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特殊通訊器打開了視頻通話，曹延華和王小明兩人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王小明坐在輪椅上，雙腿上鋪著一層素色毯子，臉上病色濃鬱，率先開口道：“你好，楊間。”
    楊間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王教授，聽李軍說你們想安排我當上執法隊長？”
    曹延華板著臉道：“隻是候選人之一！表現出應有的責任感和實力，才能有機會當選執法隊長。”
    楊間冷冷道：“意思是決定權在你們手上，我必須努力去討好你們，才能幸運地當上所謂的執法隊長？”
    王小明此刻搖了搖頭：“不用這麽激烈。其實總部的候選人並不多，而你是我最看好的人選。不過總部考慮到你的聲望不足，希望你可以先挑起隊長的大梁，過段時間再順理成章成為執法隊長。”
    曹延華被人頂了一句，臉色有些不好看說道：“楊間，認清自己的位置。總部在栽培你，如果你拒絕，我們不會強求。”
    楊間無所謂說道：“這樣的話，那我拒絕出任隊長，還有執法隊長。而且為了防止以後被打壓，我打算從總部辭職。”
    曹延華臉色一變，變得有些慌張，在一旁的李軍忍不住低聲道：“楊間，對曹部長和王教授應該客氣一點。”
    “大家都冷靜一下。總部現在能給出的籌碼不多，不過隊長的情報查閱權限、工資等福利還是很不錯的。同樣，你成為隊長，我們還能化解大昌市和總部一直以來的矛盾。總的來說，這是一件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王小明再次開口，極力地想要促成這件事。
    楊間沉默了一會兒，改變了主意，說道：“把我推上隊長之位，你打算讓誰退位？”
    上一次總部大會上，總部十二位隊長的位置都坐滿了，而且坐上了那個位置，還會甘願退下來？
    這個問題李軍開口回答了：“衛景在一次任務中不幸折損，目前隊長之位有一個缺口。”
    “衛景麽！我還以為死掉的會是朋友圈的賀天雄。”楊間臉色一愣。
    衛景和賀天雄一樣是駕馭兩隻鬼，屬於資深馭鬼者的實力。總部的篩選隊長的條件很繁雜，實力固然重要，但也隻是占比很小的一部分。
    還要考慮處理靈異事件積累的功勞高低，馭鬼者背後所代表的利益團體。
    說白了最初的計劃是隊長隻是一個代言人，總部需要十二位隊長來平衡國內局勢。
    曹延華沉聲道：“中州市的鬼湖正在失控，總部希望你能參與進去。以候選隊長的身份！從旁協助李軍，柳三，沈林三位隊長完成此次任務。鬼湖靈異事件結束之後，你將直接替補衛景，成為隊長。”
    “當然，總部不介意你請外援，幫你完成這次任務。”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楊間聽懂了，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反而提了一個要求：“我書讀的不多，也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更討厭別人對我下一些愚蠢的命令！所以，我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處理鬼湖事件。”
    大昌市不缺錢，但是總部隊長的情報查閱權限有錢也買不到。
    曹延華當然不會同意這個說法，但是王小明率先開口答應了下來，他隻能幹瞪眼，無奈認下了王小明的決定。
    他對於楊間的了解並不多，甚至是在參加視頻會議裏的人中最少的，本能地在用規矩的條框和權利帶來的威嚴，去希翼能掌控楊間，從而約束梁興揚。
    “總部這麽著急找外援，秦老撐不住沉睡了麽！”梁興揚一臉平靜地從房間裏走出來，來到沙發上坐下，參與到視頻會議中。
    阿紅緊隨其後，走出房間後站在李軍身邊。
    她的臉已經煥然一新，精致臉龐上的鮮豔濃妝雖然依舊死氣沉沉，但是起碼五官恢複了正常。
    王小明臉色有些疲憊，但是仍然冷靜道：“秦老的近況是重大機密，請不要透露出去。現在總部需要有人出麵管理十二隊長，把鬆散的力量擰成一股繩。我比較看好楊間，他成為執法隊長絕對有利無弊，你個人有什麽想法？”
    誰也沒有注意到，張羨光目光閃爍，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現如今這份消息已經不重要了，以前桃花源計劃最大的威脅是總部的老秦，現在卻是大昌市的兩位新隊友。
    他默默感歎一聲，命運無常。
    梁興揚鼓掌說道：“王教授推動總部化公為私，卻不失為解決危機的好辦法。我想總部的選擇其實也不多，或者說除了大昌市，你們別無選擇。”
    李軍臉色一沉，卻說不出話，因為這是真實情況。
    秦老沉睡，總部麵臨著名存實亡的大危機。他們必須爭取大昌市的支持，甚至不惜低頭去主動化解雙方的矛盾。
    每一位隊長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不可能服從另一個隊長，所以很難統一起來。
    哪怕總部早有預料，早早就準備好了相對的方案。隻是現如今，卻沒有一個足夠出眾的隊長能出麵製約其他隊長，這是他們最開始沒有顧慮到的情況。
    曹延華歎了口氣：“不如我們開誠公布談一談。總部肩負重任，絕對不能垮掉。楊間是總部的執法隊長，但是實際上還是交給你們兩個管理。當然，唯一的條件是你們不能廢除隊長計劃。要是你們能直接壓服十二隊長，總部也樂見其成。”
    李軍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曹延華，一如既往地沒有發言。
    梁興揚對於這種情況也早有預案，意味深長道：“你們太小看楊間了，我相信他一定能把執法隊長的位置坐穩。”
    曹延華和王小明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抹疑惑之色。
    梁興揚在主動放棄掌控總部，把一切權利都交給楊間，代表著總部以後將以楊間為主。
    楊間的實力對於總部來說一直是謎，不過普遍看來是比不上梁興揚的實力。
    不過同時說明，而楊間掌控總部之後，梁興揚將不會是總部的威脅。
    這是一種表態。
    又或許，他已經強大到看不上總部給出的籌碼。
    短短一瞬間，兩人分析出了好幾種結果。
    王小明冷靜道：“楊間能擔此大任？”
    梁興揚沒有說話，楊間也沒有說話。
    一切會以事實說話，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
    又經過一番交流，此次視頻會談才正式結束。
    鬼湖的處理日期定了下來，將放在三天之後的早上，屆時李軍，沈林，柳三三人會趕往中州市。
    李軍起身，收好特殊通訊器，帶著阿紅正要離開。
    梁興揚瞥了一眼阿紅，突然說道：“你要不要加入大昌市，成為我們的隊友。你跟著李軍，有些大材小用。”
    阿紅臉色一愣，沒想到有一天會接到來自大昌市的橄欖枝。
    李軍則對於這種挖牆腳的行為，直接怒目而視。
    說起來兩人的配合一直相當默契，是少見的絕佳組合。鬼妝搭配鬼俑，可以製造出無數鬼俑分身，擁有對抗任何靈異事件的資本。
    除了阿紅不是異類，經常打開化妝盒有厲鬼複蘇的危險之外，幾乎完美。
    不過在梁興揚看來，鬼妝跟鬼臉更加契合。
    怪異的顏料無法侵蝕鬼臉，這就代表著阿紅能無代價使用鬼妝。哪怕一副鬼妝維持時間短，但是以阿紅高超的化妝技術，完全可以做到兩張臉交替補妝。
    而恰恰，他手上握著哭臉和笑臉兩隻厲鬼。
    這原本是童倩的道路，但是他想把這條路交給阿紅。如果阿紅真心加入大昌市，那麽有機會駕馭兩張死機的鬼臉，實力一躍成為頂尖馭鬼者。
    阿紅猶豫了一下，微笑著婉拒這份邀請：“感謝您的看重，不過楊間將來是執法隊長，如果大昌市需要幫忙，可以直接征調，我不會拒絕的。”
    梁興揚點了點頭，沒有再挽留。
    哭臉和笑臉對他的用處已經不大，除了阿紅之外，第二個人選是童倩。
    在迷人鬼和嚇人鬼臉死機的基礎上，再次疊加哭臉與笑臉兩隻厲鬼，童倩可以成為駕馭四隻鬼的頂尖馭鬼者。
    李軍繃著一張臉，看上去有些凶狠，快步帶著阿紅離開了這裏。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羨光盯著阿紅的背影，不解問道：“難道他看上了阿紅？”
    楊間說道：“應該不是，我們這類人還有幾個對女人感興趣？”
    梁興揚麵無表情道：“阿紅上限很高，鬼妝的潛力還沒有開發出來。而且作為靈異圈少見的女性馭鬼者，我覺得可以稍微調劑一下隊伍。”
    楊間盯著張羨光看了一眼，嫌棄道：“確實是，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張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