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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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聽聞風月仙此言,也是失了分寸,提起袖子纂在手中,慌張道:“被拉去做了‘風水眼’,那父皇他的性命”
    “以生靈做眼,定然是活著。”風月仙解釋道。
    “呼——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隻是,活著隻怕是比死了還慘咯。”風月仙抿嘴搖頭。
    皇帝才舒展開的麵部肌肉,瞬間又僵成了一團,微微抽動。
    林溪雪完全無視了皇帝僵硬的表情,繼續追問道:“月仙,依你之見,這上一任皇帝老兒被這寂虛子抓走做了風水眼,那他做出的風水格局,大概會是什麽用處?”
    “這以生靈做眼之術,老祖宗一直對我三緘其口,具體作何用途,我也不甚了然。”
    風月仙頓了頓,“不過用一國之主為眼,擺下的格局,所圖定然非同小可,我必須馬上返回北境向老祖宗稟報此事。”
    林溪雪先是點了點頭,隨即揉了揉額角,輕呼一口氣,道:“再過幾日,待此間事了,我便送你回去。”
    “眼下的問題是,這皇宮內的古怪格局,和那嚴府內的古怪格局,都是出自這寂虛子之手,我擔心這兩處古怪格局會在關鍵時刻對我們不利。”
    “有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強行破去這兩處格局?”
    風月仙皺了皺鼻子,然後又閉上眼睛,雙指不斷掐算,麵露焦急之色,片刻後才睜開眼睛,道:“我隻能盡可能試試,但”
    “難為你了,你盡力一試便好,若當真沒有頭緒也不必勉強。”林溪雪見風月仙的表情,自然明白此事勉強不來。
    風月仙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溪雪自然也能理解,畢竟時隔多年,殺父仇人突然現身,換了誰心裏也好受不起來。
    她並沒有說什麽輕描淡寫的安慰之語,隻是將手指探入風月仙的青絲之間,輕輕梳理一番。
    待風月仙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她這才撇了一眼同樣憂心忡忡的皇帝,問道:“設宴邀一眾大臣入宮的事情,籌備了怎麽樣了。”
    “啊,哦”皇帝有些心不在焉的從禦案之上拿起布防圖,交給林溪雪,“這是我和史愛卿連夜排布的宮內布防圖,你看看是否有什麽疏漏。”
    林溪雪展開布防圖,瀏覽過後,白眼一翻,沒好氣道:“排的什麽狗屁東西。”
    她一拂袖,掀開書房大門,將史學謙叫了進來,問道:“這就是你們連夜排出來的布防圖啊?”
    “這,有什麽不妥嗎?我和聖上已然反複推演多次,確實已經沒什麽疏漏了。”史學謙被林溪雪的質問說得徹底沒了自信。
    “我說的不是人話?圍師必闕,窮寇勿迫能不能聽得懂?”
    “我,當然聽得懂,所以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不是都留了布防缺口這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布設的?”史學謙一邊解釋,一邊在布防圖上指點。
    林溪雪深吸一口氣,無奈道:“你可真是個天才,所有的出口都有兵馬把守,唯獨這三處沒有人馬把手,你覺得以宴遊的心智會上當嗎?”
    “這那到底是要留缺口還是不留缺口,你把我徹底繞暈了。”
    “是啊,史愛卿完全是照你的意思做的,現在你為何又說宴遊不會上當?”皇帝也在一旁幫腔。
    “好,又多了個天才”林溪雪大感無語,連連搖頭,“要讓這缺口,若有若無,時隱時現,存乎於兩可之間。”
    然而史學謙聽了林溪雪這解釋,反而更為迷惑,林溪雪也懶得繼續賣關子,直接拾起桌上的毛筆,圈出了幾處關卡,道:“把這幾處固定的關卡,改成巡邏。”
    “原來如此!”見到林溪雪的勾畫,皇帝總算是明白了,“將這幾處改為巡邏,絕大多數時間仍是沒有缺口,隻有幾個巡邏隊伍巧妙錯開的間隙,才會有轉瞬即逝的缺口。”
    “還行,算是兩名天才中,更接近正常人的一個。”林溪雪仍是在陰陽怪氣。
    “如此一來,萬事具備,隻待明日放出史愛卿假死的消息,便可將文武百官留在宮中。”許是習慣了林溪雪的陰陽怪氣,皇帝倒也再沒什麽羞惱。
    “行,那就先這樣,你找個人帶著月仙妹妹在宮中四處勘察一番,看看能不能為這古怪的風水格局找出些許眉目。”林溪雪對著皇帝吩咐道。
    “林姑娘不留在宮中護駕?”
    “我還有幾件事情需要處理,處理完了便回來,明日吊唁之前,我定會準時回宮。”說著,便安撫好了風月仙,要向殿外走去。
    “林姑娘!”皇帝忽然叫住了她,她見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催促道:“有屁快放!”
    “朕想知道,有關誠王謀反一事,文遠先生是什麽立場。”皇帝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顯得頗有些唯諾。
    林溪雪皺了皺眉,心想這誰啊,自己也不認識他啊,怎麽可能知道他什麽立場?
    “不認識,問別人。”
    “不認識?”皇帝滿臉詫異,“姑娘您不是有儒門的立心玉簡,怎麽會不認識文遠先生?”
    林溪雪聞言恍然,該不會呂二的真名叫呂文遠吧?
    “你說的文遠先生,是儒門至聖?”她確認道。
    “正是,姑娘不認識他?”
    “哦,之前他跟我報的名字是呂二,我還要為他真叫呂二呢,認識,怎麽了?”
    “不久前,文遠先生告訴我他要離開景雲城解決一樁大麻煩,將儒門代管權限交予了宴遊,隨後宴遊便追隨誠王謀逆文遠先生,是否知道此事?”
    皇帝滿是愁容,若宴遊追隨誠王謀反,是呂聖默許的,那往後的雲州可就更加太平不了了。
    “不知道。”
    “姑娘是說,呂聖對此宴遊謀逆一事並不知情?”
    “我是說,我不知道呂二對此事的態度。”
    “這朕還要為是呂聖將立心玉簡交予你,命你前來救駕的。”
    “嗬,想多了,我早說了我是來景雲城找人的,本來人找到後便該走了,誰能想到遇上了這麽多破事。”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對呂二的立場抱什麽太大希望,就算他不支持宴遊,也絕對不會支持你。”林溪雪漠然道。
    “這是為何?”
    林溪雪不禁哂笑:“你自己想想,以呂二的神通和儒門的勢力,難不成他不在景雲城,就不知道景雲城近些日子發生的這麽多破事?”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返回景雲城阻止宴遊,所以呂二至少是不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