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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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動繼續問。“丁縣令,你認為如何?”
    丁縣令顫顫巍巍的道。“都是他們做的,我若是不應允,他們就會害我性命,我也是沒辦法啊!”
    “你是一縣的縣令,是閔縣的父母官。任由如此天怒人怨的惡行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施行,一句我也沒有辦法是搪塞不過去的,說吧,你自己認為該得到怎樣的罪罰?”
    無話辯解的丁縣令拚命的想往眾人身後躲,可惜這時就連主簿眼裏都沒有了縣令,任瘦小的丁縣令用上吃奶的力氣,丁縣令仍舊站在眾人的最外麵。
    “既然你說不出,那我就做決定了······”
    丁縣令急了。“你們還真敢刺殺朝廷命官不成?”
    “你在草菅人命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別人也會不把你的命當回事。”
    徐象年又接收到了王動的信號,他拿著還滴著孫少掌櫃鮮血的雁翎刀,緩慢的走近丁縣令。
    丁縣令被嚇的早已失去了理智,他隻是拚命的大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麵對著已經近在眼前的徐象年,崩潰中的丁縣令根本沒有剩餘的智商去想,屋裏異常熱鬧的都這麽長時間了,為什麽卻沒有一個人進來看看屋裏在鬧騰些什麽。
    不願多看丁縣令的醜態,徐象年刀出如風,眾人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丁縣令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當朝命官說殺就殺,還有什麽是兩人不敢做的。
    李會長等人心裏不敢再有僥幸,一個個撲通通的跪倒在地,磕著頭祈求王動與徐象年兩人饒命。
    徐象年非常標準的演繹了一個標準的狗腿作為,他一刀封喉了丁縣令以後,就回退了兩步,手持著鮮血淋漓的雁翎刀,冷眼旁觀著李會長等人,等候著王動繼續點名。
    “你是什麽人?”王動指著肥頭大耳的主簿問。
    見小道士點到了自己,主簿頓時全身一個激靈,然後就感覺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根直往下流淌。
    主簿心底是想回答王動詢問的,他是想借著與王動交流的這個機會乞求王動饒命的,可惜他的嘴卻不再聽自己大腦的指揮。
    主簿開口哇哇······了幾聲,卻一個清晰的字都吐不出,他現在隻能憑借著本能,努力的控製著顫抖的身軀拚命的磕頭。
    王動環視了還活著的四個人幾眼,把目光落在了李會長的身上,別看四人中李會長最年青,但就數他還算鎮定。
    孫副會長都被兩人殺了,他這個正牌會長肯定是在劫難逃,唯唯諾諾是死,強硬不屈也是死,橫豎都是死,跪著死不如站著死。
    李會長慢慢站起身,首先指著肥頭大耳的主簿道。“這位是周主簿······”接著又指著一位四五十歲模樣,中等身材的人道。“這是李秀才······”最後指著一個同樣是四五十歲模樣,又矮又胖的人道。“這位是牛秀才。”
    咦!還有兩位讀書人?
    王動隨即解疑,是了,都是名士打扮,在座的有一兩個讀書人才是正常。
    依附權貴不是罪,隻要他們不為虎作倀,起碼就不是死罪,他們也隻是為了生計,放棄了自己尊嚴的可憐蟲而已。
    怕兩個秀才罪不至死,王動耐心的詢問兩人。“兩位秀才,你們對每月拿人投喂水獺這事怎麽看?”
    見王動對向兩位秀才,緊張的不能自已周主簿突然得以苟延殘喘,這讓周主簿心情略微一輕鬆。可是就在這一緊一鬆之際,周主簿原本被酒色掏空的身子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眼一翻,頭一歪,竟然被嚇死了。
    兩位秀才已經顧不得別人的死活,紛紛各自搶著辯解。
    李秀才道。“饒命······饒命啊!不管我事啊!”
    牛秀才道。“仙長,用我們同族投喂寧明······不,喂那水獺精,實數罪孽深重,小人等人微言輕,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你們規勸過?”
    牛秀才的話似乎打動了年輕的小道士,李秀才回過味來了,他急忙搶先道。“勸過,我們都勸過,我們勸過李會長,也勸過丁縣令,可······”
    牛秀才心中大罵李秀才是豬腦子,你自己做過什麽?忘了嗎?
    丁縣令死了,怎麽往他頭上扣屎盆子,他都不會反駁。李會長可還活著,你給他上眼藥,他能老實的承認?
    牛秀才急忙打斷李秀才的話,爭搶著道。“李會長開始也被蒙蔽了,後來經過我們的規勸,明白了此事行為太過惡劣,必定會引起閔縣民眾人神共憤,他也與我們一起對丁縣令一起進行勸言,奈何,丁縣令一意孤行,我們實在別無他法。”
    言畢,牛秀才向李會長望去,希望李會長能給他佐證。
    李會長無言,總是後知後覺的李秀才接言道。“對對對,牛兄說的對,經過我們的勸阻,李會長幡然醒悟,也和我們一起規勸過丁縣令。”
    李、牛兩位秀才,如此的盡力推托,並把所有的罪障都往已死的丁縣令身上推,讓王動感覺他兩人對此事,必定參與的不少。
    隻是王動就奇怪了,就是兩個依附權貴的勢利之徒,一沒權利,二沒勢力,兩人就算參與了,又能參與多深。
    何必如此的盡力推托,難道他們認為自己和老徐是不分青紅皂白,嗜殺之輩。
    不對!如果兩人認定自己和老徐是嗜殺之輩,就沒有必要這番盡力的推托。
    王動連對兩人用催眠的心思都沒有,他轉問李會長。“李會長是這樣嗎?”
    李會長沉思了一會兒,剛要開口。
    王動突然對徐象年問道。“徐兄,一個人如果罪大惡極,就算對他千刀萬剮都不算過分。但是如果他有悔過之心······”
    聽到自己必死的局麵似乎還有一絲轉圜的餘地,李會長瞬間就再次跪倒在地。“王仙長我知道錯了,我李洪江在此對天發誓,必將用我以後的性命及所有全部的反哺給閔縣所有的百姓,那怕嘔心瀝血也在所不辭,如若違背誓言,我李洪江寧願被天打五雷轟。”
    李會長已然明白,這世間真有熱心腸路不平就踩幾腳的人,自己眼前的這兩位就是。在他們的眼裏,性命都是無比珍貴的,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命隻能用命抵。
    如果你傷害了別人的性命還想活命,隻能付出自己的全部。因為你已不再是你,你是債,正在還的債。
    徐象年忽然問道。“為什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