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什麽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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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夏瑤留意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女子。
穿得綾羅綢緞,脖間那條瓔珞項鏈看著就是價值不菲。
但宓夏瑤從來不把這些珠寶放在心上,也從來不拿這些穿戴珠寶高貴之人輕易做出判斷。
她挑了挑眉尾,拎著裙擺不疾不徐地落座下來,“我沒記錯,好像這個飯店是我宓家的產業吧?”
那女子聽到宓夏瑤說的這句話,當下眉眼一亮,連忙開口接道:“是的呀,我還記得當初這鋪子成立的時候,還是宓大哥一手操辦的。”
宓夏瑤笑意盈盈地看向麵前這個話語綿綿不斷的女子。
意外的耐心十足的聽著那個女人絮絮叨叨說著什麽。
“先前開這個鋪子的時候,相當困難的,宓大哥那時候應當是剛獨立的時候。”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動作看似無意地撫摸脖間那圈瓔珞。
宓夏瑤還真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樣。
“啊,我哥原來還有這樣的創業經曆呢?”宓夏瑤意味深長的目光投擲在宓景煥的身上。
後者警惕的盯著宓夏瑤,又對著那個嘴巴不停的女子警告道:“於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你沒有親眼目睹過的事情,就不要說的看起來頭頭是道的。當初這間鋪子成立,是我與我夫人一塊操辦的。”
看著宓景煥這義正言辭做解釋的樣子,宓夏瑤這才稍稍放過了這個哥。
她還以為宓景煥是個啞巴呢。
裴星淵在一旁聽著這場與他無關的熱鬧,手上動作流暢且利落的給宓夏瑤倒好了茶水,順勢將她麵前的空茶杯放在自己麵前。
大有一副,給她倒水潤嗓的架勢。
在座所有人都沒怎麽接觸過宓夏瑤,或許他們不知道。但裴星淵就算是閉著眼,根據宓夏瑤語氣的變化,他都能聽出來她下一步要做什麽。
“哼,”被喚作於姑娘的人輕哼一聲,最後注意力放在宓夏瑤的身上,“原來你就是宓爺傳說中的小女兒,那個在京城當女官兒的姑娘?!”
這個飯桌上,於秀的嘴就沒有停過,仿佛她才是真正的東道主一般。
宓夏瑤勾了勾唇角,“是啊,這次聽說我哥娶了個新媳婦,就想著那就幹脆回來見見這個能邁進我宓家大門的姑娘。”
大抵是宓夏瑤扮做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小姑子形象相當顯著。
於秀嘴角的笑意加深,仿佛見到了同道中人一樣,“關家在青州地位也不過如此,若不是她從小運氣好跟著我們這種大商隊摸爬滾打的,如今她想進我們的圈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啊——”
宓夏瑤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看向關春嵐。
後者正滿臉無語且隱忍不發作的樣子與她對視一眼。
二人隻不過是簡單的對視,宓夏瑤便明白關春嵐的意思。
青州城內行商的大戶錯綜複雜,有些人家就像他們宓家一樣,旁支留在青州祖宅鎮守維護族譜,那些出息的嫡支要麽上任官場,要麽遷徙至京城。
前者要的是權勢地位,後者在祖宅的大多都是為的錢財和土地。這才是世家大戶世世代代能傳承下去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正如於秀所說,關家不過是從外地遷徙至青州城的,與這些祖宅本土生土長的世家是不同的地位。不敢得罪尚且理解。
而關春嵐如今嫁進了宓家,雖說丈夫疼愛,公公和善。但也要維持著青州城大戶人家之間虛偽的和睦,麵子不能撕的太破。
“確實,我們宓家上下都是人才輩出的,就像遠在京城四叔伯的大女兒,如今便是太子的寵妃。再好比我大叔伯家的大姐姐,私塾是在淩亞峰上的女子書院,於姑娘應該聽說過哈。”
宓夏瑤笑眯眯地說話,難得語氣格外的溫柔,仿佛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裴星淵冷峻的麵龐表情並未變動幾分,他扭頭示意外麵的小二進屋來,低頭吩咐了幾句,那店小二利落又轉身出去了。
這邊宓景煥和關春嵐正目光聚集在宓夏瑤的身上。
他倆也好奇宓夏瑤到底要搞出什麽幺蛾子。
“聽說過,宮裏有些德高望重的老嬤嬤離了宮就去那兒,好多世家大戶都喜歡把自家姑娘送過去。”於秀不了解宓夏瑤的性子。
她以為這是誌同道合的意思,她就差將手邊的酒杯朝宓夏瑤敬酒了。
“嗯……新嫂嫂的身份確實委屈了。”宓夏瑤故作歎了一口氣。
於秀眉眼笑意加深了,“就是就是。”
“委屈她嫁給我哥這種人了,唉你說這種男人,遇到挑釁自己夫人的小人,都無動於衷的,這份委屈誰來補?!真的是。”
宓夏瑤扭頭看向關春嵐,笑盈盈的說話,可內容卻是相當的咬牙切齒的。
宓景煥當場臉色微變,但他確實理虧,竟還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說於姑娘,看人眼紅也不至於把人殺到眼皮子底下送一個人頭吧?”
宓夏瑤目光微微轉變,神色散去溫度,目光冷冽地看著於秀,“你當宓家沒人罩著關氏了?坐在我宓家地盤上,當著我的麵,說我的妯娌的不是,於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嗎?是不是於家人脈疏通不行啊,找不到路子把於姑娘送去淩亞峰的女子學院好好學習學習品德?”
這話說的是相當一針見血,不給對方留一點麵子,直白也坦蕩。
一瞬間的功夫,於秀的臉色就變得猶如豬肝一般。
她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宓夏瑤微微抬起視線,“怎麽,惱羞成怒了?就這點氣量,還嫉妒我嫂嫂?你若坐在我嫂嫂這個位子上,宓家要為了你丟多少次臉,我都不敢想。”
“……你!”於秀抬手指著宓夏瑤的鼻子。
裴星淵眸色冷冽一閃,他抬手一拍桌案,犀利陰沉的丹鳳眸直直地看向於秀。
“於姑娘要沒有家教,我這兒有人脈,女子學院容納不下你,不如直接讓宮中嬤嬤直接上門,好好教教於家的家教。”
男人一直沉默的聲音,再看著於秀要對宓夏瑤不敬之前,提前開口。
冷冽陰沉的話打斷了對方的發言,同一時間也護住了宓夏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