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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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仙背著昏迷的風不遊出來,滑跪到了林溪雪麵前,悲切道“姐姐,你快救救我哥吧!”
“怎麽回事?風兄為何突然昏迷?”林溪雪一邊探查風不遊的情況,一邊詢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們剛剛前去後堂搜尋那八方盤的時候,意外發現整個後堂都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見到如此異狀,我們兄妹二人自然是萬分小心,然而我們在路過後堂回廊的時候,突然從一旁的水池中竄出一隻巨大的像是蛞蝓一樣的東西。”
“這蛞蝓突然向我撲來,哥哥他來不及反應,隻得抽身護在我身前,結果他被這東西蟄到之後,立刻就昏迷了。”
“蛞蝓?”林溪雪猛地警覺起來,“這大蛞蝓現在何處?”
“我不知道”風月仙哭著搖了搖頭,“這東西蟄了哥哥之後,便跳回水中了,我便趁機趕緊帶著哥哥逃走了。”
林溪雪緊皺著眉頭,此刻風不遊的全部皮膚都變得紺紫,胸廓劇烈起伏,顯然是重度缺氧所致。
這場景,好像在哪裏見過?
記憶飛閃,她猛地想起這風不遊的症狀,和牛壯撞客那次幾乎一模一樣。
緊接著她又想起了三元觀水池中出現的怪魚,據呂二所言,這怪魚便是雷祖的眷屬。
那麽這風月仙口中所說的這大蛞蝓,有沒有可能也是某種不知名怪物的眷屬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風不遊很可能是被某種怪物的眷屬襲擊之後,沾染了邪氣,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她照著此前救治牛壯的手段,以玉冊壓迫周遭空氣,增大氣壓,製造出高壓倉。
不出所料,風不遊的呼吸果然漸漸平穩了下來,皮膚表麵也漸漸有了血色。
“姐姐,我哥他這算是好了嗎?”
“性命無虞,但隻怕你哥從今往後會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是怎麽個不一樣法?”
“我也不知,隻能等你哥醒過來之後,再做觀察。”
畢竟沾染了不同怪物的邪氣,便會發生完全不同的異變,林溪雪也無法斷言風不遊究竟會如何。
但若是這宴遊上的轉變和這大蛞蝓有關,那麽隻怕這風不遊
不過在掌握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讓風月仙徒增擔憂了,還是先不說了。
“此地凶險,你還是先帶他去城北錦繡客棧吧,我隨後便去和你們碰頭。”
“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八方盤。”
“為什麽你們一定要打碎這八方盤,這事情很重要嗎?”林溪雪不解,都到了現在這種局麵,還惦記著砸盤子。
“我也不知道,但我哥說,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如果不做,他便活不了。”
“如果不做便活不了?”林溪雪有些困惑,風不遊之前不是說是為了教訓嚴羽嗎?
怎麽忽然就成了不打碎盤子便活不了了?難不成是有人用身家性命,或者毒藥相逼,要風不遊來做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帶他離去,我若見到這八方盤,會帶給你們的。”林溪雪再次勸著風月仙離開。
“姐姐,除了找風水寶地之外,還有什麽我能幫你的,隨你差遣。”風月仙的回應倒也相當直白質樸。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得去找找你說的那大蛞蝓,這東西很可能就是我此行的目標所在。”
“姐姐你雖然厲害,但也要小心,這後堂除了有這蛞蝓之外,本身的風水格局,也很奇怪。”
“很奇怪?怎麽個奇怪法?”
“我也說不上,總覺得此處的風水格局有些殘缺,好像是沒布置完,但又像是”
風月仙拽了拽頭發,似是在苦思冥想,“我說不出,但總覺得和我此前見過的所有格局都不一樣。”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天亮之前我會去錦繡客棧和你們碰頭,若是我天亮前還沒到,便是遇到了變故,你們也不必等我,速速離開景雲城,回家去便是。”
“可我還要為姐姐尋風水寶地呢,而且姐姐你救了哥哥,老祖宗教導我絕對不能忘恩負義,所以我也不能不管你。”
“天亮之後,景雲城將有大變故,你若今天不趕緊出城,再想走就難了。至於忘恩負義一說,若我都遭了變故,你來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林溪雪這話說得雖然頗為直白且不留情麵,但其實不過是想降低風月仙的負罪感罷了。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林溪雪看得出這風月仙雖平時有些古靈精怪,不著邊際,但對於是非恩仇,卻是分得清的。
所以,這番看似貶低她的話,也不過是試圖降低她的負罪感罷了。
“至於這尋風水寶地的約定,若我真出了變故,你便去瓊台書寓求見館主,說自己是一位姓林的姑娘找來看風水的,屆時你自會明白該幹什麽。”
說完,便將風不遊和風月仙送出了嚴府,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她速速離去。
風月仙背著風不遊走出幾步,隨後又回頭道“林姐姐,你能告訴你的名字嗎。”
她微微一怔,而後淡淡答道“林溪雪。”
風月仙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漸漸隱入夜色之中,不見蹤跡。
林溪雪眯起眼睛,望向後堂方向,強頂著識海的刺痛,再度張開神識。
此前巨門煞盤踞院中,神識受阻,此刻全麵探查之下,發現果然如風月仙所言,整座宅邸空無一人。
這麽多人,究竟去哪了?
即便是被這巨門煞侵蝕,災病叢生,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可能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吧?
但說起憑空消失,她不禁想起青嶼山巔,雷祖和天尊蠶食一眾修士的場景,對於不知情的人而言,這的確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憑空消失”。
不過除了不見人之外,書房文玩架上雖然整齊地陳列著諸多瑰寶,但唯獨不見那隻八方盤。
她又一一探過眾房間,但卻仍是不曾找到。
搜尋未果,她也隻得將神念匯聚在連廊旁的水池中,但不探不知道,這一探,林溪雪的深海恐懼症都要犯了。
太深了,她的神識已經延伸到了極限,但這水池卻沒有任何見底的跡象,無光深水之中,沒有光線,更沒有生物,隻有水中氣泡破裂發出的沉悶的“咕嚕”聲回響。
見到神識傳回腦中的畫麵,雖然理性上並不特別恐懼,但她作為生物殘存的本能,還是使得她吞了吞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