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青鸞應了聲，但眼睛卻掛在賈蓉身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賈蓉打了趟拳又站了一會樁，才收功完事，一旁的耳房內，丫鬟們早早準備了木桶和藥浴。
    在木桶外麵是個巨大的甕，甕下麵點著火。
    隔著水浴加熱，讓木桶內的藥浴溫度非常高，有接近五十度，對於常人來說，這是一個觸碰到會覺得燙手的溫度。
    藥浴裏麵更是加了各種通經活絡和滋補的藥物。
    賈蓉脫了衣服，進入浴桶裏麵，便在浴桶內橫出來的座椅上坐下，準備盤腿打坐凝神，盡力吸收藥力。
    往日裏都會有一個人陪在這邊看著。
    雖然賈蓉認為沒有問題，可秦可卿怕他睡著了滑進水裏，故而一直堅持要有人看著，今日王青鸞好奇，秦可卿便帶著她過來了。
    而這一次值班的是晴雯。
    三人進來，因為屋內的鍋爐燒著，故而熱氣騰騰，王青鸞說道：“看吧，就是這樣，守在這裏頗為無趣，你興頭過了，就回去睡覺吧。”
    此時已經亥時了，正是都入眠的時候了。
    王青鸞看著賈蓉坐在浴桶裏，問道：“你們沒有想過陪他洗鴛鴦浴麽？”
    秦可卿還未說話，晴雯就笑道：“姑娘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
    言罷，王青鸞便開始脫衣服了，秦可卿見狀連忙勸阻道：“晴雯說著玩的，那藥浴光是水溫就夠高了，非洗的渾身發紅，如龍蝦一般不可。”
    “更何況全是一些通經活絡之藥，你是萬萬受不住的。”
    “比酷刑還難受。”
    然而王青鸞卻是不管，衣服簡單就去了個幹淨，隻穿著肚兜便走上了台階，噗通一聲躍進了浴桶當中，賈蓉這才睜開眼睛，將她扶住。
    “你怎的進來了？”
    “我……哼！”
    王青鸞剛要說話，便覺得那藥力如同火辣的針一樣，往毛孔裏鑽，不由痛哼出聲，賈蓉見狀便將她托起，說道：“快出去吧，別胡鬧了。”
    “不出去，我，我……好快樂。”
    她的聲音逐漸有些奇怪，賈蓉打量她那異樣熏紅的臉蛋，還有眉角的水意，發現她好像是真的不難受。
    不，她難受，她能感受到那些痛楚。
    但她卻因為這些痛楚變得快樂了……
    她緊緊的勾住賈蓉的脖子，伏在他的肩頭，隻是擁抱，就讓身子陣陣顫抖。
    好一會兒。
    她才張嘴喘息，涎絲如線，在唇齒之間，呢喃道：“夫君，夫君，夫君……”
    她隻是哼著，不斷在他頸部廝磨著。
    那媚態在外麵的兩人看了都覺得攝人心魄，何況是正將她摟在懷中的賈蓉，到了這個地步，又何須再刻意忍耐：“你個小妖精！”
    嗔罵了句，便扯去了那礙事的肚兜，讓它漂浮在水麵。
    秦可卿和晴雯看著，也都紅了臉蛋，長了見識。
    ……
    次日。
    崔氏正要去黛玉房裏尋女兒，便看到黛玉從賈敏的院裏出來，頓時心裏覺得不對，一翻交談被黛玉搪塞過去，但心頭已經有了懷疑的種子。
    稍後見到女兒，那走路的異樣後，便麵沉如鍋底。
    尋到空當，將女兒喚到身邊，一起回了借住的院子，進屋了就狠手掐了她胳膊一下，才壓低聲音說道：“你瘋了？！你們還未成親，如今就破了身子，有身孕了該如何是好？”
    “你們成婚，可是還要好幾個月的！”
    “到時候如何能瞞得住？！”
    “別鬧了笑話！”
    王青鸞被母親發現，卻半點不在乎，隻是格外慵懶的躺在床上，滿不在乎的說道：“您知道了就好，我先睡一覺，折騰了一宿，累死我了。”
    “一，一宿？”
    崔氏愣了一下，隨後便聽到王青鸞響起的鼾聲，沾床就睡，可見她是真累壞了。
    崔氏不由呢喃道：“什麽樣的牛可以耕一宿？”
    “不對，不對。”
    “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聽到賈蓉的厲害，崔氏更加苦惱了，得趕緊開一副避子的方子，可千萬不能現在就懷孕了。
    於是。
    王青鸞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崔氏差丫鬟去買的避子方已經熬好了藥，便將女兒喚醒，讓她起來喝藥，但王青鸞一聽是避子方，頓時將藥掀翻了。
    “我不喝！”
    “混賬！你現在不喝，到時候要王家和賈家的麵子往哪裏擱？！”
    “我與夫君已經交換了婚書聘禮，我是賈家的人了！”
    “你還沒過門！”
    “我不管，這藥你愛喝自己喝，我喝安胎藥還來不及呢！她們都沒有給夫君生孩子，我要做第一個！”
    崔氏一聽，也愣住了。
    什麽名聲的事，想辦法遮掩都是有的，大不了提前過門就是，反正是“妾”。
    可這長子的事，卻事關重要。
    崔氏又坐回了王青鸞身邊，拉著女兒說道：“他既然像你說的那般厲害，都能折騰一晚上了，為何成婚至今還沒有骨肉？”
    王青鸞慵懶的說道：“她們肚子不爭氣唄。再說了，夫君剛成婚就去揚州了，哪裏有空跟秦姐姐生孩子？”
    “這回來才些許日子，便是耕耘有收獲了，也要再過些日子才有反應不是？”
    “另外。”
    “侍女裏麵，如今承了恩澤的也就兩個，是那花緋和暖玉。”
    “旁人不過是打打秋風，吹奏助興罷了。”
    “夫君其實是有意先讓秦姐姐懷孕的，所以那些丫鬟其實誰也沒真個得到雨露。”
    “所以啊，我這很寶貴的。”
    崔氏聽罷，這才放心下來，甚至挺開心的，拉著女兒的胳膊說道：“如若真能誕下長子，懷孕也算不得什麽，再過半個月，我讓大夫給你看看有沒有喜脈。”
    “若是有了，便開年後就過門去。”
    “無非是王家再受一些‘迫不及待’跌身份的非議而已。”
    “不差這些了。”
    王青鸞聽完，也是一臉驕傲的撫摸著肚皮，仿佛自己懷定了一樣，雖然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說是過鬼門關，可她確是個盆骨大好生養的。
    林黛玉那種體型，才是要過鬼門關呢。
    而且，生孩子是另一回事。
    她知道尤氏是賈蓉的繼母，賈蓉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就去世的，肯定沒怎麽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