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一對中年夫妻帶著一頭剛剛宰殺的新鮮整豬來到來到小洋樓，這是霍龍為他兒子雇的傭人。
    兩人剛到，劉博士立刻上前詢問最近都有誰來過小洋樓，這一對夫妻知道劉博士的身份，對於他的問題知無不答。
    但兩人給出的答案顯然不能讓劉博士滿意，這一對夫妻也不知道最近有誰來過這裏。
    他們每天隻有早晚來兩趟，早上過來打掃衛生，晚上過來就是將一頭剛剛宰殺的生豬放到一樓一個房間的地板暗格中。
    數年如一日的保姆生活，每天都要準備一頭生豬，而且不能太輕，最低一百五十公斤起步。
    雖然他們每天都來，但這中年夫妻倆並不知道下邊關著個人，在他們的認知中，這房子下邊可能關著的是霍老板為蒼陵某個權貴偷偷圈養的野獸。
    要不怎麽能一天吃下一頭一百五十公斤的生豬？
    劉博士小心翼翼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三樓陽台上對著天空發呆的陸淵，陸淵隻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之後劉博士交代那對夫妻這幾天不用過來打掃、喂食，自己和他們一同離開，到飯點了，他出門去為陸淵買晚飯。
    晚上九點，陸淵坐在三樓主臥的沙發上閉目感悟這一一片空間過去幾個小時的動向，還是沒有發現那霍少爺是怎麽離開的。
    於是陸淵索性準備睡覺了。
    但他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一點睡意都沒有，最終又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研究點東西。
    先是把自己的小玩偶們放在一邊排排坐，變成玩偶雖然不用吃飯，但好歹給人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是？
    然後陸淵拿出了江水的那串風鈴。
    風鈴和陸淵的一些隨身東西被他用物品封印的能力封印在衣服內側的口袋中，就好像倉鼠mm當時把偷來的貼身衣物藏在一顆小圓珠裏一樣。
    這相當於在口袋裏開辟了一個新的空間，即便外人去翻陸淵的口袋也什麽都翻不出來。
    看著手裏的風鈴，陸淵陷入了無限的糾結當中。
    自從江水化成了飛灰之後，隻要他一拿著這風鈴，一股極為親切的感覺就會油然而生。
    仿佛這風鈴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哎......”
    默默歎了口氣，陸淵知道，這個風鈴的出現其實對自己的影響還蠻大的。
    作為一個醫生，即便是在這個靈氣充盈的世界陸淵依舊堅定不移地相信科學。
    無論是各種各樣的能力者、複蘇者，即便是那些獸魂、係統、域靈，或多或少都能從“靈能科學”這方麵的邏輯去解釋得通。
    然而這個風鈴的出現，打破了陸淵的這一認知。
    一個人的靈魂是什麽？其實就是一個人的意識。
    在以前，陸淵把人的意識認作大腦的腦電波，那麽現在問題來了，這些儲存在風鈴當中的惡靈是什麽？
    毫無疑問是靈魂，可它還是腦電波麽？
    不是了。
    在陸淵這個堅定的無神論主義者的世界裏，出現了一種科學解釋不通的東西。
    “如果惡靈是真的存在的，那麽，像那些神、魔、鬼、妖，都有可能存在了？”
    “咦？域靈倒是可以看做是妖，複蘇者勉強可以看做是鬼，那神是什麽？魔又是什麽？”
    這一刻陸淵想起了霍真真，那個契約天啟者，以及自己當時發的誓。
    “墜入深淵、淪為惡魔......”陸淵臉上露出一抹輕笑。
    霍龍已經死了，死的非常徹底，可那誓約似乎並沒有在自己身上見效。
    “霍真真，你這能力可真夠廢柴的。”
    叮鈴——
    自言自語著，陸淵輕輕晃了一下手裏的風鈴。
    他沒有開燈，整個房間裏一片黑暗。
    就在風鈴聲響的那一刻，幽暗的房間裏吹過一陣微微涼風，在陸淵身邊，一道血淋淋的身影從地板上緩緩顯現。
    看得出來，這人臨死前的場景應該是挺慘烈的，背後一道極為嚇人的傷口從左肩直直到右肋，左腿缺失，缺口高低不平。
    職業外科醫生陸醫生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被人用斧頭連續砍了好幾下造成的。
    除此外，它全身上下一片血紅，就那麽安靜地趴在地板上，沒有抬頭，滴答！
    陸淵似乎聽到了某種液體滴在地板上的聲音。
    “嗯？！”
    他馬上轉動椅子正對著麵前這忽然出現的惡靈，伸手去勾這惡靈的下巴。
    結果陸淵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透了惡靈的頭，顯然，對方並沒有實體，那麽，剛剛的滴答聲......
    下一秒，陸淵眼中便忽然出現一陣明悟！
    好家夥，這是那惡靈的攻擊手段！幻聽！
    陸淵當即一聲厲喝：“抬頭！”
    趴在陸淵麵前的惡靈猛地一哆嗦，緩緩仰起了自己的腦袋。
    這是一張中年人的臉，麵色烏青，兩眼雖然睜著但眼球上翻，儼然一副死人樣貌。
    雖然身體上看著挺慘，但這惡靈的臉倒還算幹淨。
    陸淵板著臉冷聲道：“為什麽要向我發起攻擊？！我這麽善良，招你惹你了了？！”
    趴在地上的惡靈向陸淵搖了搖頭，隨後自己匍匐著後退了一段距離，與陸淵拉開距離之後，這惡靈的身影肉眼可見得變得更加凝實了。
    但再凝實終究還是不能形成實體，隻不過看上去更清晰而已。
    陸淵：“說話！”
    惡靈又搖了搖頭。
    “你不會說話？”
    惡靈點頭，向陸淵張開嘴，裏邊空空如也，沒有舌頭。
    “嗯，那算了，我找別人玩。”
    說著陸淵又要再晃那風鈴，但這時，趴在地上的惡靈忽然向陸淵露出一個祈求的神色。
    “你想多待一會兒？”
    “行吧，你隻能在這小洋樓裏隨便轉轉啊，不能遠去，不聽話我就滅了你！大威天龍知道麽？！”
    惡靈連忙對陸淵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爬到門邊，也不用開門，就那麽直接從門板上穿過去了。
    等到這個惡靈走了之後，叮鈴——
    陸淵又晃了一下那風鈴。
    這次出現的是一個老頭，相比上一個這老頭看著就正常多了，隻是腦袋少了一半，跟狗啃得似的。
    陸淵：“大叔，會說話麽？”
    惡靈：“你特麽得給老子叫爺爺！”
    陸淵：“？！”
    劈啪！
    一道電火花在陸淵手上出現。
    惡靈那隻剩四分之三的臉上忽然一慌，“小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陸淵：“你是怎麽死的？”
    惡靈：“被變異狗咬死的。”
    陸淵：“......”
    又看了看老頭的腦袋，嗯，還真特麽是狗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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