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獵人,我陪你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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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軲轆,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

    夜色之下,一輛馬車從皇宮的城門,緩緩駛離。

    馬車中,傳來一聲聲吃痛的聲音。

    “疼!”

    “疼!”

    “爹,別打了!”

    “你這蠢小子,滿腦子漿糊,爹讓你清醒清醒。”

    馬車中,傳出威靈伯粗獷的聲音。

    “爹,兒子腦子傻,肯定都是被你打的!”

    “你還敢頂嘴?”

    砰——

    砰——

    砰——

    敲打的悶哼聲,連著三下,突然爆發。

    “剛才宴會上,爹給你使眼色,你居然敢裝作看不見!”

    “當上千戶,膽子變大了啊!”

    威靈伯沒好氣地說著。

    “爹,五殿下的那首詩,我哪敢評價?”

    “你沒看到太子的臉色,都快吃人了!”

    看到秦沐陽一副慫貨的模樣,威靈伯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惆悵。

    “老子滿身是膽,怎麽就生出你這個孬種?”

    “爹,那可是太子,你不怕嗎?”

    “陽兒,你要知道,我們秦家,和牆頭草不同!”

    “牆頭草隨時都能更換陣營,但我們秦家,天生就是五皇子黨。”

    “你以為你不評價,太子就不會記恨我們秦家?”

    威靈伯滿不在意地說著,絲毫沒有將太子的怒火,放在心上。

    “再說了,太子就是太子。”

    “他一日不登基,就是一輩子的太子!”

    “二十年前的明彥太子,那麽大的優勢,最後還不是被陛下翻盤了?”

    “他這太子之位,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做到頭了!”

    威靈伯嘴角發出一絲冷笑。

    看著還有些懵懂的秦沐陽,威靈伯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陽兒,你要是有五殿下三成的本事,為父就放心了!”

    “今晚五皇子手段毒辣,僅僅靠著一首詩,就敗光了太子的名聲。”

    “爹,宴會上陛下不是給出了解讀嗎?”

    威靈伯連連搖頭。

    “陛下的解讀,最多隻能堵住在場文武百官的嘴。”

    “卻堵不住悠悠眾生的嘴!”

    “特別是儒家書院的那些閑散文人。”

    “吃飽了閑著慌,最喜歡解讀各種詩詞。”

    “解讀的時候,扣著字眼,明明沒有的意思,他們也能給你解讀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這不是無中生有嗎?”秦沐陽嘟囔一聲。

    “沒錯,就是無中生有!”

    “而且還是怎麽勁爆怎麽來?怎麽抓人眼球怎麽來?”

    “陽兒,你信不信,過幾天士林之中,就會有太子謀害五皇子,暗中下鶴頂紅的傳聞。”

    聽了父親的話,秦沐陽連連咋舌。

    “書院的哪些文人,也太大膽了!”

    “不怕被陛下抄家砍頭?”

    威靈伯用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緩緩說道。

    “他們還真不怕!”

    “非但不怕,還以懟皇帝為榮耀,懟的越凶,名氣越大。”

    “你知道什麽是大儒嗎?”

    威靈伯冷不丁地問了秦沐陽一個問題,秦沐陽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

    “大儒,自然是學問大的人。”

    “陽兒,你天真了!”

    “大儒,是名氣大的人!”

    “學問大,本事大但名氣小的人,那叫隱士,稱不上大儒。”

    “所以,儒家的那些文人,一個個都不嫌事大!”

    ……

    翌日。

    日上三竿。

    紀天賜在皇宮中,悠悠醒來。

    扭頭一看,安未央並不在身邊,不知道去哪裏了。

    昨晚模糊的記憶,湧上腦海。

    他依稀記得,昨晚上床之後,他似乎對安未央,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臀峰間,那的體驗。

    烙印在了紀天賜腦海深處。

    讓他流連忘返,吃髓知味。

    昨晚的體驗,很好!

    但是現在……

    虛了!

    紀天賜虛了!

    不是身體上的那種虛。

    是心裏的那種虛。

    他沒想到,自己喝多了之後,居然會如此大膽,對安未央做那種事情。

    紀天賜也被自己的大膽,嚇到了。

    “安未央肯定會發飆!”

    “我要怎麽避避風頭呢?”

    紀天賜眉頭緊鎖,隻覺得,腦袋瓜子疼。

    昨晚一時爽,醒來火葬場啊!

    就在此時,安未央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俏生生地說道。

    “殿下您醒來了!”

    “妾身伺候你更衣!”

    出乎紀天賜意料的是。

    安未央居然沒有發怒,反而一副大家閨秀,賢妻良母樣子,伺候他更衣。

    紀天賜的心裏,更加冰涼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直衝天靈蓋。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反倒希望,安未央立刻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

    她這副模樣,讓紀天賜心裏更慌。

    安未央見紀天賜沒有動靜,溫柔一笑。

    “殿下,你在等什麽?”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母妃那裏請安。”

    紀天賜就像傀儡一樣,任憑安未央給他穿衣。

    然後,在太監們的前呼後擁之下,來到華清宮,見到了端莊大氣的德妃。

    “兒臣(臣妾)向母妃請安。”

    “無需多禮!”

    “賜兒,你的頭還疼嗎?”

    “回母妃,不疼了!”

    “賜兒,你酒量不好,以後就別多喝!”

    德妃的嘴裏,雖然說著責怪的話,卻沒有一絲一毫責怪的意思,反而眼神充滿了得意的神采。

    昨晚紀天賜的表現,可謂是大放異彩。

    把太子壓得抬不起頭來。

    德妃已經覺得,太子之位,非自家兒子莫屬了。

    “賜兒,三月之後就是冬獵,你父皇當年就是從冬獵開始嶄露頭角,因此對冬獵非常看重。”

    “今年的冬獵,賜兒你要好好表現。”

    “母妃放心,我回府之後,會勤加修煉射術的。”

    德妃似乎還不放心,把安未央拉倒身邊,小聲交代。

    “賜兒忙於修煉,平日生活裏,還要未央你好好照顧賜兒。”

    “母妃放心,臣妾會照顧好殿下的起居生活。”

    安未央回答的滴水不漏,神情文靜,好似書香門第出生的大家閨秀。

    德妃囑咐一番後,紀天賜和安未央,才乘坐馬車,離開皇宮。

    一路上,紀天賜如芒在背。

    怎麽坐,都覺得不舒服。

    像是屁股上長了痔瘡。

    等回到王府,還不等安未央下車,紀天賜就直接跳了下去,開口說道。

    “我去找李嬤嬤練拳!”

    “李嬤嬤今天生病了!”

    馬車中,安未央淡淡地說著。

    紀天賜神情一僵。

    宗師會生病?

    這個借口也太敷衍了。

    “皇極經世經我有些不懂的地方,我去問青姨。”紀天賜又找了個借口。

    “青姨去幫我買香風了。”

    安未央,波瀾不驚地說著。

    紀天賜知道,他被針對了。

    “哦——”

    “胡伯他既不懂皇極經世經,也不懂撼世龍拳,你就不用去請教他了。”

    話音落下,紀天賜臉上,最後的笑容也徹底不見了。

    “那我今天……”

    “今天,我來陪你練拳!”

    說罷,一陣香風襲來。

    安未央的粉拳,在紀天賜的瞳孔中不停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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