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暖玉花緋嗅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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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當小船慢慢的回到閣樓時,賈蓉已經舒服的在水波中睡了個午覺,趁著斜陽正好,回到閣樓,用起了酒菜。
聽幾位丫鬟說著趣事,也匯報著林府產業的運營。
晴雯跟在賈蓉身邊頗為窘迫,她不識字,與這些學識淵博的大姐姐在一起,顯得格外弱小無助,完全插不上話題。
在賈府裏,婆子丫鬟間聊的大多是家長裏短。
可在這裏……
行酒令是什麽?她字都不認得,如何會作詩?猜字謎又是什麽?投壺又是什麽……都不會,就隻能喝得暈乎乎的,最後倒在主子的懷裏,不省人事了。
嗯,當然不隻是晴雯一個。
暖玉就是個懶憊的,雖然認得字,但也不會詩詞,討厭學東西,喜歡吃,喜歡躲懶,喜歡睡覺。
太陽舒服,她想睡覺,春風微暖,她想睡覺,冬日冷冽,她想睡覺,按賈敏的話,就是一個嗜睡好吃的豬丫頭。
也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不然落在農家,是嫁不出去的。
所以,暖玉吃得多,被罰酒也狠,很快就醉過去了,隻是她在睡夢似乎夢到了什麽好吃的,撲倒了賈蓉懷裏,一口咬在了他衣服上,然後迷迷糊糊的汲著。
下午落在衣領上的葡萄酒沒有處理,她卻是聞見了,過來尋食了。
吃了一會,似乎沒了力氣。
便倒了下去,翻出雪白的肚皮,賈蓉好奇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揪了揪腰間,確實可以捏出一圈肉來。
但也不覺得她肥胖。
她肉多,但骨架小,像大腿上就肉感十足,綁著一個小鈴鐺,因為紅繩綁著,勒在肉裏,覺得十分妙趣。
她皮膚極好。
如今喝醉了,渾身粉嫩嫩的。
如同抱著一個小暖爐一樣,哪怕太陽落山,秋風漸涼,也不覺得有半分冷意。
“好了,我們回去吧。”
賈敏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也都差不多了,便安排回家,她今日喝了不少酒,但酒量之好,讓人咋舌。
行酒令她幾乎不輸,但幾乎杯杯酒都陪飲。
即便是賈蓉,也不認為自己在喝酒上,能贏過賈敏。
而等到他們一行人醉醺醺的回到賈府,管家們到不覺得有什麽不正常,林如海在書房裏,聽到動靜也是出來看了眼,便回去了。
賈敏的酒量他是知曉的。
如今時日不等人,賈蓉可以休息放假,他卻不行,很多東西都必須在賈蓉離開之前辦妥,唯有把鹽場的事辦上正軌,他才敢鬆口氣。
今年沒多少時間了,年底朝廷要算賬,各處短了銀子不行。
辦鹽場,開鹽鋪,賈蓉說要投一百萬兩,並不是空話,至少養那麽多鹽卒是需要的,林家的家產全投進去還不夠,還要繼續籌措資金。
寧國府有些銀子,但也最多拿出來十萬兩。
還有將近五十萬兩的缺額。
將林家家產變賣,倒也有這個數,但這個時候,滿揚州城都知道他缺錢,肯定會壓價,急著賣,五十萬兩的資產,最後能換來一半現銀就不錯了。
故而還要找人投錢。
金陵四大家同氣連枝,其中薛家作為皇商,手頭是最寬裕的。
王家和史家也可以投點銀子。
四大家族幫一幫,這鹽場的事情也就辦成了,但,投進去的銀子,賈蓉可以暫時不拿成本,其他幾家呢?
如果先收回成本,今年還有銀子給陛下嗎?
林如海愁死了,所以鹽業生意一刻都不能耽擱,必須把生意做的足夠大,有足夠多的銀子,才能解決各方麵的問題。
然而還不等他寫信去京中,告訴其餘三家。
賈府的家書便連夜送來了。
他拆開一看,竟然全是嗬責賈蓉的,明明立了大功勞,賈元春都沾了光,升了才人,賈家全完全不顧好處,反而極盡斥責。
當真是荒唐!
林如海氣得咳了好一陣,榮國府這麽回話,定然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當真是糊塗了。
可老太太不答應,史家必然也不答應。
王家也夠嗆。
如今……隻能問問薛家了,他們不在京都,還在金陵,正好問來。
在林如海想著如何寫信勸說薛家投資的時候,賈敏他們回到院裏之後,便要分開去休息了,賈敏攬著女兒,看著賈蓉笑意盈盈的說道:“說了送你兩個丫鬟的。”
“你要了暖玉,應當還挑一個才對。”
在她身邊,三個大丫鬟都臉色緋紅,她們自然知道賈敏是什麽意思。
雙十年華並非不想嫁人,而是不想委屈自己,其實林如海作為守正君子之外,早些年苦讀科考,也熬壞了身子。
應付妻子一個都覺得吃力,哪裏還會去多吃多占?
當然有些人會這樣,林如海卻不是那樣的人,這些丫鬟他都一再表明要幫她們嫁個好人家,可也至多是普通的殷實人家罷了。
她們是跟著賈敏見識過富貴的,哪裏肯嫁給普通農夫小販?
便是府裏的官家,鋪子裏的掌櫃。
平日都是她們的下手,她也是不願意的。
所幸等了這麽多年,等到了賈蓉,不論出身還是外表,都是頂尖出眾的,她們自然一萬個願意,都期待著被賈蓉選中。
“那就花緋姐姐吧。”
花緋當即就喜得撲了上去,另外的青盞和絲桐微微落寞,賈敏笑了笑,說道:“那便這樣吧,你明日還要去校場,可別沒力氣了。嗬嗬……”
……
等回了屋內,梳洗罷了。
青盞和絲桐替賈敏擦拭著頭發,絲桐不由說道:“看來哥兒喜歡活潑可愛些的。”
“我們畢竟年紀大了。”
四個丫鬟,絲桐年齡最大,與賈敏同歲,今年27歲,青盞是25歲,花緋則隻有22歲,暖玉最小,隻二八年華。
賈蓉選了最小的兩個姐妹,這不得不讓她們懷疑自己已經年歲大了,沒了姿色。
賈敏伸了個懶腰,顯出玲瓏體態,笑道:“他哪是嫌棄你們,他是牛嚼牡丹,沒把才藝放在心上,隻選了最可口的。”
“來,我教你們。”
她讓兩人附耳過去,悄聲說著什麽,惹得兩人耳朵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