,相信他一個月之後肯定能夠下地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