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正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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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你的右手,我幫你駕馭鬼鏡裏的影子。”
    梁興揚驚怒地看著鬼櫥給出的條件。
    鬼櫥想要的應該不是他的右手,而是要高大黑影的靈異力量。
    為什麽鬼櫥會覺得高大黑影的靈異力量,值得幫他駕馭鬼鏡裏的影子。
    難道高大黑影的靈異力量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梁興揚心底猶豫了,是該相信自己之前的直覺,認為右手的靈異力量能幫他駕馭鏡鬼,還是選擇與鬼櫥交易確保駕馭結果萬無一失?
    鬼櫥既然答應了,那不存在完不成交易的情況。
    梁興揚死死地皺著眉頭,在紙上寫下一行字“隻拿走右手的靈異力量,保留我的右手行不行?”
    他需要證明心底的猜想。
    鬼櫥給出了答案不行。
    梁興揚疑惑了,為什麽鬼櫥必須交易右手?原身隻是一個普通再普通,甚至命運有些悲慘的青年,一隻手有什麽值得鬼櫥惦記?
    百思不得其解,梁興揚決定拖刀計。
    自己先嚐試駕馭,如果失敗,再找鬼櫥做交易,這樣才不虧。
    打定主意後,梁興揚清理掉房間內一切可以反光的東西,杜絕影子從鬼鏡中逃跑的可能。
    梁興揚閉目沉思,猶豫地留下了一封遺書。
    雖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沒度過一天時間,但認為該留下自己的痕跡。
    角落中,鬼鏡好似等待掀開蓋頭的新娘,靜靜地矗立在角落裏等待著有人掀開它的蓋頭。
    掀開遮蓋住鬼鏡的黑布,梁興揚心髒抑製不住地緊張亂跳,直到鬼鏡照見自己的模樣。
    曾經穿著工衣,頭上帶著一頂黃色安全帽的二柱子影子已經消失了。
    房間裏昏暗的光線似乎沒有影響到鬼鏡,鏡麵依舊明亮清晰。
    隻是,鏡子裏還未呈現出梁興揚的身影。
    “咦?難道出了什麽意外?”
    在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之際。
    鬼鏡留下一個人的影子需要一點時間。
    突然。
    鏡子深處走出了一個詭異的身影。
    身影在慢慢接近,體型在緩緩變大。
    這個仿佛從無盡地獄中走出來的模糊不清身影,唯獨醒目地是他那條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左手。
    按照原著描述,鏡子中的厲鬼其實也擁有著屬於自己的鏡像。不過與活人相反,鏡子中的厲鬼存在鏡子中,厲鬼的鏡像存在現實中。
    現在它從鬼鏡深處走出,企圖入侵現實,一旦成功,它將取代梁興揚的身份,脫離鏡子來到現實。
    隻見模糊身影開始慢慢扭曲,逐漸勾勒出體型輪廓。
    拉近,繼續拉近。
    影子幻化出梁興揚的樣子。
    其貌不揚的五官,身上穿著七中的短袖校服,消瘦挺拔的身影一動不動,短寸的頭發下麵,是一對清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間的魑魅魍魎。
    影子容貌相同條件已完成,開始觸發下一條殺人規律行為一致。
    梁興揚懷著激蕩的心情,用右手接觸鏡麵。
    與此同時影子的左手也僵硬揮動著,試圖接近鏡麵。
    梁興揚打起精神,最大程度地激發出右手的靈異力量,整隻手似乎化為一道黑影,猛地抓住影子鏡像的手腕。
    抓住了。
    楊間曾用無頭鬼影沒入鬼鏡的方式,救回被鬼鏡複活的張偉。
    梁興揚的手攜帶著靈異力量,不可思議地成功抓住了影子鏡像的手。
    影子的手沒有活人彈性的皮膚,像一塊幹枯的爛木頭。
    如果他把影子從鬼鏡中抓出來,直覺告訴他鬼鏡會發生難以想象靈異現象,讓他駕馭這道影子。
    並非空穴來風。
    原著中楊間上吊自殺之後,無頭鬼影曾與鬼鏡中的影子爭奪楊間的屍體,兩隻厲鬼以屍體為媒介互相較勁。
    直到最後關頭,鬼鏡裂開了一條裂縫,無頭鬼影被鬼鏡影響陷入了死機。
    梁興揚的直覺出於這一處細節,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這種嚐試很有可能成功,所以才有了他敢跟鬼鏡裏的影子博弈的場麵。
    可是此時,他發現右手哪怕拚盡全力,都無法將突破鬼鏡鏡麵的隔絕之力。
    鬼鏡在阻止他。
    鬼鏡的機製不允許影子提前從現實中跑出來,梁興揚這一舉動違背了鬼鏡的機製。
    顯然,僅憑右手的靈異力量無法做到突破鬼鏡的隔絕枷鎖。
    梁興揚無力地鬆開緊握住影子的手,迅速從鏡子空間裏退了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鬼鏡中的影子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梁興揚。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影子越來越接近他,眼睛裏的神采也越來越像他。
    快了,這個世界上就要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下一刻。
    最後關頭,梁興揚失望地用黑布遮蓋鬼鏡,放棄了這次行動。
    也許鏡子空間被打開時,兩者相互觸碰能發生意想不到的靈異現象。
    若是失敗,梁興揚難以接受被關押進鬼鏡這種嚴重後果。
    事到臨頭,他不想賭了!
    梁興揚眼神陰冷著,把放在一邊的遺書撕成碎片,就像他剛剛穿越過來發現身體的絕症後,馬上撕掉學習計劃一樣。
    在這個神秘複蘇的世界,既然都死了,留下自己的痕跡做什麽?期待被太平古鎮招魂?
    讓楊間用柴刀觸發媒介調查出自己死因?
    沒有意義!
    活下去才擁有意義。
    他決定了。
    跟鬼櫥做交易。
    隻是要提前做一些防備才行。
    梁興揚把鬼鏡抬到廁所,掀開黑布讓鬼鏡重新照到自己,讓已經消失的影子重新浮現自己的樣子。
    隻是這回!
    梁興揚把鬼鏡麵向廁所的一麵鏡子,也是這個房間僅剩的反光物體。
    主動釋放鬼鏡中的影子,把他轉移進廁所鏡子中。
    影子慢慢浮現在廁所鏡子中,難以置信地是,它在用麻木陰冷的眼睛在尋找著什麽人,邁開步伐,消失在了廁所鏡子。
    梁興揚不以為意,他知道鏡鬼在他身邊徘徊,像原著中跟在張偉身邊一樣,隻不過自己看不見他的存在。
    隻要避開這麵廁所鏡子,在這個房間就不會繼續觸發鏡鬼的殺人機製。
    重新用黑布遮蓋住鬼鏡,將之放回角落。
    梁興揚來到鬼櫥麵前,打開下層的櫥門,咬了咬牙地將右手伸了進去。
    他看不見地是,木櫥深處的黑暗中伸出一隻散發著冰冷氣息、很像被抽去骨頭後隻剩下皮肉、就如無骨鳳爪一般的滑膩鬼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是一隻陌生的鬼。
    梁興揚強忍著抽會右手的衝動,任由木櫥裏出現的鬼握住。
    鬼櫥上麵櫥門開始輕微震動,幾條縫隙處滲透出鮮血。不,並不是櫥子裏在冒出鮮血,是木櫥的木料流出鮮血。
    陳舊灰暗的木料被染得猩紅,鮮豔的血色很快塗滿了整座木櫥。
    沉寂百年歲月之久詭異木櫥,用鮮血重新裝扮自己,即將要重見天日。
    交易正在進行中。
    僅僅三分鍾之後,陳舊灰暗的木櫥仿佛重新被上了漆,變得鮮豔猩紅。鬼畜煥然一新,沉寂上百年的某件事物再次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而此時,梁興揚的右手冒出一道黑線,迅速的蔓延至肩膀處,很快肩膀出現了一圈腐爛痕跡,他的右手像一塊被拆除下來的零件,被鬼櫥收走。
    下層的櫥門砰地一聲緊閉。
    梁興揚冷漠地看了眼消失的右手,還有沒有知覺的左手,似乎雙手殘疾的不是自己一樣。
    當鬼櫥的下層櫥門再次打開時,一張紙條從裏麵挪了出來。
    兩個條件換一個要求。
    鬼櫥提出了要求,說明它答應了幫梁興揚駕馭鏡子裏的影子。
    梁興揚低頭見到了紙條上的一行黑色字跡三個月內找到他的頭。
    一股陰風吹過,紙條翻了個麵。
    背麵是一張彩色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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