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婭沒有被開除。
    依然在當她的業務主管。
    下午還專門來了一趟業務員辦公室。
    在下屬麵前依舊是那麽高傲。即便是當著葉淩霜的麵在東方祥祺那裏吃了癟，訓話的時候還是居高臨下。
    “總體來說，大家表現的不錯，較之前一段時間訂單增加許多。這離不開大家的努力。
    “特別表揚一下劉莎同誌。本來我並不看好她，可這個小姑娘很有上進心。特別是這兩天，每天都能拿到訂單。雖說金額並不多，這種積極進取的精神值得嘉獎，更值得大家學習。”
    稍一停頓，丹鳳眼神從葉淩霜身上掃過，並未停留。
    林薇婭話鋒一轉。
    “在這一片大好的形勢之下，同樣存在一些不和諧現象。某些人占著茅坑不拉屎，還冒著公司的名義幹份外的事兒。吃的比誰都多，幹的比誰都少，一張單子沒簽來，還有臉在公司待下去嗎希望這種人好自為之！”
    葉淩霜知道她在說自己。這真是倒打一耙！
    沒有明確點名就算了。
    她注意到了，林薇婭眼神時不時的會瞟過來，再也不像以前死死盯著。
    沒有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反倒輕鬆愜意。
    自己都覺得有點怪。
    被她訓斥，很舒爽。
    更為過分的，她還拿出小鏡子，重新抹了抹口紅，林薇婭看過來的時候，故意“啵”了一下。
    林薇婭迅速避開了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惡心到了。
    反正自己很開心。
    林薇婭悻悻地走了。
    辦公室裏議論紛紛。
    議論聲很小。
    葉淩霜聽得出來，明裏暗裏說自己，她並不在意。
    劉莎趴在桌子上，小臉通紅。
    本想安慰兩句，想想還是算了。小姑娘也有自尊之心，戳破並不好。
    ……
    下午，百無聊賴。
    葉淩霜沒有外出。
    除了刷視頻就是瀏覽網頁，打發時光，等待下班。
    看似閑暇。
    實際她在考慮晚上吃播一事。
    這一次要提前講明，不能再被飯店老板糊弄了。
    ……
    :。
    君再來飯店。
    葉淩霜想了一下午了，打算跟飯店簽署一份吃播協議。
    心裏有了腹稿，以彰顯公平，更為了將來長期以合作。
    一見麵，餘經理竟是一臉苦相。
    沒有昨天見麵時的那種興奮和高興。
    “搞砸了，搞砸了！真是報應啊！這小便宜真不該占。”
    沒等葉淩霜問是怎麽回事兒，餘經理主動訴起苦來。
    問題還是緣自餘經理菜單單價弄虛作假的行為。
    他本想把菜價故意寫的很低，就可以給葉淩霜很小一部分酬勞。
    後來被葉淩霜發現了，不但補償了，還瓜分了粉絲打賞的錢。
    實際上這事兒還沒有完。
    粉絲們紛紛下了訂單，訂了大批量的豬肘，燒雞，燒鵝，烤鴨，醬牛肉，烤羊腿。
    之所以賣的這麽火，原因很簡單，便宜。
    葉淩霜吃播同時，大讚特讚一番，然後報出價格。
    這價格隻有實際價格的。
    即便是飯店裏的菜單比市場上偏貴些，這個降價幅度顯然就相當便宜了。
    於是乎，訂單如雪片一般飛來。
    昨天晚上，葉淩霜走後，所有的服務員和廚師，連同餘經理都在加班，為完成粉絲訂單而準備食材。
    這單子他還不能拒收。
    拒收會遭到粉絲投訴。
    結果將是處以三倍罰款，甚至還有可能關門停業，以及行政處罰。
    今天，所有人忙了一天，才把訂單完成。
    為此，中午飯店掛出了歇業的牌子。
    餘經理大為苦惱，正在為今晚直播不直播犯猶豫。
    看到粉絲有那麽高的打賞，他舍不得放棄。
    看到自己耍小聰明帶來的惡果，他很後悔，分的那點錢都搭進去了不說，自己還賠了不少。
    這麽幹下去，飯店會破產。
    葉淩霜暗笑，報應來的真快。
    爽過之後，她也擔心餘經理破產，對她沒任何好處，她將失去一個好飯碗，好平台。
    “我可以幫你。”
    頭腦中的另一個意念，同時也在提醒她。
    “怎麽幫”
    餘經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求教。
    葉淩霜將自己的想法一說，餘經理連連點頭。
    “行不行先試試吧，或許能夠挽回損失。”
    死馬當作活馬醫，就按葉淩霜所說的開始準備。
    肉，按昨天樣式擺上一桌。
    不同的是，價格恢複到了之前的正常價位。
    在正式開始之前，葉淩霜跟餘老板簽了份合作協議。
    她不想稀裏糊塗地被利用了。
    除了固定報酬之外，粉絲打賞的錢，明確規定，她分。
    餘經理痛快答應了。
    他還得指望著葉淩霜給他挽回損失呢。
    今天在雅間裏忙忙碌碌的服務員，隻有一個人，就是前天晚上給她上豬肘子的那位女孩兒。
    別的服務員，沒有見到。
    “怎麽就你自己”
    葉淩霜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
    “唉，還不是因為老板太摳門兒，別人受不了，不辭而別了。”
    昨晚的一場直播，在葉淩霜的強烈建議之下，餘經理被迫無奈，把粉絲打賞的錢，拿出，分給了幾名參與的服務員。
    本來經理對這事就極不情願，大批便宜訂單又讓他大賠特賠一筆。
    餘經理打起了幾個服務員的主意。
    讓她們把分到的錢退回去，若是不退還，他會從工資裏麵扣除。
    這位小姑娘膽怯，先把錢退了。其他幾個人沒退，今天下午不辭而別。
    所以就剩這一位小姑娘了。
    葉淩霜看到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於是，剛剛對餘經理泛起了一點點同情心，瞬間淡化了。
    可是，直播一事還得繼續合作。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目前，對小姑娘隻有這句簡單的安慰。
    ……
    今天晚上的吃客直播同樣火爆。
    與昨天唯一不同的是，葉淩霜把菜單價格重新修正了。
    她的解釋也合情合理，說是昨天試播，優惠大酬賓。
    今天展示的是原價，隻要下單，粉絲同樣會享受到折優惠。
    餐桌旁，輔助操作的小姑娘，比她還忙，除了及時回複粉絲問題，還得在線接單。
    葉淩霜發現，隨著直播時間的延長，粉絲數量呈指數級上漲。
    逐漸地她悟出了其中的奧秘，有意識地放慢吃肉速度，延長直播時間。
    兩個小時之後，她才表示吃飽。
    今天粉絲打賞金額達到了萬！
    令葉淩霜更震驚的是在線訂單，總金額超過萬！
    若是按的毛利潤計算，僅僅訂單一項，餘經理就收入萬。
    看看兩個小時沒有閑過的那位小姑娘，葉淩霜同情心泛濫。
    心裏有了計較。
    ……
    今天戰果如此豐碩，餘經理樂開了花。
    “太感謝葉小姐了！若不是葉小姐力挽狂瀾，我這飯店真就得關門大吉了。”
    對這種黑心老板，葉淩霜沒心情跟他客氣。
    拿到今晚應得酬勞之後，她提出一個額外要求。
    “餘經理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不值得信賴，更不值得長期合作。所以我打算明天晚上去別的飯店。我們簽署的協議，也僅限於今天一次合作。”
    見葉淩霜的態度大變，餘經理十分驚訝。
    “葉小姐，這一次我又是哪裏做錯了從一進門開始，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幹的。我那點小心思早就不敢了。我做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望葉小姐明示。”
    餘經理真心不想失去這位財神奶奶，卑微祈求葉淩霜，千萬千萬要繼續合作下去。
    “給了服務員的錢，你威脅她們退回來，把別人嚇跑了，就剩下一個小姑娘，手忙腳亂，沒有哪怕一秒鍾的閑暇時間。整個直播過程，比我這個主播還忙。對這麽辛苦敬業的職工，餘經理是如何對待的良心何在賺那麽多錢，她有很大的功勞，不該獎勵嗎”
    “這……”
    葉淩霜的一番話，令餘經理無話可說。
    這黑心老板，本來想說，給我自己的員工什麽待遇，那是我飯店的事兒，與我們合作沒有直接的關係。
    但是，他從昨晚就領教到了葉淩霜的生猛。再加上今天的能力，對她的態度，他不敢不拿著當回事兒。
    “獎勵，必須獎勵！”
    餘經理額頭冒出了汗。
    “你口頭答應的獎勵，我都不敢相信了，因為你還會要回去。”
    葉淩霜確有這樣的擔心。
    在老板麵前，小姑娘沒得選擇。
    “這次我肯定不會再要了。”
    餘經理舉手發誓。
    葉淩霜相信他這次說的是真心話，因為她能給他帶來高額利潤，利益驅動，他不敢得罪她。
    “還有上一次的。”
    “是，上一次的一並退還。”
    “空口無憑。”
    當著葉凝霜的麵兒，餘經理把錢轉給服務員小姑娘。
    確認操作完畢。
    葉淩霜一指服務員。
    “如果餘經理再讓員工退錢，我馬上終止合作。作為她們的代理人，我會向餘經理討還。除了在網上將此事曝光，我可以讓昨天的情景再現一次。將是什麽後果，餘經理自己掂量著辦！”
    “不敢！不敢！”
    在餘經理連連道歉聲中，葉淩霜走出雅間。
    “明天繼續合作呀！”
    餘經理擔心明天她真的不來了。
    “是不是繼續合作，讓小姑娘給我打電話，隻要她的錢你沒要回去，我肯定還會來的。”
    葉淩霜豪爽的回答，響徹整個飯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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