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麵露為難之色。
    與半魔為敵。
    說實在話，不是他本意。
    他過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現如今要跟李長生一起做事，還有些不適應。
    “除了剛才你說的這些，還……有啥好處？”
    小老頭一臉狐疑，打量著李長生，半天之後，又憋出一句話來。
    “你還想要什麽？”李長生眉頭一皺。
    小老頭嘿嘿一笑，賊頭賊腦，說道：“總得要有些獎勵，要不然，得不償失，那幾個半魔，不好對付……”
    “行，我送你一件寶物。”
    李長生說罷，伸手往衣兜裏頭一掏。
    不多時，將那“老子騎牛雕”掏了出來。
    一見到這件寶物，小老頭的眼睛，驟然一亮，大喜，說道：“你……你這東西，要給我？”
    “送給你。”
    李長生十分大方，將這寶物，遞上前來。
    小老頭半信半疑，連忙接過手來，仔細查看。
    看了半天，確定是真貨之後，抑製不住臉上激動的神色，說道：“哎呀呀，你們太上一門，出手就是大方，我喜歡跟你們合作。”
    說著，連忙將那“老子騎牛雕”收了起來。
    李長生笑道：“你要喜歡，事成之後，我帶你上龍虎山偷‘天師法印’，你看如何？”
    “臥草……”
    小老頭瞪大了眼睛，訕訕地說道：“你想借刀殺我不成？”
    “怎麽可能。”
    “奶奶的，你個老東西，說話不能信。”
    小老頭一臉謹慎。
    自古以來，這些道門宗師，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道法自然了，騙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大餅也畫得格外圓。
    小老頭雖說見識過大風大浪，但也沒見過李長生這麽浪的。
    兩人商議完後，這才作罷。
    ……
    第二天，矮冬瓜一覺睡醒，嚇了一跳，隻瞧見一個邋遢的老頭，正躺在他的床上。
    “鬼啊……”
    一聲尖叫響起。
    “別喊！”
    小老頭迷迷糊糊，嘟喃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你怎麽進來的？”
    矮冬瓜一臉狐疑，有些不敢相信，默默掀了一下被子，發現自己衣衫完整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李長生放我進來的……”
    小老頭也沒睜眼，繼續嘟喃了一句。
    “啊？哦……”
    矮冬瓜一聽，愣了一下，隨後這才緩過神來。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小老頭，一身衣裳破破爛爛，身上似是還發散著一些酸臭味，有點惡心。
    過了片刻，他隱約明白了這小老頭的來曆，一定是這些星城那出了名的神算子。
    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會跟李長生混到一起了。
    矮冬瓜皺了皺眉頭，這才從床上蹦了下來，出了房門。
    外頭，這已是晌午，陽光明媚。
    屋內，靜悄悄，察覺到李長生還在房內，矮冬瓜有些無語。
    再回自己房間睡一覺是不太可能的了，那小老頭一身古怪的味道，他躺不下去。
    想著閑來無事，幹脆出門找些吃的。
    於是，矮冬瓜便出了酒店。
    大街上，倒還算熱鬧，人來人往。
    矮冬瓜順著街道，一路走，不多時，便到了一家小飯館。
    走進了裏頭，順勢坐了下來。
    “誒……這位小弟弟……吃些什麽？”
    老板是位大哥，走上前來，咧嘴一笑，開口問道。
    瞧著矮冬瓜這身高，這大哥也沒仔細看，誤以為是個小孩。
    矮冬瓜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悅，不過倒也沒怎麽計較，一開口，點了五、六個菜。
    那老板聽完，似是有些驚訝，問道：“幾個人？”
    “就我一個。”
    “吃這麽多？”
    “我胃口大。”
    矮冬瓜沒好氣地說著。
    “行。”
    老板聽罷，這才離開。
    不多時，菜品就上來了，矮冬瓜往那凳子一坐，桌子就到他鼻子處了，一拿筷子，吃東西都吃不著，他有些鬱悶，嘴裏抱怨著這家的桌椅設計不合理，順勢一蹬，上了桌子，敞開肚子吃。
    老板看得目瞪口呆，不過，倒也沒有上前阻止。
    一來，以矮冬瓜的身高，跟個煤氣罐似的，坐在椅子上，確實不好吃東西。
    二來，這個點，店裏的客人倒是不多。
    矮冬瓜似是也不在意別人看法，一陣狼吞虎咽，扯開了膀子吃。
    吃了老半天，酒足飯飽之後，打了個飽隔，這才一抬眼，朝著剛才那老板看去，一招手，說道：“老板，你過來。”
    老板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這才走上前來，說道：“這……這位先生……結賬？”
    估摸著，是發現自己剛才看走了眼，這一瞧矮冬瓜的模樣，不像是個小孩。
    矮冬瓜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漬，搖了搖頭，說道：“我問你點事情。”
    “您說。”店老板擠出一個笑容。
    “你們城裏，可有寺廟？”
    “寺廟？”
    聽到矮冬瓜這麽一問，店老板怔了一下，說道：“有，往東去，過三條街，有一個城隍廟。”
    “嗤……”
    矮冬瓜聞言，冷笑一聲。
    城隍？
    昨夜，不都被李長生殺了嗎？
    估摸著，這裏的地仙，基本都已經沒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的是哪個？”店老板有些不解。
    “堂口的那種！”矮冬瓜比劃了一下。
    “哦……”
    店老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說的，是法教的堂口廟吧？”
    “對。”矮冬瓜微微一笑，十分滿意。
    看來，這店老板倒是不傻。
    畢竟，在現如今這人人崇尚科學的年代，懂這些的人，不多了。
    許多地方，各地的法教，都有專屬於自己的堂口廟。
    當然，這樣的廟十分小，有一些，是在自己家裏頭弄。
    懂的人懂，不懂的人，自然不懂。
    有些人看事，上門尋過，便知道去處。
    店老板咧嘴一笑，說道：“往西去，也是過三條街，有個‘紋施教’，之前我鄰居的小孩，聽說撞了邪，找他們幫忙過，一撚香灰倒在水裏喝下去，立馬恢複正常，不過……”
    說到這裏，店老板微微一怔。
    “不過什麽？”
    “不過，你要是去尋他們幫忙，可別被嚇到。”
    “為什麽這麽說？”
    “這個法教的人，將符文紋在身上，甚是怪異，看著像是混混，堂口廟裏頭，有三個看事的中年人，平日裏頭，除了在堂口裏幫人看事以外，據說還有經營其他的生意，倒是黑白兩道通吃，在星城，頗有些名氣。”
    店老板一臉嚴肅地說著。
    這地方不大，對於當地人來說，一些事情，並不稀奇。
    南方一帶，許多法教人士，各有活計，混跡在各種行業裏頭，平日裏頭不顯山露水，難以被外人所察覺。
    聽到這話，矮冬瓜反倒笑了，說道：“行，我知道了，多少錢？”
    “三百六……”
    付過了錢，矮冬瓜跳下了桌子，出了飯店，朝著店老板所說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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