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嶽拉著行李箱，剛一出來正好碰到董事長由王一娜從餐廳裏推出來。
    “張律師，你這是要去哪兒？”
    張朝嶽來到東方盛隆麵前。
    “董事長，這裏不需要我了，我該走了。”
    東方盛隆眉頭一皺。
    “你走了我怎麽辦？你可是我的生活秘書。”
    張朝嶽一指王一娜。
    “她有月嫂證，伺候的比我好。”
    王一娜依舊扶著輪椅把手，臉有些紅，低下了頭。
    東方盛隆眉頭皺得更緊。
    “你是我的司機。”
    張朝嶽又指王一娜。
    “她有駕駛證。”
    東方盛隆繼續說道：
    “你還是我的保鏢。”
    張朝嶽哭笑一聲。
    “我是她的手下敗將，她應該更比我有能力保護你。”
    東方盛隆回頭望了一眼王一娜。
    王一娜反倒抬起頭來，嘴巴一抿，沒有否認。
    東方盛隆的眉毛跳了一跳。
    “你還兼任著我的行政秘書。”
    張朝嶽歎口氣。
    “董事長心如明鏡，我這個行政秘書不過是你的傳聲筒罷了，這事她也能做到。”
    東方盛隆臉色愈發陰沉。
    “張律師，你可是我的專職律師。船舶集團的事務，沒有人再比你更清楚，律師這個崗位還是需要你的。”
    張朝嶽鞠了一躬。
    “既然董事長如此相信我，公司有事給我打電話，隨時恭候。”
    東方盛隆像是鬆了口氣。
    “那好吧，既然張律師去意已決，我就不強留了。電話我肯定會打的，薪酬不變。”
    張朝嶽再次鞠躬。
    “告辭了。”
    拉上行李箱轉身就走。
    “張律師，我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
    東方盛隆心中尚有疑問，忙喊了一聲。
    張朝嶽已經到門口了，回過身來。
    “董事長請講。”
    東方盛隆指向身後的王一娜。
    “你怎麽對她了解的這麽清楚？”
    “他是我前妻。”
    張朝嶽走了。
    東方盛隆老臉一紅。
    轉頭再看王一娜。
    王一娜輕輕點頭。
    東方盛隆臉色變來變去，陰晴不定，時紅時白，嘴角抽動，一絲王一娜沒有發覺的微笑展現。
    “把書房搬到二樓去。”
    王一娜答應一聲，直接進了書房。
    東方盛隆沉思片刻，起身離開輪椅，也向書房走去。
    從二樓下來的黃姨，見董事長搬著厚厚一摞書騰騰騰地上樓，下巴都驚掉了。
    “黃姨從今晚住一樓吧。”
    東方盛隆一邊上樓，一邊說道。
    “唉，這就收拾。”
    黃姨去收拾她的房間了。
    ……
    葉淩霜的電話快打爆了。
    有點後悔給粉絲們留了自己的電話。
    想美容的粉絲太多了，電話接不過來，嚴重影響了她美容。
    於是，把電話給了李爽。
    李爽邊接電話邊記錄，還要進行來客登記，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燕子的app弄好了。
    今天晚上直播的時候，就可以正式公布。用上app，粉絲們可以在網上預約，就沒這麽忙碌了。
    但今天得先應付著。
    薑立穎又來了。
    她還想讓葉淩霜給她美美容，覺得自己麵部毛孔還是比較粗，經過上一次按摩，已經細化多了。
    她覺得再按摩按摩，效果會更好。
    來都來了，葉凝霜沒拒絕，但她提前聲明，效果不一定變得更好。
    她心裏清楚，這不是按摩的結果，而是自己那雙手的超能力所致。
    既然薑立穎提出了要求，再給她按摩一次也無妨。
    按摩時間並不長，也就三兩分鍾的事兒。
    “小了小了，毛孔小了！這皮膚更細化了！”
    薑立穎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超級滿意。
    葉淩霜並沒有發現，按摩之後她臉上的皮膚有明顯的變化。也許是她的心理作用吧。
    顧客在排隊等候著。
    葉淩霜無暇顧及薑立穎。
    薑立穎想跟葉淩霜聊天，見她實在是沒空，便乖乖地去了外室。
    她沒走，坐在凳子上守著李爽，看她不停的接電話記錄，登記。
    李爽也沒有時間跟她說話。
    薑立穎喝了兩杯茶之後，李爽依舊日是忙著接電話。
    美容的顧客來了又走了，已經五六個了。
    又上了一個。
    薑立穎主動幫這位顧客做了登記。
    李爽邊接電話，邊衝她點頭致謝。
    直到中午吃飯，葉淩霜從內室出來，看到江薑立穎，坐在桌子旁認真書寫著。
    “霜霜，見阿姨這裏挺忙的，我也沒啥事兒，幫她記錄一下。我看你這還是挺缺人的，要不我留下來幫你吧。”
    葉淩霜沒有馬上表態。
    李爽放下電話。
    “今天上午多虧了你這位同事了，要不我一個人根本記不過來呀！小姑娘字寫得漂亮，記錄的很清楚，都不用教，一看就會。”
    李爽對薑立穎很滿意，滿口誇讚。
    葉淩霜聽出來了，李爽還是想要一個幫手的。
    “那你就留下來幫幫忙。”
    葉淩霜算是同意了。
    薑立穎特別高興。
    直播間工作去不成，在美容室上班也是可以的。
    反正她工作不是為了掙錢。
    非要中午請客。
    二話不說，拉著葉淩霜和李爽就往外走。
    李爽笑道：
    “姑娘，咱家就開著飯店，你這是拉我們去哪呀？”
    薑立穎好像很有主意。
    “你們守著燒烤店，天天吃肉串吃不膩嗎？我領你們變變花樣。”
    葉淩霜直搖頭。
    去別的地方吃飯，耽擱的時間就長了。今天前來美容的顧客比昨天還多，不願讓顧客久等。
    在樓下簡單吃點，可以早點開展工作。
    再有，她很不願意參加顧客或者是員工請客的飯局，她反感。
    特別是上次和東方祥霖一起吃了頓飯後，這種意識好像越來越強。
    薑立穎見拉不動葉淩霜，有點尷尬，有點無奈，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建議。
    “到樓下吃餃子。”
    燒烤店裏速凍水餃還是有的。
    ……
    有了薑立穎搭手，李爽輕鬆許多，葉淩霜想讓她飯後休息休息，她也不休，跟著就上了三樓。
    下午依舊忙碌。
    室外，陽光明媚。
    街上，車來車往。
    一輛黑色寶馬，停在燒烤店附近。
    駕駛室走下一位中年婦女。
    接著後麵下來一位老男人。
    二人都戴著口罩和墨鏡。
    中年婦女伸手挎著老人的胳膊，向燒烤店走來。
    腳步鏗鏘，煞是有力。
    到了燒烤店門口，一位穿黑衣的男子，將手中的號碼交給了這位婦女。
    二人並未到屋裏坐等，很快輪到他們了，直接上了三樓。
    葉淩霜見進來兩個人，便說道：
    “一個一個來。”
    中年婦女稍一猶豫，得到老年男人的示意之後，便躺在了床上。
    老人退出屋去，外室等候。
    薑立穎看著眼前的登記表，直犯嘀咕。
    目光時不時的瞄向老人。
    這人有點眼熟。
    趙龍。
    名字卻從未聽說過。
    可總覺得像在哪見過一樣。
    老人戴著口罩和墨鏡，無法看到真實相貌。
    李爽依舊是在接電話，既沒有注意坐在對麵的老人，也沒有注意身旁的薑立穎。
    葉淩霜一看躺在床上的這位中年婦女，與其他前來美容的女人有很大區別。
    這女人骨骼勻稱，肌肉比較結實，不僅腿部粗壯有力，兩條胳膊有明顯的肌肉隆起，比一般的青年男子還要強壯。
    身體相當健康，各個器官正常。
    女人的相貌雖不特別出眾，倒也過得去，年輕時應該很漂亮。
    皮膚相對較黑，是那種比較健康的小麥色，麵部毛孔較粗，就跟薑立穎的那個似的。
    眉頭中間，有兩道比較深的紋路。
    應該是經常皺眉造成的。
    右眼眉有一道疤痕。
    不過，時間久了不太明顯，剛好被眉毛遮住，不容易發現。
    葉凝霜很快給她做完了。
    特意為她進行了麵部按摩。
    知道女人們都很在乎自己的皮膚狀態，現在美容的沒有一個不想自己皮膚好的。
    麵部按摩是必做項目之一。
    女人醒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沒有像其他女人似的表情那麽誇張，也沒有表現的特別驚喜。
    隻是笑著衝葉淩霜說聲謝謝，便把外室的老人叫了進來。
    她想在一旁等候老人。
    葉淩霜還是讓她出去了。
    老男人躺在床上。
    葉淩霜給他摘下眼鏡和口罩。
    認識。
    前段時間海邊出的那起車禍，她救過的那個老人。
    老人好像並沒認出她，安靜地閉著眼睛。
    葉淩霜開始按摩他的頭部。
    老人很快睡著了。
    鼾聲均勻。
    老人臉頰有些老年斑。
    對於這樣的瑕疵，葉淩霜同樣無能為力，她那雙神奇之手也去除不了。
    老人的臉頰比較瘦，兩腮凹陷。
    忽然，葉淩霜覺得這張臉有點熟。
    除了車禍現場，像是還在哪見過，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去皺紋，去眼袋，按摩皮膚。
    這人別看歲數大了，需要調整的地方並不多。
    老人起身照鏡子，嘴角撇過一絲笑容。
    葉淩霜想起來了，東方祥霖也曾經這麽笑過，令人很討厭。
    這個笑容出現在老人臉上，葉淩霜隻道他是滿意自己的手藝。
    老人彬彬有禮，跟剛才那位中年婦女一樣，衝葉淩霜點頭稱謝，沒有多餘的話語。
    然後走了。
    和剛才那位中年婦女一起走的。
    他們手挽著手，像是父女，更像是老夫少妻。
    薑立穎也是這麽想的，她終究還是沒看到兩個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