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教你的？”
    麵對陸淵極為不善的聲音，張寶寶眨了眨眼，說：“是玲瓏姐姐教的。”
    陸淵看了一眼張寶寶手裏的小醜玩偶，淡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說謊，我就把你變成玩偶送給小醜。”
    小不點眼中一下彌漫起淚花，她有些委屈地說道：“是、是小精靈姐姐教的......不過，小精靈姐姐也是和玲瓏姐姐學的......”
    陸淵：“......”
    啪！
    下一秒，張寶寶原地變成了洋娃娃，和小醜一起被陸淵掛在了自己辦公室裏。
    就在陸淵打著哈欠要走的時候，忽然，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回頭，陸淵看到了小醜那張無辜的玩偶表情。
    陸淵皺眉說道：“反正你晚上也不睡覺，就在這掛著吧。”
    小醜：“？！”
    陸淵：“啥？你睡覺？你要真睡覺不會出現在這了，掛著吧！”
    說完，陸淵甩手離開了。
    等陸淵走後，掛在牆上的兩個玩偶彼此誰看誰都不順眼，也不知道是誰先碰了對方一下，轉眼間兩個掛在牆上的玩偶就互毆了起來。
    對於小醜來說，變成玩偶唯一的好事就是他不需要再害怕這個熊孩子了。
    於是，這兩個玩偶你一拳、我一腳，誰都不慫誰，愣是就這麽打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當陸淵吃過早飯來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牆壁上兩個玩偶已經鼻青臉腫、麵目全非。
    看著陸淵，兩個玩偶各自向他招手問好。
    而陸淵則是眨了眨眼，隨後默默退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並且將門給鎖上了。
    馬上，辦公室裏又傳來一陣陣聽起來不起眼、但卻很劇烈的近身搏鬥的聲音。
    上午陸淵先是去檢查了一下徐雨的傷勢，經過幾天的診治，徐雨的傷勢已經不再致命，現在隻剩下皮外傷，唯一有些麻煩的是徐雨那條差點斷掉的胳膊。
    看著那條胳膊，陸淵向徐雨說：“都成這樣了，要不直接鋸了換一條吧？”
    徐雨小心問道：“您這裏，好像收費要比其他地方貴？”
    陸淵：“還行吧，一條胳臂十四萬，你如果結合產品質量來看，會發現其實我這裏是最便宜的。”
    徐雨：“所有的醫生都這麽說。”
    陸淵眉頭微擰，他不習慣跟人來回扯犢子。
    “決定權在你手裏，如果你選擇換手臂的話，估計明天就能出院，如果繼續醫治這條手臂，那還需要多在這待幾天......”
    似乎是“明天出院”這幾個字打動了徐雨，她想了想，說：“那就，換吧......”
    “好，一會兒護士來給你安排。”
    陸淵在徐雨的病曆簿上記下一些相關的信息之後就離開了。
    一個小時後，徐雨被劉媛推進四號手術室。
    此時劉媛的臉色非常差，似乎是還沒有從昨晚的變故中走出來。
    站在手術台邊的陸淵看了她一眼，說：“今天接下來也沒什麽事了，你回去休息吧，讓小精靈過來就行了。”
    劉媛伸手指了指腳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戴著口罩的陸淵微笑道：“放心，短時間內她不會再出來了。”
    劉媛猶豫片刻，問：“也就是說，她還會再出來的，是麽？”
    陸淵點頭道：“是，但那也要很多天之後了，昨天還說這次查房帶你進去看她呢，你怎麽嚇成這樣？”
    劉媛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徐雨，先上去給她打了一陣麻醉，將她推上手術台。
    等到徐雨麻醉生效，劉媛才轉頭向陸淵說道：“老板，淩月她的實力比之前又增強了，而且她這變強的速度，是在不斷加速的。”
    陸淵神色如常，“你怎麽知道的？”
    劉媛意味深長地說道：“昨夜，負三層，就在你和淩月消失的那一會兒，有七個房間的門自己打開了。”
    陸淵：“七個？”
    劉媛：“對，七個，在你最早幾次去淩月房間查房的時候，這個數字是零，後來慢慢變成了一個，兩個，四個，七個......”
    “其中一個房間是空的，五個房間裏邊的感染者沒敢動......”
    “但有一個房間裏邊感染者一直走到了出口，直到看到我才不緊不慢地轉身回去。”
    陸淵為自己戴上無菌手套，“哪個房間？”
    “281號。”
    兩隻手的手套全部戴上後，陸淵閉上眼一陣沉默。
    這個過程大約有五分鍾，前兩分鍾的時候他麵色平靜，這是他在感知在過去的時間診所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第三分鍾的時候，劉媛看到陸淵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她自己跟著身體輕輕一顫。
    又過了兩分鍾之後，陸淵睜開眼向劉媛說道：“讓小一過去清理一下吧。”
    劉媛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她知道就在剛剛那最後兩分鍾裏，負三層有一個感染者的生命被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
    即便劉媛已經跟了陸淵很久，即便劉媛自己手上也沾過不少鮮血，但陸淵這眼皮輕輕一動便主宰一條生命的能力還是讓她忍不住心驚。
    要知道，有資格進入負三層的本身就不是什麽善茬。
    等到劉媛離開後，嗡——
    手術室裏響起電鋸啟動的聲音。
    五十二分鍾後，手術室燈滅，門開。
    小精靈扇動翅膀飛上來，直勾勾盯著陸淵看了看，然後推著病床上的徐雨回她自己的病房去。
    “嗯，普通的病人解決了，該你們了，我的小可愛們......”
    陸淵口中的“小可愛”第一個指的就是小武。
    經過昨天他一整天的加班，小武那具全新的身體基因進化已經初步完成。
    接下來陸淵提著裝有小武腦組織的保鮮艙去了基因實驗室，也是他的七號手術室。
    這一次的手術過程比較複雜，陸淵進入七號手術室的時候是上午十一點，但是一直到下午四點都沒能成功。
    在第三次進行腦組織移植失敗後，陸淵拿起ipad，看了看小武的病曆簿。
    他在看小武做的是付費的手術還是免費的手術。
    結果——
    是付費的。
    付費的手術是不能有美麗的意外的。
    頓時，陸淵的眉頭擰作一團。
    不過下一秒他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手指隨便劃拉幾下，陸淵將小武支付的診費給他原路退了回去。
    但是隻退了一半。
    然後他將那病曆簿上“患者接受付費治療，已經支付所有診費”一串字樣改為了“患者接受免費治療，但身體材料費用另算，已支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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