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卓瑞所說的這一點，林霄是非常讚同。

    境界是衡量實力最直接的標準，但卻不是唯一的標準。

    血脈、功法、武學，還有意境之力的領悟，都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一個修士的實力，就例如林霄自己，僅僅通玄五境，就已經能跨一個大境界和神海五境的顧雲飛交手。

    神海境之下，林霄堪稱無敵，他暫不知道在荒洲是否依舊能通玄境無敵，但至少在蒼玄海是一定可以的。

    不過林霄的情況特殊，他擁有太虛神塔，就等於是擁有了這天下最頂尖的資源，一層萬法閣，便已經囊括天下各品級中最強的功法武學，再加上獨一無二的九龍至尊血脈和至尊道體，林霄所擁有的條件，就算放眼九洲大地也無人能及。

    “既然蒼玄海和幽溟域的存在隻是一場賭鬥，那四大使者是因何而來？”林霄問道，這才是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卓瑞說道“四大使者存在的意義，就是在暗中統籌策劃聖戰相關事宜，真正屬於林府直屬的使者，其實隻有我和霓裳兩人，分別為天字號和玄字號，我們分為兩組，各司其職，我能決定地字號使者的人選，而霓裳則可以選擇黃字號使者的人選。”

    “聖戰中，我和霓裳是不能直接參戰的，而地黃兩位使者卻可以，而且這兩位使者如果在聖戰中有出色表現，也會被林府召回荒洲培養，從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為林府選拔人才。”

    林霄說道“所以你建立了金玉閣，暗中為蒼玄海的勢力提供一些這裏沒有的資源，通過利益讓正魔雙方都能在聖戰之中全力以赴。”

    卓瑞沒想到林霄年紀輕輕，竟能一眼看穿他的手段，就僅僅這份眼界和城府，就不是蒼玄海同輩修士所具備的。

    他說道“蒼玄海的強者也不是傻子，尤其是顧雲飛這樣的頂尖高手，雖說蒼玄海和幽溟域經過數百年的廝殺，早已積累了難以化解的血海深仇，但這些都是對普通修士而言，對顧雲飛、沈軒這樣的頂尖高手來講，這些仇恨他們並不在意，他們看重的，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機會。”

    “他們的修為在蒼玄海中已經達到可以夠到的頂點，想要更進一步，唯一的希望就在於荒洲，所以我會代表林府給出他們想到的承諾，隻要贏得聖戰，殺死幽溟域妖王之人，就能得到前往荒洲的機會。”

    “為何不直接給他使者身份？”林霄問道。

    “兩者並不相同。”卓瑞說道，“能殺死妖王的人，即便是在林府也能算是高手，以這種身份前往，可以成為林府客卿，而使者是我們挑選的天賦無雙、潛力無窮的天才，使者一旦得到認可，林府會盡力培養，將來成為府中的中流砥柱。”

    “也就是說林府對使者其實更為看重。”

    “確實如此。”這次是霓裳主動說話，她帶著歉意看向林霄，說道，“但是林府的禦人之道十分霸道，他們的確會全力培養我和卓老大選出的使者，但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他們要確保使者的絕對忠誠。”

    “所以，林霄……”霓裳說到這裏，竟然有些哽咽，林霄看到她的眼眶中已經湧上晶瑩剔透的淚花。

    “對不起……”

    林霄沒等霓裳繼續解釋，他直接起身，將霓裳擁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秀發，安慰著說道“不就是魂火丹嗎？”

    “你都知道了？”霓裳驚詫地看向林霄問道。

    “這有什麽難猜的。”林霄說道，“林府不就是用魂火丹來脅迫你為他們辦事的嗎，既然他們想要培養出對林府絕對忠誠之人，肯定要采用自己放心的製衡手段，魂火丹無疑是最可靠的。”

    “卓大掌櫃也應該是服用了魂火丹吧？”

    卓瑞點點頭，語氣無奈地說道“這時自然，否則林府怎會放心讓我主持蒼玄海大局。”

    “也不怕你笑話，我這一生的執念就是凡俗金錢和奇珍異寶，每當魂火丹毒發作之時，我便瘋狂地想要擁有金錢和奇珍異寶，隻有置身於黃金堆中，毒性才能得到緩解，否則便如同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林霄心想，魂火丹毒就是無限放大內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執念，比起霓裳的情況，卓瑞還是輕鬆了不少。

    但無論是誰，肯定都不想受製於人的，隻要心存執念，林府就很容易通過魂火丹來控製他們。

    霓裳說道“當初給你這塊黃字令牌，隻是想能在你和顧雲飛起衝突的時候保命所用，當時並未考慮魂火丹的問題，我心想等你用完令牌之後我再找機會將其收回，不把你的情況報給林府，這樣他們就不會知道你的存在。”

    “可是沒想到……”

    “吳躍出問題了。”林霄替霓裳說出了剩下的話，當他說完之後，霓裳和卓瑞都露出了驚容。

    “你什麽時候猜到的？”卓瑞問道。

    “就剛剛啊。”林霄說道，“也沒什麽難猜的，既然蒼玄海和幽溟域的存在隻是林府和三聖府的一場賭鬥，那林府就絕不能容忍從蒼玄海招募的天才是妖族之人。”

    “以吳躍的天賦，想必林府也非常重視。”

    卓瑞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吳躍不僅擁有紅色極品血脈，還貫通三道隱脈，這樣的天賦在荒洲都是頂尖。”

    林霄接著說道“所以當林府知道這樣一位天才竟然是妖族之人後，一定會怪罪卓大掌櫃。”

    林霄已經猜到卓瑞想要他回報的事情，一定和林府有關。

    除此之外，林霄從卓瑞剛才的話中還確定了一件事，既然吳躍的天賦在荒洲算是頂尖，那他比吳躍的天賦隻強不弱，也就是說，在荒洲的同輩修士之中，他仍然可以稱雄。

    感受到林霄的想法，獨孤氏不屑地說道“小林子，自信點，別說區區九洲大地，無論走到哪，你的天賦都是天下第一。”

    林霄沒有搭理獨孤氏，而是看向卓瑞直接問道“所以卓大掌櫃在巨闕劍宗出手相助，是想晚輩如何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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