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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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裏這一想法剛出現,她的麵前就憑空出現了一個界麵,界麵上寫著“選擇獎勵”四個大字。
    下麵是三個格子,每個格子裏的獎勵都不一樣,但卻隻能選擇其中一種。
    格子裏的獎勵有:蠶種、桑樹苗、極速化肥三種。
    這三種獎勵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哪一樣都不是自己剛需的,於是選擇了以後再選按鈕。
    空間的這一係列操作,讓她仿佛感覺正在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
    等她回到醫務室,醫務室桌麵上竟多了一本《養蠶係統升級指導書》。
    她隨便地翻了翻,用簡單的話概括就是:養蠶、織布積攢經驗升級係統,賣出布匹或者被子獲取金幣兌換物品,除了升級得到大禮包獎勵,若是完成養蠶係統得到那位小奶音,哦不,人家是有名字的,叫團寶,認可的話,會有額外獎勵。
    就比如剛才的獎勵界麵。
    開弓沒有回頭箭,看來她隻能任勞任怨地成為空間第一打工人——蠶奴。
    剛放下書,葉桑晚的房門被敲響。
    別看她在空間裏忙活了半天,在外麵卻僅過了一炷香的工夫。
    葉桑晚打開門,就看到雲珩立在門口,抬著胳膊往衣袖上擦汗。
    或許是因為葉桑晚那先入為主的偏見,即便是雲珩很正常的擦汗動作,也令她產生了不必要的生理不適。
    作為一個醫生,她的潔癖確實要比正常人要重一些,以前因為濾鏡覺得雲珩做什麽都是帥的,現如今卻讓她產生抵觸之意。
    她微乎其微地蹙了蹙眉,“有事?”
    話剛說出口,葉桑晚那冷漠的態度,不僅是雲珩,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是打擾到阿晚休息了嗎?”雲珩有些手足無措地立在那,臉上盡是懊惱之色,雙眸裏的自責仿佛要溢出來。
    “那倒沒有。”
    雲珩張了張嘴,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晨起時,我去了倉山與半月坡山夾縫處那處紅薯地,發現除了我采摘過的痕跡外並無其他,我……”
    “我沒去那處。”葉桑晚知道他想問什麽,“那地方前有狼後有野豬的,我一女娃哪敢去啊?忠伯和我家地種的紅薯和土豆,是我在別處找到的。”
    他眼裏的光芒肉眼可見地消失,緩緩地垂下頭在原地僵立了好半晌,許久才重新抬起眸,眸裏全是受傷:“阿晚,那裏已經沒有危險,我當時拚命將它們都趕走了……”
    葉桑晚呆了呆,他的意思是當初那片紅薯地,他不惜讓自己受傷也要將附近的危險拔除,是為了她?
    “罷了,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想到母親說的話,又忍不住關心:“再困也要記得吃飯。”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要走。
    葉桑晚不知自己抱了什麽樣的心思將他一把拽住,待雲珩轉過身奇怪地看著她,她又有些慫。
    “銀票給你。”她用意念將藏在空間裏的銀票取出來塞給雲珩。
    雲珩低眸留戀地盯著她青蔥的手指,直到葉桑晚如燙手山芋抽回手,他苦笑地說了聲:“多謝,年前就能還你。”
    葉桑晚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的兩個小人正在你來我往地爭辯。
    白色小人:“主人,雲珩好可憐哦,你錯怪他了!”
    黑色小人嗤之以鼻:“渣男慣用的伎倆罷了,小心別被騙了!”
    白色小人咆哮:“你才是騙子!”
    黑色小人輕蔑地道:“嘖嘖,你急了!你急了!”
    “……”
    葉桑晚煩躁地將兩個小人拍飛,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廚房的方向走。
    聽到動靜的陳如,將埋在繡棚裏的頭抬起來笑道:“晚丫頭睡好啦?珩兒在鍋裏溫著飯菜,你趕緊趁熱吃去。”
    “謝謝如姨。”
    “嗨~你要謝就謝珩兒,如姨這可不興這些。”
    心事重重地用過午飯,已將近末時。
    隔著院牆,葉桑晚瞧見不少村民們背著竹簍成雙結對地往半月坡山上走。
    平日裏,村民們一般不往山上走的,這一反常的舉動,讓葉桑晚有些好奇。
    她打開院門跑出去,隨便逮住一個人便問:“這位嫂子,請問你們這是……?”
    這人叫娟子,隔壁旺村人:“哦!我們這是去山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些值錢的東西。”
    葉桑晚眼皮一跳,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壓風宴自己謊稱在後山遇到一根人參並且換了二百兩銀子的事,這兩日在村裏傳得沸沸揚揚的。
    娟子以為葉桑晚也起了心思,朝她發出邀請:“你要一塊去嗎?聽聞雲家珩哥兒帶著一群漢子在前頭帶路,王獵戶也一同前往,不會有危險的!”
    王獵戶就是王鐵柱,村裏小有名氣的獵戶,隻要他進山,定不會有空手回的道理。
    可是雲珩,他的腿還傷著,夾板都沒拆,上一次受傷的場景,葉桑晚還曆曆在目,一想到他剛才的坦言,葉桑晚就待不住了。
    回雲家取了背簍、小鋤頭、柴刀、小笊籬等工具,葉桑晚與陳如打了聲招呼後,急匆匆地往山上跑。
    一路上,還遇到了不少嘻嘻哈哈的小娃子,他們的方向直奔倉山。
    倉山是一座古老的深山,古木參天,遮雲翳日,幽深的山穀之中升騰著神秘莫測的氤氳山氣,令那片森林看起去更加陰森恐怖。
    倉山下銜接著半月坡山,半月坡山是一座土石山,除了雜草,偶間生長著一些低矮的樹叢和野果,半月坡村的村民們最多的活動軌跡便在此,就算遇著野物,也是一些野兔、野雞、山羊、麅子等沒有攻擊性的。
    雲珩等人的目標,是翻過半月坡山抵達與倉山之間那處夾縫。
    夾縫處有一暗河,是動物們平日裏汲水的地方,葉桑晚沒去過那處紅薯地,但以當時雲珩描述的情況,她以為那處應當是狼群與野豬前往暗河飲水路過的地方,或者附近。
    有雲珩在前麵帶路,隻要不隨處亂走應當不會出事,可這些無知的婦孺們,在她們眼裏葉桑晚就是這後山的得益者,若是由她出言提醒,隻怕會適得其反。
    感覺到周圍婦孺們隱晦地觀察她,葉桑晚靈機一動。
    在一處爬滿野生葛根的地方放下背簍,果然不少人停住腳步朝她靠近。
    有些年紀稍大的嬸子倚老賣老朝她發問:“晚丫頭,你要挖的這是什麽東西?”
    她語氣過於急切,甚至可以用質問來形容。
    葉桑晚不在乎她的態度,她要的是盡量控製住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們圈在此處。
    她提高聲音微笑著解釋:“這叫葛根,這葛根不僅是一味中藥,切巴切巴曬幹了賣到醫館能掙上幾個銅板。
    或是煮了吃,也能節省一頓糧食,用來燉雞,還能補身子。”
    相對於節省糧食,補身子,大夥兒更在乎的是錢,“果真能賺錢?”
    葉桑晚剛要點頭,眾人已經自動散開尋找著葛根藤,甚至有些人搶急眼了,還吵上幾句。
    想到眾人的安危,葉桑晚忍不住提醒道:“這葛根喜陽,就喜歡長在這半月坡山上,再往裏地質潮濕這玩意也不愛生長,我們就在附近找找吧!”
    都是些淳樸的婦人和孩子,聽到葉桑晚如此大方的分享賺錢的法子,對她甚為感激。
    葉桑晚見大家眼裏隻有葛根反倒是錯過了好些味美的野菜。
    極為常見的野蔥、野蒜、蕎苗、魚腥草、薺菜和苗條菜正是能吃的季節,葉桑晚從空間裏順出一把剪刀,滿腦子都在搜羅著這些野菜的烹製方法。
    有些不滿足於隻有一種收獲的貪心田氏,見她一心隻撲在這些不值錢的苦菜葉子,瞧了半天瞧她沒有偷摸著倒騰別的賺錢門路,便一心一意地挖葛根。
    背簍裏的葛根越來越多,眾人的笑就越來越深……
    “嗷嗚!”一聲恐慌的狼叫,伴隨著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山澗裏驚起一群飛鳥。
    漢子們七嘴八舌的聲音不斷擴大,葉桑晚側耳傾聽,便從那在山穀回蕩的聲音中,聽到了有人受傷的消息。
    剛才在雲家門口葉桑晚遇到的那位娟子麵色驚慌地循著聲音奔跑,連絆倒了剛才挖了半天的葛根也顧不上扶起來。
    “是我婆婆的聲音!”她一邊跑一邊哭:“她不會是被狼吃了吧?我夫君遠在邊境打仗,若是知道我沒護好我婆婆,回來肯定要將我打死的!”
    這話是葉桑晚跟在她身後跑時無意中聽到的。
    雖然她也很同情這位娟子的遭遇,但是今日之事如不是她婆婆貪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咎由自取。
    賣掉人參賺了兩百兩銀子是她說出來的幌子,可半月坡村在此生活了幾十年,遇到人參這種事,百年也就隻有葉桑晚這一例。
    他們深知其中的道理,卻執意前行,明知守株待兔般的成功概率,也樂得趨之若鶩,到底還是窮給鬧的。
    “小嫂子別慌,事情不定沒這麽嚴重,你莫要自己嚇唬自己呀!”
    對方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感激地朝葉桑晚點頭。
    兩人很快跑到事發地附近,隻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身上滿是補丁的衣裳被荊棘勾得破破爛爛的,夏末天氣還挺熱的,衣服穿得本就不多,這般下來,就顯得很是狼狽。
    這人,葉桑晚從原主的記憶裏得到了相關訊息:田氏,半月坡村少有的極品人物之一。
    田氏筆直地躺在地上不敢動彈,嘴裏嗷嗷地喊疼。
    葉桑晚聽她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她傷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