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是帝君他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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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七。
    天機樓秘境。
    一位銀袍中年端坐在水波氤氳的池子中,一頭黑色與白色涇渭分明的長發分外搶眼。
    此刻,中年正低頭緊盯著身下的水池,池水中竟似有萬千星辰在閃爍。
    看著其中一團閃爍不定的星辰,銀袍中年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事。
    也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從遠方響起。
    “百曉閣之事,還未有頭緒?”
    中年神色一緊,抬頭朝著聲音來源處恭敬點頭。
    “回師尊,還沒有,對方似乎不存在於這方天地,一直摸不到根腳。”
    那道聲音微微沉默,其後發出一聲長歎。
    “沒想到啊,有朝一日,竟然會出現連我堂堂天機樓樓主都無從下手的對手……”
    從這句話中就可看出,眼前的銀袍中年正是傳說中無比神秘的天機樓樓主,太叔知星。
    而那道蒼老聲音的主人,既然被太叔知星稱為師尊,那也隻有上一代天機樓樓主岑廣義了。
    太叔知星臉上露出一抹赧然,慚愧且自責道:“徒兒讓師尊失望了。”
    “唉,你也無需自責。若隻論天機一道的天賦與能力,你眼下都已在師尊我之上。你都無可奈何,那就說明這神秘冒出的百曉閣絕非等閑,恐是得了上古時期三聖門的真傳以及聖寶。”
    “除此之外,為師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這百曉閣注定要徹底崛起,日後說不得又是另一個三聖門,屬於我天機樓的光輝怕也要日漸衰微。”
    “鑽研我們這一道的,最清楚天道循環之理,或許,屬於我們的循環已經開始了……”
    聽到“三聖門”三個字眼,太叔知星神色無比複雜,其中既有朝聖般的虔誠向往,也有驚恐與不甘!
    再聽到“天道循環”四個字,太叔知星的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利芒。
    “師尊!天道不是這樣一個循環法!屬於我天機樓的時代,才剛剛開始!屬於我天機樓的輝煌還不曾真正展開!”
    “而且,徒兒鑽研深究了近三月,發現百曉閣之天機軌跡雖變化莫測、難以捉摸,但與三聖門的路數天差地別,這說明他們所獲得的不可能是三聖門的道統!”
    “師尊,請相信徒兒,總有一天,徒兒一定會揪住百曉閣之尾巴,將幕後之人挖出來!”
    太叔知星神色堅決,眼中隱藏著不屈的執拗之色。
    岑廣義再度沉默,好半晌後,才長歎一聲。
    “徒兒,你的道心,起了波紋。”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為師自然也不會阻攔你,不過,你要清楚欲速則不達之道理。”
    “我天機樓數萬年之底蘊,沒那麽容易被打垮。”
    “所以,你擁有充足的時間,慢慢來,切忌急躁冒進。”
    聽到訓導,太叔知星神色一正,深吸一口氣後鄭重點頭。
    “是!徒兒明白,多謝師尊教誨!”
    “嗯。”
    岑廣義輕嗯一聲,話題一轉道:“關於那大夏皇朝之事,你可有關注?”
    “回師尊,徒兒目前的精力都放在了百曉閣上,抽不出太多精力去關注。”
    “畢竟,這百曉閣有徹底顛覆我天機樓地位之威脅,是我天機樓必須全力以赴、認真對待的大敵!”
    “不過,大夏天機雖然神秘,但與百曉閣相比,還差了很多。因此,有樓中的其他人負責,相信不會出太大簍子。”
    太叔知星恭敬回應,沒有將大夏太放在心上。
    岑廣義不置可否的輕哦一聲,其後發出莫名的唏噓聲。
    “還有一事,太荒鏡歸來了。”
    太叔知星先是一愣,跟著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太荒鏡三年之後才會收回,那古青軻為何會突然打破常理,提前收回?”
    “莫不是,荒古帝朝打算對大夏皇帝手中的至寶下手了?”
    岑廣義嗬嗬一笑,開口道:“我之前趁著太荒鏡進入本界虛空的刹那推衍了一下,發現有一道朦朧的細線指向了天南域。”
    “毫無疑問,荒古帝朝確實是打算下手了。”
    “老實說,他們能夠忍到此時才出手,頗有些出乎為師之意料。看來,古青軻那老家夥還是相當謹慎的,非得有萬全把握才肯出手。”
    太叔知星沉默一陣,其後沉聲道:“師尊,三個月前,我曾對那大夏皇帝手中至寶做了推衍,但剛一開始就斷了脈絡,眼前一片漆黑,這分明是大凶之兆。”
    “徒兒以為,此事,我天機樓還是莫要摻和的好。”
    岑廣義卻是輕歎一聲,無奈道:“此事,我們怕是不得不摻和。”
    “師尊此言何意?”
    太叔知星眉頭大皺。
    “因為,摩羅帝朝那邊,同樣盯上了。”
    “至於蒼冥帝朝以及春華聖教,為師倒是未能探出。”
    “且不論蒼冥帝朝與春華聖教插不插手,單單是摩羅帝朝要摻和,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
    “無論如何,那至寶絕對不能落入到摩羅帝朝手中去!”
    太叔知星神色沉重了許多,緩緩點頭道:“若如此,我們是得必須關注一下了。”
    “師尊打算請何人前往?”
    “還是為師親自走一趟吧,料想那古青軻也不大可能喚醒沉眠者,以他的心思,想來也不放心將太荒鏡交給其他人。所以,十有就是他親自前往。”
    “而且,為師也很久沒有在外界走動過了,趁著這次機會,也好再看看人世間的煙火。”
    太叔知星不再多勸,點點頭道:“既如此,就有勞師尊了。還望師尊小心為上,莫要輕易出手,以免被扯入凶險漩渦。”
    “嗯,放心,為師自有分寸。”
    ……
    大夏皇都。
    一處裝飾豪華、人聲鼎沸的賭檔裏,二十幾名衣著華貴的賭客正在長桌前聲嘶力竭的喊叫著,其中一名精神矍鑠、身材高大的黑衣老者尤為顯眼。
    因為他身前擺了厚厚幾摞籌碼,引得周邊人群紛紛側目,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叁!叁!叁!”
    黑衣老者死盯著荷官手中的紙牌大聲喊叫,手臂還極富節奏性的搖晃著,眼神狂熱。
    桌邊其餘人也在大聲喊叫著,所喊數字各不相同。
    等到紙牌掀開,黑衣老者得意的哈哈大笑,其餘人則一臉憋悶,甚至就連那位荷官也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亮出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張牌。
    “哈哈哈!老夫又贏了!”
    黑衣老者縱聲大笑著,一臉自得的將前邊的籌碼都掃到了自己身前。
    也在此時,五名身穿賭檔統一製服的武者冷著臉走了過來,並且將黑衣老者圍了起來。
    見此,其餘人非但不驚,反而還露出快意之色,散開到兩邊抱著膀子看起戲來。
    “這位客人,我們懷疑您出老千,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查證一番吧。”
    領頭的魁梧漢子麵無表情的說道。
    黑衣老者頓時臉色一板,極不高興的叫嚷道:“說老夫出老千?笑話!證據呢?拿出來!”
    “這位客人,我們已經很客氣了,你若是執意鬧事,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那漢子眯了眯眼,神色冷了下來。
    黑衣老者就待發怒,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故而忍了下來,冷哼一聲。
    “得得得,老夫不玩了!呐,將這些籌碼都給老夫兌了,都兌成龍鈔,老夫喜歡那玩意兒~”
    此言一出,周邊看熱鬧的人群不由臉色微變,幾名賭檔的武者更是眯起了眼睛,神色不善。
    “那玩意兒?敢對龍鈔不敬,膽子夠大!”
    領頭的漢子冷笑一聲,同時慢悠悠的抱起了膀子,心中似乎瞬間有了底氣。
    “看來,你不是我大夏的人吧?”
    “是又如何?怎麽?這大夏的賭檔還不興讓外人玩了?”
    黑衣老者一臉不忿。
    “那倒不是。”
    領頭的漢子嘿聲一笑,嘲諷道:“關鍵問題在於,你對龍鈔不敬。在我大夏,對龍鈔不敬,那就是對我大夏不敬!”
    說著,漢子轉頭朝一個手下吩咐一聲。
    “小三子,去,請不良人的大人來一趟,就說發現了疑似他方勢力之間諜,而且還對龍鈔不敬!”
    “是!”
    眼見那名叫小三子的武者離去,黑衣老者一臉憤怒的擼起了袖子。
    “嗨!莪說你們是不是玩不起?還找不良人,你們知不知道老夫是什麽人?”
    漢子冷笑一聲,不屑道:“我管你是什麽人!敢在我大夏地界犯事,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得伏法!”
    黑衣老者氣得不行,怒聲叫囂道:“嘿!老夫這急脾氣!我告訴你們,我可是荒古帝君他太爺!”
    “嗤!就你?”
    漢子不屑一笑,隨後擺擺手不以為意道:“就算是,又能如何?別說是荒古帝君他太爺了,即便是荒古帝朝的開國老祖,來了我大夏,那也得老老實實的!”
    黑衣老者不由大眼一瞪,暗自低喃道:“這大夏的人,都這麽猛的麽?”
    “關鍵不能暴露啊,要不要開溜?”
    下一瞬,黑衣老者似乎發現了什麽,臉色微變的同時一閃便從眾人眼前消失。
    百餘息後,一小隊不良人走入賭檔。
    “人呢?”
    麵對不良人小隊長的喝問,在場之人無不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