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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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願多說,隻道:“你憂慮過甚,已愁容滿麵,若仍然想不通不可放手,會給你帶來黴運的。”
這結果太過沉重,宋杳杳聽後不想再多說什麽,說自己明白了讓後擺手讓對方離開。
等人走後,宋杳杳進了大殿捐了些香火錢,又掛了個牌上去,這次她果斷地寫了上可以想寫的話:許宋杳杳歲歲平安,日日無虞。
她的願望和期待不再和陳燼野有關。
她在遠離陳燼野這場戒斷反應中,從難受痛苦到難以忍受的地步,難受的次數多了她終於要慢慢習慣沒有陳燼野的生活了。
算算日子,宋杳杳和陳燼野已經有近半個月沒有見麵沒有任何聯係,雖然她還是會不斷地從別人那裏知道有關陳燼野的事情,開始的時候她不自覺去聽,不自覺想問,而現在她已經不會刻意去聽去想。
就像宋夫人說的,人總得往前看,前邊還有很多很多在等著她的東西,太過糾結已經失去的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宋杳杳下去的時候還是不斷有人在上山,有的是年輕的情侶,也有拖家帶口,下到還需要抱在懷裏的小孩,上到五六十歲的老人,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很開心,合個都是笑著的。
看著這些人她忽然想起宋夫人跟她說過的話,宋夫人說:貧窮和富有隻是生活狀態,幸福和不幸才是生活的本質。
眼前看到的人,他們穿不一樣的衣服,有不一樣的長相,家庭環境並不可知,唯一可知的是此刻他們都很幸福。
她逆著人群下了山,山腳停車場停的車已經越來越多,都停在了外邊,走到自己原來停車的地方,剛掏出車鑰匙,江潯就打了電話給她。
“我回來了。”電話接通,江潯興奮地聲音就通過聽筒傳了出來。
江潯趕在正月十五回家,也算是抓住了年的尾巴。
宋杳杳打開車門坐上去,笑道“歡迎回家。是到機場了嗎,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已經到家了,今晚有時間嗎,出來聚一下,時差沒倒過來,睡不著。”
江潯去的地方和江城足足十二個小時的時差,可以說是日夜顛倒,她又去了近一個月,一回來倒時差大概又得好幾天。
宋杳杳想了一下她這幾天的工作安排,最近幾天除了構思畢業論文之外再沒有別的工作可做,陪江潯倒時差熬夜也沒什麽關係,於是就答應了她:“有的,幾點,還是老地方嗎?”
“嗯,年前你不是說叫祁毓元懷雨聚聚嗎,我回來了今天就能聚,待會兒給你打完電話了我告訴她們幾個一聲兒,你現在在哪兒呢?”
宋杳杳將手機放在固定支架上,啟動車子,道:“剛從寺廟下來,現在要回家,等我準備一下就去找你。”
江潯頓了下,聲音裏的欣喜不複存在,甚至有些沉重:“今天又去啦,他怎麽說?”
宋杳杳將小道士給他說的原話轉告給江潯,又道:“大概他們見到每個人都是這番說辭吧,畢竟這也算是一個普遍的說法了。”
宋杳杳的話說完,江潯那邊沉默了一陣,才道:“本身就不是被看好的事情,你現在還去問,到底是想要得到一個結果,還是想要得到你想聽到的答案呢?”
江潯總是能犀利的指出她的問題所在,而這些都是宋杳杳心裏明白,但是她不想承認的,總想揣著明白裝糊塗,然後就得過且過去麵對這些事情。
感情對她來說還是太過複雜,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任何問題她都能從容應對,迎難而上,唯有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情愛愛中,她總是想要逃避。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可以讓她過得短暫的安寧,這就已經足夠了。
沒聽到宋杳杳的回答,江潯也沒追問,說要給祁毓她們幾個打電話就掛斷了電話。
宋杳杳看了眼手機上掛斷電話的界麵,抿了下唇,眉目微擰,麵上添了一絲愁容。
也不知道是住持轉告她的話應驗了還是隻是個意外,她開車從郊區到市區被別人撞了車。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她和對方在一截彎度稍大的公路相遇,對方開著跑車逆行,她從透視鏡看到了有車朝她衝了過來,要躲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兩車相撞,發出一聲巨響,宋杳杳在慣性之下整個人往前撲,又被安全帶扯了回來。
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模糊了她的視線,痛感幾乎在撞擊的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宋杳杳費力地動了下,想拿出手機報警,還沒有摸到手機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醫院了,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抹鮮紅的色彩,是坐在她床邊人戴著的紅色圍巾。
戴著紅圍巾的人是個看起來十幾歲的青年,一臉青澀,眉頭緊皺著,似乎很擔心什麽。
宋杳杳想開口說話,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費力地張口,說出來的話像是被人消了音一樣,戴著紅色圍巾的人瞪大眼睛看著她,手忙腳亂地遞給她一個有吸管的水杯。
宋杳杳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再開口的時候,雖然聲音還啞著,但是至少能說得出話來,她問:“你是誰?”
青年撓了撓頭,有些自責地道:“我是昨天開車逆行撞到你車的人的弟弟。”
宋杳杳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我在這兒多久了?”
“已經是十一個小時了,但是你放心,醫生已經給你做過檢查,你除了額頭上的傷口之外再沒什麽內外傷,而且我們已經想辦法聯係過你的家人,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
十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她因為撞車沒能去見江潯,江潯給她打電話打不通一定很著急吧,她想起身翻找一下手機,那青年看到她的動作,忙問:“你想找什麽東西嗎?”
宋杳杳沒理他,掙紮地坐了起來,她動的時候不小心牽動了手上的吊針,吊針從血管裏掙脫出去,幾滴鮮血淌在了潔白的被單上。
青年下意識地摁住了她手背上的針眼,皺眉勸阻她:“欸你別動,你還打著吊瓶呢,不是你著啥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