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離顧南枝遠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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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宋溫兩家交情匪淺嗎?他要是知道你還活著,怎麽著也應該高興才對,怎麽會對你痛下殺手呢?”
    言璽眉心緊蹙,雙拳緊握,眼眸間除了憤怒便隻剩下滔天恨意。
    這讓顧南枝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於是便故意裝出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繼續套話。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無論是隊友還是對手都應當如此。
    雖然言璽的神情哀傷,提到溫慶安的時候也足夠憤怒,恨不得殺了他似的。
    可她還是想聽聽細節,看看他對整件事情究竟知道多少?單單隻是懷疑溫慶安,還是已經有了證據。
    再陰謀論一點,她想確定言璽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畢竟宋家的事已經過去二十年,知情者死的死走的走,可謂寥寥。
    就算有那麽幾個知道也還記得的,也都三緘其口不肯提起。
    言璽如果說謊,她也沒法兒求證。
    所以隻能刨根問底,從他的語氣神色猜測真假。
    雖然有些殘忍,可到底保險。
    這些年她混跡商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所以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更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
    “交情不錯?嗬嗬,宋佳最大的悲哀就是錯,信了溫慶安。”
    “家之所以破產,其實並不是因為爺爺和父親貪心,而是受了溫慶安的蒙騙,所以才把全副身家都押了上去。”
    “結果他卻勾結對家,千方百計壓低貨價,害得我們家血本無歸家破人亡。”
    “我媽也不是失足掉進河裏的,是被溫家人按著頭溺死在水裏的。”
    “當時我就躲在樹林裏,眼睜睜看著……”
    言璽明白顧南枝的心思,直到她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所以便隻能自揭傷疤,把那些他在睡夢裏都沒有勇氣回憶的悲慘往事仔仔細細的說出來。
    每說一句眼眸間的恨意就重一分,手也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說到最後的時候,甚至連肩膀都在發抖。
    “這……”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言璽眉眼間的憤怒和悲傷已經重到極致,再多一絲一毫都會承受不住似的。
    顧南枝雖然足夠理智,可惜也不是鐵打的。
    眼眸間流露出幾分不忍,輕輕拍了拍言璽的手溫聲安慰。
    言璽端起麵前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最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想起了傷心事。”
    “你說溫慶安害了你們家,你有證據嗎?還是隻是猜測?”
    眼瞧著言璽抬手就又要往杯子裏倒酒,顧南枝擔心他會把自己灌醉,連忙把一旁的檸檬水推了過去。
    隨即又開口問道。
    眸色極為平靜,甚至隱隱透露著幾分悲傷。
    可心裏卻莫名期待能從言璽那得到肯定的回答。
    溫念當年一次又一次想要置她於死地,心思何其歹毒。
    這些年雖然也受了些苦楚,過得不盡如意。
    可她畢竟還是溫家大小姐。
    而且溫念如今所承受的這些,跟她當年所受的屈辱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顧南枝從來不屑做聖母,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而且溫慶安跟容桑那對狗男女,給顧老爺子戴了那麽多年的綠帽子,還在他的眼皮底下生了女兒。
    雖然顧老爺子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二十幾年如珠如寶的疼愛哪裏是輕易就能夠抹掉的。
    所以這些年,顧南枝不僅暗暗盤算著報複溫念,把自己當年所受的屈辱百倍千倍的還給她。
    而且也沒打算放過溫慶安和容桑。
    隻是溫如霜和溫慶安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她難免投鼠忌器,所以也就遲遲沒有動手。
    如果言璽手上有證據或者線索的話,那豈不就是送上門來幫他報仇的,應該說是齊心協力,共同複仇的盟友。
    “時間過去得太久,能收集到的證據很有限。”
    “不過這都不重要,我會用我的方式複仇,搞垮溫家。”
    “如果你願意跟我站在同一陣線的話,我會很高興。”
    “而且顧老爺子泉下有知,應該也會很欣慰。”
    “還有以前我念那麽害你,你難道就不想替自己討個公道嗎?”
    言璽的悲傷是真的,憤怒也是真的,卻也還沒有被仇恨和憤怒衝昏頭腦。
    緩緩開口,幾句話便抓住了顧南枝的心。
    “我……我考慮考慮,盡快給你答複。”
    被戳中心思,顧南枝的眼神暗了暗,卻又很快恢複平靜。
    雖然她很同情言璽,可畢竟情分淺薄,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他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又變成了怎樣的人?
    她瞧不真切,更拿捏不準。
    所以並不急著做決定,打算再觀察觀察。
    “好,我等著你,南枝。”
    “我希望也相信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以及很好的朋友。”
    言璽眼裏閃過一抹失落,嘴角很快卻又勾起笑意。
    望向顧南枝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期盼和篤定。
    “我也希望。”
    顧南枝點點頭,眼裏也跟著起了笑意。
    恰巧這時候適應生端了牛排上來,兩人便甚是結束了話題,開始安心享用美食。
    人活著可以心懷仇恨,也可以憤怒,卻不能被仇恨和憤怒時刻裹挾。
    換句話說,該報仇的時候報仇,該享受生活的時候享受生活。
    比如現在,言璽和顧南枝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宋家的事,隻是安心享用麵前的美食。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他們倆還真是不謀而合。
    隻可惜某人似乎沒有這樣的覺悟。
    顧南枝剛切下一塊牛排送進嘴裏,秦霂就怒氣衝衝的衝進餐廳,直奔他們而去。
    “姓言的,你接近南枝有什麽目的?”
    “是想幫著溫念害她嗎?”
    “我警告你,最好打消這樣的念頭,有我在,你連他的一根頭發絲也動不了。”
    “還有你回去告訴溫念,讓收起自己的那些癡心妄想,不要再做白日夢,更不要再動歪念。”
    “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秦霂坐在邁巴赫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可是看著言璽和言璽相談甚歡,聊起來沒有完,他心裏就像油煎似的,實在是難以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