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眨著眼眸，看著五皇子離開。
    對於這個五哥，小家夥無論如何也親近不起來。
    因為她兩歲那年，看見五皇子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把一個吵著他休息的麻雀用彈弓打下來。
    隨後，這個平日裏看似溫吞少言的皇子，竟然將麻雀拿起來，再狠狠摔在地上。
    一連好幾次，直到麻雀再無撲騰的動靜。
    事情發生的太快，顧諾兒那時太小，根本來不及阻止。
    而且也不明白，原來這種方式，名叫殘忍。
    她隻是趴在一扇窗戶後，睜著水眸驚訝地瞧著。
    五皇子做完以後就走了，留下小麻雀的屍體。
    又變成了人人眼中，低調謹慎的五皇子。
    從那以後，顧諾兒見到五皇子，就難免想到慘死的小麻雀。
    小家夥自然而然地，疏遠了這個哥哥。
    並且五皇子也並不怎麽喜歡這個小妹妹似的，不如其餘十幾個哥哥對顧諾兒好。
    這會兒看著五皇子離開，顧諾兒什麽反應也沒有。
    但，她烏黑圓圓的眼眸忽閃了兩下。
    小家夥悄悄地扭頭，跟大皇子顧自霄道：“大哥哥，你要是不相信是我夢到噠，那你就等等瞧叭，那位宋家大姐姐也很快要出事啦！”
    顧自霄聞言皺眉，很是不解。
    不管他再怎麽追問，顧諾兒都絕口不提。
    一張童真小臉，專注地看著桌上的菜，最後又跑到二皇子懷裏。
    小家夥“雨露均沾”，哄得哥哥們都高興。
    此時此刻，遠在另外一桌的夜司明，幽幽的目光看著在那邊“左擁右抱”的小人兒。
    他薄唇輕挑，嗤笑了一聲。
    坐在夜司明旁邊的白毅留意到動靜，扭過頭來，發現一壇子酒都快被夜司明喝光了。
    他嚇了一跳。
    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罵他沒照顧好孩子！
    “司明，別喝了，多吃點菜。你今天喝的夠多了，龐大人、朱大人都被你喝趴了！”白毅指著同桌上，其餘兩個抱著酒杯趴在桌子上的同僚。
    起初，他們隻是覺得夜司明少年英傑，又受皇上重視，所以，想要套個近乎。
    哪兒能想到這小小少年這麽能喝！
    朱大人聞言，迷迷糊糊地抬起一張肥肥的臉：“我……我沒醉哈，沒……沒醉。永夜侯……牛！”
    隨後“咣”的一聲，栽倒在桌子上，沒能爬起來。
    白毅閉了閉眼，不忍直視。
    夜司明表情慵懶，少年眉眼幽深，往那裏一坐，氣勢竟不比皇上差。
    他修長的指尖敲了敲桌麵：“老白，我問你，你說大皇子能在我手底下撐過幾個回合？”
    白毅一驚，連忙四處看看，確認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他慌了，低斥：“你說什麽胡話！大皇子以後可是要做太子的，你還想跟他交手？”
    “練練怕什麽？我的規矩，喜歡的東西，就得是我的，別人碰了，我不高興。若不想我不高興，就得贏過我才行。”
    白毅納悶。
    啥喜歡的東西？大皇子拿他什麽了？
    許是看見白毅的臉色太差，夜司明低沉笑了笑，他拍了拍白毅的肩：“說說而已，別怕。把你下巴擦一擦，有菜汁。”
    白毅一愣，連忙抹了一把。
    隨後他竟然莫名覺得——
    怎麽夜司明才像個長輩呢！？
    還有，他剛剛是不是又喊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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