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在賈蓉抵達京營時，原京營指揮使王嘯已經帶著京營上下列陣完畢，等待這位新長官的到來。
    眾將士齊聲問好，拿出最好的精神麵貌來。
    他們自以為很不錯，但在賈蓉看來，完全就是稀鬆拉胯，這也正常，畢竟京營主要是負責的是治安和守備工作，真正負責戰鬥的都城軍隊是十團營。
    當年大周太祖設置，以十天幹為字號。
    每營三千人，共三萬精銳。
    不同於京營還在都城的東南角，十團營直接在北城城外，中間隔著皇宮的北苑，和禁軍校場，龍禁衛就是禁軍的三支部隊之一。
    禁軍負責皇宮安全，十團營負責都城的軍事戰力，京營隻負責治安和守備……
    賈蓉帶到京城的百名陷陣營將士，在最初的觀禮後，就到兵部述職了，經過兵部檢驗後，永曆帝也同意了賈蓉的要求，讓這一百人加入到京營當中。
    京營原本就有十二個千戶所，共一萬兩千人。
    一百人加進來不算什麽，賈蓉也沒有給他們安排太高的職位，大多數都是小旗、總旗、百戶，一個千戶都沒有，主要利益沒有動，王嘯作為王家的人，也很順從的認可了賈蓉。
    四大家族同氣連枝。
    但賈蓉顯然不可能直接信重王嘯，他葉雄英的任命，正七品的指揮僉事也已經達到，沒有擠走原本的指揮僉事，隻是多加了一個而已。
    “初次上任，也沒有什麽給弟兄們準備的。”
    “買了一百頭豬，一車酒，今日喝酒吃肉！”
    不同於在天雄軍，在京營賈蓉並沒有實行嚴格的那一套，隻是讓大家夥喝酒吃肉，知道跟著他這個節度使有好處。
    底下士兵自然歡呼一片。
    王嘯見賈蓉上道，也鬆了口氣，京營士兵都是老油條，雖然官大一級壓死人，賈蓉想做什麽下麵也得辦，但如果怨聲載道了，賈蓉這京營節度使也是當不妥當的。
    晚上喝酒吃肉，賈蓉提著酒壺把所有軍官都認識了一遍。
    夜裏下值。
    葉雄英送賈蓉回府，路上問道：“將軍為何待他們與天雄軍不同？仔細操練，淘換一批人，還是可以把兵練好的。”
    賈蓉說道：“這裏是京城，把兵練好了做什麽？”
    “等著被猜忌嗎？”
    葉雄英頓時背後冒出冷汗，抱拳道：“末將失言。”
    賈蓉擺了擺手，說道：“也不算失言，我們在軍中，又豈有不練兵的道理，隻是方法與揚州時不同罷了。”
    “這一次，我們練家丁。”
    “在京營裏，你們挑好苗子，自己籠絡好，平日裏私下組織訓練，以練武的名義就好了。”
    “軍中再設置一個擂台，多賭賭錢。”
    “訓練盡量隱蔽一些，我希望能有一千家丁，做得到嗎？”
    葉雄英渾身一震，頭也不敢抬，他當初是跟著父親葉宗留造反的，哪怕那個造反是江南鹽商的一次演出而已。
    但他們實際就是在造反，等鹽商不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隨時會被剿滅。
    彼時隻有膽戰心驚，如今卻是莫名的激動。
    “末將定不辱使命！”
    賈蓉滿意的點頭，說道：“不要怕花錢，我北上時，薛蟠還給了三萬兩銀子做零花，錢暫時還是有的。”
    “過兩日便是我慶祝封伯爵的宴飲。”
    “送銀子的人可不會少。”
    葉雄英應道：“末將明白！”
    賈蓉又陸續交代了一些細節事宜，便已經到了榮寧街，下馬回府，賈蓉便決定之後少去京營了，永曆帝再抓住他把柄，要任用他，也是主動任用，而不喜歡他野心勃勃。
    作為武將，他倒是不用天天上朝。
    每月初一十五的大朝需要去而已。
    回到家中。
    在幾個丫鬟伺候下脫掉戰甲，便向秦可卿問道：“今日在榮國府可還開心？”
    秦可卿替他換上錦綢睡衣，說道：“寶玉離開後，氛圍就好了許多，黛玉也認識了幾個姐妹，太太還讓她們作詩呢，老太太賞了彩頭。”
    “黛玉拿了頭名，選了最好的簪子。”
    “本來想等你回來給你看的，結果熬夜不住，已經睡下了。”
    京營便是夜間也有安排巡邏當值的。
    賈蓉要把將士們認全混熟，自然晚了些，如今亥時才回來，便是秦可卿都等的有些乏了，坐在床頭睡著，聽到動靜才起身。
    賈蓉聽她話裏話外的親近，將黛玉當妹妹一般。
    便坐在床頭將她擁在懷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問道：“今日有沒有吃醋？”
    秦可卿嫵媚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白頭到老的情話，夫君可沒有與我說過，自然是有些吃味的。”
    “那我該如何補償？”
    秦可卿轉身，一對藕臂勾住他的脖子，輕聲道：“想給夫君生個孩子。”
    “不。”
    “生很多孩子，讓他們天天纏著爹爹。”
    賈蓉聽著這情話，便不再忍耐，轉上了床榻，而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秦可卿的求饒聲，自然得花緋和暖玉來分擔火力了。
    次日清晨。
    秦可卿雖然麵色紅潤，但也是嬌軟無力，賈蓉在床頭與她一起喝粥，試不試的喂她一勺，讓她無比甜美幸福。
    自古以來，有多少男子能如此寵溺妻子呢？
    外麵傳唱的典故不也隻是舉案齊眉而已，而賈蓉能待她如此，她這一生早已幸福滿足了。
    “夫君明明還有餘勇，又不用去軍營點卯，為何不把絲桐和青盞也收了？”
    若說晴雯年紀還小也就罷了，可絲桐和青盞都年歲不小，耽誤了時日，也少一些年華還在的時光，既然收攏在身邊當丫鬟，也該收用了才是。
    與青盞和絲桐皆有美妙回憶，賈蓉對她們也是喜愛。
    可卻沒有真正收用。
    “隻是不想豬八戒吃人參果，囫圇享用罷了。”他說是如此，其實是回家之後，心思一直不在她們身上，獨寵秦可卿她們還來不及呢。
    “爺可真憐惜她們。”
    說完了，她便再說出真正目的：“爺身邊的丫鬟也都不少了，瑞珠、寶珠雖然不如她們姿色好，但希望爺心裏能記著她們。”
    她慣是個好心的。
    瑞珠、寶珠是自幼陪著身邊的丫鬟，帶著出嫁過來，一般都會成為陪房，當然也得看男主人是何等人物。
    像王熙鳳，四個陪嫁丫鬟，不開眼的都打發走了，就留了一個平兒。
    秦可卿自然可以給瑞珠寶珠找一門好親事，但畢竟是丫鬟出身，就算是找了一個良家子，也是農夫家庭，能有什麽出息？
    世間男子，還有比得上她夫君的？
    故而，便是在賈蓉身邊當一個通房丫鬟，也比嫁出去好無數倍。
    能被賈蓉收用，是世間女子的福分。
    “當初府裏冷清，我們身邊也隻有她們照顧，我又哪裏會忘記她們倆？你且放心，到了合適時候，自然會收用她們的。”
    “嗯。”
    得了賈蓉的回答，秦可卿相當開心。而賈蓉看她這副樣子，隻覺得她太容易滿足了，將她擁住，說道：“當初新婚不久，我就下了江南，沒有陪你去歸寧。”
    “不日也要年節了。”
    “今日就陪你回娘家一趟如何？”
    聽到賈蓉要陪她回娘家，秦可卿頓時興奮問道：“真的？”
    “嗯。”
    秦可卿自是高興壞了，早上林黛玉來找賈蓉，得知他們要去秦家，便也要跟著去玩耍，賈蓉自無不可，將惜春也帶上，四人出行。
    秦業沒有想到賈蓉會帶著女兒歸寧。
    秦府不大，好好忙碌了一翻，才做好迎接的準備，秦業自己更是親自到門口迎接姑爺，而他這份拘謹在秦可卿身上看不到，秦可卿回家就像是當起了主人一樣，很自豪自信的招待著賈蓉他們。
    起初秦業還有些不適應。
    但後來也明白了，這是賈蓉對自家女兒的寵溺，由衷慶幸女兒找了個好人家，秦業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秦可卿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也養育了多年，早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
    而他老年得子，女兒又嫁出去了，家裏也冷清的很。
    就幾個雜役粗使丫鬟，老伴數年前也去世了，家裏就隻有他和兒子。
    “這是小兒秦鍾，小字鯨卿。”
    這孩子眉清目秀，粉麵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似更在賈家一眾男丁之上，隻是怯怯羞羞有些女兒態。
    單論樣貌，賈寶玉、賈璉、賈蓉、賈薔，賈家這些個男子，都不如他。
    當然若是加上神采，賈蓉卻勝他許多。
    “姐夫，姐姐。”
    秦鍾乖巧的打了招呼，內向害羞，倒真似個女孩子一樣。
    賈蓉將他拉過，拍了拍身子骨，便對老丈人說道：“男子漢當健壯些才好，老丈人若是不嫌棄，將他丟在我那軍營裏培養數月，保證練出一副好身骨來。”
    他自己如今哞如星月，劍眉飛鞘，整個人英俊迫人，任誰一看都是世間最頂尖的好男兒。
    秦業聽聞，頓時大喜。
    他也沒指望秦鍾能繼承什麽家業，考科舉有啥出息，能有一副好身骨，那是比什麽都強。
    “此事可會麻煩？”
    “無妨，我是京營節度使，安排自家孩子在軍營裏練練，哪算什麽事。”
    “那好，那好，鯨卿，還不謝謝姐夫？”
    “啊？”
    秦鍾這才緩過神來，他不情願去軍營，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隻好悻然應是。而賈蓉有意培養他，自是因為要成事，自家人是不能少的。
    這孩子看著男生女相，其實身子骨還是挺適合練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