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祭屍朝山 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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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透了?”
    李婭聞言微微動容。
    “老朽也隻是胡亂猜測,我隨便一說,你們隨便一聽就好。”
    乾二爺清了清嗓子。
    “咱先不管這些豬婆蛇的數量,隻單看這一層的溶洞,數量一共有四個,那麽按照常理來說,需要至少兩座索橋與其相連。”
    乾二爺伸出兩根皺巴巴的老手指。
    “不錯,這還是兩側互通的情況下,合情合理。”
    司徒零接了一嘴,他貌似明白了乾二爺的意思。
    “二爺,你是不是說,這裏數百條豬婆蛇中,有至少兩條裏麵藏著青銅索橋?”
    “不錯,就是這般!”
    乾二爺找楊彪借了一柄大使軍刀,又找了一個與本層溶洞毫不對應的角度,隨便朝其中一個豬婆蛇的身軀迅猛刺紮。
    噗嗤!
    被刺豬婆蛇身軀爆血。
    乾二爺馬不停蹄,掏出洛陽鏟拚接完整後直接刺入,洛陽鏟一直浸沒到了尾端也不見阻擋。
    “喏,這裏麵就是純粹的動物內髒,沒有任何青銅存在。”
    乾二爺抽出洛陽鏟給大家展示,隻不過沒人願意看這些醃臢腸子。
    乾二爺倒是毫不在意,他又找了幾個方位故技重施,得到的結果全都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司徒零也仿照乾二爺【操】作,隻不過他尋找的都是正對四方溶洞的豬婆蛇。
    “二爺說得不假,我這裏的洛陽鏟打不下去,能很明顯感受到被【硬】物阻擋,料想應該是裏麵包裹了青銅索橋!”
    眾人聽聞此話俱都嘖嘖稱奇。
    “奶奶的,這索橋咋穿進去的呢?這可不像烤羊肉穿串那麽簡單啊!”
    漢陽造撓撓腦袋嘀咕一嘴,的確這種建築手法屬實匪夷所思。
    張守魚本來見識就少,此刻聽眾人這麽一說,不由對這方古墓的好奇更上一層台階。
    到底是先修築橋體,再套上豬婆蛇外皮,還是豬婆蛇吞掉了兩座青銅索橋?
    根本想不明白,不管哪一種假設,貌似也都離譜他嗎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劉大勳正在興衝衝的跟楊彪分享他的拿手好菜——肥腸卷大蔥。
    按照他的說法,眼前這場麵簡直就是放大版的肥腸卷大蔥,還他嗎是刺身那種。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啊。”
    乾二爺摩挲著四周的猩紅表皮,幽幽一歎發出一聲感慨。
    張守魚來到他麵前,乾二爺的老臉十分疲憊,不過雙眸卻炯炯有神。
    “張道長,老朽我盜墓盜了一輩子,總覺著世上的墓大差不差,今朝來了這地界,就算真死在這裏頭,老朽此生也算無憾了啊。”
    “乾施主您福壽無量,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老朽不是在客套,你瞅瞅這一路走來,巨大到貫通山體的青銅巨門,近乎消失的夫餘龍城古字巨碑,還有那幾乎無法堪破的上古竹簡,眼下又出現這些人力不能打造的九幽之地張道長,咱們這回可不光是盜墓,咱們在見證曆史!”
    乾二爺說得滿麵通紅,不過祖玄門一脈卻對這話並不感冒。
    張守魚還算有幾分赤子之心,他隱約能理解乾二爺的想法。
    像他這種老一輩的盜墓賊,即便有子女也大多成家立室,其自身也功成名就,好點的四世同堂,不好點的也衣食無憂。
    因此像這種老叟,其眼下的追求早已不是金錢逐利,當然錢財還是看得很重,隻不過他們有看得更重的東西了。
    五姥陰山下的種種發現,早已打破這群土夫子多年的既定認知。
    乾二爺早就說過,這裏很可能是一處避世隱居的失落文明。
    這裏的隱秘文化,也都是道家口中的“方外之物”。
    道家講求超然物外者玄而又玄,眾妙之門不可言說,就是這般道理。
    神秘的司徒氏族,無法用常理揣測的一切,都是乾二爺渾濁老眼中的點滴星光。
    乾二爺回看張守魚,他貌似能感覺到張守魚懂他,一時間抿著嘴角笑得開懷。
    “諸位,既然隻有四個腸蟲包裹著青銅索橋,那麽老朽就自然會多想幾分。”
    乾二爺接續了剛剛的話題。
    “諸位想想,此地極為灼熱,尋常生物難以生存,不過這豬婆蛇的皮囊卻很宜居,很顯然修築此地的司徒氏一脈也發現並利用了這一點。”
    “前輩,您的意思是司徒氏族故意用豬婆蛇皮來包裹青銅索橋,以保證九幽之下的正常建設?”
    司徒零接了一嘴,此刻的他顯得光明正大,毫不避諱有關司徒氏族的一切。
    “不錯,古人雖工藝精湛,卻也懂得借天時地利,不過剛剛咱們在盜洞裏遇到過這玩意,老朽還記得大家當時分析的一些話。”
    “您指的是這生物喜歡寄居洞穴,長期處在幽暗深邃地底,不見光源沒有視覺,憑借聽覺和觸覺來判斷移動?”
    司徒零果真聰敏,瞬間便領會了乾二爺的用意,可其他人全都聽得愣愣的。
    “不錯!”
    乾二爺眯著眼睛捋捋山羊胡須。
    “司徒副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地,再過個二十年,當真是了不得啊。”
    乾二爺看似誇讚的品評一嘴,張守魚很隱晦的聽出了這句捧殺。
    自下墓以來司徒零已多次成為眾矢之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乾二爺無數次對其誇耀,很顯然在幫司徒零“架高”。
    司徒零緩緩抿起左側嘴角微笑,張守魚無意中瞥了一眼,心裏也狠狠咯噔了一聲。
    奶奶的無量道尊,簡直跟那古卷上的家夥一模一樣!
    乾二爺緩緩收起笑容,繼續往下說。
    “正如司徒副官剛剛所言那般,這腸蟲雖說能夠耐熱,但其生長習性卻完全不適合這裏,但眼下你們也都瞧見了,這裏匯聚了大量的豬婆蛇,這又說明什麽?”
    乾二爺循循善誘,眾人也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
    “乾施主,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些豬婆蛇除了剛剛司徒施主說得那些習性外,還有喜好群居聚集的特性?”
    “就是這般道理。”
    乾二爺緩緩點頭,依舊毫不吝嗇對張守魚的讚美。
    “就好比蚯蚓和蜂巢,自然界裏某些生物是喜好群居的,人類其實也是群居動物,不然也不會有前些年那餓殍遍野的大饑荒了。”
    乾二爺說著重重歎了口氣,張守魚深有同感,聞言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因此,老朽鬥膽猜測一下古人的心思,修築者使用這種“裹皮”方法,不光是為了能更好阻隔熱源,更多也是為了吸引其它豬婆蛇匯聚於此,豬婆蛇不會適應此地的生存條件,但又無法脫離群居的本能屬性,最終全部死掉堆積於此,而這恰恰又給了最下麵這幾層絕佳的守護!”
    全盤推理有理有據,眾人全都順著乾二爺的思路往下走。
    “二爺,照你的意思來看,難不成說若下方當真存在主墓室,也極有可能是被這些死腸蟲團團包裹著?”
    李婭接了一嘴,乾二爺點了點頭。
    “隻是老朽目前的揣測,諸位聽聽就好,一切還要等繼續往下才可分辨真偽。”
    不管怎樣,聽到這些豬婆蛇全都死了,眾人一時間也紛紛放鬆下來。
    劉大勳從隨身背包裏鼓搗半天,隨後取出來一坨四四方方黑乎乎的東西。
    “照相機?”
    司徒零見多識廣,不過張守魚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瞧見這東西。
    早些年在發饑荒逃難時,他和張鎮山在山海關一帶瞧見過外國人。
    張鎮山說他們叫戰地記者,還有不少是傳道士,長得金發碧眼,都來自侵略我們的別國。
    這種被稱為照相機的東西,當時就被他們拿在手上,有不少還支著架子。
    架子上有黑布,每次拍攝他們都要將頭鑽進架子上的黑布裏,一手捏著一個類似圓柄狀的物事。
    哢嚓一聲,便會噴一團白煙。
    此刻劉大勳掏出來的照相機貌似更加高端,沒有張守魚印象裏的黑布和架子,隻有一坨四四方方的鐵皮,還有一個微微凹陷卻內裏凸出的透明疙瘩。
    “我說劉廚子,你們下墓還帶著這勞什子?”
    乾二爺望著照相機,一時間好似有些不悅。
    “嗨呀呀,二爺前輩,我們祖玄門近些年都喜歡用這玩意兒,遇到一些稀奇罕見的物事拍些照片,我帶回去還能自己做個收藏,晚年時候看看解解悶也是好的。”
    “是嗎?到底是真為了解悶,還是想拍給你們直隸的軍官瞧看?”
    司徒零語氣陰沉的接了一嘴,乾二爺亦麵色不喜地扭過了頭。
    “別怪老朽沒告誡過你,老輩人常說這東西會攝人魂魄,當心【褻】瀆了此地的陰祟,招惹來一群不幹不淨的髒東西!”
    張守魚一直在做看客,很顯然乾二爺和司徒零說得不是一回事。
    像乾二爺這種從前清時期活過來的老叟,多多少少都會帶些不開明的舊思想。
    照相機攝人心魄這說法的確有,不過張守魚是萬萬不信的。
    張守魚雖不是無神論者,可在這方麵卻比乾二爺要稍稍開明一點。
    “哎呦呦瞅瞅您二位說的,這照相機可是我自己攢錢買的,老北京的地攤貨,跟軍閥伍的沒半毛錢關係哩!”
    劉大勳依舊不惱,這胖子笑嘻嘻的抓起照相機,就這般遠離眾人跨過兩條豬婆蛇,躲到遠處徑自拍照去了。
    -雖然劉大勳回應得沒心沒肺,可這話很顯然沒讓司徒零信服。
    司徒零看向李婭。
    “李小姐,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我勸你還是直接明說,那玩意能瞞過別人,卻絕對瞞不過我這雙招子!”
    【關於角色歡迎大家討論,老白都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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