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讓他們先貪著,以後再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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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為朱標設立了規模為2000人的太子幼軍,但他敲定的統帥人選卻讓朱標有些不滿。
常遇春長子常茂,也就是朱標的大舅子!
老朱的想法很簡單,所謂龍生龍,鳳生鳳。那些開國降臨功勳卓越,也讓一些二代們跟隨父輩的榮光,來輔助當朝太子。
朱標又準備娶常遇春的女兒,老朱也是想讓他和常家多多走動。
可朱標可太了解這個常茂了,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性格狂妄驕縱,又怎麽擔當地了幼軍統帥這一要職。
其實他心裏有一個人選,也是勳貴二代裏的翹楚人物,徐達長子徐輝祖。
此人雖是朱棣的大舅子,但對朝廷是忠心耿耿,在靖難之役當中,曉勇善戰,連敗燕軍,讓他的那位好四弟對其恨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和常茂這樣的紈絝子弟不同,徐輝祖自少就被徐達嚴格教育,要忠君愛國,切不可居功自傲。
在大明的勳貴二代裏,徐輝祖的才能毫無疑問是出類拔萃的。
何況常家和朱標本就是姻親關係,太子幼軍再由常家人統帥,便會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
朱標想到了一個詞語:平衡。
必須將徐家的人也拉攏進來,為自己效忠。
一向謹慎而又多疑的老朱,也會同意自己這個建議。
……
時間很快到了洪武元年的十二月中旬,朱元璋也頒下了聖旨,命徐達長子徐輝祖來統帥新建立的太子幼軍,又在寶源局之外,再建一個兵器庫,取名為烽火局,單獨為太子幼軍供給武器。
老朱雖然知道寶源局油水很深,也準備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聽到朱標匯報之後,也是生了一肚子氣。
他自己簡潔樸素了一輩子,可寶源局裏區區一個監事,辦公地竟然修的如此奢華,氣得老朱是咬牙切齒。
不過讓朱標有些疑惑的是,老朱雖然心裏是恨極了,但並未表現出想將對方剝皮實草的狠勁。
他略一思索,便恍然。
如今大明剛剛建國,老朱內心深處更願意當一個仁慈的君主,隻是這天下的官吏,無論是朝廷的還是地方的都太了。
老朱深感失望之下,才想出了各種嚴苛律法去對方那些貪官汙吏。
可他們千辛萬苦考取功名,走入官場,難道真是為了上報君王,下撫黎庶?這隻是掛在嘴上,騙一騙別人而已。
這些想當官的,誰不是為了那點錢和權?
“標兒,你告訴為父,該如何懲治官吏的貪汙?”朱元璋生了一會兒悶氣後,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他想想考考自己的長子。
此時的老朱,並未下定決心要以嚴峻律法去懲治貪官,可在當了兩年皇帝之後,心中隱隱覺得也隻有嚴刑厲法才能震懾住這些人,光講仁義道德或高風亮節是感化不了對方的。
隻是這一會兒,老朱突然想聽聽朱標的意見。
“父皇,兒臣的意思是根本根治不了!”朱標想了想後,坦然說道。
哪怕在後世的互聯網時代,媒體資訊如此發達,想象也層出不窮。即使那些西方國家,也是巧立名目,將合法化。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官場的地方便有,這是無解的。
“根治不了?”朱元璋雙目一瞪,不滿道,“標兒,咱是讓你想辦法的,不是讓說喪氣話的。”
“父皇,當官是為了什麽?”朱標突然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老朱義正嚴詞地說道。
朱標輕挑眉頭,笑道:“這種官員的比例有多少?”
“有……”朱元璋話到嘴邊,突然愣住了。
曆朝曆代,如果這樣的官員比例占多數,甚至隻要占個兩三成,就不會有朝代更替了。
老朱在孩童時期,對於官吏的是深有體會。
他能從一介布衣走到帝皇之位,這一路也是在不斷學習和進步,如今的見識早已經遠超尋常人,他自然非常清楚朝代更替有許多因素,絕不單單是皇帝昏庸無道這麽簡單,更重要的是吏治的。
朱標見朱元璋已經意識到了,便繼續說道:“父皇,當官的無非是為了那點權和錢啊,其實兒臣覺得那些官吏不需要品行有多高風亮節,能幹事就行!”
“隻要能力出眾,即使貪一點錢財,咱們就爭一隻眼閉一隻眼。”朱標出乎意料地說道。
朱元璋突然站起身子,氣呼呼地盯著朱標,回道:“那怎麽行!標兒,你再想什麽,難道不知道咱平生最痛恨貪官嗎?你自小生活富裕,是沒經曆過咱小時候那種貧苦的生活。”
“過過那種日子的人,對那些貪官都是深惡痛絕的!”
“父皇,縱觀古今,最怕的不是貪官,而是那些占據高位的庸官啊,能力不足,胡亂指揮,那禍害比貪官大多了。”朱標耐心解釋道。
朱元璋回味著朱標的話語,陷入沉思。
朱標身處這個時代,才了解在信息閉塞的情況下,要反腐是多麽的不易。
大明的天下實在是太大太大,即使將來老朱有錦衣衛輔助,甚至發動幾個反腐大案,所波及到的官員也不過滄海一粟。
可老朱這麽搞,底下官員無論是京城的還是地方的,幾乎個個都噤若寒蟬,隻好本著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原則。
既然不能貪汙,那還不如躺平擺爛。
對於官員而言,錢不能撈了,那辦事效率就大大降低了。
“父皇,兒臣覺得反腐是要反的,但可以選擇性反腐,能力出眾者,可以先放一邊,甚至暫時讓其獲得升遷的機會。”朱標微笑道,臉上閃過狡黠之意。
“標兒,這種人不處置,反而還委以重任?”朱元璋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朱標挑了挑眉毛,反問道:“父皇,那官員貪汙的錢財又飛不走,多半藏在自家院子裏呀,難不成能去海外不成?”
這個年代的官員,貪汙再多的錢財,都喜歡埋在地下,或者藏在暗室,可不能像後世那樣先將妻兒安排去海外,然後在慢慢轉移資產。
所以這貪官汙吏有啥好怕的,隻要權力不失,隨時可以清算一波。
朱標繼續侃侃而談,“那些官員隨著官職的提升,膽子肯定會越來越大,貪汙的錢財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父皇忍無可忍之下,再一波流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部抄家後,流放還是斬首悉聽尊便!”
“這錢財又飛不走啊,而且讓天下人也覺得父皇仁義,是底下官員一貪再貪,數量越來越觸目驚心,父皇忍無可忍之下,才不得已痛下下手啊!”
“那些有本事的貪官,是能用就用,榨幹其價值後再將他們處理便是!所以他們多貪點,我們也不用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