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船舶集團做了這麽久的廣告，葉淩霜並不知道是否起到了成效。
    粉絲們沒有任何反應。
    她也曾經問過吳經理。
    吳經理表示也不清楚。
    他隻知道每天會看葉淩霜的直播，每天給葉淩霜支付廣告費用。
    順便問了一聲東方祥霖的情況。
    東方祥霖早出來了，他在局子裏隻待了兩天，具體現在忙什麽，吳經理無可奉告。
    東方祥霖並沒有聯係葉淩霜。
    葉淩霜沒事更不會聯係他。
    覺得對這種人最好敬而遠之。
    若不是因為合作能賺到錢，根本沒必要搭理他。
    胖三也是一樣。
    胖三也不知道那廣告到底起沒起效果，同樣每天會給葉淩霜支付費用的。
    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葉淩霜也懶得想那廣告的事兒了，每天按要求播放就是，反正他們給錢。
    下午，應柳姐的邀請，葉淩霜到她店裏喝茶。
    說是喝茶，實際上是挑衣服。
    柳姐是個有心之人。
    葉淩霜有這麽好的容貌和身材，就是站在身旁的模特，凡是經她穿著展示過的衣服，在直播間賣的賊火。
    這份資源，她絕對不願浪費。
    葉淩霜也意識到了自身優勢，每次柳姐都是按照她的身材挑衣服的。
    柳姐很聰明。
    不用葉淩霜提醒，主動加價，提高了傭金。
    這錢葉淩霜賺的心安理得。
    葉淩霜坐在透明的玻璃櫥窗前，品著柳姐親手泡製的碧螺春，看著柳姐親自挑選服裝款式。
    茶香，衣美，人更美。
    葉淩霜難得享受此時的愜意。
    望著滿屋子琳琅滿目各種款式的服裝，覺得柳姐的服裝店就是為她開的。這些服裝，無論是哪一件，穿在她身上都顯得特別漂亮。
    柳姐有自知之明。
    不是件件衣服都漂亮，而是她人長得實在太美。
    柳姐翻箱底找衣服。
    葉淩霜獨坐品茶。
    忽然看到窗外兩個人特別眼熟。
    一男一女，她都認識。
    就站在櫥窗外。
    盡管他們都戴著大口罩，僅憑測臉，葉淩霜也認出他們來了。
    男的比女的略高一點，兩個人手拉手，說著悄悄話。
    聲音很低。
    若是一般人，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何況又隔著厚厚的玻璃。
    葉淩霜不是一般人。
    她有超敏銳的聽力，對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二人側身站著，沒有注意櫥窗裏的她。
    “你立了大功，這是獎勵你的。”
    女人手裏拎著一個小紙袋，紙袋上有明顯的標誌，某珠寶商行。
    男人的眼光在紙袋上。
    女人的眼光也在紙袋上。
    “難得你這麽大方，這是你送給我最貴重的禮物。可我不能帶著去上班，隻能自己在家偷偷摸摸欣賞了。”
    男人哼了一聲。
    “偷偷摸摸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的。”
    兩個人走向不遠處的一輛汽車，上車走了。
    葉淩霜看了個滿眼。
    她很驚詫。
    林薇婭和東方祥瑞在一起。
    林薇婭回來了。
    出差回來了。
    也許是今天剛剛回來。
    周五，在班上還沒見到她。
    林薇婭和東方祥瑞在一起，葉淩霜並不是第一次見。
    在海邊就見過兩次。
    這一次進一步證明了心中的猜測。
    林薇婭與東方祥瑞關係非同一般。
    不僅僅是在業務上有吃裏爬外的嫌疑，從感情上，她對東方祥祺並不專一。
    葉淩霜眼前一亮。
    林薇婭對東方祥祺不忠，對東方祥祺來說肯定不是好事，但對自己來說，說不定就是個機會。
    林薇婭回來了。
    東方祥祺也該回來了吧？
    葉淩霜最近幾天沒好意思再跟同事打聽東方經理的消息。
    現在都有點懊悔，懊悔自己不該為了麵子，而放棄及時得到東方經理消息的可能。
    聽剛才東方祥瑞所說，林薇婭立了大功。他們沒有明說立的什麽功勞。
    葉淩霜猜妨應該跟公司業務有關。
    現在三個子公司在進行業績競爭，旺海公司也可以在國內市場推銷般舶，說不定林薇婭暗中幫著旺海公司呢。
    葉淩霜莫名的氣憤。
    女關公這是實打實的在挖興海公司的牆角，典型的吃裏扒外。
    若是讓東方祥祺知道了，不知道東方經理得生多大的氣。
    她在為東方祥祺鳴不平。
    不知道東方祥祺會不會為此而疏遠林薇婭。
    氣憤，還是高興？
    葉淩霜覺得自己的心理感情很複雜，很糾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柳姐喊她，她都沒有聽到。
    直到柳姐把衣服放在的桌子上，葉淩霜才回過神來。
    “想什麽呢？”
    柳姐微笑著問道。
    “啊……我想……穿上這身衣服，我有多漂亮。”
    葉淩霜見柳姐拿過來的是一套連衣裙，借口搪塞過去。
    “那就趕緊穿上看看唄！”
    柳姐忙張羅著給她換衣服。
    衣服確實漂亮。
    白色連衣裙，間或夾雜著漸變的藍條，穿在身上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
    柳姐邊換邊誇，誇衣服的同時不忘誇人。
    可葉淩霜的心思沒在這裏，還在想著東方祥祺。
    選好所有衣服之後，葉靈霜回到碧園小區。
    晚上直播開始前，劉莎回來了。
    葉淩霜當然不會跟她提及上午自己去修船的事兒，但林薇婭回來的消息，肯定要告訴劉莎的。
    不過她沒有提林薇婭跟東方祥瑞在一起，隻是說偶爾在街上看到了林薇婭。
    聞聽林薇婭回來了，劉莎老大的不高興，嘴巴撅了起來。
    “這麽久我隻簽了一條漁船，大單子連個影都沒有，女關公肯定不會放過我，挨批挨訓是少不了的。”
    葉淩霜自嘲式地安慰她。
    “你好歹還簽了一條漁船呢，我連個小單也沒簽上。估計不隻是挨批挨訓那麽簡單了，弄不好會被除名的。”
    劉莎不抱怨了，反倒擔心起她來。
    “霜霜，你真要被除名了怎麽辦？”
    葉淩霜一指紙箱子裏的衣服。
    “還能怎麽辦？一心一意搞直播唄！”
    嘴上是這麽說的，可她還沒真沒這麽想。
    她還想繼續上班，好有機會看到東方祥祺。一旦被公司除名，那東方祥祺隻能夢中相見了。
    看到漂亮裙子，劉莎也不那麽沮喪了，轉而換了一副麵孔。
    “霜霜，這衣服我能試穿一下麽？”
    劉莎的身材也不錯。
    裙子穿在她身上，同樣是大小合適。個頭比葉淩霜稍矮了些，也就是裙擺離地麵近點兒罷了，完全不影響衣服各方麵的展示效果。
    “別動！”
    葉淩霜取過手機，啪啪啪拍了幾張照片。
    照片裏的劉莎，相當漂亮。
    這照片當做賣家秀，完全可以。
    於是，葉淩霜讓劉莎試穿不同的衣服，燕子負責拍照，盡量多拍一些，這些照片在直播的時候用。
    劉莎沉浸在換穿衣服的快樂之中。
    燕子忙著當攝影師。
    而葉淩霜，卻是思緒萬千。
    劉莎穿這些衣服的效果雖然比不了自己，可對於推銷衣服來說，有她這樣的身材和容貌已經足夠了。
    這倒省去了自己現場脫穿脫穿的麻煩。
    她決定，這個模特讓劉莎來當。
    劉莎也看出她的意思來了。
    二人一拍即合。
    當晚的直播。
    葉淩霜幹的輕鬆。
    劉莎幹得快樂。
    燕子同樣合作愉快。
    事情的關鍵，是今天推銷這些服裝的效果相當不錯。
    柳姐也發現了劉莎這個人才。
    她每天都會看直播的。
    劉莎個子比葉淩霜稍矮些，更接近於普通大眾的身材，她的穿衣效果比葉淩霜更實際，更能得到粉絲的認同感。
    柳姐打來電話，專門提到劉莎。
    如果劉莎願意每天給當模特，她願意支付相應的費用。
    這讓劉莎高興壞了。
    因為這筆錢她不是賺的葉淩霜的，是服裝店的老板單獨給她的。
    她覺得自己也是可用之才。
    劉莎高興。
    淩霜替她高興。
    燕子也跟著高興。
    直播剛一播完，劉莎跑出去買雪糕了。
    她要為自己慶祝慶祝，慶祝慶祝這突如其來的成就感。
    三個女人在直播間裏津津有味吃著雪糕。
    把林薇婭回來的擔憂拋諸腦後。
    可這種擔憂並沒有消失。
    吃完雪糕，劉莎的嘴巴又撅起來了。
    她心裏還是犯嘀咕。
    這是多愁善感嗎？
    葉淩霜和燕子不得不再次勸她。
    “對了，明天你不要去悅來飯店了，別忘了柳姐叫你去店裏試衣服，以後你就是我們直播間名副其實的模特了。”
    燕子的提醒，讓劉莎又恢複了笑容。
    留下燕子收拾屋子。
    葉淩霜沒有讓劉莎去後廚幫忙。
    而是隨她一起去了三樓公寓。
    林薇婭回來了。
    她們要在一起念叨念叨，怎麽應付她，最起碼兩個人的說辭要一致。
    這是葉淩霜所擔心的。
    擔心劉沙說漏了嘴，把她不務正業的事捅上去。
    實際上，現在葉淩霜對劉莎多多少少還有些懷疑。
    也僅僅是懷疑罷了。
    這一段時間的接觸，發現劉莎沒有那麽多壞心眼兒，坑害她的可能性不大。
    她現在反而有一種保護欲，不想讓劉莎在林薇婭那裏受委屈。
    當然，她更不想自己受委屈。
    談論林薇婭氣氛自然不會太好，有點壓抑。
    葉淩霜為讓劉莎高興點兒，兩個人一邊談話，她一邊擺弄小泰迪。
    小泰迪是不可能逃脫葉淩霜的魔手的。
    眼巴巴望著她，嘴裏嗚嗚地發出叫聲，可無濟於事，隻能任憑她捏來捏去。
    把它做成多種鬼臉，一會兒做個豬頭，一會兒做個狗熊。
    劉莎知道葉淩霜最終會給狗狗恢複原貌。
    看著葉淩霜的傑作，她隻是笑。
    這樣，兩個人談起林薇婭來，氣氛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