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製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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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雪有些無奈,心想這皇宮的風水格局能在這狗皇帝的眼皮下麵給人改了,也實屬罕見。
“那依你之見,這皇宮內的格局布置,究竟是凶是吉?”林溪雪追問道。
“我也說不準,這布置手法太過古怪,和我此前所學的內容迥然相異,我得回去向老祖宗請教才行。”
“但僅從我的直覺來看,這格局仍然給人一種殘缺不全的感覺,就好像是某種更大的布置中的其中一部分。”
林溪雪心中一驚,道“更大的布置中的一部分,你的意思是不管是這皇宮的格局布置,還是那嚴府的格局布置,都隻是一個更大的風水格局中的一環?”
“這隻是我的猜測,也可能真的隻是布置之人,布置到一半,因為其他原因中止了也說不定。”風月仙也不敢輕易下定結論。
“我明白了,稍後我看看能不能找那狗皇帝要到這皇宮的施工圖,到時候你對著施工圖再研究研究,看看是否會有什麽新的發現。”
風月仙點了點頭,道“好,若是能實地走動,或許會更好,隻不過這皇宮禁地,隻怕想要隨意走動,也沒那麽容易。”
“小問題,眼下那狗皇帝等著我救他狗命,我說什麽,他便隻能照做。”
“這林姐姐你,為什麽要救這狗皇帝,我常聽老祖宗說這當今皇帝,乃是趕鴨子上架,智識平平,早該退位了。”
林溪雪搖了搖頭道“一樁交易罷了,況且這皇帝雖然能力不行,但換個新皇帝,隻怕比他還不如,最終苦的還是天下的百姓。”
風月仙有些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問什麽,但終究沒能說得出口。
林溪雪帶著風月仙進入書房,見到書房內的皇帝正手持一枚玉符,焦急地等待著什麽,史學謙則是恭敬的候在一旁。
“發什麽呆呢狗皇帝,一大堆事情不處理,盯著枚破玉符發呆?你現在是很閑嗎?”
林溪雪才聽過賣鞋大娘的那番話,心中對著皇帝怨言不小,於是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你現在是否有些太放肆了!待諸位仙長一到,隻怕就沒有你這般放肆的份了!”皇帝也不知是在何處找回了勇氣,突然就變得硬氣了起來。
林溪雪眯起眼睛,望了望他手中的玉符,又結合他提起的“諸位仙長”一詞,隱約產生了些許猜測。
“我說,你手裏的玉符,該不會是聯絡青嶼山用的吧。”
皇帝渾身一顫,此前正盛的氣勢忽然萎靡了下來,沉聲道“你怎麽會知道!”
林溪雪盯著皇帝手中的玉符,心想這南蒼界,能夠千裏傳音的法寶少之又少,想不到青嶼山居然給了這皇帝一件,用作聯絡之用。
這青嶼山和雲州皇室的交情真就這麽深?
林溪雪向來不喜歡胡亂猜測,還是等會直接問問狗皇帝本人,更加直接了當。不過提問前,還是得先殺殺這皇帝的威風,免得他搞不清楚狀況。
“我勸你還是別等青嶼山的回信了,此時此刻,青嶼山已經滅門了。”
皇帝甩了甩袖子,嗬斥道“一派胡言,朕雖然不清楚你是如何得知這玉符是用於聯絡青嶼山仙門的,但青嶼山底蘊何其深厚,幾個月前還曾互通有無,怎麽可能朝夕之間便被滅門!”
看到狗皇帝這般反應,林溪雪其實並不意外,畢竟若非自己親眼所見,她可能也不會相信,眾多修士會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還是有必要讓著狗皇帝認清現實的。
“你此前托青嶼山調查肉黃金一案,可有任何回信?知道為什麽沒有任何回信,現在肉黃金還在景雲城中再現嗎?”
“你為何連肉黃金一案的內情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是青嶼山弟子?”
“不是,你也不用猜測我的真實身份,你隻需要知道,青嶼山此刻真的已經滅門了,你可以不用再指望這枚玉符給你什麽底氣了。”
“不可能,朕不相信,如此底蘊的仙門怎麽可能突然覆滅!”
“你既不信,那青嶼山眼下可曾給你任何回應?”林溪雪的目光不帶悲喜,隻是這樣淡淡地看著皇帝。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朕!”
“也罷”林溪雪搖了搖頭,“合作的基礎是信任,你既然不信我,轉而尋求已經覆滅的青嶼山的幫助,那我們的合作便到此為止了。”
“那道為程家平反的聖旨便算是第一步的報酬,餘下的報酬我也不要了,就此別過。”林溪雪沒有絲毫猶豫,拉著風月仙便要離開。
皇帝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玉符,忙喊道“林姑娘,且慢!”
然而林溪雪怎麽可能再給他好臉,對他的挽留自然是置若罔聞,繼續向殿外走去。
見林溪雪仍沒有停留之意,皇帝這便立即慌了神,連忙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拱手作揖,挽留道“林姑娘,此事是朕不對,朕向你賠禮了!”
林溪雪回過身,眉頭微蹙,譏諷道“嗬,陛下九五之尊,我不過一介草民民,如何受得起您這賠禮。”
“依我看,這青嶼山的確道統悠久,比起我這來曆不明的人,更值得您信賴,您還是找他們來救你吧。”
“林姑娘說笑了,朕如何會不信你,朕隻不過是,隻不過是想著多個人,能多份力罷了。”皇帝連忙想了個借口為自己開脫。
“陛下的借口和理由似乎永遠找不完呐,如此說來倒是我不識大體,不顧大局,誤解了陛下的好意了?”林溪雪嘴角露出些許不屑。
“此事本就由我主導,陛下即便是想要搬補救兵,是否也該知會我一聲,在做計較?”
“可從始至終,我卻沒有受到任何消息,由此可見你根本不信任我,隻想著引入青嶼山來製衡我,甚至取代我,由他們來主導此事。”
“我說得可對啊,陛下。”她將這“陛下”兩個字咬得極重,以彰顯自己內心的憤怒。
“我說了,合作的基礎是信任,你既然不信任我,我又何必再自討沒趣?對我來說,這地盤是由你劃分給我,又或者是我強占了去,本就區別不大。”
“即便如此,你還想著在我身上用你那所謂的帝王術製衡,當真是可笑得緊。”
“此前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過一次,不過這次不歡而散,似乎並沒能讓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必再合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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