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本官都追不到的,你追的到嗎
字數:3643 加入書籤
“地……地上不就是萬把塊錢嗎?我家錢多,拎出來沒注意看。”
那證人還算機靈,扯了個謊話還真圓過去了。
大概是找到了底氣,他挺了挺胸膛,赫然說道:“不過是我們二人的家事,抖出來幹什麽!?當初說好了我們私下定親,你如今要反悔那怎麽成?”
這個證人偏就是一個厚臉皮的狀態,撒起慌話都不帶臉紅結巴。
對方真誠的樣子,讓州府大人一時懵了起來,他看了看宓夏瑤,猶豫的要開口說什麽。
宓夏瑤開口,“你憑什麽就證明這錢是你,你又憑什麽證明我與你有商議。”
眼看著宓夏瑤就要揭穿那個人的心思,宮蘭眉心狠狠一跳。
“宓老板這話是什麽意思?人家都張口就說出來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難道還要撒謊不成?你拿了人家的錢,卻反口不認這事兒,欺負人家老實人嗎?”
官衙門口他們這麽一來一回的爭吵,早就吸引來一群閑著沒事幹的群眾。
他們擁擠的堵在官衙,光明正大的看著大堂上麵四五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
宮蘭他們那一場賣慘完美的將吃瓜的群眾說服了。
宓夏瑤半眯著美眸看著眼前這群人,她勾唇冷笑了一聲。
“他說的話就是老實人,我說的話就不是?沒有證據,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宮夫人這麽咄咄逼人的樣子,看來是這些事情的走向不符合你想栽贓我的預期,現在開始瘋狂咬人了?”
宓夏瑤將這話坦蕩的剝開,她沒了耐心跟這群人閑扯了。
“你栽贓我收人賄賂,卻遲遲不告訴州府大人,我以為什麽受賄賂,你也拿不出證據來,這是其一;
“隨後,又讓官兵在沒有官衙的同意下私自出巡來查封我的鋪子,影響了我鋪子的名譽。你既然能空口指證我違法行為,那我也能空口指證你賄賂官兵,企圖來沒收我鋪子想讓我狼狽。
“因為我在公堂上連連反問,你到底拿不拿的出證據,你搪塞不肯正麵回應我,而你的合作夥伴卻在這個時候帶著一個所謂‘證人’來到公堂指認我跟他有一腿,收了他的錢是為了給我自己找下家?
“宮夫人,你的陰謀不要太明顯了。州府大人,我也沒心情在與你們所謂的周旋了,我不認識這個證人,而我笑春風鋪子茶館有明確登記每日都有誰過來喝茶,他來了不過寥寥幾次,我鋪子裏所有的夥計包括來往的客人都知道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宓夏瑤一口氣將這些話全數說了出來,她指向宮蘭,聲音上揚,嗬斥道:“她宮蘭處處利用虛假的證據,蒙騙官衙,賄賂官兵甚至還栽贓同行的宓某人,此人所作所為,皆越過了麟州城內行商的規矩!”
州府大人目光利落地落在那個帶人去抄笑春風的領頭官兵身上。
後者心虛的挪開了眼睛。
宮蘭眼底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她也坐不住了,正要站起身子來反駁什麽。
她身後的證人,此刻撐著嗓子大喊道:“你胡說!當初你分明就在茶樓跟我說要跟我私定終身的!”
聽到這衝動的說話,宮蘭的目光惡狠狠的看向那個帶過來的證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她咬著後牙槽,眼下這麽明顯是失敗場麵,他們居然還看不出來,還想妄圖再推罪狀在宓夏瑤身上。
那樣隻會讓她們死得更慘。
官衙後院倏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搬著太師椅跑到公堂上放下來。
宓夏瑤見著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她回頭正在跟宋巧嘀咕,“這人是不是長得好像周澤?”
宋巧順著目光看過去,她十分讚同的點點頭。
兩個人交頭接耳還沒來得及抬頭望過去。
突然公堂上傳來一道更熟悉的低沉嗓音。
“誰要私定終身?”
那人不認識裴星淵這個人,他當是來了個新上任的小官。
“宓老板說了要跟我私定終身的!”
裴星淵一身玄黑暗紋錦袍,長發束冠,本就冷峻的五官此刻因為低沉的臉色,渾身的氣場當即能震懾所有人。
就連州府大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她放著本官不當夫君,把你當做私定終身的人?就憑你家那一畝三分地?”
裴星淵手肘撐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下顎抵在掌心,從容又懶怠地看著那跳梁小醜說話。
這話音剛說出口,在場所有人,除卻宓夏瑤本人,紛紛都震驚在了原地。
宓夏瑤下意識微微側頭看向官衙上方那如井口一般的天空,惆悵的目光隱約帶著深深的無奈。
雖然最近一直都知道裴星淵會往麟州城來,但是怎麽也沒想到,他能來的這麽及時。
倒也沒有那種被捉拿歸案的感覺,就是覺得……按照裴星淵這個後勁,以及這段時間她都沒主動寫過一封信給裴星淵。
按照他的脾氣,她最近這段時間可能心理和生理上都不能好過了。
“這事兒扯了半個時辰,還沒扯完呢?”裴星淵帶著標準的京城的京腔,在麟州城這種軟聲軟氣的環境裏,顯得更加吊兒郎當了。
州府大人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幹笑了一聲說道:“沒有沒有,定了定了。”
“定了還讓那群人蹦躂這麽久,怎麽?舍不得麟州百姓受皮肉之苦啊?可是本官怎麽記得,那兩個商戶的也不是麟州本地人啊。”
裴星淵丹鳳眸中淡漠的情緒驟然轉變,犀利的目光投在州府大人的身上。
“來人!將隨口誣陷無辜的宮氏擒拿入獄,與宮氏同流合汙的段某和李某也一並壓下去審查!”
州府大人寬袖一揮,當堂斷案,將這長達半個時辰的荒唐了結了。
宓夏瑤抬手正要行禮多謝,誰知頭頂那男人低沉的嗓音猶如地獄一般落入她的耳畔。
“宓老板?跟本官失蹤幾個月,咱們再見麵是這個場麵?你覺得有意思嗎?”
宓夏瑤:“……”有沒有意思不知道,她想再逃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