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尊者似乎沒有察覺到紀天賜心情的變化，他接著說道。
    “魂魄不全，分為天生魂魄不全，以及後天的魂魄殘缺。”
    “先天的魂魄殘缺，是天生的，在出生的那一刻便決定了。後天的魂魄殘缺，往往與靈魂受創有關，另外，修煉一些邪門的功法，也可能會造成魂魄殘缺不全。”
    “你這輩子，有受到過靈魂層麵的傷勢嗎？”
    焚天尊者的問話，直接幫紀天賜給問沉默了。
    如果是幾個月前，他會非常肯定地回答，他絕對沒有受到過靈魂層麵的傷勢。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獵戶，自己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野小獵人，怎麽會惹到仇敵，對他的靈魂下毒手呢？
    但是這幾個月的經曆，讓紀天賜已經開始懷疑父母的身份。
    自己的身世來曆，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一萬倍，紀天賜真的沒有把握，說自己沒有遭受過靈魂層麵的攻擊。
    至於先天的，那就更加不好說。
    自己是穿越者，會不會是穿越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這就更加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了！
    一時間，紀天賜心亂如麻，亂糟糟的，完全理不出頭緒。
    “我……我也不確定！”紀天賜模棱兩可地說著。
    焚天尊者看到紀天賜這副模樣，不由搖了搖頭，聯想到紀天賜的身份，以及皇家之間的殘酷，焚天尊者也不多說，紀天賜靈魂殘缺，多半是筆糊塗賬。
    他清了清喉嚨，安慰說道：“靈魂殘缺，也不是沒有彌補的方法。”
    “有什麽辦法可以彌補？”
    紀天賜眼前一亮問道，靈魂殘缺已經造成了，到底是怎麽造成的，誰造成的，隻能以後再計較了。
    更加重要的是，如何修複靈魂層麵的殘缺。
    靈魂殘缺，會影響自己晉升大宗師。
    焚天尊者緩緩說道：“修複靈魂殘缺的辦法，一般來說分為三種，最靠譜也最簡單的，就是找到你殘缺的那部分魂魄。”
    “你隻有人魂，缺失了天魂和地魂，隻要能找到缺失的天魂和地魂，納入體內，溫養一番，就不影響你晉升大宗師了。”
    “因為原本就是你的魂魄，因此納入體內，也不會遇到抵抗，沒有風險，也比較容易。”
    紀天賜聽了焚天尊者的第一種辦法，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己魂魄的殘缺，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是怎麽造成的，他都不清楚，更何況是找回天魂和地魂。
    “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用秘法彌補殘缺的魂魄。修煉靈魂秘法，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完成的，像你這樣缺少天魂和地魂的情況，可能需要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修複好魂魄，極大地拖累你晉升大宗師的速度。”
    “當然，這種辦法也有好處，因為天魂和地魂都是自己修煉出來的，對於靈魂的了解和掌控，遠超尋常大宗師，在領悟武道真意上，有一定的優勢。”
    “至於第三種，就比較邪門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焚天尊者接著說道，說到第三種辦法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和厭惡。
    “第三種辦法，就是強行吞噬別人的天魂和地魂，彌補自身。”
    “因為魂魄是別人的，肯定不如原裝的，極有可能會造成反噬，而且晉升大宗師後，不利於領悟武道真意。”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便捷。”
    聽了焚天尊者口中的三種辦法，紀天賜直接把第三種辦法給排除了。
    吞噬別人的魂魄，彌補自己魂魄的殘缺，就是武者版本的缺啥補啥，反正紀天賜下不了這個口。
    經過一番比較，紀天賜發現，還是第二種辦法最為靠譜，雖然時間長了點，但勝在安全和穩定。
    “前輩，你的傳承當中，有修複魂魄的秘法吧？”紀天賜問道。
    “太玄煉魂訣就可以修複魂魄。”焚天尊者說道。
    聽了焚天尊者的答案之後，紀天賜連忙從腦海中，找到了太玄煉魂訣這門秘法。
    焚天尊者的傳承，浩如煙海。
    紀天賜得到傳承，就好像在腦袋裏，塞了一本百科全書一樣。
    百科全書內容雖然浩瀚，但是搜索起來很麻煩。
    焚天尊者的殘魂，對於紀天賜來說，就是chatgpt，哪裏不懂直接問，沒有比焚天尊者更加懂焚天尊者傳承的人了。
    紀天賜看了太玄煉魂訣上麵的內容，饒是以他紫色詞條的悟性，居然都看的頭暈目眩，仿佛回到大學上線性代數的時候。
    冬獵日在即，紀天賜也沒有空閑的時間，來研究太玄煉魂訣。
    反正修複魂魄這件事情，也不急，隻要在晉升大宗師之前完成便可。
    之後，紀天賜就返回帝都，為冬獵日做準備。
    回到王府之後，柳如是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
    “殿下，三皇子那邊有異動。”柳如是笑吟吟地說著。
    “什麽異動？”紀天賜興奮地問道。
    他本來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隻是讓柳如是盯著三皇子。
    畢竟在紀天賜看來，這種時候還敢下注三皇子，肯定是藝高人膽大，柳如是未必能夠抓住對方的馬腳。
    沒想到，柳如是給自己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根據我這些天的暗中觀察，三皇子每隔三日，就會去城外的別院。”
    “你懷疑支持老三的人，藏身於城外的別院？”
    “沒錯！”柳如是點點頭，“我查過，那座別院是三皇子的產業，平日裏應該沒有什麽人。”
    “但是自從半個月前開始，那座別院消耗的夥食，就突然暴增，初步估計，那座別院之中，至少藏著幾十名武者，而且實力不俗。”
    “幾十名武者！”
    紀天賜眉頭緊皺起來。
    幾十名武者，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老三手中的武者力量，剛剛被自己一網打盡，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重新積攢起這樣一股力量。
    那座別院，有古怪，而且不是一般的古怪。
    “那座別院中的情況，你了解嗎？”紀天賜向柳如是問道。
    柳如是遺憾地搖搖頭。
    “我本來想要進去一看究竟，但是剛剛靠近別院，我就有不好的預感，那座別院就像是一隻血盆巨口似的，要一口吞了我。”
    “所以我也敢進去！”
    紀天賜眉頭一挑，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凝重了。
    能在冥冥之中，讓柳如是感到危險，顯然別院之中，有高手坐鎮。
    “今晚我就去別院看一看！”
    見到紀天賜要親自去別院探查，柳如是眼中露出濃濃的擔憂。
    “殿下，這樣不好吧！”
    “那座別院，太古怪，太危險了！”
    紀天賜不為所動，反而態度更加的堅定了。
    “不弄清楚老三背後的人，我寢食難安！”
    “更何況，明天就是冬獵日了，如果不弄清楚，就沒有時間弄清楚了！”紀天賜態度堅決，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柳如是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把勸說的話說出口。
    紀天賜問道：“如是，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你想要什麽獎勵？”
    聽到獎勵，柳如是眼前一亮。
    “我還要……”
    紀天賜嘴角微微抽搐。
    他想起了一個笑話。
    中年男人，最害怕聽到的就是“我還要”這三個字。
    “你還要什麽？”
    “我還要殿下您的仙氣！”
    “自從有了殿下您仙氣的滋養，我修煉的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裏。”
    “我希望殿下您也賜予姐妹們仙氣，給她們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柳如是知道自己的姐妹們，天賦一般，如果沒有太大的機緣，所有姐妹中，天賦最好的花瑤，勉強能夠晉升宗師，至於月兒等人，完全沒有機會。
    而紀天賜修煉出來的仙氣，就是她們最大的機緣。
    若是有殿下仙氣的滋養，她們姐妹幾人，全都有晉升宗師的機會。
    紀天賜微微頷首，直接逼出十縷仙氣，交給柳如是。
    “這十縷仙氣，就交給你的姐妹們，足夠她們晉升宗師了。”
    柳如是的姐妹們若是能夠晉升宗師，對於紀天賜來說，也是一大助力，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隻要柳如是一人有用，其他人都派不上用場。
    夜幕降臨。
    紀天賜在柳如是的帶領下，來到了她口中的城外別院。
    這種別院，是三皇子的產業。
    在別院的上空，紀天賜感受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機。
    “果然，這座別院，有古怪啊！”
    紀天賜喃喃低語一聲，緊接著扭頭對柳如是說道：“你在外麵等候，我進去看一看。”
    “殿下，你一切小心。”
    柳如是柔聲細語，在柔和的月光之下，她驚駭地看到，紀天賜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似乎與夜色完全融於一體，再也分辨不出來。
    “殿下的潛行之法，真是神乎其神啊！”
    “晉升宗師之後，殿下的潛行之法，越發的精妙了！”
    “就算是我，也萬萬不如。”
    柳如是感慨著說道。
    潛行，隱秘蹤跡，本來應該是他們這些鬼物擅長的領域，卻讓柳如是甘拜下風，感覺不可思議。
    紀天賜施展森羅萬象，潛行進入別院之中。
    進入別院之中，紀天賜就立刻察覺到，別院中的古怪。
    別院中住著非常多的武者，比柳如是估計的幾十人還要多，至少有一百多人，而且這一百多人都不是弱者，至少也是準宗師的強者。
    吳國的各大勢力，除了朝廷，基本上找不到能一口氣拿出這麽多武者的勢力。
    而且，這些武者，給紀天賜的感覺，不像是普通的武者。
    他們身上的氣質，更像是軍人，紀律嚴明，巡邏盯梢，非常高明，顯然不是普通世家豪族能夠培養出來的。
    紀天賜見到這一幕，眼中的神色，瘋狂的閃動。
    “幕後支持老三，絕對不是吳國之人。”
    紀天賜心中非常篤定地說著。
    在吳國境內，能拿出這樣一群紀律嚴明的武者，隻有吳國的朝廷。
    聽此，紀天賜閉著眼睛都能夠猜出，老三和域外大國勾結了。
    紀天賜不動聲色，繼續深入別院，前往主殿。
    在靠近主殿的時候，紀天賜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三皇子！
    三皇子腳步輕快，走進主殿，紀天賜不動聲色，暗暗跟著三皇子。
    進入主殿之後，紀天賜看到一名嫵媚動人的女子。
    明明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是身段婀娜動人，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美婦人才有的風情，誘惑媚人，暗香浮動。
    “她就是暗中支持老三的人！”紀天賜眉頭一挑，沒有想到，支持老三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大美人。
    在紀天賜感慨和吃驚的時候，三皇子和嫵媚女子之間的對話開始了。
    “項姑娘，身份令牌我已經準備好了！”
    “明天你的人，假扮成我的護衛，前往天柱山冬獵。”
    說著，三皇子將一堆身份令牌，交給嫵媚女子。
    門外偷聽的紀天賜，聽到嫵媚女子姓項，腦海中不由想到了楚國的皇室。
    畢竟，楚國的皇室，算是所有國家中，存在感最強的皇室。
    誰讓楚國皇室的老祖宗，是那個不可一世，如雷貫耳的霸王呢？
    嫵媚女子收下身份令牌，輕笑一聲：“怎麽，看三殿下你的臉色，似乎不開心，是對我們的實力不放心嗎？”
    “我這一百多號人物，可都是上過戰場，身經百戰的武者！”
    三皇子鼻中冷哼一聲，臉色微冷。
    “不是對你們的實力不放心，而是你手中掌握的實力太強，讓我放不下心來！”
    “你們這麽多人跟在我身邊，前往天柱山，該不會是要對父皇動手吧。”
    三皇子腦海中，盤算著楚國和他們吳國之間的關係。
    他們吳國和楚國的關係，素來算不上好。
    在他們吳國支援邗國，擊退越國大軍之後，兩國的關係，更是跌落到冰點。
    畢竟，銀屏關一戰，若是越國取勝，打破邗國大軍，邗國就不得不調動防備楚國的大軍，來阻攔邗國，如此一來，楚國便能大軍壓上，侵吞邗國的土地。
    隻是，這一切都因為冠軍侯的出手，而灰飛煙滅。
    三皇子自認為，吳國和楚國的關係，絕對算不上和睦。
    聽到三皇子的猜測，嫵媚女子大笑出來，笑的花枝亂穿，波濤洶湧。
    “三殿下，你的想象力可太豐富了！”
    “孝元帝好歹也是頂級的大宗師，就我帶來的這點人，怎麽可能能夠獵殺孝元帝？”
    “哼——不要把孤當成傻子，明麵上的這些人，根本就是你的皇子，你身邊肯定有不止一位大宗師級別的強者隨行。”
    三皇子鼻中冷哼一聲。
    表麵上看，別院中的最強者，隻是一位大宗師。
    但是三皇子看來，周圍楚國的皇室，敢來他們吳國的帝都，身邊沒有幾位大宗師隨行，她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的。
    “咯咯咯！”
    “三殿下，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蠢到去刺殺孝元帝的。”
    “刺殺孝元帝的下場，冠軍侯已經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我可不想步了冠軍侯的後塵。”
    嫵媚女子輕笑著說道，她的口吻雖然輕鬆，但是說起孝元帝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緊張和慎重。
    清君側那晚，孝元帝展現出來的實力，可以說震驚了不少人。
    不隻是冠軍侯和左護法這兩個倒黴蛋，包括其他諸國的高層，全都在關注孝元帝，特別是距離吳國最近的兩個大國——楚國和吳國。
    在了解了孝元帝的實力後，楚國的皇室已經高層，清一色的認為，對孝元帝下手，強行吞並吳國，損失太大，得不償失。
    楚國對吳國的態度也發生改變，尋求扶持代理人，若是能扶持一位皇子登上帝位，那就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所以，才有嫵媚女子來吳國這一行。
    嫵媚女子輕笑一聲，緩緩說道：“三殿下，我這次來幫你，可不僅僅對你有利，而起還對你們楚國有利。”
    “哼——孤不信。”
    “你都想要孤當你的傀儡，怎麽可能對吳國有利？”
    三皇子冷笑一聲，在他看來，嫵媚女子的最終目的，無非就是搞亂吳國朝綱，讓吳國衰弱。
    嫵媚女子不以為然，搖了搖頭。
    “三殿下，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真的抱有誠意，來幫助你們吳國的。”
    “比如說……”
    “比如說，聯手吞並邗國，你們吳國能分到四分之一的國土，這如何？”
    嫵媚女子話音剛落，三皇子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楚國真是好大的胃口，居然要一口沒滅掉邗國。
    不過若是能分到一杯羹，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於吳國與邗國的盟約，在三皇子看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國與國之間，哪有什麽盟約可言，隻是背叛的利益不夠大。
    見到三皇子行動，嫵媚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孝元帝堅持要和邗國結盟，這非常的難辦。
    但是，如果吳國下一任的皇帝，主張聯楚滅邗，邗國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刀俎。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你們楚國要四分之三，胃口太大了點。”
    嫵媚女子搖了搖頭：“我們楚國隻拿一半，剩下的四分之一，是留給越國的。”
    “當然，要是你們吳國在滅邗的時候，能多占地盤，讓越國吃虧，那也是你們的本事。”
    聽了嫵媚女子的話，三皇子頗為心動。
    三皇子與嫵媚女子交談了一番後，方才離開。
    見到沒有更多的消息值得探查，紀天賜也準備退走。
    就在這時，一道恐怖的神念，掃過整個別院。
    一聲厲喝，在天空之中炸響。
    “何方宵小，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紀天賜隻覺得一道恐怖的神念，掃過他的身上。
    他連忙將森羅萬象催發到極致，凝神屏息，一絲大氣都不敢喘。
    好恐怖的神念！
    在這道神念之下，紀天賜居然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這道神念的主人，絕對是大宗師，而且不是普通的大宗師，是冠軍侯級別，甚至是比冠軍侯更強的大宗師。
    紀天賜不敢動，任憑這道恐怖的神念，來回掃蕩。
    嫵媚女子著玉足走了出來，臉色凝重地問道。
    “林老，怎麽回事？”
    一位枯瘦的老者，從黑暗之中現身。
    “公主殿下，我感覺有人在窺視這裏。”林老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道。
    嫵媚女子眉頭一挑：“感覺？林老，你找到人了嗎？”
    林老搖了搖頭。
    顯然，他並沒有發現紀天賜的存在。
    嫵媚女子長鬆一口氣：“林老，既然你沒有發現，那麽多半是錯覺！”
    整個吳國，能夠瞞過林老你神念的，隻有孝元帝一人。
    要是孝元帝來到這裏，根本不會隱藏起來，恐怕會直接將將我們團團包圍。
    林老沉默了片刻，長吐一口濁氣。
    “或許吧！”
    “可能，是我的錯覺！”
    林老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眼神之中，還有一絲疑惑。
    在林老和嫵媚女子離開之後，焚天尊者的聲音，在紀天賜的腦海中響起。
    “那是楚國太廟的廟祝！”
    “廟祝？”
    聽了焚天尊者的話，紀天賜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狐疑和古怪。
    “不要看不起廟祝！”
    “更加不要看不起楚國的太廟！”
    “楚國的太廟，和其他國家的太廟，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其他國家的太廟，更多的是象征性的力量，是祭祀祖先的地方。”
    “但是楚國的太廟，隻祭祀一個人，那就是霸王。”
    聽了焚天尊者的話，紀天賜心中的疑惑，就更加濃鬱了。
    “為什麽隻有霸王？”
    “難道楚國的曆代帝王，都進不了太廟嗎？”
    “因為楚國有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
    “他們希望通過祭祀，讓霸王成神，成為白骨大聖這樣超越大宗師的存在！”
    紀天賜張大了嘴巴，似乎吃驚於焚天尊者說出的勁爆消息。
    楚國，居然想要人造神明。
    “正因為想要把霸王祭祀成神，楚國的太廟，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恐怖的組織，甚至可以說是楚國最強大的部門，也是楚國最大的底蘊。”
    “老夫在世的那個時候，楚國的太廟，有十八名廟祝，每一個廟祝，都是大宗師級別的強者。”
    “現在楚國，沒有沒落，廟祝的人數，估計也不會少到哪裏去。”
    嘶——
    紀天賜倒吸一口涼氣。
    十八名大宗師！
    這還僅僅隻是楚國太廟中的大宗師，還沒有計算其他的大宗師。
    吳國上下，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十八名大宗師。
    楚國不愧是七國之一，底蘊深不可測啊。
    “剛才那位林老，是什麽實力？前輩你能夠看出來嗎？”紀天賜開口問道。
    剛才那位林老，在紀天賜認識的強者之中，絕對是最頂尖的人物。
    焚天尊者沉吟了一番，開口說道：“若是我沒有感知錯的話，這位林老，應該是十一次破限巔峰，這樣的實力，哪怕在楚國太廟之中，也算是排名前列了。”
    “那和孝元帝相比呢？”
    “我沒見過孝元帝出手，不過從你的描述，以及孝元帝以一敵二擊敗左護法和冠軍侯的戰力，孝元帝多半已經十二次破限了！”
    “和前輩你生前的境界相當？”紀天賜眉頭一挑問道。
    “開什麽玩笑！”焚天尊者鼻中冷哼一聲，頗為傲嬌地說著，“同為十二次破限的至強大宗師，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想當年，老夫就是至強大宗師中最強的那一檔，孝元帝想要追上我，還早得很！”
    焚天尊者相當的傲嬌，看的紀天賜輕笑一聲。
    林老的神念，還在虛空之中掃蕩，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之後，方才停了下來。
    這時候，紀天賜才動身，離開別院，和柳如是匯合。
    “殿下，您幸好沒事！”柳如是見到紀天賜回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玉手拍著渾圓飽滿的雙峰，一副擔驚受怕後的心有餘悸。
    “怎麽了？”
    紀天賜看到柳如是一副擔憂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剛才不停地有大宗師的神念掃蕩，我都以為殿下您暴露了，差點就要回王府搬救兵了！”
    紀天賜聽了柳如是的話，輕笑一聲，手掌重重地拍在她渾圓的翹臀上，滿手都是細膩和柔嫩。
    “你就這麽對我孤沒有信心？”
    “區區大宗師，也想要發現孤？異想天開！”
    “以後還敢質疑孤，家法伺候！”
    柳如是俏臉發燙，喃喃低語：“家法？剛才算是家法嗎？”
    回到王府，紀天賜腦海中回想著三皇子和嫵媚女子之間的對話，眉頭不由緊鎖。
    三皇子和嫵媚女子之間交談的事情，並不長，但是信息量很大。
    楚國打算扶持三皇子登基，破壞吳國與邗國之間的聯盟。
    這是其一。
    在分配邗國土地上麵，任由吳國和越國鬥爭，這是挑撥兩國關係，火上澆油，他們楚國可以作壁上觀，其心歹毒啊。
    這是其二。
    說不定，楚國還有徹底架空三皇子的念頭，一口氣連他們吳國都吞了。
    總之，聽了嫵媚女子的計劃，紀天賜心頭一沉。
    不過好在吳國有孝元帝這位頂級高手，一時半會兒楚國對於吳國的惡意，不會太過明顯，說不定還想要拉攏利用。
    最危險的，還是邗國。
    紀天賜想了想，還是要將這個消息，告訴。
    【五公子】：，你們要小心楚國。
    三更半夜，突然接到五公子的傳信，蘇芷菁一頭霧水。
    楚國想要吞並他們邗國，是個邗國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五公子特意來提醒一聲，顯然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五公子，什麽情況？
    【五公子】：楚國皇室的人，已經抵達吳國帝都，聯手三皇子，插手吳國的奪嫡之爭。他們打算扶持三皇子登基，然後反戈邗國一擊。
    聽到五公子的話，俏臉瞬間臉色大變，有些蒼白。
    她連忙招來陶婆婆，和盤托出。
    “陶婆婆，有重要的消息。”
    “我的那個朋友，就是五皇子的手下，給我傳來消息，說楚國要扶持三皇子登基，破壞我們兩國的盟約。”
    陶婆婆聽了的話，第一時間並不是著急楚國的行動。
    在陶婆婆看來，孝元帝春秋鼎盛，哪怕扶持三皇子成為儲君又如何，三皇子想要登基，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辦到的。
    楚國有再多的圖謀，再多的算計，隻有在孝元帝死後，才能起效。
    她真正在意的是，蘇芷菁的心意。
    陶婆婆非常肯定，蘇芷菁對她的那個朋友，很有好感，說什麽不想嫁給太子，其實就是早就心有所屬了。
    偏偏，蘇芷菁還瞞著他這個婆婆，說什麽是五皇子的屬下，明明就是五皇子本人還不好。
    對於蘇芷菁和五皇子聯姻，陶婆婆是雙手讚同的。
    在她看來，五皇子脫穎而出，成為儲君，是大概率時間。
    芷菁要是能夠嫁給五皇子，他們兩國之間的盟約，算是穩了。
    陶婆婆漫不經心地問道：“芷菁，你老實交代，你的那個朋友，真的是五皇子的屬下？”
    “當然啊！不然呢？”
    蘇芷菁滿頭霧水，看著陶婆婆，感覺非常的奇怪。
    陶婆婆怎麽不關心楚國的計劃，反而關心她那位朋友的身份。
    陶婆婆深吸一口氣，用淡淡的質問的語氣說道。
    “芷菁，你還不肯坦白，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
    隱瞞？
    我隱瞞了什麽？
    蘇芷菁：“？？？”
    看到蘇芷菁還跟自己裝瘋賣傻，陶婆婆索性直接戳破真相。
    “芷菁，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婆婆，你知道了什麽真相？”蘇芷菁腦袋裏一團漿糊，完全弄不清楚今晚的陶婆婆，怎麽說話顛三倒四的。
    “你那個朋友，其實根本不是五皇子的屬下，而是五皇子本人！”
    陶婆婆話音剛落，蘇芷菁就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陶婆婆，你說什麽胡話呢？”
    “我那個朋友，怎麽可能是五皇子？”
    陶婆婆見到蘇芷菁還不肯承認，沉默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上次五皇子救我的時候，我給五皇子把了脈。”
    “五皇子，魂魄不全！”
    “你給的那張藥方，就是用來緩解魂魄殘缺的症狀。”
    “額——”
    這下子，輪到蘇芷菁滿臉驚愕。
    五皇子魂魄殘缺！
    五公子就是五皇子！
    這……
    蘇芷菁感覺自己的三觀，在今晚被顛覆了。
    ……
    翌日。
    孝元帝率領文武百官，前往天柱山冬獵。幾位皇子，也在隊伍之中。
    紀天賜在隊伍之中，暗暗觀察著三皇子的親衛隊。
    楚國來的那些武者，雖然偽裝的不錯，但還是沒有逃過紀天賜的法眼。
    根據紀天賜的估算，五皇子的親衛隊中，至少有三成的武者，是楚國的武者。
    至於嫵媚女子，紀天賜一時半會兒沒有見到。
    但是，隻要隨著冬獵進行，紀天賜相信，嫵媚女子肯定會現身的。
    眾人抵達天柱山，開始安營紮寨，正式冬獵，會從明日開始。
    不過，在冬獵之前，紀天賜就開始行動了。
    他找到劉忠，小聲地對劉忠說道。
    “劉公公，還勞煩你向父皇通報一件事情。”
    “殿下請說！”劉忠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疑惑，不知道紀天賜又在故弄什麽玄虛。
    有什麽事情，不能親自向孝元帝通報，而需要通過自己，拐彎抹角地讓孝元帝知曉？
    “狩獵隊伍中，有楚國的奸細！”
    “而且，其中一人，還是楚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