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被逼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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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過去的時候更是雙手捧著,生怕怠慢了顧南枝。
“她……”
溫念看在眼裏,心理屈辱萬分,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怒火也在胸口直躥,幾乎忍不住要發作。
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從前的她再不可一世,五年傭人般的屈辱日子,也足以讓她懂得這般道理。
“姐姐,好久不見,我敬你一杯。”
眾目睽睽之下,我念念猶豫掙紮的時間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舉起酒杯。
甚至在看向顧南枝的時候,還不得不牽起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如今言璽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他卻沒有護著她。
甚至語氣跟許文辰一樣,隱隱透著逼迫。
所以她哪怕百般不情願,也沒有膽子拒絕。
畢竟要是惹怒了言璽,那她在溫家的地位又會瞬間回到從前,連傭人都不如。
“嗯。”
顧南枝淡淡的應了一聲,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酒杯卻穩穩端在手裏,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
溫念見狀氣得肺都快要炸了,恨不得將酒潑在顧南枝臉上。
可也隻不過是想想而已。
最後也隻能仰頭將酒杯裏的酒往嘴裏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酒苦澀得很,就像是被人加了藥粉。
溫念眉心皺得越來越緊,表情也越來越痛苦,掙紮許久才終於將杯子裏的酒喝完。
“許久不見,溫小姐的酒量還真是見漲。”
“記得溫小姐以前可是一口就倒,剩下的全都得我幫你擋。”
瞧見溫念臉上痛苦的神色,顧南枝的嘴角莫名又往上提了提。
緩緩開口,語氣一如先前般溫和。
可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裏聽不出她這是在翻舊賬?
“這麽說的話,溫小姐應該欠了顧小姐不少酒,今天難得聚在一塊兒,怎麽著也得補償幾杯吧?”
許文辰很快接過話茬,話音還未落,就又往溫念的酒杯裏續滿了酒。
“阿璽,我……我不能再喝了,會醉的。”
滿滿一杯的紅酒,足足有半瓶,溫念一口氣幹了,這會兒腦子已經開始發暈。
她踉蹌著朝言璽靠近了些,壓低了聲音說道,話裏滿是哀求。
她原以為自己卑微到這份上,言璽多少會心疼。
可話音才剛落,原本坐在她身後的男人,卻忽然從西裝口袋裏摸出手機,低頭看了看,眉心微蹙。
隨後便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將手機舉到耳邊,似乎是在接電話。
“溫小姐,別愣著了快喝吧。”
“顧小姐一直舉著酒杯,恐怕胳膊都酸了吧。”
言璽是不是真的有電話要接不知道,可她在這個時候離場,意思再明顯不過。
絲毫沒有護著溫念的打算。
許文辰心裏跟明鏡似的,催促起溫念來也就越發肆無忌憚。
說著甚至還抬手逼著她舉起酒杯。
溫念腦子一陣眩暈,硬著頭皮強撐,想等言璽回來。
可過了好一會兒,言璽依舊在走廊上穩穩站著,手機還舉在耳邊。
嘴巴一張一合,時不時還微微蹙眉,似乎遇見了棘手的事。
“溫小姐?溫小姐是喝醉了嗎?”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不要強人所難。”
“這怎麽行呢,人家顧小姐還等著呢。”
“溫小姐別愣著了,不就是一杯酒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
見溫念遲遲沒有動作,許文辰先是假裝關切的問了一句。
隨後又暗暗朝著離他稍近些的幾個人拋去一記眼神。
能在這兒坐著的,個頂個都是人精。
自然是秒懂。
當即紛紛開口,一唱一和的,讓溫念越發下不來台。
有幾個甚至端起麵前的酒杯,微微朝著顧南枝舉了舉。
“竟然溫小姐不願意喝,那不如我們敬顧小姐一杯吧。”
“顧小姐,以後還請多關照。”
“……”
幾個人端著酒杯,齊刷刷望著顧南枝,神色恭敬,語調討好。
話說的好聽極了,可酒杯卻穩穩端在手裏,絲毫沒有要往嘴邊送的意思。
“我喝還不行嗎?”
“顧小姐,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是我不好,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我計較。”
溫念跟被架在火上烤似的,腦袋暈得越來越厲害。
說話漸漸沒了分寸,望向顧南枝的眼神多了一絲怒意。
語調卻還是透著討好,終究不敢太放肆。
畢竟如今她連好好活著都費勁。
哪裏還有膽子耀武揚威?
說罷便猛的仰頭,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將滿滿一大杯紅酒灌進肚子裏。
酒勁上頭,溫念連站也站不穩,身子歪歪晃晃。
眾人看在眼裏,卻沒有一個伸手去扶。
“阿璽……”
溫念漸漸失了理智,轉頭癡癡望著遠處男人挺拔的背影,嘴裏輕聲呢喃。
隨即更是掙紮著想要往外走。
結果腳下猛的一滑,整個人砰的摔在地上,順帶把桌子上的酒杯也拂了下去。
“嘶……”
溫念腦袋暈得越來越厲害,胃裏也跟著翻湧,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不小心摁在碎玻璃上。
鮮血瞬間流了滿手。
疼痛讓她稍稍清醒了些,眉頭卻痛苦地皺起。
他又掙紮了許久,想要站起來,可是腿肚子卻一陣陣發軟。
無奈之下她抬眸掃了一眼眾人,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
可他們卻像約好了似的,一個個全都袖手旁觀。
而就在她艱難掙紮的時候,他的眼前卻忽然出現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
她以為是言璽回來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拽住他的手。
結果卻被狠狠甩開。
“溫念,你想幹什麽?”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卻冰冷至極,透著濃濃的厭惡。
溫念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卻又一臉驚訝,繼而黯淡的眸子裏又浮起一絲驚喜。
“阿霂?”
“阿霂你怎麽來了?”
“阿霂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雖然疼痛讓她腦子裏的醉意稍稍退了些許,可她依舊神誌不清。
她一邊急聲哀求,一邊伸手去拽秦霂的袖子。
眼眶通紅,語調卑微到極致。
男人丶站著沒動,也沒吭聲。
她便隻能拽著男人的手腕兒掙紮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