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廠總部之前。

    紀天賜將後院劃給了柳如是姐妹九人，並且吩咐小川子，不要進入後院。

    在紀天賜離開後，柳如是姐妹九人，齊聚一堂，歡慶柳如是起死回生。

    一直到了下半夜，其他女鬼才重新回到仕女圖中沉睡，減少陰氣的消耗。

    安頓好姐妹後，柳如是雙腳離地，懸浮在半空中，離開後院。

    正當她打算離開時，花瑤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柳姐姐，你打算去哪裏？”

    柳如是神情微微一僵，似乎吃了一驚。

    緊接著，很快就平複下驚訝的情緒，露出溫和的笑容，柔聲細語地說著。

    “我去探查一下周圍的情況。”

    “如今隻剩下我們姐妹九人相依為命了，我不放心。”

    花瑤的目光，清澈透亮，似乎能看到人心的最深處。

    “柳姐姐，你在騙我。”

    “我……”

    柳如是嘴唇微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花瑤自顧自地說著。

    “柳姐姐，你是去查白骨殿的消息吧。”

    花瑤一句話，就戳破了柳如是的秘密。

    夜色之下，柳如是陷入了沉默。

    “剛才公子在畫畫像的時候，我就看到，柳姐姐你神情不對。”

    “柳姐姐你，以前見過這副畫像吧。”

    花瑤都說道這個份上，柳如是隻好苦笑一聲。

    “沒錯。”

    “這幅畫像，我以前的確見過一次。”

    “在哪裏？”

    “醉香樓！”

    “那不是柳姐姐你的老東家嗎？”花瑤美眸之中，閃過一抹濃濃的詫異。

    醉香樓，可是帝都有名的銷金窩。

    每晚進出的王公貴族，數不勝數。

    白骨殿的邪修，會出沒在這種地方？

    柳如是長吐一口濁氣，緩緩道來“大概在半年前，我無意間在一名客人的內襯中，見過這個圖案。”

    “緊接著，當晚我就落水而亡了！”

    “那豈不是……”花瑤紅唇張的老大，用玉手捂著，才沒有驚呼出來。

    “沒錯！”柳如是點點頭，神情凝重。

    “我本以為是哪個清倌人，想要踩著我的屍骨上位。”

    “但現在看來，可能是因為我撞破了白骨殿的秘密。”

    聽到柳如是的一番分析，花瑤心中更加焦急了。

    “柳姐姐，那伱更不能去了！”

    “萬一又遇到白骨殿的人呢？”

    “太危險了！”

    柳如是卻目光堅決，搖著腦袋說道。

    “花瑤，你別勸了！”

    “醉香樓，我一定會去！”

    “一定要查個清楚。”

    “柳姐姐，何必呢？”

    “你把這個消息告訴公子，讓他去查不就行了嗎？”花瑤有些不明白柳如是為何要冒險。

    “花瑤，你太天真了！”

    “這畢竟這是我的一麵之詞，沒有找到那名嫖客，公子他憑什麽信任我？”

    “更何況，公子能救我們一次，但這份好心能維持多久？”

    “兩次？三次？十次？”

    “單方麵的付出，遲早會有盡頭了。”

    “我們，隻有展現出價值，才能讓公子付出陽氣，養著我們。”

    雖然知道柳如是說得很有道理，但花瑤還是心有不甘。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其他辦法，花瑤你難道希望我去學畫煙雨？”

    花瑤紅唇微張，搖了搖頭。

    她知道，柳姐姐若是願意自甘墮落，能輕鬆勾引到男人，吸走他們的陽氣。

    沒有男人能抵擋柳姐姐的魅力。

    若是有，那就她們姐妹二人一起上。

    若是姐妹二人還不夠，那就九個姐妹，齊心協力。

    她們姐妹九人，姿色身段，皆是上上之選。氣質風格，更是春蘭秋菊，跟不一樣，能滿足任何癖好的男人。

    隻要她們願意自甘墮落，何至於活不下去？

    但這般，不就活成了她們討厭的模樣？

    見勸不回柳如是，花瑤索性說道。

    “柳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若是有危險，也好有個照應。”

    “不行！”柳如是一口拒絕道，毫無商量的餘地。

    “為什麽不行？”花瑤眉頭一挑，神情不悅。

    “姐妹九人，就我們兩個主心骨。”

    “若是我們都出了意外，其他姐妹怎麽辦？”

    花瑤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此行我會小心行事，若是七日之內沒有回來，我多半是出了意外。”

    “到時候，你就把醉香樓可能與白骨殿有關的消息，告訴公子！”

    說罷，柳如是化作一道白色倩影，踏月而行。

    她離去的方向，赫然是醉香樓的方位。

    花瑤看著柳如是離去的背影，心中默念一聲。

    “柳姐姐，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

    接下來幾天中，紀天賜白日裏吸收秘藥修行。

    秘藥，就如安未央所說的那般，第一次吸收效果最後，後麵幾次，藥效就普普通通了。

    想要光憑秘藥，五次破限，幾乎沒有可能。

    除了修煉外，紀天賜還抽空去敦促林大通辦案，尋找白骨殿餘孽的蹤跡。

    可惜，白骨殿餘孽藏得很深，還沒有線索。

    除此之外，紀天賜還時常去少府寺，看看王玄範建造巨炮的進度。

    不得不說，王玄範身為天工主事，的確有幾把刷子。

    按照紀天賜的設計圖，按圖索驥，建造的非常順利。

    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就能造出巨炮。

    五天之後。

    午後。

    剛午休醒來的紀天賜，突然發現。

    畫眉筆在異動。

    身為主人的紀天賜，能感受到，畫眉筆的渴望。

    這種渴望，就仿佛是老鼠遇到了大米，吸血鬼見到的血液一把。

    是一種抑製不住的躁動。

    紀天賜臉色連續變化幾下。

    畫眉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變化。

    這讓紀天賜憂心忡忡，但又興奮不已。

    他聽說過奇物存在晉升的可能。

    畫眉筆如此渴求一樣東西，是不是……吸收了就能晉升？

    思索再三，紀天賜決定去看看。

    當然，不是他獨自一人。

    紀天賜帶上了他的禦用大乃妾室青姨。

    根據畫眉筆渴望的指引，紀天賜和青姨，一路向南，來到帝都城南的郊區。

    “就是這裏！”

    紀天賜停了下來，看到一小滴墨汁。

    這滴墨汁，就是畫眉筆渴求之物。

    當見到墨汁之後，畫眉筆中的渴求，幾乎遏製不住，都要爆發出來了。

    紀天賜拿出畫眉筆。

    嗖的一聲！

    畫眉筆吸收了墨汁。

    那股遏製不住的渴求，消失了！

    緊接著，紀天賜察覺到，畫眉筆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怎麽樣？”青姨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具現的時間變長了！”

    紀天賜試了試畫眉筆，發現具現的墨獸，存在時間，多了十息。

    雖然比較積累。

    但……好歹是變強了！

    “青姨，你幫我看看，周圍還沒有這樣的墨汁。”紀天賜說著。

    雖然明知道，應該是沒有這種墨汁了，但紀天賜還是抱著萬一的心態。

    青姨搜索了一番，並沒有找到。

    聽到結果，紀天賜歎了口氣。

    如果真有這種墨汁，畫眉筆種的渴求，就不會消失。

    “青姨，我們走吧！”

    在紀天賜和青姨兩人離開後。

    一道白色倩影緩緩現身，她手中拿著一副畫卷，渾身上下，流露出濃濃的書卷氣息，好似出生書香門第的女先生。

    望著紀天賜懷裏畫眉筆，白衣倩影眼紅，露出一絲濃濃的火熱，仿佛要將畫眉筆一口吞了。

    “吃了你，我就能晉升了！”

    “宗師護身，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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