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羲泛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盯著姬凡之，“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像姬華還是希那亞那個王八蛋！”
    “你覺得我是誰？”姬凡之笑了笑。
    “我覺得你什麽都不是。”帝羲啐了他一口。
    帝羲的話讓姬凡之陷入了沉思，他似乎真的在思考帝羲剛剛說的那一句胡話。
    姬凡之桀桀一笑，竟難免認同帝羲的想法，“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什麽都不是。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是姬華？還是希那亞？亦或者我隻是姬凡之？”
    “哈？”帝羲對姬凡之那莫名的感慨和思考人生的過程有些不解，“你腦子瓦特了？”這個時候、這個場景、這個情況下跟帝羲討論這些深奧的事情呢？
    姬凡之沒理他的粗口，依舊淡淡的開口，繼續展現出自己的憂鬱，“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痕跡。可是時間一長，痕跡就會消失，我也將不複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人什麽事是可以永存的。人類記錄人和事的曆史和日曆，能留多久？所謂的記錄也隻不過是讓死人被記得更久一些而已。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意義嗎？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那些終有一天會被遺忘的人和事，被遺忘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不是嗎？”
    帝羲冷哼一聲，“你是不是在什麽銷售部門裏閉關剛出來？整個人神神經經也就算了，還沒頭沒腦說些什麽大道理。你自己聽聽，是不是有病？”
    姬凡之笑得更歡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嘴上不饒人。”
    帝羲嘖了一聲，一臉嫌惡的道：“別露出一副自己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你配嗎？”
    姬凡之眉眼彎彎，“我需要考慮食物的感受嗎？”
    剛剛還把帝羲當成了抒情人，現在就把人當食物了是吧？
    帝羲白了他一眼，“那我也不需要考慮獵物的感受。”
    姬凡之對帝羲死到臨頭的自信倒是挺欣賞的。
    打不過自己是一方麵，他倒是不懼怕這種未知性，當真是能夠悠然自得的麵對這樣充滿了危險的姬凡之。
    不得不承認，他這樣的心態，也讓姬凡之佩服。
    不過，這佩服是佩服，他想要弄死帝羲的心，依舊是杠杠的。
    這樣完整狀態下的帝羲，他的確更來勁了。
    在姬小彌那邊近乎失敗的吞食讓姬凡之心情有些糟糕，姬小彌體內的言靈之力莫名其妙的消失，雖然姬凡之隻能夠吸收到一部分，但這樣充滿期待的挫敗感依舊讓他憤懣不已。
    所以，他不允許帝羲和姬為音這邊的情況也讓自己失望。
    這也就是為什麽姬凡之不介意帝羲調動力量的緣故了。
    他當然不介意，因為帝羲表現得越強，姬凡之就越高興。
    嗡。
    帝羲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越來越靠近。
    ……
    在即將抵達之前，姬為音抬手攔住了褚景和的腳步。
    褚景和緊急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姬為音。
    姬為音沒有看他，隻是語氣低沉的說：“你待在這裏。”
    褚景和點點頭，沒有反駁。
    姬為音能感受到的那些深刻的氣息和力量，褚景和卻感受不到。
    但他卻能夠隱約感知得到這一片區域給自己帶來的壓迫感。
    以及姬氏重工內所籠罩著的那一股實實在在的破壞性。
    褚景和明白姬為音最後的敵人會是誰，所以他不敢不聽姬為音的話。
    褚景和隻是點點頭，應了姬為音一聲。
    ……
    轟隆。
    驚雷閃過，風雨飄搖。
    就在這時，帝羲的精神領域出現了另外一股氣息的幹擾。
    不過不是姬凡之的反幹擾。
    轟的一聲，姬凡之身側的牆壁被直接轟碎，巨響在帝羲和姬凡之二人耳邊響了個透徹，伴隨著驚雷閃過，破壞性原則就在身側驚起波濤駭浪。
    它從帝羲的精神領域中闖進來。
    就像是一團顏色鮮豔的花團錦簇中突然間蹭出了一朵突兀壓神的花一般。
    姬為音的身影從破壞性中竄了出來，直搗黃龍一般強悍的趨勢朝著姬凡之狂奔而去。
    姬凡之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真真切切的風味。
    姬為音就像一頭獅子般撲向自己，他手中的樂遊發出淡淡的嗡鳴聲，如流水般襲來。
    姬凡之隻是皺了皺眉，神情倒是沒有因為姬凡之的到來而泛起明顯的改變。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分別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威懾感。
    姬為音知道自己麵對著的到底是誰，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力量也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
    帝羲眼中的姬凡之，被直接逼退出去。
    但卻沒有受到過於嚴重的傷害或者是其他的影響。
    可姬為音剛剛那一下，的確是打實了，姬凡之的精神領域出現了幾分明顯的鬆動。
    似乎是……震撼住了。
    對於姬為音的出現，帝羲不意外，那姬凡之就更加不覺得詫異了。
    因為姬為音本來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你終於來了。”姬凡之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和味道，目光灼灼的盯著姬為音。
    “來殺了你。”姬為音冷冷的看著他。
    “蕭定潮死了？”姬凡之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一點都感情都沒有。
    明明蕭定潮是他那邊的人，也算是心腹。
    可姬凡之，對他的生死並不介意，甚至一點多餘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這是你對彌動手的代價。”姬為音冷聲道：“不僅僅隻是蕭定潮，你也會付出代價。”
    帝羲跟蕭定潮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蕭定潮會出現在這裏，帝羲並不意外。
    他們都身在漩渦之中，有些人和事都是不可避免的。
    死亡……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卻是一個一勞永逸的選擇。
    姬為音能幹掉蕭定潮，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這個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帝羲沒多少意外。
    同時站在姬凡之麵前的，最後隻會是帝羲和姬為音二人，這仿佛是早就注定的結果。
    是啊。
    所以帝羲和姬為音都沒有意外對方的到來，甚至於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