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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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雪感受著程煙綺雙手的體溫,漸漸從驚惶中平複下來,隻是眉心仍是撕裂般的劇痛,讓她的思維有些混沌。
    “程館主我昏迷了多久?”
    “你睡了整整三日,也做了整整三日的噩夢。我試了很多方法,都安撫不定,後來還是我握著你的手,你的神情才稍微放鬆了些。”
    “三日三日不好,我昏迷了整整三日?!”她猛地驚醒過來,大感不妙。
    且不說痕影還挾持了誠王,在城外等候自己,最重要的是白晴孤身犯險,不知現在是否安好。
    畢竟能瞬間將聽雪樓整個門派瞬間冰封的存在,隻怕絕不是白晴一人可以應對的。
    她也顧不得頭痛,也顧不得避開程煙綺,連忙勾起小指試圖聯絡白晴,“阿晴,你可還安好?”
    她抿了抿嘴,隻覺得心中極為忐忑,隻盼白晴盡快回複。程煙綺將她的愁容看在眼裏,忙問道:“林姑娘,可是有什麽難處?”
    林溪雪幽幽歎了口氣,咬了咬唇,微微搖頭。
    好在,片刻後小指便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竟是白晴回複道:“一切安好,丹方已經入手,倒是你卻又是聯係不上。”
    “日前重傷,方才蘇醒,這便第一時間聯絡你了。”林溪雪心中頗有些歉疚,隻覺得自己此次失聯,定是又讓白晴擔心了。
    隻不過,白晴能安然無恙的取回雪魄丹丹方,實在是出乎她的預料。原本她已做好蘇醒後第一時間前往救援的準備,想不到白晴已然得手。
    “我已然帶著小許前來同你會合,詳情麵談。”
    “好!”
    兩人互通有無,各自安心之後,林溪雪的麵容這才舒展開來。
    坐在床邊的程煙綺將林溪雪這一係列古怪舉動看在眼裏,但見她展顏,終究還是沒再多問什麽。
    “程館主,”林溪雪主動開口,“書寓搬遷之事,規劃的如何了?”
    “眼下萬事俱備,不願隨我們搬遷的丫頭、嬤嬤們,也都給了金銀細軟,安置妥帖,隻待景雲城風波一過,即可啟程。”
    “好,眼下宴遊雖被我斬殺,但這城中尚有幾件事情需要我去收尾,待我將這幾件事情辦完,再來此處同你回合。”
    說完,林溪雪便要起身,先去城外尋那痕影的下落,再入宮同狗皇帝算賬。
    “林姑娘,”她還為走出幾步,程煙綺忽然叫住了她,“景雲城的城牆,可是你擊毀的?”
    林溪雪微微一怔,倒也並未遮掩什麽,直接答道:“是。”
    程煙綺朱唇微張,她此前便已知曉林溪雪一身神通非凡,卻也不曾想過她可以一擊斬裂高逾百丈的城牆。
    她欠身行了個萬福禮,道:“多謝林姑娘了?”
    這道謝卻讓林溪雪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間想不出擊毀城牆和程煙綺直接有什麽聯係。
    見她困惑,程煙綺這才繼續解釋道:“林姑娘身懷鬼神莫測之力,本可以力逼迫我就範,但此前為冰釋嫌隙,甘願將竹簽刺入手指”
    林溪雪回過身來,將她托起,微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快步離開密室,向城外趕去。
    此刻她傷勢雖並未痊愈,但肉身卻仍是強橫無匹,以真言法加持之下,不過盞茶的功夫,便已然趕到了此前和痕影約定的地點。
    然而,遙遙望去,卻見四散的亂石灘中,隻有痕影一人“躺”在地上,而誠王早已不見蹤影。
    林溪雪心中一凜,連忙張開取出分光斷夜,也顧不得識海尚未完全恢複,張開神識小心探去。
    不出所料,這痕影早已沒了半點生機,但詭異的是,痕影身上卻沒有絲毫傷痕,甚至沒有打鬥痕跡,整個人便像是憑空被人斷絕了生機。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究竟是誰殺了痕影,救走了誠王?
    剛剛顯得明朗的局勢,似乎瞬間又變得詭譎起來。
    莫非是宴遊沒死?
    不可能,當時自己已經反複確認,宴遊已然沒有半點氣息,更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宴遊真的沒死,也絕不可能知道痕影將誠王帶來了此處。
    而且,這種無聲無息,奪人生息的手段,明顯不似宴遊所為。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卻突然見到不遠處的一小顆碎石憑空滾動起來,幾個騰挪之際,便化為了一個紮著雙髻的少女,看打扮竟和此前誠王園林中所見的丫鬟裝束一般無二。
    這丫鬟張口便對林溪雪叫道:“娘親,你可算來了!”
    林溪雪見她這般變化神通,當即明白她便是燕子無疑,連忙詢問道:“怎麽回事,痕影是怎麽死的,還有你為什麽變成這副丫鬟模樣。”
    變化作丫鬟模樣的燕子一把撲進林溪雪懷中,像是有幾分撒嬌之意,道:“是誠王,誠王先是笑了笑,而後拍了拍痕影的肩膀,然後他就死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他就死了,具體是怎麽拍的?”林溪雪追問。
    她聽聞燕子所述,不由得眉頭緊鎖,這痕影雖不算法力高絕之人,但畢竟不算凡人,被人拍了拍肩膀就奪去了生機之事,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尤其是,她此前和誠王有過照麵,這分明就是個沒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如何會奪人生機的本領的?
    “怎麽拍的?”燕子扣了扣手指,然後淩空揮了揮手臂,為林溪雪演示當時的情形,“就是,這麽拍的呀?就和平時拍肩膀一樣,沒什麽區別。”
    “那你呢,誠王沒打算殺你?”
    “他當然想殺我,但是我先是變成樹葉,變成枯草,又變成塵埃,最後他實在是找不到我,便憤然離去。”
    “我害怕他是佯裝離去,等我露出馬腳,再來殺我,所以一直維持著石頭的形態,也不敢去找娘親。”
    林溪雪輕笑一聲,摸了摸燕子的頭,道:“倒還挺機靈!”
    燕子嘿嘿一笑,還用頭蹭了蹭林溪雪的手心,似乎很是享受林溪雪的誇讚。
    林溪雪輕抵下巴,隻覺得眼下的有效信息實在是太少,實在是沒法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不過,誠王的死活和去向,其實也和自己沒太大關係了,她也實在是懶得繼續深究這皇家的兄弟鬩牆之事。
    待她前去皇宮找那狗皇帝算過總賬之後,她便要離開景雲城,不再管這些破事了。
    隻是,她原本想以這痕影為契機,順藤摸瓜,找到這所謂“聖門”的老巢,但現在線索再次中斷,還是有些可惜。
    但轉念一想,隻要這“聖門”仍在雲州活動,日後便總有再抓到線索之時,卻也不急於畢其功於朝夕。
    她又摸了摸燕子的頭,吩咐道:“好了,你仍是像以往那般,潛伏在我身上便是,我們盡快離開此地。”
    燕子乖巧地點了點頭,默默變化為一隻手鏈,伏在林溪雪的手腕處。
    林溪雪望了望皇宮方向,眼中掠過一絲寒芒,足下連點,如貼地急飛,飛速向皇宮趕去
    雖然打字打累了,但還是決定等會再更兩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