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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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冽低沉的嗓音,做事公事公辦不帶一絲情感。

    他單手撐在佩刀上,半眯著丹鳳眸,渾身氣壓帶著脅迫的氣勢全數壓了過去。

    苗琦被裴星淵這一句話嚇到了。

    她踉蹌一步。

    身旁的宮娥見狀,準備再次抬手去搜身。

    可還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苗琦目光狠厲的看向身旁的軟柿子。

    “一個無品級的下人,有什麽資格碰我!要查,那也至少三品女官來碰我!”

    她不敢盯著裴星淵,隻能對著身旁那個任人可欺的宮女嗬斥道。

    這話其實也是對著裴星淵說的。

    男人目光冷冽,他撩起眼皮那不帶一點溫度的目光落在苗琦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

    隨後他咬著痞氣,冷笑道:“三品女官?”

    宓夏瑤極少能看到這樣狀態的裴星淵,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目光落在裴星淵身上有多久。

    “臣隻知道,大理寺奉陛下口諭,徹查踏青宴一案,可沒跟臣說過,還能調配三品女官來伺候,苗姑娘。”

    他咬著“伺候”兩個字,相當於是當著苗琦的麵打了她一巴掌的意思。

    姑娘若是驕縱,不願別人碰自己,沒人說她,那就是自愛自保。

    若是有人說,那在別人眼中就是做作。

    宓夏瑤聽到這話,隱隱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嚴格算來,其實苗琦並沒有做錯什麽,她身為世家貴女,不讓陌生人觸碰確實是家教所為。

    她想說什麽,可是轉瞬一想,苗琦這人沒什麽好可憐的。

    最後就索性側頭,眼不看心為靜。

    苗琦也沒想到裴星淵會當眾給她難堪,頓時她咬著下唇,眼眶隱約有了淚意。

    有人看不得這焦灼的場麵,企圖當其中的和事老。

    “我與苗家一向沒什麽關係,裴大人不若這樣,我讓我身邊貼身丫鬟去搜苗姑娘,證明她的清白。”

    裴星淵聽到這話,冷冽的眸子落到那人身上。

    “你拿什麽證據出來,與她無關。”

    “……我!”

    就在這場笑話中,有些苗琦的死對頭已經隱約笑出了聲音。

    苗琦聽到了,咬著下唇,恨上了眼前這個公然讓她難堪的裴星淵。

    “搜吧!”

    她敞開雙袖,倔強的抬起下顎來。

    如今這個難堪,她若不接下來,等這事被其他人翻過去了,但她今日在那些人眼中是驕縱的性子就坐的更牢了。

    被打了一巴掌的宮娥膽怯的看了一眼裴星淵。

    後者眼中早已有了不耐煩之際,那宮娥見狀,快速的搜查完苗琦身上。

    最後搖了搖頭。

    苗琦惡狠狠的盯著裴星淵看了半晌,她咬牙切齒說道:“今日這仇,我記下了,裴星淵!”

    說罷,她甩了一把袖子,轉身走了。

    宓夏瑤重新看回去,卻對上了那雙深邃的丹鳳眸。

    她心下一跳。

    這場鬧劇很快就在這群人眼中翻了篇,踏青宴案還沒查出頭緒,他們這群貴人隻能在露天營地裏,由這些宮人們精心伺候著。

    美食、美酒便沒苛待過,還不算讓人太難受。

    宓夏瑤依靠在朱秀秀闔眸小憩片刻的時候,倏然聽見外圍一陣躁動。

    她驚醒過來。

    朱秀秀八卦速度最快,抻著脖子看了半天,最後下出了結論。

    “大抵是找到源頭了,大理寺的人都撤走了。”

    宓夏瑤抿唇沒做聲。

    這源頭怎麽找的,不還得看某人心情嗎。

    過了沒一會兒,許皇後拖著病態出了營帳,而下頭大理寺卿低頭正稟報道:“溪水的屍體乃負責此次金州修壩的許和大人。”

    許皇後聽見自家本姓,身體一晃。

    “經過仵作再三查驗,發現許和大人乃自縊,營帳上麵的字跡來源,臣也找到了來源……”

    大理寺卿說話再三猶豫了片刻。

    許皇後本痛楚的閉上眼,聽到這話,她無力讓他繼續說下去。

    “是許家三夫人。”

    宓夏瑤站在外圍,目光淡漠的看向台上那場戲。

    許和是許家的三公子,聽聞此人年少有成,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被許家派去治理水渠。

    許和自縊這個結果,無論是不是真實的,但那帳篷上的冤屈是不爭的事實。

    “怎麽,替許家那個亡人覺得可憐?”

    她身旁赫然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

    不用側目都知道是誰。

    “許家上下,就沒有一個無辜的人,我隻是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手段去奪回來,為什麽非要走這樣的極端,人生哪有幾次重來。”

    她勾唇冷笑了一聲。

    裴星淵側目看著她精致的五官,在忽明忽滅的燭火中,她渾身氣質好似冷冽如清晨那點露水。

    冷、孤僻卻又轉瞬即逝。

    “說到底還是得感謝他。”

    “你……”從那兒知道他要自縊。

    宓夏瑤本來想問這句,可是想想也算了,這種事兒她不想多聽多看。

    看多了聽多了,會對這個世界充滿失望的。

    大理寺將結果傳到宮中,果不其然,皇帝大為惱怒。

    能有什麽冤屈能逼得大臣自縊,朝中又有什麽肮髒之事壓迫著人。

    皇帝一怒之下,拍案要求將這事兒徹查清楚。

    開了這麽一個口,後麵的事兒一切都好辦了起來。

    許皇後見著治理水渠的成果按不到太子身上,隱約也有惱怒的意思。

    連夜就派人把太子從東宮叫出來。

    按照裴星淵形容,就是許皇後指著太子的腦袋罵他連天都不給他翻身的機會。

    這邊露天營地裏大家都要散了。

    宓夏瑤拖著略帶疲憊的身子要折身回去,人潮中有人逆流而上。

    宋巧眼神慌亂尋找著誰,見到夫人後,她眼前一亮,但很快也哭喪著臉。

    “夫人——”

    宓夏瑤聽到熟悉的聲音,見著宋巧,她原先上揚的眉眼赫然停滯。

    心中沒由來的慌亂不安升上心頭。

    果不其然,宋巧走到她麵前,哭腔說道:“小少爺……不見了。”

    她強壓鎮定,今天大部分的人都在露天營地上……

    “怎麽站在這兒不動?”

    宓老夫人本在後頭走的,她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聲音,見著宓夏瑤。

    她秉著長輩慈愛的性子,正要問。

    宓夏瑤扭頭看向宓老夫人,原先鎮定的情緒,下一秒有了慌亂,“我孩子不見了,奶奶,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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