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承天武館。
    “師弟，你來但挺早啊，這個時間點，好多學徒都還沒起床呢。”
    李長青與黃軒一邊閑談，一邊跟著後者進入道場。
    他其實本沒打算來武館修行，但架不住昨天電話裏，康教練給他提了句，來武館修行，還有機會參悟石碑。
    有關太上感應篇，由不得李長青不積極。
    黃軒一直帶著李長青走進道場後方的體能訓練場地。
    旁側，一字排開的封閉房間，引起了李長青的注意。
    他耳朵微動，劇烈的碰撞聲從房間內傳來。
    “師兄，那是什麽地方？”
    “哦，你說測試間？”黃軒嘴角一翹。
    他早就聽康教練說過，自己這個師弟的天賦比他還要強。
    之所以沒通過體能測試，隻要是館主今年調高了標準，而且也隻差了幾秒，還能一遍學會承天太極拳。
    對於康天辰的眼光，黃軒相對肯定。
    他懷疑要不了一年，這李師弟就能進入蛻變期，再到他成武者，說不定很快就可以趕上自己。
    不行，得趁機先裝裝逼。
    念及此處，黃軒拉著李長青就朝測試房間走去。
    “李師弟，你有所不知。下位武者的判定雖然一般都依照氣血，但具體表現同樣重要，這些測試房間便是做這個的。”
    黃軒找到一個空出來的房間，他示意李長青在外麵看著，獨自進去後，將玻璃調成雙向透光。
    讓李長青可以直接看到房間內部。
    “李師弟，讓師兄給你演示一下。”黃軒打開觸屏版。
    “這間房子，一共測試三項目，力量，速度以及神經反射，或者說敏捷度。”
    “你看仔細了。”
    說著黃軒按動了啟動開關。
    第一項，力量。
    黃軒頭頂的天花板裂開。
    巨大金屬塊從天而降。
    “喝！”
    黃軒早已有準備，雙腿呈弓步站立，手臂肌肉虯結，拖住了頭頂落下的金屬塊。
    可以看出，這東西的重量幾乎是黃軒的極限，隨著氣血爆發，他臉都紅了。
    但黃軒卻沒有立馬放手，反而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向李長青。
    “小師弟，師兄現在的標準力量，在400公斤上下，你要以師兄為目標，不可懈怠。”
    “我知道了，黃師兄。”李長青含蓄地點點頭。
    “下一項是速度測試，這個很簡單。”
    黃軒連忙將金屬塊扔進地板裂開的孔洞中，隨後活動了下雙腿，走上了百米跑道。
    三秒倒計時結束。
    砰！
    電子槍響。
    黃軒如獵豹般竄出，超越人類極限的身體，在運動上總是能勾勒出生命最原始的美感。
    他全程都在不停加速，百米的爆發距離對武者而言，太短了。
    叮——
    衝線！
    這次就好多了，黃軒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變化。
    計時器給出成績。
    55s
    百米5秒多，一秒幾乎20米。
    相比於舊時代的世界紀錄，近乎提升了一半。
    黃軒扭頭看向玻璃外，臉色平靜的李長青。
    他在心頭暗自點頭。
    “李師弟肯定是被俺的英姿給驚呆了，也是，該讓他開開眼界了，見識下真正但武者有多強，有壓力才能有動力嘛。”
    黃軒在心頭給自己豎起大拇指，但隨著第三項測試到來。
    他罕見地收起了嬉皮笑臉，嚴肅了起來。
    “李師弟，師兄我就先不給伱多說了。”
    牆壁的外殼開始挪移，正對黃軒的牆壁，露出密密麻麻的槍管。
    接下來的測試，如果不認真。
    會很疼！
    黃軒嚴陣以待，隨著屏幕上的倒計時歸零。
    砰！
    橡皮子彈攢射而出。
    他瞳孔緊縮。
    眼神把握住子彈軌跡，肌肉收縮，身體迅速小幅度側移，避開子彈的同時，迅速調整重心準備迎接第二顆子彈。
    被子彈擊中一次，會扣十分。
    地麵上，一個激光描繪的圓圈罩住黃軒，一旦超過邊界，同樣會被扣十分。
    一旦分數低於60，測試就會停止。
    黃軒此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李長青，隨著子彈發射的次數，頻率不斷提升。
    他躲閃不及，被擊中了一次。
    分數下降到90
    還有三次機會。
    被子彈擊中，黃軒更為專注，但很快，隨著子彈發射頻率的身高，黃軒愈發狼狽。
    砰！
    他又被擊中了一次。
    同時因為躲避過於投入，他的左腳不小心出了圓圈。
    70分了隻有。
    就在這時，牆壁左邊的外殼也開始裂開，密密麻麻的槍管伸出。
    讓人頭皮發麻。
    黃軒臉色一綠。
    “停止！”
    所有測試設備停歇，牆壁緩緩合攏。
    頭頂的電子屏上，閃爍了片刻
    化作藍色圖案。
    “本次測試的綜合成績評定為，下位二星。”
    黃軒鬆了口氣，藍色，良好嗎？
    不錯啊！
    “小師弟，怎麽樣？”黃軒打開門，李長青十分配合地豎起大拇指。”
    “師兄，厲害！”
    “等你以後成了武者，肯定更厲害。”和李長青吹了吹牛，黃軒看了眼手上的腕表。
    “李師弟，師兄還有點兒事，就不陪你了。”
    “師兄，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有事打電話啊！”
    送走黃軒。
    李長青摸了摸下巴，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時間還早，武館的人還沒有多起來。
    他推門而入，反手關閉了玻璃，選擇了單向透光模式。
    “測試開始。”電子屏幕投出。
    “請選擇你的初始重量。”
    李長青摸了摸下巴。
    “先來兩噸吧。”
    “兩噸標準重量，已確定。”
    電子廣播響起，李長青頭頂天花板裂開。
    一塊明顯比黃軒剛才托舉的，大上幾倍的金屬塊當頭落下。
    “砰！”
    李長青雙手呈舉鼎姿勢，呼吸流暢，穩定地托住這兩噸巨物。
    體內氣血充溢，這不是他的極限。
    “增加重量。”
    “已確定。”
    這一次，金屬塊又增加了100公斤，不過李長青依舊穩穩拖住。
    昨晚氣血突破後，李長青急需對自身極限有一個確切的了解。
    “再來！”
    重量不斷上升，李長青卻依舊輕鬆托舉，一直來到3噸大關，也依舊無法給李長青造成負擔。
    他索性直接將重量上到4噸。
    翻倍！
    這一次，房間的準備顯然長了不少。
    天花板開裂，巨大的金屬塊轟然下墜。
    四噸是個什麽概念。
    成年的亞洲象，差不多就是這個重力。
    李長青，在托舉一頭大象！
    轟！
    金屬塊砸落，翻倍的重力徹底逼近他的極限，李長青瞳孔放光，就是這個感覺。
    他雙腿屈膝，丹田處，氣血劃分陰陽陡然碰撞。
    “起！”
    強大的爆發力自丹田而起，肌肉膨脹，李長青驀然起身，強大的力量讓他托住金屬塊，朝著前方猛地擲出。
    釋迦拋象。
    放在古代，李長青這樣的存在，就是神佛在世。
    四噸。
    如果不動用意境，這就是他的極限了。
    李長青一邊調息身體，一邊走上跑道。
    百米衝刺。
    3，2，1……
    電子槍響，李長青丹田發出雷鳴激蕩。
    太極，雷部。
    以拳帶身，勢如奔雷！
    行走坐臥間，可撲三十六步。
    百米的距離被他瞬間跨越，以遠超黃軒的速度撞在紅外線上。
    叮！
    計時器跳轉。
    3秒！
    秒速30幾米，無愧於奔雷之稱。
    就連草原上的獵豹，也不及此刻火力全開的李長青。
    最後一項了。
    此刻，就連李長青也端正臉色，他擺開拳架，呼吸間進入天人交感狀態。
    麵前的牆壁率先裂開，排排槍管密密麻麻。
    橡皮子彈，也是很痛的。
    紅燈亮起，測試開始。
    砰！
    幾乎在槍響的同時，李長青站在原地，腦袋微微偏轉。
    嗖——
    掠過的橡皮子彈，掀起了他一縷耳發。
    砰！
    這一次，兩道槍聲同時響起。
    李長青卻依舊站在原地，身體細微偏轉，便躲開子彈。
    大成聽勁，配合上天人交感的狀態。
    這樣的速度，對他來說。
    太慢了。
    砰砰砰！
    槍聲連綿，但即便這樣密集的彈幕，也無法讓李長青加快速度，他還是這般慢悠悠的挪動身體，像是老年人散步。
    很快，第二麵牆體也裂開了。
    兩個方向，雙麵夾擊。
    嗖嗖嗖——
    兩麵同時開火，這樣的難度遠非一加一等於2那麽簡單。
    終於，他第一次挪開生根的雙腳，以此躲避側麵的子彈。
    單純地站在原地，已經無法應付這種層次的彈幕。
    嗖嗖嗖——
    第二麵槍的射擊頻率也提升到最大，可李長青的分數還是100
    哢嚓。
    第三麵。
    而且，這次裂開的牆壁在他身後。
    嗖嗖嗖——
    第三名牆體剛剛裂開，沒有給他絲毫緩衝。
    剛啟動，射出的子彈頻率便到達極限。
    前後夾擊，讓李長青的雙眼失去作用，他必須要耗費更多精力在四周的風聲上。
    終於，他第一次被後方的子彈擊中。
    不是他沒有覺察，在李長青的腦中，他是預判到了這枚子彈來襲的。
    但問題是，他的身體無法跟上這種小範圍的快速挪移。
    並非神經反射，或者說敏捷度的問題。
    他的身體開始跟不上了。
    有一就有二。
    身體受限。
    李長青開始接二連三地被子彈擊中。
    每次都是如此，他感覺到了子彈，但是身體來不及躲避，隻能無奈接下。
    終於，隨著第五發子彈擊中，分數低於60。
    測試停止。
    “呼——”
    高強度的集中精神，李長青趕忙甩甩腦袋。
    “好久都沒這樣認真了，痛快！”
    他抬頭看著電子屏：“怎麽說我也在第三麵牆上撐了這麽久，至少也得給我個三星頂尖的評價嘛，不是紅的，也得是金的。”
    按照他剛才在牆壁上看的介紹。
    成績依次分為白，藍，紫，金，紅。
    黃軒是藍色成績，意味著他屬於下位二星的正常水平。
    電子屏幕閃爍，倒映出高貴的紫色。
    “紫色？”李長青眉頭緊鎖。
    “隻是優秀？”
    不應該啊，自己怎麽說也該是天才吧。
    三星武者都這麽變態？
    就在他對自己的成績百思不得其解時，電子音在室內回蕩。
    “您好，本次測試的綜合成績評定為下位5星。”
    等等！
    五星？
    李長青驀然抬頭，我，是五星？
    這怎麽可能！
    我的氣血明明才下位三星啊？