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霜並不知道胖三等人在暗中監視著她。
    黃毛這段時間也沒有出現過。
    她甚至都已淡忘了這個故意鬧事的混混。
    直播帶貨比較順利。
    有劉莎可以替她，她自由了許多。
    美容的客人每天都有，因為限製了人數，倒不顯得那麽忙碌了。
    焦美玉又來找她了。
    焦美玉就是上次來找她美容的另一個美容店的老板。
    這一次她不是來美容的。
    她想和葉淩霜合作。
    葉淩霜的美容店，自從限製人數之後，她的店裏倒是有客人了，還是不多。
    照這樣經營下去，月底她依舊得關門，掙的錢房租都不夠。
    可她除了美容之外，不會幹別的，給別的美容店去打工，她又不願意。
    思前想後，決定跟葉淩霜合作。
    葉淩霜美容店上那些不做的項目，她都在做，這幾天也隻是做葉淩霜所不想做的那些客人的生意。
    她覺得自己若跟葉淩霜合作，可以互補。她能為葉淩霜提供客源，畢竟自己開美容店開了好多年了，手裏有一些老客戶。
    葉淩霜也能給她提供客源。
    這是個雙贏的局麵。
    想必葉淩霜不會推辭。
    於是，她信心滿滿地找來了。
    葉淩霜一聽她的想法就全明白了。
    她所能做的正好是自己的短板。
    而且她又是專業美容醫師。
    開個美容店，若是沒有一個這樣的美容師充門麵，還真是不太合規。
    二人一拍即合。
    對於如何具體合作，二人進行了商討。
    實際上，焦美玉就是想從葉淩霜這裏分一部分客源過去。
    本來葉淩霜也沒什麽意見，在商量具體事宜時，聽到焦美玉說現在連房租都交不上了，葉淩霜建議她搬過來。
    這樣，彼此有個照應，顧客們也方便。
    可焦美玉覺得還得搬家，手中的那些老客戶還得一一通知，挺麻煩的。
    心裏有些猶豫。
    當聽到葉淩霜說這公寓可以免費用，她立刻就決定了，搬過來。
    剛好有兩個租客因為工作變動搬走了，一套公寓騰了出來。
    葉淩霜有跟美容室隔壁那個租客商量一番，換了一下屋子，這樣焦美玉在隔壁，工作起來就方便多了。
    說幹就幹。
    焦美玉搬家，葉淩霜本想幫個忙的，可下午焦美玉已經雇了輛雙排，把東西拉過來了。
    她好像也不嫌麻煩了。
    一應物品安排就位。
    焦美玉可以正式開工了。
    有了焦美玉的參與，整形美容店的的限製內容就得改一改了。
    依照焦美玉的要求，調整了一下。
    想祛斑祛痣祛瘊子，麵部乃至身上的贅生物，她都能做。至於那些割麵削骨的大手術，還是建議顧客去醫院，她也不敢接，畢竟醫療條件有限。
    薑立穎又多了一項工作，在上直接就把顧客分流了。
    李爽還負責登記和谘詢，登記變成了兩張表格。
    至於收錢的事，葉淩霜讓焦美玉自己收，她是為了彼此放心。
    李爽和薑立穎免費為她提供服務，這事說在了明處，焦美玉也沒客氣。
    劉海文最近跑的比較勤。
    自從臉上那個痣去掉之後，他每天都會來。
    他來這裏倒不是每天都要美容的，他在給林記燒烤店送羊肉。
    燒烤店所用的羊肉，有固定的供應商，每天林子方會主動聯係，告訴對方要什麽樣的肉，要多少，對方會準點送來。
    現在換成劉海文了。
    林子方原以為原先那個供應商會鬧意見，實際上沒有。
    那個供應商跟劉海文他們家是親戚，他送的羊肉有一大部分就是劉海文他們家羊的。
    劉海文成了跑腿的了。
    每一次來都會到三樓美容店轉一圈。
    他一來，薑立穎就特別興奮，馬上一杯熱茶就遞到他手上。
    “今天又送了多少羊肉啊”
    “這每天送也夠辛苦的。”
    緊接著就是噓寒問暖。
    彼此都很熟悉，劉海文見她每次都這麽客氣，還有點受不了。
    天天如此，他倒也習慣了。
    薑立穎以為劉海文對她真是有點意思了。
    冷眼旁觀的李爽心裏清楚，劉海文是來找葉淩霜的。
    和薑立穎客套完，劉海文總想找葉淩霜聊會兒。
    可葉淩霜一直忙碌著，根本顧不上理會他。
    即便是沒有客人的時候，見劉海文在場，葉淩霜會去焦美玉的那間屋子，故意躲開他。
    她已經感受到了劉海文的熱情。
    他是來送羊肉的，又是同事關係，不好意思直接轟走，幹脆就躲著他。
    可劉海文表現的很執著。
    葉淩霜前腳到焦美玉的屋裏，他後腳就會跟過來。
    如果有美容的客人在，葉淩霜還可以借口有顧客把他趕出來。
    若是沒有顧客在，她倒不好意思趕了。
    她便又返回自己的屋子。
    劉海文反倒沒有葉淩霜這麽利索，總會跟焦美玉說上幾句話，再借口出來。
    或許葉淩霜已經有了新的客人，他故意接近，也沒那機會。
    反倒是薑立穎再次跟他攀談起來。
    劉海文不宜坐得太久，總歸是要走的。
    一天如此。
    兩天如此。
    天天如此。
    誰都看出了劉海文的心思。
    唯獨薑立穎還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她甚至開始了解李爽在佳園小區的那套舊房了。
    她得知，劉海文在市裏沒有住房，將來在市裏買套房子是必不可少的。
    按說有人打聽房子，李爽應該很上心，可對於薑立穎，她卻，興味索然，反倒勸她別著急，有了對象再考慮房子也不遲。
    薑立穎卻是執迷不悟。
    找到個機會，非要拽著劉海文去，催著李爽去看房。
    李爽實在不願意打擊她，便同意了。
    令李爽感到詫異的是，劉海文還真跟著一塊兒去了。
    房子雖舊，但居式很好。兩居室，方方正正的布局，一樓帶一個不算小的院子，把原先的彩鋼板拆掉，寬寬敞敞亮亮堂堂的，院子裏可以停車，進出很方便。
    不用李爽介紹，薑立穎大加讚賞，看著哪都好。
    沒想到劉海文還相中了這套房子。
    聽說他想買，李爽當時都沒反應過來。
    買就買吧，房子賣給誰也是賣。
    劉海文倒不含糊，當天簽了購房協議。
    當然，因為彼此是供應關係，李爽主動提出房價便宜了些。
    劉海文當然歡喜，第二天就把錢轉給了李爽。
    房子賣了，薑立穎比李爽還高興。
    李爽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劉海文照舊每天送羊肉。
    照樣會到美容店轉上一圈，聊上幾句，順便到焦美玉的屋子看一看。
    現在他們也很熟了。
    劉海文來了，薑立穎的話最多，總是滿麵春風地迎上去。
    尤其關心那套房子。
    “什麽時候拆彩鋼板呀”
    “什麽時候改大門呀”
    “什麽時候開始裝修啊”
    “打算買什麽樣的家具呀”
    問得很詳細。
    在她的催問下，劉海文還真就一步一步地安排了，施工人員已經開始動工。
    劉海文離開美容店，會去佳園小區看看。
    薑立穎跟李爽打聲招呼，屁顛屁顛地跟了去。
    李爽不好意思攔她。
    這樣倒也好，劉海文不用刻意再等著葉淩霜。
    葉淩霜終於算是擺脫了。
    劉海文的情況算作是一個插曲。
    葉淩霜沒有感到太多煩惱。
    隻是感覺他有故意親近她的跡象，既沒有親密動作，也沒有曖昧語言。
    劉海文的一切言行都很得體。
    隔壁的焦美玉都說他文質彬彬的。每天送羊肉，也聞不到他身上的膻腥味兒。每次來都是西裝革履，穿戴的整整齊齊，很有紳士範兒。
    得到焦美玉的認可，葉淩霜也就覺得劉海文並不討厭，反倒覺得男人本該如此。
    想想東方祥祺，平日裏就是西裝革履的打扮，在大熱天，也穿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冷冷的撲克臉，酷酷的，什麽時候都覺得很帥。
    這樣的男人更讓人喜歡吧。
    思念東方祥祺，是葉淩霜心底的秘密。
    她現在還有另外一個秘密，不能為外人道。
    在薑立穎家丟牛，劉海文家丟羊之後，又發生了其他養殖戶丟雞丟鴨的現象。
    這雞鴨一丟可不是一隻兩隻的問題。
    一個養殖場，一晚上可能要丟幾十隻雞，或者是幾十隻鴨，或者是幾十隻鵝。
    這雞鴨鵝受到驚擾會叫的。
    吵醒養殖場主。
    令這些養殖場主頭疼的，是他們匆匆忙忙趕過去，聽到一片家禽叫聲之外，啥也發現不了。
    很快，養殖場便會恢複寧靜。
    養殖場主回屋休息。
    屁股還沒坐穩，便又會聽到嘰嘰喳喳的尖叫聲。
    又衝出屋去。
    現場依然如故。
    反反複複，一晚上都不得安寧。
    把養殖場主折騰的精疲力竭，雞飛狗跳。
    真的是雞飛狗跳。
    多數養殖場都有狗看家護院。
    狗會叫喚一晚上。
    一隻狗叫，會引起周邊的狗一起叫。
    擾民，嚴重擾民。
    有脾氣暴躁的，當晚就殺了自家的狗。
    更悲催的是，第二天養殖戶清點數目的時候，才知道少了雞，少了鴨，少了鵝。
    四下尋找，結果，隻會在某個角落裏找到一地雞毛。
    一地鴨毛。
    一地鵝毛。
    還有片片幹涸了的血跡。
    丟失的家禽被吃掉了。
    人們自然而然就想起丟牛丟羊的事。
    報警，警方也隻是懷疑那條野狗，可那條狗無影無蹤，一直抓它不到。
    隻能加強預防，加固門窗，加固院牆，安裝監控。
    一時間，各個養殖場都開展起了基建工程，總擔心自己家的家禽家畜被那隻怪誕的野狗偷吃掉。
    別人不清楚怎麽回事兒，葉淩霜卻知道事情的原委。
    每天晚上，她都會在睡夢中驚醒。
    有一個很強烈的意念，驅使著她去找那條狗。若是不去，覺也睡不著，煩惱，更煩躁。
    去了，又是一場慘烈的戰鬥。
    那狗鬥不過她。
    她也打不死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