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羲眉眼間洋出幾分淡淡的幽怨之氣。
    在夢幻天堂時，姬小彌見過帝羲胸口的這兩枚戒指。
    她覺得好看，摸了摸，就問帝羲能不能給自己一個？
    帝羲笑笑。
    他不是不舍得，隻是這種東西，不太適合給姬小彌。
    他還記得，這一對戒指是引也專門找人給他們定製的。
    款式的確算是獨一無二。
    帝羲對這些飾品類的東西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可他依舊將其很好的保存下來了。
    姬小彌也不是任性的姑娘，既然帝羲都這樣說了，那她肯定不會強求。
    帝羲笑著說，會把更好的東西給她。
    姬小彌卻搖搖頭，說自己已經有最好了的。
    而且，姬小彌能夠感受到這一對戒指散發出一股輕飄飄的，讓自己不太舒服的感覺。
    不是針對性，隻是那種感覺，讓姬小彌覺得有些壓抑而已。
    帝羲隻說這是故人之物。
    那時，帝羲給姬小彌講了很多有關蘇靈息的事情。
    已經恢複了記憶的帝羲怎麽會分不清楚蘇小小和蘇靈息二人呢？
    她們明明是一個人，但前後給帝羲的感覺卻不是一樣的。
    帝羲……也從來沒有把她們自私的當成一個人。
    蘇小小是蘇小小，那個沒有了蘇小小記憶的蘇靈息，就是蘇靈息。
    帝羲不是人，可他卻能夠分得清楚，她們之間的關係。
    他也隻是講了許多有關蘇靈息的事情。
    姬小彌沒怎麽經曆過聯盟的事情，即便是在姬氏重工，也有姬為音撐腰，她不必過於糾結那些外人和外麵的事情。所以，帝羲跟她講述的有關蘇靈息的事情，姬小彌似懂非懂，有些地方她聽得明白，有些地方卻不太明白。但把自己聽懂了的意思結合起來，她還是能了解到當時的情況。
    姬小彌很喜歡帝羲，那種喜歡或許是依賴，也或許是男女之情。
    姬小彌的思維和意識變化跟其他人不同，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有些智力障礙。
    姬小彌也會吃醋，但她不會毫無緣故的吃醋。
    她並不討厭蘇靈息，即便她跟帝羲有些‘關係’。
    或許是因為姬小彌感受不到蘇靈息帶給自己的惡意，加上帝羲感情釋然，姬小彌便恨不得蘇靈息。
    而且她也覺得，沒什麽必要。
    不管是姬小彌還是蘇靈息，帝羲覺得她們各有千秋，都是個好女孩。
    那些從前帝羲覺得好的人和事，都在這個地方，接受到了世界對他們惡意的審判。
    姬凡之仿佛成為了這個世界力量的清理官，他有權把什麽人什麽事瓦解粉碎。
    帝羲想過他們的會死，隻是沒有想過他們會那樣去死。
    就那樣死掉，也太不值當了些。
    姬凡之那一副神色淡淡，眼神陰鷙的架勢，真的越來越令人討厭了。
    帝羲不悅的嘖了一聲。
    在重整自身的氣息變化後，姬凡之明顯感受到帝羲正在外放精神力，企圖用他自己的力量反過來籠罩和影響姬凡之的精神領域。
    姬凡之嘴角微微上揚，他似笑非笑，似乎是不太在意帝羲的小動作。
    帝羲劍眉一蹙，神色冷漠。
    看帝羲的模樣，似乎是有什麽針對姬凡之的企圖一樣。
    帝羲眯了眯眼，吸一口氣後便倚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眼神深深地盯著姬凡之。
    帝羲和姬凡之二人仿佛是在故意等待著什麽似的，所以他們倆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行為和動作。
    而帝羲，他正在悄無聲息的隱藏著什麽，所以他對姬凡之，小動作這才更顯得小心翼翼。
    帝羲開口說話時，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流，“你……對彌動手了？”
    剛剛看得不太真切，但帝羲的確看見了姬凡之指尖那一閃而過的言靈之力。
    就是，沒他想象中的那麽強大和風起雲湧罷了。
    姬凡之身上的氣息太雜了，帝羲一開始時被姬凡之和裴八二人突如其來的形勢氣到了，整個人如鯁在喉一般，激發出了他內心的憤懣，所以他對姬凡之那渾濁詭異的氣息並沒有太明顯的深究。
    但剛剛那一絲言靈之力，似乎就讓帝羲內心中的憂慮有了答案。
    帝羲這才意識到，姬凡之的身上，有姬華的氣息，有希那亞遊伯特斯的氣息，有蘇拉的氣息，也有姬小彌的氣息……
    不同的人的氣息是不同的，姬凡之本來就是個結合體，所以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獨立的生命體，以至於各種各樣的氣息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環狀。
    帝羲覺得，他需要各種各樣的力量。
    那是因為姬凡之的身體和原始野性都是一個無底洞，他需要一定要求的食物來進行有效的填補。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眼尖的看上了帝羲他們一行人。
    他是不是對姬小彌動手了，這個答案其實顯而易見。
    “你覺得呢？”麵對帝羲挑起的話題，姬凡之沒有絲毫不耐煩，反而是有點小情緒在裏麵。
    “你和姬小彌都是我的目標，你覺得我會獨獨放過姬小彌嗎？”姬凡之淡淡的道，“她身上的言靈之力，即便是曾經的你，也想過獨占雀巢的不是嗎？既如此，現在又何必單獨說我的不是呢？”
    姬凡之這番話並不是諷刺，而是事實。
    帝羲冷笑一聲。
    他和姬為音拚了命的想要保住姬小彌的性命，可現如今看來，他們的努力和心意在姬凡之的麵前，根本就一文不值。
    他甚至會覺得，帝羲和姬為音的行為更像是一個笑話吧？
    蘇靈息也就罷了，可姬小彌不一樣。
    她是自己和姬為音最珍視的人，所以，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們都非常珍惜姬小彌。
    帝羲和姬為音小心翼翼護著的珍寶，卻那麽輕而易舉的，就被姬凡之剝奪了性命。
    帝羲無法想象姬小彌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對自己來說到底有什麽影響。
    但他覺得，那些影響應該都是不好的影響。
    其實姬小彌的死，帝羲應該能夠感受到的，隻不過剛開始有那種感受的時候，帝羲本人不敢承認而已。
    現如今得到了姬凡之的承認，他才不得不認可這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