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青銅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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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五。
    此刻大夏五大軍團的主力都已趕到青丘皇朝中部腹地,並且將青丘大軍的防線團團圍了起來,時刻虎視眈眈。
    眼下距離最後通牒的終止時間隻剩下兩日,但青丘皇朝卻遲遲沒有給出答複,因此也讓局勢更加緊張。
    尤其是在兩軍對壘的區域,肅殺的氛圍猶如漫天烏雲一般籠罩在上空,讓不少青丘將士緊張的有些喘不過氣。
    隨著兩場關鍵戰役的終結,大夏軍隊的強大與恐怖已經深入人心,而青丘軍隊原本高昂的戰意及自信也被打擊的體無完膚,迷茫、恐慌、無力等感覺幾乎充斥在每一個人心頭。
    方今大夏已橫掃幾乎整個天南,隻剩下青丘還在驚濤駭浪中搖搖晃晃的掙紮。
    最後的決戰一旦打響,青丘必然會覆滅,而他們,也將是最先倒在血泊之中的無辜冤魂!
    所以這場仗,其實已經毫無意義。
    隻可惜,打與不打,這個決定不是由他們來做。
    青丘皇都東南方百裏外,箜玉山。
    箜玉山是青丘皇朝少有的高聳山脈之一,因山上常年植被繁茂、翠綠,且盛產上等的紫箜,如同一座寶山,因而得名箜玉。
    在箜玉山其中一個開闊的山溝裏,有一方六七丈高、三十幾丈寬的龐大洞穴,通過洞穴邊緣殘留的痕跡來看,顯然是由人公開鑿而成。
    這洞穴的位置很隱蔽,四周還有甲士嚴密看守。
    而當進入洞穴之後,卻又是另一番天地。
    放眼看去,洞穴裏部無比開闊,小半個山體似乎都被鑿空。
    在更深處,還有密密麻麻的小洞密布,不知通向何方。
    此刻,正不斷有礦工在那些小洞裏進進出出,或操持采掘器械,或背著明亮到晃人眼睛的元石,熱鬧,卻又有些壓抑。
    視線繼續前移,通過其中一個小洞斜向下行走數百丈後,一方小型洞廳出現在眼簾中。
    這方洞廳的大小如同一座宮殿,中央靜靜矗立著一座古樸且殘破的青銅門戶。
    那青銅門戶高一丈、寬三丈,兩邊的兩根柱梁的頂端上各有一尊類似於蝙蝠的奇怪雕塑。
    隻是,那兩具雕塑裂痕斑斑,似乎用手輕輕一推就會碎掉。
    至於兩扇青銅門戶,上麵則勾勒著繁雜卻縝密的紋路,兩顆鋪首為金色珞獅,大如人首。
    這兩扇門戶重如山嶽,青丘的強者想盡了各種辦法也推不出哪怕一絲縫隙!
    此刻,青銅門戶上的紋路已有九成多被銀色的光紋填滿,而且這些光紋還在向最後的幾段紋路緩緩地延伸過去。
    當然,洞廳之中除了這方青銅門戶外,還有十幾人站在裏麵,連通洞廳的幾條通道中,則擠滿了密密麻麻、沉默站立的甲士。
    這些人中,為首的一人正是青衣衛衛主江棧,此外還有數位青丘的大臣,以及青衣衛的校尉,包括真剛。
    隨著銀色光點快要將所有紋路填充完畢,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場中的氣氛變得壓抑而緊張。
    這其中,江棧的心情最為緊張。
    沒人知道這座青銅陣門的異變會帶來什麽,一切都是未知。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讓處於絕望中的青丘高層看到了希望,他們全都渴盼著這種異變能夠給青丘皇朝帶來逆天改命的機會!
    而這,也正是青丘女皇遲遲沒有給予大夏回複的原因所在。
    雖然這個希望極為渺茫,甚至是幻想,但沒人願意放棄絕望之中的一點光亮。
    畢竟,距離通牒的終止時間還有兩日不是?
    時間緩緩流逝,當最後一點紋路凹槽也被銀色光紋填滿,一道道哢擦哢擦的聲音忽然響起。
    所有人瞬間一驚,定睛細看,卻發現無論是青銅門戶,還是柱梁,上麵全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看著猶如蜘蛛網一般,似乎下一瞬就會直接碎裂的青銅陣門,眾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驚疑不定。
    不過這青銅陣門也委實堅挺,哪怕看起來已經裂痕密布,但終歸是沒有崩潰散架,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強行約束著。
    很快,新的變故再次發生。
    隻見那兩扇任憑青丘強者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推動的門戶,忽然無聲的裂開了一道縫隙,有白茫茫的熒光隱約顯露而出。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兩扇門戶正不斷的往外張開,那道縫隙也在不斷變大!
    等到縫隙擴大到一個拳頭大小時,白色的光芒忽然斂去,轉而化為了無盡的黑暗,猶如無垠星空一般深邃的黑暗!
    麵對這種黑暗,所有人都是一陣心悸,感覺似乎被無比強大的恐怖存在給盯上。
    但心悸的對麵,卻是激動與狂喜!
    因為青銅陣門的這種變化讓眾人心中的希望更進一步。
    從種種跡象來看,陣門的另一端極有可能連通著另一方世界!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裏麵會走出什麽,但一方新的世界總能帶來巨大的變動不是?
    而且,這個結果相信很快就會揭曉!
    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死盯著不斷洞開的青銅門戶,袖筒下的手也不自禁的捏成了拳頭,心髒跳的如同擊鼓一般。
    ……
    大夏皇朝,夏州,衡城。
    衡城是夏州南部的一方小縣城,各類條件在本府的縣城中不高不低,是一方存在感一般的縣城。
    此刻,在衡城中部的一座酒肆中,三千院正站在包廂的窗戶前掃視著街道上的車馬與人流。
    某一刻,包廂門戶忽然被推開,一道人影快步走入。
    “啟稟校尉,已經確認,目標確實就在衡縣境內!”
    三千院眼神一動,嘴角掛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想玩燈下黑?嗬嗬,倒也聰明,隻可惜……”
    低喃一聲後,三千院轉過身來。
    “具體在何處?”
    “回校尉,卑職已命人抓緊時間探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嗯。”
    三千院輕輕頷首,走到桌前飲茶靜候。
    兩刻鍾後,那人去而複返。
    “稟校尉,查到了!”
    三千院平靜起身,漠然道:“走吧。”
    “校尉您要親自去?”
    那人卻是一愣,遲疑道:“校尉,隻不過是兩條雜魚而已,屬下帶人去擒來就是了,何必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三千院搖搖頭,語重心長道:“你不懂,這世間有些事很玄,有的人也是。本校尉還是親自走一遭來的安心。”
    那手下雖不解,不過也不好再勸。
    “是!”
    ……
    林邑鎮,某座院落外。
    “喲,吳伯今日運氣不錯啊,竟然逮了兩條大塘魚~”
    一名婦人挎著針線籃從門前走過,當看到一名駝背老者提著竹篾魚簍迎麵走來,當即笑聲招呼道。
    這駝背老者卻正是被楊爍稱呼為烏伯的烏吉,也就是那個從巡夜司據點中神秘消失的馬夫。
    烏吉嗬嗬一笑,露出稀疏泛黃的牙齒。
    “是啊,今兒個運氣不錯,剛好可以給我家孫兒補補身子。他這幾日感了風寒,門兒都出不了。”
    婦人看了眼院門,掩嘴一笑。
    “吳伯到底是在大戶人家做過管家的,兒子教的不賴,這孫子也是文質彬彬、眉清目秀,長的真個可人~”
    烏吉笑著搖頭,歎息道:“唉,大地方好是好,就是三年五載都著不了一次家。不過我現在老了,也幹不動了,日後就想著在老家同孫兒好好過幾年安生日子。”
    “倒也是。”
    婦人點點頭,隨後壓低聲音嬉笑道:“吳伯啊,附近村鎮有好幾戶人家的女兒都生的很是不錯,你那孫兒若是要婚配,我可以幫他穿針引線……”
    烏吉哈哈笑著糊弄過去,等到進了院子,臉上的笑容緩緩淡去。
    他是楊爍的一顆閑棋,在天南不同地方一共有七種身份,而且都是經得起查證的,這裏的身份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十七殿下的身份不好處理,他必須在鎮中多活動,將其身份潛移默化的確定下來。
    這樣一來,即便將來十七殿下要走出去,身份這方麵也不會惹人生疑。
    “爺爺,您回來了。”
    眼見烏吉歸來,梁飛宇輕咳兩聲,放下手中書卷起身迎接。
    此時的梁飛宇身穿一襲普通的士子白袍,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麽貴重的飾物,看起來就是一個窮酸書生。
    “宇兒啊,你怎麽出來了?病還沒好利索別亂走動,小心病情複發了。”
    烏吉將魚簍放在石桌上,心疼且抱怨的說道。
    “爺爺,我好多了,沒事的。”
    梁飛宇笑了笑,幫烏吉捏起了肩膀。
    眼下並無外人,但二人卻仍舊維持著偽造的身份及關係,可見謹慎。
    然而,即便如此謹慎,他們還是迎來了最為擔心且出乎意料的驚變……
    啪~啪~啪~
    隨著一陣清脆的拍掌聲響起,一道笑聲傳入二人耳中。
    “爺慈孫孝,倒是一副感人的場景。”
    梁飛宇及烏吉瞬間心中一顫,但麵部卻沒有顯露異常,隻是愕然轉頭,驚慌且迷茫的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頂上的人影。
    “你、你是何人?為何要上我家房頂?”
    烏吉伸著手指指向那人,顫顫巍巍的喝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